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正经了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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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
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纰漏？才让这场外表平平无奇的杀虫行动演化成了足以要你老命的3v3。
而且，还有一件事。
你偏过头，眼睛半睁半合地看向比分牌上那只挺起胸膛，如同穿着燕尾服坐在高朋满座的演奏大厅即将进行钢琴演奏的动物，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到底是你喝醉了，还是这个世界癫了？
为什么裁判会是一只蟑螂鼠啊！
汤姆知道它的穿搭被一只盗版杰瑞剽窃了吗？
想要了解罪恶的开始，请乘坐贺阳牌时光机。
恭喜你，已成功降落在30分钟前。
可能是真的服了你们这群老6，在大混战中，承受了太多次暴扣的蟑螂鼠选择一个蒙头撞向标志杆，企图撞杆而死。
可惜，杆子和豆腐没什么区别。
蟑螂鼠安然无恙地落到地板上，并以一种极度不华丽的姿势踉跄了好几步。
六只脚在这次危机里主要起到了一个造型上的作用，蟑螂鼠没有站稳脚跟，狼狈倒地。
躺下后，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有体操天赋的它半推半就开始装亖。
先是半虚着眼睛偷瞄了下四周，纠结片刻，它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挺挺翻过身，肚子朝天，六只脚像发电报般不断抽搐。
看起来是发蟑癫疯，可惜，此等戏法难逃你法眼。
毕竟说了很多次，你是专业人士。
cos尸体哪家强，就来宫城找贺阳，没有人能比你更懂亖。
古道热肠的你，本着送鼠送到西的原则，按着影山的肩膀，终止了他观察蟑螂鼠的科研项目。
察觉到肩膀上重量的影山顺从地回过头，并自然将脸朝你的方向贴近了一点，两人开始无声地对视。
3，
2，
1，
你在眼尾比了个耶，
影山在眼里比了个“？”
透过如浩渺星空般的蓝黑色眼睛，你能清晰地把握住少年肚子里怀揣的不解和少许的饥饿。
按照逻辑，现在只需要来一场痛快的胡说八道讲清楚就可以了。
但，
你是谁？
保守的谜语人，从不会轻浮地张嘴。
高人抚我顶，闭嘴装bking。
你颇有一番仙风道骨地摸了下不存在的白须，掏出了已经在兜里闲置多年的白雾制造机，轻轻一喷，云雾缭绕，如登仙界。
白烟已然迷人眼，仙气才能没人蹄。
配上全自动云梯，人话说——就是双腿，你如同太阳般缓缓升起，这下是真的“阳”了。
在影山钦佩的目光中，你甩了下黑色的翩翩衣袖，夹杂着暗紫色的衣袂如同黑色的蝴蝶在空中跳起了旋舞。须臾，又乖巧地吻在手腕处。
其实就是卷个袖子。
Anyway，这不是重点。
你竖起一根食指，运用娴熟的结印技术在空中飞速变换着手势。相信凭借多年的相处，影山弟一定能有所领悟。
果然，影山表示大受震撼，并逐渐退化为被逗猫棒吸引的小狗，跟着你的手指呆愣地摇头晃脑。
一番操作下来，顺利把自己转晕了。
他低头缓了一秒，定了下心神，经过缜密地思考，举起手，额，根据动作判断，大抵是抽搐了几下。
又或许是你看错了？
那其实根本不是影山的手，而是两根笔直的木棍在单纯地玩打击乐。
他是怎么做到，连振臂搅动的风都流通不起来的？
明明打起排球来分外灵活的手指，现在的僵硬程度却可以和躺在地板上的那位媲美。
蟑螂鼠：请不要拉踩。
影山深锁着眉头，睫毛快速擦拭着心灵的窗口，全然没发现上帝已将窗户紧闭。
这一本正经的糊涂样，
不觉明厉。
影山抿着嘴，不知道小脑瓜子里想到了什么一看就不正确的答案，“贺阳姐姐，刚才的是手指操吗？”
