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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撕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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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飞速运转，记忆回到了许久之前。
……
——“你们有没有听说最近贫民窟那边频繁的发生人口失踪事件？”
——“被花瓶砸死的当红小生潘鑫博。”
——“把你的……能力给我！”
所有的一切明明都在指向俞舒，为什么他会装作视而不见？
是因为他和俞舒归根结底同出一人吗？
江非仰着头看着顾池然，声音呜咽：“哥……我知道了，是萧俊逸拿走了原本属于俞舒的能力。”
“……萧俊逸？”顾池然拧着眉，把江非抱到沙发上，“慢慢说。”
江非红着眼，“你之前的猜想是对的，就是俞舒导致了这一切。贫民窟消失的那将近一半的人口是因为俞舒住在那里……”
“潘鑫博和顾忆川死前接触到的最后一人也是俞舒。还有……萧俊逸和俞舒说‘把你的能力给我’，所以……”
顾池然眼神变得冷和锋利，“所以……俞舒可以通过某种手段拿走属于这个世界人的气运，以至于让他们失踪亦或是让他们因为某种意外死亡？”
“是，但是现在……萧俊逸夺走了这个能力。”
江非喘了口气，“俞舒死的时候，我在现场，他是被舞台上掉下来的电子屏幕给砸死的，和潘鑫博的死有异曲同工之处。但是没过多久，有关俞舒的一切都消失了，我不知道除了我们还有谁会记得他……”
——俞舒的存在被抹杀是因为他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为了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他只能被遗忘。
“我知道，俞舒的诞生其实是因为我，他和我本属于一个个体……他是你为我的回归而创造出来的一道程序。”
江非紧紧握住顾池然的手，“他原本应该在我回归的时候滞留在那个世界，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他提前于我到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本不属于他，所以俞舒只能反复在两个世界穿梭，直到我的真正到来，那个世界……崩塌，俞舒再也回不去了。”
“他没有这个世界的气运，通俗来讲也就是说他和这个世界磁场不合，总有一天他会在这个世界消失，所以他通过窃取别人的气运来让自己存留在这个世界。”
怪不得……怪不得他能从贫民窟出来一路走到大屏幕上……
依靠的根本不是他自己的实力，是别人的运气。
“我怀疑……萧俊逸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是严宸，和我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他应该是从俞舒那里知道了自己迟早有一天也会消失，所以……他把俞舒的能力夺走了。”
“而他第一个选择下手的对象——一定是我！”
听完这些话，顾池然没有再回答，而是话锋一转，“我知道了，今天先不想了，明天我送你回家。”
“可是……”江非有些着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萧俊逸。
顾池然暂闭双眼，睁眼后睫毛微垂，他轻轻地把江非搂在怀里，颤抖的双手和他镇定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哥……”
木质香安抚了江非跳动不安的神经，良久，他听顾池然说：“剩下的交给我……”
窗外的雪已经落满了窗台。
江非抬起头，看着顾池然的眼睛不知何时多了一丝悲凉，他笑了笑说：“哥，我饿了。”
风雪里的暖屋显得无比静谧，顾池然揉了揉江非的头，起身去厨房里找吃的。
冰箱里的菜还是好几天前的，早就已经发出不太好闻的味道。
顾池然重新披上大衣，轻声说：“你在家等我，我先出去买个菜，今天晚上吃火锅。”
“好——”江非咧嘴露出一个笑容，“我等你回来。”
大门轻轻关上，带起一阵凉风。
江非把自己埋在沙发里，泪水不受控制地一颗一颗落在柔软的沙发里，声音干哑，“我其实很想跟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时间好像一个漩涡，上一世没有吃成的火锅被留到了此刻。
这一次又要分别了吗？
踩在积雪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四周雾意茫茫，硕大的雪块落在身上刺骨的寒意袭来，他才回过神来。胸口像是堵了什么东西，瞬间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就好像被细线拉扯撕裂。
一贯深冷的眸色此刻却通红的像要滴血，他痛的无法呼吸，慢慢地蹲下身来发出一阵干呕，泪水划过冰冷的脸颊，滴落在雪地上。
不管哪一世他只能看着江非离自己而去。
痛恨自己的无能，也痛恨爱上江非的自己……
