《纯情童话》尾宁曳涂

26、chapter 26

　　董女士飞了趟欧洲，回来发现不得了了，小儿子杨马在她出国前就回家里躺着，她在欧洲SHOPPING了大半月回来，杨马还在家里沙发上躺着，连位置都没怎么变过，董华心疼的过去看儿子，“宝宝你怎么了，阿姨说你这些天门都不怎么出，你是和陈清吵架了吗？”
　　“没吵架。”
　　“没吵架那怎么你回来这么久也不找他呀，刚谈恋爱的小情侣不好这样冷落男朋友的。”
　　杨马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举着手机打游戏，“分手了，我被甩了。”
　　董华，“怎么就分手啦，小年轻一会分一会合的，去哄哄人家啦，妈妈这次在欧洲还给小清带了礼物呢，好漂亮一条意大利工匠手工定制的皮带，老漂亮伐，你带去找他。”
　　董华去招呼搬行李的阿姨，“张姐，你把我小皮箱里面那个皮带盒子找出来给安安。”
　　皮带做工精致沉淀，杨马看了一眼丢在桌上，“算了，人家看不上我们做生意的，我不去他面前丢人现眼。”
　　儿子消沉成这样，董华女士看不下去，让秘书托人约了陈清见面，见面的地点在东湖一个私家庭院餐厅，陈清到的时候董华早就在包厢，一见面她先送上礼物，“这皮带我一见就觉得你会喜欢，本来让安安给你送，他不敢见你，我就来送了。”
　　陈清推辞，拿出一个翡翠绒首饰盒，“谢谢阿姨，但是我和杨马已经分开了，这次来是谢谢之前您送的礼物。”
　　翡翠绒盒子里面以圆形托缀一条淡水珍珠项链，颗颗润透，看得出品质不凡，董华开心的收下，自己的礼物也塞给陈清，“上次是见面礼，这次是我私心送你的，我收了你的，你也要收下我的才好啊。”
　　陈清推辞不掉，只好放在手边，“谢谢您了。”
　　服务员上完菜，把包厢留给两人，董华只是劝菜，聊前阵子欧洲的旅行，关于杨马半句不提，陈清忍不住先问了句，“杨马这些天还好吗？”
　　董女士拿餐布擦了擦嘴，双手支起轻叹，“不哇好，安安他从前谈恋爱分手，出去玩几天就好了，这次跟你，我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他一个人窝在家里已经好些天了，也不出门见朋友，也不去玩，小清，你能和阿姨说说你们之间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陈清，“一两句说不清楚，您就当是我的过错吧，是我对不起他。”
　　“怎么这样说自己。”董华，“我虽然是第一次见你，但阿姨识人，你这孩子一看就是顶好的孩子，安安没有福气和你在一起，是他的损失，无论如何，阿姨这次来，还是希望替安安和你争取一次，你们真的不能再处处吗？”
　　陈清沉默，董华夹了一只虾给他，“算了，别因为这些坏了胃口，我们吃东西，你尝尝这个虾。”
　　饭后陈清送董华上车，终究不忍长辈白来一趟，他说到，“我家里知道了我和他的事，家里面观念传统，不愿意我们在一起。董阿姨，我和杨马是没有未来的，您还是劝劝他吧。”
　　竟然是这个原因，董华叹气，“我明白了，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会回去好好和他说的。”
　　陈清回到住处，阮红竟然也在，她正在整理冰箱，“桂姐做了几罐蟹酱还有腐乳，我给你带过来。”
　　陈清给她倒茶，“妈，我一个人不怎么做饭，坐下来歇会吧。”
　　阮红坐下来，神色重重，陈清，“您找我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阮红，“妈妈知道了，那个杨马，我之前住院时他是不是来过？”
　　“嗯。”
　　阮红，“那个时候你们是不是就在一起了？”
　　陈清，“没有，我和他刚在一起没多久，我和他是初中同学，去年毕业我去港区海关，他在港区家里安排的公司做事，慢慢又见面才来往的。”
　　阮红语重心长，“小清，讲真心话，你喜欢女孩还是男孩妈妈是不介意的，但是人生的日子还长，人言可畏，妈妈当年是经历过这些的，你要是想在这个社会安稳的工作，生活，就必须和大部分人一样，妈妈不想你过得太难。”
　　陈清，“我知道，这个社会容不下异类。”
　　阮红，“那个孩子我听说是港区的有钱孩子，我们家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想出去就出去了，国内困不住。我们是要在宁城长久生活一辈子的，你的朋友，你爸爸的朋友都在宁城这个圈子，你的性子和我一样循规蹈矩，妈妈知道你最想的就是和你爸爸一样在事业上一级一级往上走，你和女孩子结婚才是最委托的，另一条路太难，妈妈舍不得你走。”
　　陈清靠着她的肩膀，仿佛小时候那样，“妈，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和他分手了，只是我觉得很难，我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没办法任性一点。”