人生是非要和排球杠上吗？
杠上开花，但花是排球。
果然，童话里说默契可以靠时间培养是骗人的。（此处后期给加个哭腔）
想省几口唾沫都这么难，你双手交叉抵在脑后，身体后仰，一脸亖样，暗自发誓：
「再也不玩抽象了，根本没人懂你。」
头顶同一片天，脚踩同一片地，在这个小小的体育馆里却有着显著的温度差。
比如——从你们身后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大笑。
你本来想装作听不见的，但为什么后面的人都笑得打嗝了？
咯……哈哈哈哈，咯……哈哈哈哈，咯……
嘻嘻哈哈，等于紫砂，没人教过他们吗？
影山和你一同旋转了上半身，一上一下地扒住空气，探出头，试图找到魔性声音的来源，映入眼帘的就是笑得猖獗的及川。
你琢磨了一下，嗯，这个笑声一定是在阻止你出色的表演，绝对不能输！
不强迫关西人表演，但耐不住关西人非要表演。
表演和讲笑话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你扳过影山的上半身，虽然好像因为方向有些不对导致他此刻有些像螺丝，但问题不大，因为可以螺旋上升。
专业的你仍旧保持着一本正经，说出了最后一句台词，“影山弟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拿个榔头。”
演完了，爽。
和你待了这么多年，虽然领悟能力没有提升，但经历了给你爬树时垫脚，充当你垂钓的鱼饵，cos追风的风筝等等富有教育意义的事件，影山现在已经可以做到面色不改，不问缘由地答应你任何请求。
这次也是，也没问要榔头干什么，你说完后就低声应了句，“哦，好。”
有较强自我管理意识的影山在接收到指令后便笔直地矗立在原地，两只脚如同经过专业训练般分毫未动。
确保自己完全停在原地后，少年随即低下头，化身监狱长，目光炯炯地监视着蟑螂鼠，时不时还举起手中的排球在它上方徘徊，不知道比画些什么。
黑影之下的蟑螂鼠像筛子般抖了好几下。
怎么感觉有些不靠谱？
担忧排球被蟑螂鼠玷污的你往返跑的步子不自觉地加快了一点，当然只能快一点点。
在第5只蚂蚁超过你的时候，你终于拿回了黑包，赶了回来。
很好，影山还在锻炼臂力。
随手将包扔在地板上，突然要担起生命难以承受之重的木板做作地“咿呀”了一声。
吓得你赶忙补了一脚，
地板不叫了。
你的修理功夫见长啊。
夸完自己后，你单膝跪地，半蹲下来，上半身坐在踮起的脚后跟上，一只手撑在弓起的左腿中部，另一只手在包里翻找了片刻，成功掏出了藏在夹层的不知名白色粉末。
打开密封条，取出一捧，如同腌制鸡肉般朝掌心仔细抹了几下，是熟悉的婴儿爽身粉的味道。
有了熊孩子必备粉加持的你以前后交叉步的姿态站起，举起榔头，反复瞄准，吓得蟑螂鼠一身冷汗，灰色的毛，肉眼可见地变深了。
果然不能穿灰色的衣服运动，你默默摇头，并在给少爷的服装选择上缓缓加上了灰色运动裤。
正准备一击给蟑螂鼠收尸的时候，不巧，门口又闯入了两个新人。
今晚的北一体育馆可真热闹。
不经常投入使用大脑此刻终于舍得转动了，惊觉被一大群北一人围困的你，在1.5v4还是4.5v1.5之间，选择默默扛起榔头，低调蹲下，并和蟑螂鼠一起做起了温馨的眼保健操。
只要你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见你。
穿着排球训练服的两人并肩走了进来，路过影山时步子停顿了一个八拍。
刘海朝两侧分开，像是顶着两片瓦的少年率先别过头，身体转向了另一侧，已经把不想打招呼写在了脑门上。
然而，
影山掏出钥匙“咔哒”一下把写上字的脑门打开，毫无自觉地主动朝两人问好，“金田一，国见，你们也是来加练的吗？”
额。
你和蟑螂鼠耳朵动了一下，随后悄悄地从指缝偷窥着外面的世界，视线成功捕捉到二人梳理好的头发，背着的老大一个挎包和规整的衣服后，不管是不是人都消音了。