天色已经很深，抬头看是无尽的穹苍。
顾池然拎着从超市里买回来的菜，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打开家门。
温热的空气溢出，眼镜上起了一层白雾。
江非看见顾池然回来，起身上前站在玄关处搂住了他的脖颈。
“……好慢啊，我等你很久了。”
说着他吻住他，温柔而缠绵，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吻，没有任何情欲。
江非牵着他的手，带他来到了厨房，扑腾的热水已经准备好，可以看出主人真的已经等了很久。
江非帮他把大衣脱下，抱在怀里，“我真的等了你很久，都要饿死了，快点给我做饭。”
顾池然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了之前的晦滞，就好像一个破碎的洋娃娃被重新填补好，即使没有灵魂也依旧看起来活灵活现。
“好。”
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悲痛，顾池然解释：“这附近的超市很远，下一次我一定提前准备好，不会再让你等了。”
骗子。
明明超市就在很近的地方。
江非这么想着，眼尾却落下一个温柔的弧度，“好，下不为例。”
说完，江非就走出了厨房，帮他把大衣整洁的挂在衣架上，随后又坐回了沙发上。
在顾池然看不见的地方江非深深喘了几口气，面色发白。
等了快一个小时，食物才被端上桌。
果不其然，这是一锅番茄味的锅底，这是江非最喜爱的口味，也是顾池然从来不碰的食物。
“你可以吗？”江非疑问。
“可以什么？”
在江非的注视下，顾池然舀起一勺汤放进自己碗里，浅浅喝了一小口，“味道还不错，你试试。”
“可以……吃番茄吗？”
顾池然一瞬间愣住了，他忘记了这是他最讨厌的食物之一，明明这种讨厌是渗入骨髓的。
什么时候开始，他能接受了？
江非笑了一下，“我还怕你不吃呢，那下一次我还想吃这个。”
“……好。”
*
吃完火锅，江非率先去洗澡。
浴室里，他捧着自己的衣服闻了一下，满身的油烟味，但是奇怪的是他竟然觉得这股味道很好闻。
——要是能一直和他这样生活下去就好了。
江非跨进浴缸把自己沉下去，一口气憋在喉咙口，心里倒数着。
差不多倒数到最后十秒的时候，蓦然间一双大手把他从水里捞起来。
白皙的手腕被人紧紧捉住，姿势暧昧。
江非喘着气，湿漉漉的头发紧紧贴在脸颊上，面色赤红：“你怎么进来的？！”
“这里是我家。”眼中的惊慌将眼眸染尽，顾池然手中的力丝毫不减，“你在干什么？”
“我只是……想……”
“想试一下人窒息多久会死？”顾池然冷笑着替他回答。
“不是……我没想死……”江非喃喃道。
顾池然松开禁锢的手，冷冷道：“算了……”
他说完就打算起身离开，可在兀然间，埋在水中的青年突然起身抓住顾池然的手臂，毛衣被打湿了一片，看上去显得狼狈不堪。
顾池然看过来的瞬间，江非立马又重新坐下，身体往后靠了靠，悄悄掀起眼皮：“这个水很冷了……你能帮我换个水吗？”
闻言，顾池然轻轻挑眉一笑，蹲下身看着江非的眼睛：“那你忍一下，很快就好。”
江非还是蜷缩在浴缸里，披着一块浴巾，原本白皙的肤色现在看起来就连脚趾都泛着红。
他看着顾池然真的就只是在帮他换水而已，就连视线都没有落在他身上一分，江非愤愤道：“喂，顾池然……你不想吗？”
“想什么？”
“就是……”江非咬着嘴唇，支支吾吾地说，“做、做、做……做，爱！”
说完这句话，江非的脸顿时爆红的如熟烂的红虾。
浴室里雾气缭绕，镜子上糊着浓浓的一层薄雾。
顾池然闻言俯身贴近江非，双手把他环于身前，两人脸颊近在咫尺，呼吸交错间，顾池然的手指缓缓插进了他的头发。
江非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带着他都有点眩晕。
顾池然贴近他耳畔，轻笑说：“想，但是……今天不行。”
“为什么？”江非忍无可忍，略带气愤道。
顾池然起身，在他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今天很晚了，洗完就睡觉吧。”
“你……”江非语塞，喃喃道，“睡觉什么时候不能睡……”
浴室里被热气蕴满，江非又沉了下去，只是这一次害怕顾池然又突然出现，不一会儿就浮了上来。
良久，江非老实地洗完澡穿着睡衣走出来。路过顾池然的时候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走到了房间，躺了上去。
听着浴室里重新传来水流的声音，想到之前发生的场景，江非羞赧地把头埋在枕头里，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谁能想到那种话会从他嘴里讲出来！
时间过去很久，顾池然这次出奇意外的在浴室里待了很久。
江非本想等他回来一起睡觉，奈何太困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水声停了，空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时钟滴答的声音。
顾池然走出来看到的就是江非把自己埋在枕头里熟睡的样子。
理了理床铺，顾池然轻笑，把江非小心地挪到自己怀里。
“睡吧，明天一切都能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