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九个头？》米如

33、离婚岁月

　　经过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件，传说中“遗落的明珠”托娅公主还是回到了她属于的地方——回到火卫一为人民维生素摄入计划做贡献。

　　安徒生写了《种豌豆的公主》结尾只用了“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搪塞过去，谁也猜不到托娅这样剽悍的人生轨迹。

　　被戏弄多次的人民大众直觉这个前朝公主绝不会就此玩完，以□□为首的多家□□公司开出托娅接下来最吸引人眼球的大事件，具体列出了以下选项：

　　宇宙版——哈特曼公主、加察太太、离婚等一系列的事件不过是障眼法，托娅真正的身份其实是迪迦奥特曼，借结婚为掩护实则对怪兽使用美人计。这次她回火卫一就是和其他奥特曼一起对地球联盟上潜伏的怪兽发动总攻击——赔率：1：1.24.

　　琼瑶版——托娅和利维坦是近亲。二人情深似海矢志不渝，但族谱上明确地昭示两人的结合是□□。利维坦原本霍出去、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和托娅厮守终生，但是却发现托娅怀孕、并且是个怪胎，为了掩饰这个天大的丑闻于是托娅回火卫一待产——赔率：1:2.68.

　　耽美版——利维坦一直以为并认定自己是直的，结婚之后和托娅相处很久、甚至牺牲了工作时间去度蜜月，却始终找不到幸福的感觉。直到这次菲路出事，利维坦伤心欲绝后遂发现自己原来是弯的，他深爱的人其实只有菲路，遂离婚——赔率1:5.

　　金庸版——利维坦携太太在卡戎星度蜜月却发现了他的杀父仇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掘地三尺亦不得，“生|殖|器阴谋”就是他疯狂复仇的衍生物。这次他回来已然孤注一掷，但佳人在侧不忍连累，从此英雄美人天各一方，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赔率1:20.

　　家常版——两人会复婚的——赔率：1:100000000.

　　显然，专家们不看好这对苦命鸳鸯复合。

　　女主人公托娅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是以她无法为自己下一注。

　　最近吸引她全部注意力的是利维坦送给她的豌豆种子，种下去之后两天之内闪电发芽、结果，种出来的豌豆珠圆玉润营养价值高。财源滚滚来，托娅十分惊喜。

　　院子里的幸运长啸三声，托娅明白他的意思。那厮正值青春发育时期，一口吃掉一家人一天的口粮，一顿吃掉一家人一天的口粮。幸好托娅找到了发家致富、科学养殖的方法，否则真养不起它。

　　赫尔叔叔和她一起回来了，他也需要生活，除了见面会向她施礼叫“公主陛下”之外，他和托娅儿时记忆里的隔壁大叔没有区别。

　　三月份托娅生日的时候她的父母根本不记得，只有赫尔叔叔送了她一套他珍藏的皇室餐具。

　　父母尽管硬件上不配套，但好歹还是原装的。除了院子多了一条朱庇特星火龙，一切生活都恢复了原状，什么都没有改变。

　　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都被留在了那个水蓝色星球，她刻意地不愿意再想起有关地球的回忆。

　　再说她刚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她想赶紧再把自己嫁出去。

　　她发誓，如果不是公主的突然出现，她绝对会把自己碾碎在历史的尘埃里。

　　那是个适合春心荡漾、适合发展奸|情的好日子，她开了门正要给地里的豌豆浇水，忽地一阵妖风吹过来、沙子迷了她的眼。等到她好容易能看清眼前的事物了，公主那双做过双眼皮的大眼睛无限倍放大在她眼前！

　　托娅吓了一跳，不过短短几个月不见，这个公主怎么修炼得可以呼风唤雨了？

　　公主抬爪在她脑门在狠狠按了下，留下一个销魂的爪印：“主人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对门的大妈叼着牙刷在阳台喊着“打雷了下雨了收衣服了”，托娅很心虚：“没有没有……”

　　当时托娅回家的时候按理说公主作为她几年之后的宠物，提前几年履行它宠物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公主死乞白赖就是不同意托娅离婚、坚持说托娅是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直到托娅拿出了利维坦签过字的离婚证书，在白纸黑字之前公主终于偃旗息鼓。

　　为了尊重公主的意见托娅问他愿不愿意去火卫一，谁知公主咬了咬牙，摇头说不去。

　　托娅微微一愣，点头说你保重。

　　她提着箱子要走，公主大步追上来，绿油油的眼珠闪啊闪：“主人你不要生气，我在这里还有事情，一结束我立刻就去找你。”