很明显，只要有眼睛，甚至都不需要睁开，都能看出他们是准备回家。
也许，影山其实看出来了，但觉得这些都不影响打排球。
还记得有次，你委婉提到有点跳不动了，结果影山回了你一句——“那我们练习接球吧。”
跳不动＝不能练习扣球＝可以练习不需要大幅起跳的接球。
天才！
。
难顶。
不怕孩子出意外，就怕孩子在面前出糗。
比如现在，
蟑螂鼠偷摸看向你，用眼神试探：这情商在我们蟑螂鼠家族也很少见啊，你弟？
……
你直接一巴掌盖住脸：不是，不熟，不知道。
另一只手用擦出火星子的速度掏出了迷你手铐，把蟑螂鼠锁在了比分牌的脚上。
发疯常与你相伴，比分牌下锁蟑螂。
比分牌：欺负我老实牌是吧？
影山的话成功让国见从喉咙里顶出了个不带声调的音节，并竖起衣领，将大半张脸埋了进去。
留着美人间的金田一稍显尴尬地揪了下后脑勺的头发，一把年纪的他挤到了两人之间，艰难地调和着生硬的气氛，“影山你不是回家了吗？抱歉，最近练习有点多，今天我们两个确实没办法加练了，我们是来找及川学长的。”
察觉到身后的视线，金田一没等影山回答，就匆匆转过身，将手压在国见肩膀上，在对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拉着表情变得不太好的国见一同走向了不远处的及川和岩泉一。
影山张了下嘴巴，又闭上了，最后转向你，一动不动。
正和蟑螂鼠划拳，玩得兴起的你一顿，后背发毛，额头冒汗，好有压迫感的凝视。
别看你，你也懒，也不想练习。
而且，为什么有种“孩子受了委屈来找家长”的感觉？
心存疑虑的你不确定地再次检查了游戏界面，没错啊，年龄确实是14岁的国二生一枚，家庭关系里也没有兄弟姐妹儿子女儿啊。
难道有隐藏身份？
比如你母亲在花田里犯了错，影山是你同母异父的弟弟？
【玩家，装修脑子的话，还是不要随便开洞。我们是正经恋爱游戏，您觉得现在需要为影山君提供什么？】
［嘲讽？以毒攻毒。］
【玩家，还是把毒喂给自己吧。】
好的，你逐渐理解了一切，影山是你异父异母的兄弟。
【……】
于是，你亲昵地拉过自家兄弟，你们仨一起蹲在小小的角落里，进行激烈的厮杀——划拳游戏。
四人站在距离你们3、4米远的位置开始交谈，听几人的对话，国见和金田一是刚从教练处回来，主要是和教练交流了下预选赛的事情。
“哟，是金田一和小国见哦～怎么样？”及川用侧臂将排球夹到腰腹处，腰侧的队服因此泛起了涟漪。少年缓缓平息着自己的呼吸，顺便用手理了下稍显凌乱的发丝。
“及川学长，岩泉学长好。教练说让我们想办法赶快联系上七五三前辈……”
提到最后的人名，金田一的声音低到了尘埃，不是声音，是情绪。
其他几个人表情也和刚从冷冻柜里捞出来没什么区别。
及川看向岩泉一：你没和教练说？
岩泉一回以白眼：不是你和教练说吗？
……
七五三犬次，副攻，3年级，这几天都不在，之后几天也不一定会在，因为——
“队长，五条家主拉到了贺阳家的投资，要开拍什么咒术的电视剧了，我要回去参加剪彩仪式。哦，还要充当几天群演。预选赛我看情况吧，来不及就不参加了，记得帮我给教练说一声。”
一头轻金发的少年站在及川和岩泉面前，扯了扯本就松垮的队服，一侧的衣角掖在深蓝色的裤子里，另一侧则稍显豪放不羁地流出，随着少年揉搓耳钉的动作，衣服时不时不安分地滑动。
“我直接要和教练说，不被他骂啊？我又不傻。”
犬次嬉皮笑脸地回了一句，并非常自觉地拿走了及川手里刚刚剥好的棒棒糖。
“队长，我真没开玩笑，本来五条家主是邀请我本家禅院家拍的，但少主不干。我这个缺钱的分家只能顶上咯。当然，不去也可以，如果队长和岩泉愿意给我钱的话。”
少年语气轻佻，尾音在最后习惯性上扬，透露出一种从事特殊职业的不正经气息。
……
“啊，不过就算你们愿意包养，我也得考虑考虑。毕竟我懒惰的妹妹还在东京，花销可不少。更重要的是，你们两个看起来就不像是会给我开大价钱的家伙耶。”
犬次如同眼瞎般全然忽视了对面两位拉下来的脸，嘴里叼着抢来的棒棒糖，牙齿用力咬下，几片糖果碎片就这样从嘴里飞溅三米远，不带任何拐弯，直直贴到了岩泉的脑门和及川的头发上。
