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迎接万禧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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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擅作主张把利维坦的秘密拿了出来，就差摆摊叫卖。小心眼的男主角罚他不许吃托娅亲手做的鲶鱼丸子，公主气愤地翻出联盟宪法，其中民法二十二章第一条第八款规定宠物有吃宵夜的权利。
结果，被无视之。
斯蒂好不容易穿了一回围裙之外的衣服，可到了这里又换了回来连洗都不用洗。他看见利维坦回来，恭恭敬敬地献上下午茶，拿着托盘满面微笑站在一边。
人都齐全了，于是托娅问了一个纠缠她很久的问题：“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到这里来？”
斯蒂翻白眼：“一旦危机全面爆发之后居民容易引起暴动，到时候城区是最危险的地方。亏你还是在火卫一长大的，难道那里扎堆的囚犯没教会你这样基本的常识？”
托娅一愣，火卫一虽然是联盟专属的监狱，但是居民区和监狱是严格分开的。不用说犯人，连看守她都从来没见过。
托娅很老实地摇摇头，斯蒂无语问苍天，他竟然如此高估这个女人的智商。
他很狗腿地端茶到利维坦面前：“师傅师傅，那个万年虫危机到底怎么样了？”
利维坦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睛望不到底：“已经没事了，我们明天回家。”说完站起身就往屋里走。
临走前他不忘嘱咐满脸崇拜的斯蒂说：“准备好年夜饭，今天过年。”
斯蒂连连点头称是。
绿茶还在冒着热气，他却一口都没碰。明明只有两天没见，可托娅觉得利维坦好像变了一个人。
虽然他以前也不爱说话，可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连看她都不愿意。
他什么话都不说，一出现就把自己藏了起来。他的样子那样疲惫，斯蒂说为了解决万年虫危机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合过眼，一向注重仪表的他下颌长满了青色的胡渣。
原来九头怪也会长胡子。
他这么累，她都不好意思再拿离婚的事情去烦他。
正好斯蒂一直在忙着年夜饭，她可以下厨房去帮忙，做豌豆饼。
公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撒野，到晚餐全摆到了桌上他才和金吉拉手牵手回来，非常凑巧。
连他自己都啧啧感慨：“唔唔，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回答他的是迎面飞来的一只斯蒂的拖鞋。
永远微笑的赫尔叔叔将餐具摆好，温和地向他招手，于是公主得以拉着他的宝贝，不劳而获大摇大摆地入座。
托娅将她心心念念的豌豆饼摆在主菜的位置，公主伸爪就老不客气地要抓，被托娅一巴掌打了回去！
“利维坦还没起来，他是一家之主，必须他先动筷子你才能吃。”
公主十分委屈地吹自己的爪子，絮絮叨叨说：“以后就算他在我也是一家之主……”
托娅色厉内荏地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转身看着走廊里背光的一个房间。
她很担心，几乎是无意识地问赫尔叔叔：“利维坦已经在房间里睡了整个下午，他不会有事吧……”
赫尔叔叔鞠了个躬：“公主殿下，你现在是加察先生的太太，如果不放心完全有理由去看看自己的先生。不必因为自己说过要离婚的话而有所顾忌。”
他不说离婚的事还好，一说起来托娅连连叹气。
赫尔叔叔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公主殿下也许真的该拿出一个明确的态度来了。”
托娅望天，她也曾经拿出过明确的态度，但是还没把那口气撑到底，对象已经被拉走了。
眼下利维坦睡得跟什么似的，她灭绝了人性才会在英雄拯救了国家之后去烦他。
她正叹气，里面房间的门却忽然打开。
众人吃惊地看去，正是利维坦伸着懒腰从房间里出来。他的精神恢复了许多，胡子也明显刮过了，剑眉入鬓神采熠熠。
托娅舒了口气，只要他健康就好了。
除了因为有太多的小斯蒂了，所以小狮子们只能在院子里边吃野餐边看春晚。其他人先后入了席。赫尔叔叔原本只想在一旁侍候，托娅威胁硬要陪他一起站着他才勉强入了座。
公主正好坐在他对面，举爪抗议：“让侍候别人惯了的人入座也不见得是好事，你看他的表情就像是便秘一样。”
利维坦不理会他，郑重其事地拿出一只红包递给托娅。
托娅微微一愣：“我不缺钱用。”
利维坦对着她笑：“这是压岁钱，跟家用不冲突。”
