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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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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就得有妖精的样子!如果做什么事情都像人一样追求既定天时地利岂不是太丢脸了吗?
会议短暂,主要藻传授秘技、哗己插嘴打断、促促哇哇乱叫。
月上中天,最佳时机到来。
花妖哗己撒下漫天金丝花雨。馨香醉人。
狐妖藻借得枫叶铺地,柳絮轻盈如仙雾荡漾。
促促问:“哪来的四季花瓣?”
答:“把方圆百里明年的花瓣都预支了,这雨可以下整夜。”
促促汗如雨下——明年方圆百里都没花开了| | | | 再问:“枫叶和柳絮哪来的?这附近没枫树这个季节没柳絮。”
答曰:“枫叶是北方千里外用法术换来的,柳絮当然是预支明年的后年的大后年的。”
促促汗如海啸。
哗己四下看看,满意非常,但还是要请教藻这高手:“这样就足够了吗,最情谊绵长的夜?”
藻用妖狐独有的狡黠诡异暧昧轻佻的眼神盯着促促,“再有些白色羽毛玻璃碴子就完美了,或者还可以搞点鲜血喷洒的效果……”
促促冷战,鲜血?白毛?兔子血和兔子毛……寒ing~ 不过……
两小妖请教:“玻璃碴子是什么?”
“哦,如果你们看了CLAMP的漫画就知道了——不要问我CLAMP是什么更不许问漫画是什么!说了你们也不明白。你们想达到如我这般往来古今的境界还早得很。总之,现在各自领自己想要的人分开行动。”
促促把庆春拎到一边,在耳朵上撮啊撮啊撮啊撮出无数萤火虫(怎么都怀疑是跳蚤| | | | | ),仿佛置身群星闪烁中。
就在他弄醒庆春之前,藻突然郑重其事的问:“你是真心想得到他,他爱你,你也爱他,一直陪在他身边和他共同承担生命中的一切吗?”(拜托,你不是牧师好不好!!!)
“是啊,是啊。”哗己笑眯眯回答。
藻白眼,“不是问你!”
“是!”促促坚定的回答。
“即使看着他老去。满脸皱纹变成难看的胖子风情不在?人的生命对我们妖而言,太过短暂,你真的可以忍受从现在开始逐渐失去他的日子?”
“是啊,是啊!”哗己抢答。
藻威胁的白眼:“不•是•问•你!”
“是……吧……”促促开始心虚。
“有没有考虑把他变成妖怪陪你?”藻暴露了狐狸精的阴险本质。
“可以吗?”促促立刻变成闪闪眼。扑到藻身上蹭。
“当然可以的,不过前提是他非常非常的爱你,愿意为你放弃人间一切。”
“相信我,一定按照你们刚才教我的做!他一定会爱上我!”兔子信誓旦旦信心十足。
“不过促促啊,要疼惜他哦,他才二十岁,你现在这样明明就是老牛吃嫩草哦~~~”哗己揶揄他。
“那更要吃个干净!哗己,帮个忙。”
他一招呼哗己心领神会打个响指,凭空出现个花围成的小院子将他们隔起来。接下来,就靠促促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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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漂浮大朵大朵蔷薇,催情……
哗己搬过庆中,准备做促促对庆春做的事情。
“同化需要你的灵与他的魂合而为一再均分为二——我没告诉促促,但应该告诉你。这样做的结果,可能不是他成妖,而是你成人……关键就在于,谁爱的更多些……”
藻说完就飘走了,留哗己原地心理斗争。
他不想作人!
看着庆中的安详无忧的睡脸,小花妖突然有退却的念头。他是临时起意,不像促促那样已经对庆春产生了据说难以割舍的感情,他和庆中,彼此还很陌生。
凝视庆中的睡颜,要占有他的冲动被他自己的思考消磨着。
人的生命非常短暂,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老,走不动了,说话颠三倒四,不好看,不能玩。哗己这样思考着不禁生出一丝嫌恶,老去的庆中,不想要!
但,还是尝试下吧,也许,可以带他成妖……
哗己偷偷喜悦着低下头去吻庆中,然后……
今夜,就此寂寂。
启明星暗,促促拖着熟睡的庆春来到默然的哗己和昏睡的庆中面前。
“你送他回去,我不想再跟他有瓜葛了。”
哗己从乱花丛中探出头来,还特意把好奇的庆中按了回去。他知道促促失败了,但并不想去管与他无关的庆春。
“你自己送,我跟庆中还没玩够呢。”
“我们换着送,反正长一样。”
促促不由分说打开花丛拎起庆中就飞,哗己虽不甘,还是扛着庆春往回送。到庆春房间,他觉得这人真不愧是促促看上的,酸秀才!活该要去考功名。闭着眼睛一张脸看起来就令他莫名其妙有火气。
手指在空气中画圈圈凝了些水,一吹破在庆春头正上方,淋醒睡美人。
庆春醒了迷迷糊糊,看哗己一眼,明明不甚情形,满面春色,乱说道:“为你,我甘愿……”
哗己倒没多想,以为他也是对促促有了感情,可惜失败,这会都是对着促促说。不禁怜悯起他来。
夜——索离。
七夕之后,那天上的爱侣再度分离。
庆中醒来,已经不记得夜里的事情,只有烧了一角的画,安静躺着……
哗己眼角泪痣般的墨迹消失了,画的灵性也没了。
他拿去装裱,店里的人差异的问:“好端端一张白纸,烧了一角还要装裱?少爷您不是玩我们吧?”
庆中说装吧,钱不少你们的。
其实他明白,那画中人只他自己得意观赏,他人看不见。
十三年后,物是人非。那被人群无限厚望的庆春只在乡里做了教书先生,却是诗词颇有成就,名为文章著。
显然兄弟是反了过来的,因为,庆中官拜二品,潇洒风光。
再是七夕,日里宴了同僚,并不熟悉的新从北方搬师的肇龄将军莫名就进了他的书房,醉醺醺指着他一直珍爱如目的哗己的画像说:“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庆中嘱咐人送年轻的将军回家去。
哪想肇龄出了庆中的府邸就不醉了,倒是要回家兴师问罪。
哗己正在吃茶果,闲情逸致。
肇龄进门就开始凶,“你这小妖精,和史大人关系匪浅呢!”
哗己努力梳理记忆,然后回答:“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什么好多年前,你当你有多老!”
“不老吗?我做了七百多年妖,将近七年人,很老了,比你老呢。”
“那你和他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记不清楚了,不过是在认识你之前啊。我都为了你放弃妖道,作人了,还不满意,太霸道了。” 他说的委屈,就差挤点眼泪出来。
肇龄火气消失。紧紧搂住哗己,哪里看得见他此时正在窃笑。七夕的夜,恋人珍惜的紧。
真心真意,世无不可逾越,人、妖再非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