两人的脸已经变得黑黝黝的，如同被柴火烧过多年的锅底，仔细看，还有些掉渣。
但犬次暂时把眼睛闭上，甚至还在输出炸裂的言论，
“所以就不能让我偶遇一下传说中的贺阳大小姐吗？又是投资电视剧，又是资助私立高中的，真好啊。听说她也打排球，甚至还有专门的教练，营养师，医生，你们看这个团队是不是正好差我这一条修勾啊。”
少年闭着眼睛一个转身，拉住安静路过的金田一，使用了金田一版挡箭牌，背靠无辜路人，成功躲过了岩泉和队长的铁拳。
肚子正中两枪的金田一面色惨白，光荣倒地，头磕在地板上，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举起。
犬次贴心地和金田一击了个掌。
……
犬次边嘻嘻哈哈地玩着大逃杀，边为自己辩解，
“岩泉，这可不是不务正业，这叫提前看清人生的方向，走向人生巅峰啊。关西贺阳，关东御影，可是，全日本最有钱的两家啊——”
是的，有着这样炸裂三观的家伙，确实，是一名三年级的前辈。
回想起对方说了怎样一番惊世骇俗言论的岩泉一嘴角微微抽搐，看向两位经常被七五三迫害的一年级，眼神中流露出了深切的同情，安慰式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真是辛苦你们几个一年级的了。”
“iwa酱，明明管他最辛苦的人是身为队长的我好吧，你怎么不安慰我。”及川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啊～好痛。”
岩泉无视了根本没打就开始嚎叫的及川，呵斥了一嘴，“笨蛋，那是身为队长你的责任好不好！”
而身为有些人未来方向的你，此刻有些迷失方向般蹲在他们面前。
其实，有钱人的爱好都比较小众，也可以理解。
和你一起当蘑菇的影山，食指弯曲，并和拇指一起用力卡住了下颚，将下唇微微向上顶起，表情认真得像在思考世界起源的难题，直到他张嘴说话，
“贺阳姐姐，不是人类也能打排球吗？”
所以之前在蟑螂鼠上方比画也是因为这个吗？
还有，为什么你从这个句子里面品出了一丝期待？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你“当啷”和榔头一同倒地，被锁住的蟑螂鼠无语地腾出了空地。
倔强爬起来的你，望向不知所措但是眼神依旧澄澈的影山，认真的答案在话里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迷路了。
“是的，不是人类也可以打排球，比如当初奥特曼就是靠打排球打败了哥斯拉。”
影山将嘴巴张成了三角形，眼睛里面如同倒入了星星，音调也比平常更高一些，“好厉害！”
你猜这句话扩句应该是——“能打败哥斯拉，那奥特曼的排球应该打得好厉害。”
这么想着，你也这般说出口，果不其然再次收获了一双星星眼。
很好，你会读心术这件事再次在影山心里加固了印象。
你谦虚且不客气地点头，示意低调。
【欺骗年轻人以满足自己虚荣心的玩家是屑。】
[您一看就是在小孩子期待收到圣诞礼物的时会扫兴地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的AI。啊，对对对，就你诚实。]
【这就是去年你扮成圣诞老人，从熊川家和琼斯家的烟囱爬进去给她们送礼物的原因吗？】
[不是我，是圣诞老人。]
差点被揭下面纱的你又是一脚把脑海中的01踢开。
“奥特曼不可能打败哥斯拉，就算是打排球。”
身后传来了一道反驳，这个声音好熟悉，你缓慢扭过头，收获了一只哥斯拉，不，是岩泉一。
脑子转动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东西，不是，随口一说也能舞到对方粉丝面前吗？
其实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承认哥斯拉厉害，化干戈为玉帛，但作为奥特曼的化身，怎么可能屈服一只哥斯拉！