　　托娅只是笑着拍拍他的脑袋，每个人都会追求美好前程的权利，幸运还小任她摆布，可不代表公主也要一起去那个只有囚犯、看守、以及在联盟买不起房子的居民的星球。

　　她尊重公主的选择。

　　至于公主口中的找她，托娅也没放在心上。

　　所以现在公主真的来找她了，托娅还是被杀得措手不及。

　　公主环视四周，从刚刚安装的狼犬牌防盗门到桌上的火龙牌微波炉都没放过，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后院里冒头的幸运上。

　　公主得出了个结论，托娅家奔小康了。

　　托娅拿了一盘开阳面：“到这里有什么打算吗？”

　　开仰面是公主最喜欢的，这次他却一眼都没有看。只见他在面前的口袋里埋头找了很久，拿出了一个USC。

　　不顾托娅疑惑的表情，他把USC插到了随身携带的新掌中宝里，调出了其中唯一的一个音频文件给托娅看。

　　公主专程来看她，却一下子显示出如此多的高科技产品，其中的深意不免让托娅陷入沉思。但是公主显然不愿意给她沉思的机会，一把把托娅拉到屏幕前，神色颇为凝重。

　　“这是我这次来专程送给你的礼物，自己听吧！”

　　顿了顿，他补充说：“我把耳麦放在了小九枕头底下那个照片上，这个音频里都是他对着你的照片说的话。”

　　托娅无意识地点点头，直到那头终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

　　这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她前夫利维坦的。

　　前夫这个词准确了说明了他们二人过去和现在的关系，托娅来不及想其实他们现在没有关系了，当这个声波准确无误地传到耳朵里，她才忽然明白这几个月来自己有多么渴望和这个声音交流。

　　她忍不住把音量又调大了一倍，利维坦的话清晰地传来。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姐姐，我又想你了姐姐。我到二十年前来找你到底对不对，如果是对的，为什么我连留你都不敢？换了我自己，为什么我都不愿意要我这样的人？”

　　顿了顿，好像耳麦被晃了一下，又听到他说：“我是个懦夫吧？呵，到现在连打电话给你都不敢。”

　　隔了一小会儿，耳麦好像被东西拂过，响起一个噪音。

　　他又说：“你还记得在照片里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我是被朋友拉去的，他认识你后来真正的老公。你本来因为前朝遗民的关系在监狱里呆了五年，就在那里认识了他。你先出狱然后等了他两年，他一出来你们就结婚了。当时在你们的婚礼上我就在想，这是多傻的一个女人啊，竟然真的相信一个囚犯的话，等了他整整两年。”

　　“后来我怀着好奇心接近你，越紧接觉得你越傻，越傻就越可爱。你怎么就这么相信陌生人呢？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可你却相信我是个好人。”

　　“你和你老公感情一直很好，我一点机会都没有。可是现在因为我你们几乎不可能在监狱里认识对方，甚至有可能见不了面。你知道之后，会不会怪我？”

　　托娅刚轻声回答“不怪”，只听利维坦一声自嘲一般的轻笑：“我会怪我的。我得不到幸福，还连累了你。”

　　他的话又结束了，接着好像是有人在翻书，只能听到纸张相撞的声音。

　　这次不是自言自语，而是对着照片念了一段如何养殖豌豆的科学理论。包括空气的湿度、早晚的温度、土壤里应该浇什么肥料、在什么时候浇多少水，一切生物都是有生命的，他说如果能给豌豆田里播放轻音乐效果会更好。

　　最后他念完了，把书合上后很久说：“这是我写给你的，可是我又不敢直接送过去。这书马上就要出版了，你一定要去买啊！”

　　托娅抬手擦了下眼睛，跟自己说明天一定要去书店看一下。

　　音频里利维坦的声音断断续续，有他讲述一天的经历，也有他回忆托娅从没经历过、但他经历过的两人之间的事。托娅带着耳机沉默地听着，想象着他这几个月来面对这张照片时说话的样子，想象他念书或者枕着相框才能睡觉的样子。

　　原来，不只她一个人在受折磨。

　　几乎是在最后，那头传来了划响火柴的声音，过了好久，甚至托娅以为这个文件都已经结束了，利维坦终于说了最后一句话。

　　他说：“托娅，生日快乐。”

　　托娅不能够再骗自己，再也忍不住，她抬手擦了脸颊，手背上一阵冰凉，全是眼泪。

　　她真想问问利维坦自己到底有什么好，真想问问他为什么还是这么傻这么执着……她有太多太多的想问，但是最想问的，是他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来找她。

　　她打定主意就要打电话，可还不等托娅终于迈出二人关系的一大步，忽然一声巨响传来，托娅刚买的狼犬牌防盗门被撞得粉碎！

　　几个小时之后托娅才明白，一向被霉运抓住不放的她，被绑架了。

　　当新闻以超光速传到地球联盟时，□□那些买家赔得血本无归。专家们研究了一番后衷心佩服，哈特曼公主文成武德江湖一统，剽悍的人生实在不是小的们可以妄加揣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