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童话》尾宁曳涂

25、chapter 25

　　徐琪然竟然愿意跟相亲对象交往，陈清很吃惊，陈同方那边倒是很开心，连带给陈清的压力也小了，杨马趁热打铁拉着陈清把家搬到了自己那。
　　300多平的大平层两个人住绰绰有余，衣帽间杨马花里胡哨的衣服占了一大半，剩下是陈清黑白灰的色调，他把衬衫挂进去，警告杨马，“我的衣柜你不要放进来其他奇奇怪怪的衣服。”
　　“我能放什么呀。”杨马无辜脸。
　　陈清，“你最好是。”
　　杨马扑到卧室那张2.2的大床上，“好幸福啊。”
　　陈清，“还没问你，你怎么说服我哥去见安晴的。”
　　杨马，“钱的魅力咯，我以海森的名义捐了一套国外设备给徐琪然的科室，你都不知道，二院发给我一个老大的证书和锦旗。”杨马比划手势，“那证书，有这么大！”
　　陈清，“知道你有钱，也不能这么花。”
　　“给大舅哥花钱怎么能叫花，再说也是为了我们俩的幸福生活啊。”
　　“呵。”
　　陈清继续挂自己的衣服，后腰被杨马揽住抱到床上，“干嘛？”
　　杨马的手从后面伸进去，“干/你啊。”
　　暴雨来临之前一切都是安静的，直到陈同方亲自打电话让陈清回家的时候，陈清都觉得他藏得好好的。
　　进家门前陈清接到徐琪然的一通电话，电话那头徐琪然语焉不详，“那什么，我一时说漏嘴了，我可不是故意的。”
　　“什么？”
　　徐琪然，“就你和那谁的事啊，反正你自己小心，我挂了。”
　　这一刻，陈清才明白，藏不住的，陈家的大门就在眼前，他却花了很久时间才进去，陈同方不在客厅，桂姐泡好茶交给他，“市长让你上去，他在书房等你。”
　　二楼的书房门半开着，陈清进去把茶放到桌子上，“爸爸，茶端来了。”
　　陈同方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把门关上。”
　　陈清关上门，站在房间中间，手脚拘束好像小时候考试没考好在父亲面前做检讨。巴掌打到脸上的时候是一瞬间，陈清挨了巴掌跪在地上，“我错了爸爸。”
　　陈同方把几张照片扔到他面前的地上，照片是杨马接他下班，还有两个人在夜晚的巷子接吻的偷拍，陈同方，“陈清，我以为你是知道自己以后要走什么路，怎么这么糊涂？”
　　陈清不敢抬头，这一刻对这些年父亲对自己的安排和培养愧疚至极，“我没想过跟他有结果，爸爸，我只是和他谈朋友。”
　　陈同方，“有多少女的你不能谈吗？你不愿意相亲，就自己在海关系统找女孩子，你找的这个男的，一个富二代，花花公子，像什么样子。”
　　陈清，“我和他是同学，他有自己的公司，没有游手好闲。”
　　陈同方坐回书桌后，“我叫你回家不是听你讲这些，陈清，和他分手，否则，陈家所有的关系你以后都不要用了，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就算你现在的位置也没有了，爸爸不允许陈家出现不可控的污点。”
　　陈清跪在地上沉默许久，“爸爸，让我考虑几天好吗？”
　　他们在书房呆了很久，阮红上楼敲门，“晚饭好了，你们事情谈好了吗？”
　　陈同方走到陈清面前，“起来吧，陈清，爸爸只能接受一种回答，你明白吗？”
　　陈家这顿晚饭吃的寥寥无言，吃过饭陈清没有回他和杨马的住处，一个人去江滨吹了半夜江风，12点以后，城市的夜灯渐渐关闭，陈清的脚边堆了一撮烟头，他拿起手机，上面有几十通未接来电，都是杨马。
　　他拨了回去，电话一接通杨马就噼里啪啦问了一通，“你在哪呢，出什么事了，单位不住，家里也不在，我找了你一晚上，差点要去警察局报案了！”
　　陈清，“我在江滨。”
　　杨马，“地址发我，我马上过去。”
　　“你不用过来——”
　　“地址，我叫你发过来！”
　　杨马在电话那头的语气很差，陈清听到动力很大的引擎声，心里某处地方松动，地址发过去很快一辆超跑穿过夜色飞驰过来。
　　车子停下，杨马快步走过来，“你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已经在警察局门口了，再联系不到你我就报案了。”
　　陈清语气淡淡，“没什么事，我想出来走走，我自己会回去。”
　　杨马夺过他手上的烟坐到他身边抽了一口，“姓陈的，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男朋友，动不动搞失踪，搞断联，搞分手，我真是草了。”
　　陈清，“分手吧，这次是真的。”
　　“又为什么啊我草，你能不能别这样，有什么事你说啊，我们俩一起解决。”
　　陈清，“我爸知道我们的事了。”
　　杨马啊了一声，坐到他身边，“你爸知道了？”
　　陈清，“他让我在你和我的前程之间做选择，如果我和你继续在一起，我就不能再继续呆在宁城，工作也没有了。”他侧过脸亲了杨马一口，“你知道我不能放弃我的事业。”
　　杨马草了一声，“所以你就要放弃我？要不你跟我回港区把，我把海森的总经理让给你，你做的肯定比我好。”
　　陈清站起来背靠栏杆，江风吹过他凉薄的唇，“杨马，你知道我初中的时候为什么一直跟着徐琪然吗？”
　　“不是说他是你哥嘛，这跟你要跟我分手有什么关系？”
　　陈清垂眸，“我八岁才和妈妈一起住进陈家，爸爸的前妻是徐琪然的妈妈，她出身书香世家，琪然哥也继承了她的优秀，他们和爸爸才是般配的，而我和妈妈在其他人看来是高攀了陈家，从小到大，爸爸一直让我向徐琪然看齐，我心里知道，他真正认同的儿子，其实只有徐琪然。”
　　杨马，“那又怎么样，我早就说过在我心里，你陈清才是是最厉害的，你一个人在海关，组织项目下基层，那么晒的天那么大的海风，你在渔场一呆两个多月，我就是最佩服你。”
　　陈清笑笑，“我没有那么热爱工作，我做这些只是想做出点成绩，让爸爸看到我，想让他知道，我也是配得上做他的儿子的。包括相亲也是，和别的什么人都好，不论是谁，如果是爸爸认可的，他要我娶的，我都会去做。你明白吗？”
　　“我他妈不明白。”杨马把地上的烟头踢的四散，“你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你爸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他让你娶谁你就娶谁，他让你分手你就分手，陈清你他妈有没有自己的脑子，有没有自己思想，你告诉我，你这辈子难道就是为了你爸的认可活着的吗？操。”
　　“是吧。”陈清背过身不去看他，“从小到大，活了这么多年，我没有喜欢过什么想要过什么，唯一算得上执念的，就是努力让爸爸看到我。所以违背他的事情我不会做，你说让我和你去港区，士农工商，爸爸他瞧不上商人，那条路我不会走的。”
　　“够了。”杨马不想再听，“行，你好你清高，陈清，你他妈做你爸一辈子的好儿子吧，操。”
　　身后引擎发动，和来时一样飞驰而去，很久之后陈清慢慢回头，身后的街道寂静，清冷，了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