“打排球的话，还是人形的奥特曼更厉害吧。”
你斟酌着用词，试图委婉地说服对方，但话音刚落空气就显著焦灼了起来。
在火烧到眉毛的前一刻，一个人又急匆匆赶来火上浇油。
哎哟，着火了呢。
“那干脆我们来一场3v3好啦，不知姓名的勇士小姐代表奥特曼，iwa酱代表哥斯拉，谁赢了谁更厉害？”
及川通过几个大迈步丝滑插到了你和岩泉之间，右臂抬起，扣住想向上前和你理论一番的岩泉肩膀，另外一只手的指尖轻转着排球，排球旋转所带起的微风吹过少年耳侧的发丝。
嘶，有点做作。
你们的集体沉默及川没有在意，他甚至自顾自地思考起了人员分组，“至于分组的话，我，iwa酱和国见一组。勇士小姐、金田一和小飞雄一组好啦～上次小飞雄的3v3可是赢了我一局哦。”
明明是以轻飘的“哦”字结尾，但声音却没有变得轻盈，甚至说有些沉重。
此时，指尖的排球也巧合地停了下来，气流在短暂地流动后迅速凝固。
及川就这样，沉下嘴角，俯视着影山，眼神晦暗不明。
而，影山，嘴角扬起，一脸激动，喜悦溢于言表。
是的，他只是个开朗的阳光大男孩。
因为刚刚收拾地板，岩泉一此刻双手还各抱着两个球，听完及川的话，眉心拧紧，直接把球扔下，一巴掌拍到了好友的背部。
是一阵相当爽朗的脆声。
“垃圾川，给我正常一点。还有，给我尊重一点别人啊！不要自说自话！”
“啊～好痛，iwa酱难道是害怕和自己同身高的小姐比赛了吗？”
又是一阵乒乓，看来北一天天都是血流成河啊。
「3v3，好累。」
几乎是同一时刻，场上有三人的心声完美重叠了。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两位学长打闹的时候，金田一，国见和你都显得有些安静。
不，用安静可能不准确。具体来说是一种已经躺在了棺材里但还是被没有良心的人挖了出来后的寂静。
金田一出于对学长的尊重，还是勉强咬咬牙，跺跺脚忍了下来。
而国见，鬼气就阴森多了。
因为他明明说了不止一声“我拒绝”，但根本无人在意。
一声声拒绝很快失足，掉到了及川的鼻血中，从而流向未知的深处。
身形看上去也低矮了些，插在衣兜里的手缩紧，外套被拽得轻微前缩，在后颈处留下了一道不明显的痕迹。
他扫过场上根本不靠谱的几个人，最后视线在你的方向停留了好几秒后才回收，无奈叹了口气，嘴唇以极小的幅度颤动了几下，嘀咕了一句，“和大小姐打3v3，这群人是怎么想的……”
你犹豫片刻，纠结再三，还是强撑着拉起个明眼人一看就能读懂拒绝意味的假笑，眼睛眯成缝，但没有眼尾纹，嘴角全靠苹果肌的力量拽起来，“抱歉，请恕我……”
好消息你的拒绝被听见了，但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堵住了。
“呜，小飞雄，看起来你不招人喜欢哦，你的伙伴也不想和你一起打球呢～”及川彻一手捂着鼻子，声音有些瓮声瓮气，虽然话是对着影山说的，却故意侧着身体没有看向他。
笑话，这种明显挑拨离间的话谁会信啊？
然后，
你对上了沉默不语，并逐渐染上了灰白色的影山。
。
还是那句话，所有单细胞都去下载反诈APP啊！
“唉，3v3是吧？我们六个的话谁来记分？”
糟糕，你的嘴巴被病毒入侵了。
3秒之后，及川，影山和岩泉一齐把视线放在了绕着比分牌跳钢管舞的蟑螂鼠身上。
一局15分制的比赛对你强制爱了。
本来你是想要偷懒摸鱼好尽快结束这场闹剧，但，为什么一场练习赛被他们打出了生死赛的感觉？
脚步稍微停顿一下，就会被对面的炮仗打出个后滚翻。不然，就是被突然冒出来的二次进攻，奖励个啃地板。
谢邀，你不爱吃地板，只啃棺材板。
这是什么决赛现场吗？
除了身体上的疲劳外，心灵上也没有被放过。
就像现在，刚才你完美错过影山的托球，然后收获了对方懵懂的关心——“贺阳姐姐，跳得没有之前高了？是我托球有问题吗？”
在对面岩泉（哥斯拉）的注视下，摆烂的话到嘴里拐了一圈，最后你摆摆手，“没有啊，影山弟的托球很好，只是我好像看见了一匹白马，骑在马上的，名字叫做死，阴府也跟随着他来到我身边。”