托娅当然不知道千金博得美人一笑之类的事情，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拿到压岁钱，当然十分惊喜。
据说这是古老的中国地区的传统，这样的压岁钱要放在枕头底下最好。中国还有句话叫做“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她拿起盘子里的豌豆饼，便递到了利维坦的面前。
他笑了笑，就着托娅的手叼了过来。
托娅看着他的脸忽然觉得难过，这样亲密的动作，他剔黑的眼眸底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一定是自己这个害人精又让他伤心，包括早上在老榆树旁，他小心翼翼地抱着那件旧衣服，狠狠地教训了公主一顿。他把盒子埋了回去，却从头到尾没有看她一眼。
这样窥探别人的隐私，尽管他很喜欢她，可一定还是很生气。
她正在胡思乱想，后院里忽然狮声鼎沸。桌上正吃年夜饭的众人放下筷子看向外面，原来是快要到午夜十二点，小斯蒂们正在倒计时。
地球不同时区内有时差，为了方便联盟采用统一时间。有些地方现在还是白天，他们这里才刚吃晚饭，就已经到了首都地区的十二点。
托娅望着外头撒欢的小狮子们出了神，利维坦忽然问她说：“想不想出去？零点的时候正好有焰火表演。”
托娅从来没有见过焰火什么样子，原来她回母星的时候按照礼仪皇室应该放焰火迎接，因为预算问题也没人提过。现在有免费的焰火可以看，她顿时觉得豌豆饼也没那么有魅力。
利维坦说着就带她出了门，随手拿了一张毛毯把他们两个人裹在一起。焰火他早就看过无数遍，二十年后再盛大再漂亮的表演他都不一定会有兴趣，现在却像个没吃过糖果的孩子一样，仰着脖子等着看。
其实重要的不是看什么，是谁陪自己看。
他几乎贪婪地看着托娅明媚的侧脸，她是真的高兴，欣喜万分地和小斯蒂们一起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那个瞬间，亿万条银光冲上天际，红的，绿的，金的，紫的，银的，蓦地变成万紫千红的花卉，绽放在如黑天鹅绒的黑夜里。极致的绚烂瑰丽，记载了那个时刻的盛世繁华。
他们两个人看着看着，好像同时看累了一样，漫天的焰火明明还在绽放，却同时慢慢地看向对方。
小狮子们放纵的笑声还在耳边，他的眼睛却只能看到托娅，缤纷的焰火明明开放在黑夜里，也映在她的脸上，他从没有觉得她这么美过。
这是他爱了整整十年的人。
他屏气凝神，像是怕亵渎了什么，终于忍不住，缓缓凑过去，缓缓吻在她的唇上。
那个瞬间，连灵魂都在颤抖。
两个人的嘴唇都在战栗，利维坦连手脚都在发凉。梦想这一刻有多久了？从十八岁开始就一直没有停过。
托娅完全没有拒绝或挣扎的痕迹，利维坦欣喜若狂，小心翼翼地契合她的每一个轮廓。却一不小心，舌尖舔过一片冰凉——
他像是着魔一样蓦地退回去，眼底的不可置信一闪而过，随即又变成了一片漆黑看不到底。托娅依旧是一脸茫然的表情，从接吻之前就没有变过。
利维坦看着她的嘴角，缓缓伸出手去，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忽然停住又收了回去。
他转而看向托娅的眼睛：“是不是假装看不到你的眼泪，就可以不用放你走？”
托娅吃惊地摸向自己的脸，指尖传来准确无误的冰凉触感——自己竟然哭了吗？
可是为什么哭呢？
她就快说服利维坦送她回家了，她也看到了如此美丽绚烂的焰火，她几乎就是一个公主，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刻会哭。
利维坦的话虽然是问句，却好像根本不愿意听到答案，一说完就站起身，把毛毯放在托娅身上盖好进了屋。
焰火表演才刚开头，托娅却完全没有了心情。
角落的黑暗里两只绿色的眼睛一闪一闪，公主失望的声音传来：“主人还有比你更狠心的人吗？”
托娅很想解释说不是这样，可两天前她才哭着说要离婚，她什么都解释不了。
小斯蒂们完全没有看他们，公主摇了摇头跳进了屋子，托娅裹在毛毯里边流泪边看完了万禧年的盛大焰火。
这里，距离火卫一有多远？
好似最大的宴会曲终人散，等到托娅终于觉得冷也回了屋子，这才觉得客厅里的气氛完全不对劲——
赫尔叔叔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再次准备出发，斯蒂第二次穿上了他的黑色制服准备驾驶他的私人飞艇。公主阴阳怪气地对托娅说：“赶紧去看看你的老公吧，就算你不要他了，这次万年虫危机他犯了错就要被处决、刚才已经被抓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迎接万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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