　　小时候在宁城的老家属院，因为是来历不明的未婚子，院里孩子都不愿意和陈清玩，阮红在单位也总是受针对安排加班，常常天黑回去了家里，陈清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在煮泡面，母子两个的性格都不是外向人，遭遇了早年那些，更加谨言慎行，即便后来名正言顺进了陈家也还是很低调，因为拧巴的性格还被周围说道配不上陈同方的身份。
　　阮红，“是啊，太难了，妈妈没勇气。”
　　陈清苦笑，“我也没勇气，呵。”
　　海关的事务陈清越做越顺手，他这个陈科名声都打到了别的市局，主任天天眉开眼笑，“小陈，你不知道我去开会，要调你的人老多了，市检，纪委，税务，我一个都不松口，海关这么好的苗子怎么能便宜其他人。”
　　陈清谦虚几句，晚上被主任拉去饭局，中途一个电话过来，他没记名字，电话号认得，和领导敬了几杯出去接电话，“杨马？”
　　电话那头安静，只是哑哑的男声，“我想和你说说话。”
　　陈清以为他又要说那些，阻止，“你别再说了，我那天说的很清楚，事业和你，我只会选择事业，我不能抛下我的人生。”
　　他不等杨马再说就挂断电话，进去包厢又陪了几杯，酒一杯杯下肚，耳边听着那些上位者的表扬，陈清仿佛看到了将来的自己，他大概也和他们一样，一年年熬资历，结婚，生子，从科长到主任，再到局长，从敬酒的变成被敬酒的，一步步上升，这是他选择的路，不够个性，但很稳妥。
　　送走领导，他叫了代驾，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电梯上到楼层打开，他门口矗着一个人，陈清过去打开门，“你不是有钥匙吗？”
　　杨马跟着进门，“我怕一个人进去你生气，你喝酒了？”
　　陈清步子不稳，“喝多了。”
　　杨马扶他去沙发，“要喝点水吗？”
　　陈清指着冰箱，“冰箱里有蜂蜜，麻烦帮我调杯蜂蜜水。”
　　杨马找来湿毛巾擦了一遍陈清的脸和脖子，脱掉他的鞋子让他躺着舒服，才端过来蜂蜜水，“好点了吗？”
　　蜂蜜水甜得发腻，陈清喝了一口，“谢谢。”
　　杨马坐到沙发地上，“我妈回去都和我说了，你家里的事情，她劝我和你好好分开。”
　　陈清，“你有钱，又长得帅，宁城的好女孩很多，没必要非是我。”
　　杨马，“你和她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杨马从来张扬，这一次却垂着肩膀有些丧气，“我和她们谈恋爱，喜欢了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大家好聚好散，可是和你分开，只是几天我都很难受，我们没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天天想着你，我真喜欢你陈清。”
　　“感情时间久了都一样。”陈清，“我们也可以好聚好散。”
　　杨马，“我前几天做了个梦，梦见你结婚，身边站着一个女孩，我起来心都疼死了，从床上两三点坐到天明。陈清，你以后真的会结婚吗？”
　　“会吧。”陈清，“我家里希望我结婚我就会结婚。”
　　“你不喜欢她也结吗？”
　　陈清，“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不喜欢也会对人家负责，杨马，我就是这样的人，古板，懦弱，做不到勇敢抗争什么。”
　　杨马看了他一会低下头，“要不，你先结婚吧。”
　　陈清，“什么意思？”
　　杨马，“你那么听家里的话，你就听你爸的话找个女孩先结婚，生个孩子也行。”
　　“你呢。”
　　“我等着你。”杨马，“我妈当年要先事业后成家，我爸等到她三十才娶到她。我也等你，你去结婚，我等你，等你完了你爸的愿望，等到三十，四十，我们俩再在一起。”
　　他说完补了一句，“四十有点太晚，还是早点三十吧，还有五年，我等得起。”
　　陈清被他的胡言乱语无语，他坐起来，“杨马，你以为结婚是过家家吗，还有时间期限？我结了就是一辈子，不会离的。”
　　杨马，“你不离人家女孩不会离吗，你性格那么差只有我受得了你，我肯定能等到那一天。”
　　陈清，“我性格哪里差了？”
　　“就是差，喜欢也不说出来，讨厌也不说出来，也不会做饭，还爱板着脸，在床上不开心了也是那样。”
　　他絮絮叨叨控诉一堆，最后亲了陈清一口，“你这么娇气难哄，只有跟我在一起我才受得了你。”
　　酒意熏脑，陈清拉着他一起倒在沙发，“简直胡说八道。”
　　沙发被他们弄脏，接着又去了浴室，最后到床上时天快半明，睡之前陈清问杨马，“我真的去结婚了，你会怎么办？”
　　“等你呗。我妈说人一辈子会喜欢很多人，但是只有一个人会和自己一辈子，我等的那个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