确认了你生存状态良好的影山放下心来，点了下头，留下一句酷酷的，“那麻烦贺阳姐姐下次跳高点吧。”
……
不是？这话听一半到底是和谁学的。
【玩家，你认为国语都差劲的影山能理解启示录吗？】
。
国家能不能扫除文盲。
和你同队金田一的脸色也像点燃的黄蜡，在火焰的高温下逐渐熔化。
眼瞅着马上要滴到地上，你匆匆几个小碎步跑过去，双手小心捧起，以防蜡油从指尖滑落。
重新给金田一安好脸后，你们两个互相拍了拍彼此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金田一：前辈，平日里辛苦了。
你：同学，平日里苦了你了。
老尸见干尸，尸蜡泪汪汪。
整理完尸体仪容的你，倒头就看到正专注盯防对面发球的影山。
嗯，他肯定还不辛苦。
如果有存档位就好了，你就可以框框倒回，光速逃离这个悲惨的地方。
天煞的抠门游戏。
因为被迫的剧烈运动，前额的汗水不断滚落，和碎发黏在一起，密不透风的感觉让你不免皱眉，稍微弯曲了手臂，用散发出诡异紫色荧光的衣袖轻擦了下。
此时，无比感谢极具欣赏水平的你没有选择蓝色的荧光，不然整个人看起来也许会像是去参加什么开幕式。
你勉强撑起几欲下坠的眼皮，眼珠缓慢地辨识着现在站在发球区的那个男人。啊，相较而言，躺在阴间的盘子里也不是不可以。
刚刚你们这边金田一和影山的快攻又失误了，现在到了对面的发球轮，而发球的人是——及川彻。
站在对手场和观众的感受完全不同，虽然你见识过很多人厉害的发球，但及川的发球有种其他人没有的、莫名的、压迫感？
如果单论力气，力度是比不上牛岛少爷将每一块结实的肌肉都充分调动后，像是与排球进行了短暂的肢体对抗所轰然爆裂开的“死亡发球”。
但，及川的发球独特之处在于，其并不只局限于击打的那一刹那，而是从热身找球感的动作就开始了。
每一次落地的声音都会故意地重重压在所有人的心上，就像现在——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砸到空气中，潜移默化地改变着球场的节奏。
最后，通过排球搅动的空气汇聚成无形之物缓缓压在身体上，让人无法调动四肢。
就算大脑在指挥中心大声咆哮——
「给我动起来啊！笨蛋！」
双脚也会如同被牢牢钉在了地板。
接下来，是热身之后的跃起。
少年的双腿，躯体，手臂，每一个部位都根据自身的条件，利用到了极致。
这是经过长久的练习，时光在身体镌刻出的，一个属于及川的，极具技巧性的发球。
说来也奇怪，刚才及川明明还嘲笑了岩泉一点根性论，结果从发球来看，
这个家伙明明是个彻头彻尾的根性论本人吧。
还有，二传的发球和攻手的发球最大的不同之处是——
及川的视线短暂从排球上移开，扫了一眼你们场所，最后刻意地停在了你身上。
「非常，喜欢，挑衅对手！」
真的是，
就差没直接骑在你脸上说，“不好意思，你看起来最弱。”
可能是因为缺水，你的嗓子莫名有些干燥，忍不住舔了下嘴唇，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视对方的发球，试图把对方每一个动作下所牵动的肌肉乃至骨骼都拓在脑海中。
【当前病娇偏执狂buff作用对象——及川彻的，额，发球？】
01：……
随着对方逐渐舒展的身躯，排球从高空飞速落下，蓝黄相间的球体高速旋转着，带起一阵银色灯光的晃动。
界外？
不，
是界内。
球体在擦过你左侧手臂后，在靠近白色底线的前方速度陡然下降。
你迅速拧过身体，双腿蹬地，身体重心下压，朝前方扑去，同时手臂奋力往前伸。
“砰——”
是球和手臂碰撞发出的沉闷又安心的声音。
球准确无误地落到了双臂形成的平面上，你将已经被充分泄力的排球迅速抬起，球再次回到了空中。
一个标准的鱼跃救球。
双手撑地后，你迅速起身，视线正好和上位防守的及川对上，不由得笑了起来，眼下的乌青终于渐渐消散，原本无神的眼睛也罕见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这样的发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这还是整个练习赛中，第一次有人接起及川的发球。
岩泉不确定地回望了及川一眼，根据幼驯染黑掉的脸，僵硬的嘴角，握紧的拳头，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个球，绝对，没有失误，甚至可以说有点超水平发挥。
国见瞥了两位还在思考「北一女排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选手」的前辈，默默叹气。
带不动，根本带不动。
从你穿着的衣服就能知道肯定不是北一的吧？
而且，虽然及川学长的发球很厉害，但——
大小姐打球练习的人脉，不是普通的排球选手可以想象的。
影山目光盯着球，快速跑动到即将落下的球下方，双手举起，大脑开始飞速思考，是传给2号位的金田一，还是——
二次进攻。
“砰……”
排球落地了。
落到了你方场地。
二次进攻被对方单人拦网掐死了，拦网人——二传手及川彻。
“阿拉，感谢馈赠～果然小飞雄会选择二次进攻呢。这局看来会是及川大人的大胜利！”
站在网对面的及川缓缓从空中下落，手臂还保持着拦网的姿势，棕色的发丝轻轻摇曳，脸上是惬意的微笑，嘴角翘起，眉眼舒展。
他好像是一根在空中飞舞的羽毛，
孔雀毛。
及川彻现在还活着，他的脸一定付出了很多。
你收回了试图补救的手，扭头看了眼比分，蟑螂鼠在你眼皮子下摆弄了下不存在的领结，迈着小短腿，装模作样地用两根触须翻动了比分牌。
当前比分14：10，
及川方14，你们10。
被拦住的影山脸颊两侧鼓出了不开心的弧度，而在二号位跳起后却没有拍到球的金田一脸色也有点难看，手用力地贴在了裤缝处，指尖紧绷。
夹在中间的你：……
其实，如果前一个球配合失误，后一个球大部分二传都会再次传球给攻手，为的就是加强攻手自信，以及维护好二传和攻手之间的信任感。
但，影山现在似乎还不懂得这种球场上微妙的关系。
估计只是单纯觉得刚才金田一面对的是双人拦网，以及在第8分的争夺中，及川用了非常帅气的二次终结了持续了20秒的往返。
所以，这次有了机会，就选择自己尝试。
你朝金田一挥手致歉，然后捏了下影山的脸，成功挤出了烦闷的气体。
“唔？”
影山在搞不清楚状态陷入呆滞的时候，瞳孔都会放大，眉毛也会抬起。虽然不明显，但是结合在一起看，好像在脸上写着——“我很无辜”。
这就导致就算想要责备，想半天也只能憋回去。
“想法很好，但是动作太明显了，身体的朝向，手臂的位置，手腕的角度，都在明晃晃告诉对面——‘嘿，看我，我要打二次了咯’。”
说完，你rua了下影山的黑发，趁着影山思考的间隙，成功把头顶薅乱成鸡窝。
比赛继续，对面依旧是及川彻的发球轮。
不过，对面的好运似乎用完了，及川彻抛球的时机和身体的姿态出现了问题，落地后都没站稳。
自然，球也出界了。
谢天谢地，虽然这样不好，但这个发球失误总算让接连丢失3分的你们有了喘息的机会。
发球权轮换，现在该——你发球。
现在的比分是14:11，依旧是对面的赛点。
赛点发球，真是看得起你。
你走向发球区，甩了下手腕，稳下了呼吸。随后，微微躬起身体，双手不断拍着排球。
排球与掌心相碰的地方传来微妙的热感，你轻挑起了一边的眉毛——这次发球的状态很好。
是因为病娇偏执狂的buff吗？
你敏锐度提升了，控制力变强了，视线也更清晰了，还有就是，对排球的熟悉度更高了，或者说发球的状态很积极。
你发球前同样瞄了眼对面的站位。虽然控制住球的落点对目前的你来说还是不太可能，但人就是要有梦想。
.……
三人都站在了中前区。
呵，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好像被直白地说，“你不能发到后区。”
被小瞧了。
能理解，男排和女排本来就不一样，之前几次因为没有考虑到球网的高度，你的发球也出现了失误，平白无故送了对手2分。
哎呀，你本来也不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没事的。
原本准备正常发球的你不小心卡顿了一下，下意识地单手将球抛往更高处。
这次高度应该差不多？
长久的练习，让你大脑还没判断好的时候，身体就开始向前助跑，脚迅速蹬地，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Baby girl，你刚才的大力跳发的高度和步子完全错开了。听好了，在发球前你就需要想清楚。球抛起的高度，助跑的速度，步子的频率，展臂的幅度，甚至手腕的旋转，都要完美匹配。另外，明明都投资了UVCC赛事，为什么不留在美国？
实话实说，我认为你更适合待在强调攻击的美国或者欧洲排球队，而不是保守无聊，专攻防守的日本。
事实上，我也不认为日本会有什么好的排球选手和教练，他们给我留下的印象只有动漫。
最重要的是，我女儿可是超级喜欢你……”
好的，后面的话可以忽略。
教你跳发的是奥利维亚·泰德沃·琼斯，来自田纳西州的南方贵族，其家族和贺阳家在汽车制造上有些合作。虽然是一位信爆美（自信心爆棚的美国人），但人很好。
是你在美国的私教，同时，她也担任着美国女排的现任教练一职。
「高度提升了，步子也要大一点。」
你压低了一点重心，四步之后，随着向前挥舞的双臂，臀部和大腿肌肉猛地收缩，“咚”的一声蹬地，高高跃起。
到了最高点后，你轻微屏住气息，迅速收腹转体，身体折叠，一只手臂伸直，另一条手臂弯曲后拉又以弧形的方式快速向前挥动。
全手掌完美击中了球的右下部，球体因为暴力的挤压出现了显著的变形。
排球馆的灯光是白色，灯光打在脸上，会让人有些眩晕。
在球离手的前一刻，白光从眼前划过，你似乎看到了什么——
就是现在，
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意识到这一点后，你迅速拧了下腕骨，用手腕的力量从左到右给了排球最后一击。
高速旋转的排球先是以直线朝着球场后方飞去，站位靠前的三人根本来不及回身接球。
位置稍微靠后一点的及川彻意识到不对劲后飞速回防，试图鱼跃补救。
但就在他抬起手臂接球的一刹那，
排球，
拐弯了。
只给他留下一阵锋利的气流，随后便重重砸到了白色底线上。
这是一颗，已经成型的，侧旋压底线发球。
也是一颗，完美的，ACE球。
发球就是进攻。
看着被弹起的排球，你抬头望着天花板，这才意识到原来不是眩晕，只是因为心跳加速而产生的些许错觉。
老实说，这只是剧烈运动而产生的正常生理现象，绝对不是因为高兴还是其他什么的。
又不是正式比赛，而且还是运气成分占多数，有什么好高兴的。
比分拉至——14:12。
01隔着屏幕看着你如同葫芦丝般螺旋上翘的嘴角，礼貌没有揭穿你。
只是看着你buff作用的对象陷入了迷思，默默翻开病娇偏执buff的使用手册——
适当的强制是爱情的催化剂哦！给玩家增加此buff能进一步激化玩家对攻略对象的情感，有助于深化两人关系。
buff评论区：
1、逆后宫类恋爱游戏：好评，玩家用了后成功和三个攻略对象在一起了。
2、生活经营类恋爱游戏：好评，玩家用了后A上去了，现在攻略对象还被关在家里当娇夫。
3、超自然类恋爱游戏：好评，玩家用了后成功把恋爱对象变成咒灵，和恋爱对象长长久久在一起了。
好像混入了奇怪的东西？
不管，但是01知道自己这个月的恋爱绩效肯定又是0。
还好，buff测评绩效100。
心碎的01正打算关闭界面的时候余光瞥见了角色buff自带的语音，它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此时的你，还在荡漾，没关注到01的浪荡。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正经了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