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花开永恒》鹿昭桐

46、山泉

　　周一的晚宴上，许多巫师都心不在焉的，大家很难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餐桌上，他们期待着今晚第一次开放的决斗俱乐部会有些什么。

　　“一定会是弗立维教授，你觉得呢，罗丝？”罗杰对罗丝探头，嘴里还嚼着一块土豆。

　　罗丝摇头：“我没听教授提过他负责这个。”

　　“说不定他是想给我们一个惊喜呢？”罗杰不甘心，“想想看，弗立维教授年轻时可是决斗大师，决斗俱乐部不请他担任教授真是太没眼光了！”

　　“别想了，反正马上就会揭晓结果。”玛丽相当迅速的抄起一块蓝莓派塞进罗杰嘴里。

　　罗杰倒没有把它吐出来，只是一边咳一边囫囵下咽。

　　罗丝切着一块菠萝焗羊排，刀叉丝滑地交错，步入这个学年以来她的心情总体是不错的：“不知道决斗俱乐部会不会跨级对决——我希望会——我想和西尔维娅在一组里感受一下七年级的魔咒储备。”

　　“西尔维娅她们一直在准备N.E.W.Ts考试，她不一定会来。”秋认为不太可能。

　　“可是周末里我听菲奥娜说她会来，西尔维娅有很大概率也会来的，”凡妮莎补充，“她们是那么要好的朋友。”

　　秋有另一种思路：“好朋友不一定什么事情都要在一块呀，咱们也没有随时随地都在一起不是吗？万一菲奥娜会和奥斯顿一起来呢？”

　　凡妮莎哽住：“……这倒也是。”

　　这就是有没有恋爱造成的一点思维差异？罗丝想。

　　她放下南瓜汁：“西尔维娅会来的，她在学习各种社团、组织的运作方式。记得吗？她想去魔法部任职。”

　　“是吗？她没提过这件事呀？”秋想不起来是不是有这回事。

　　玛丽递给秋支持的目光：“西尔维娅没说过这个——不过，我不意外，她爸妈都在魔法部。”

　　罗丝低咳——她在一次使用时间转换器的时候和西尔维娅单独聊过一次——罗丝赶紧找补：“这是我推断的，西尔维娅的注意力总是在管理上——或者她打算去开一个自己的公司、事务部什么的。”

　　大约七点五十左右，长长的饭桌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上空飘浮的几百支蜡烛照耀着整个礼堂。天花板变得像天鹅绒一般漆黑，全校的同学几乎都来了——不如说根本没有走，挤挤挨挨的，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魔杖，满脸兴奋。

　　西尔维娅和她的朋友们挤过人群到舞台的附近，对因为见到她而格外高兴的罗丝几人点头微笑，人群不由自主的变得更有秩序了——西尔维娅和奥斯顿是这一届的学生会主席。

　　不过大家都在打赌下一届的学生会主席还会是格兰芬多，“主席总是格兰芬多的，很少有例外。”

　　哈利他们和罗丝站在一个位置：“我感觉不妙，”他扫视着现在礼堂里仅剩的两个教授，“洛哈特还没离开？！”

　　“他自己察觉不出来大家对他的厌烦吗？”赫敏咬唇，“反正我没见过他有分毫自我怀疑的时刻。”

　　“因为他脸皮厚？”罗恩说。

　　罗丝忽略洛哈特：“他毕竟还是一个教授——黑魔法防御术的，让他作为助手……勉强……主教不是他就好，斯内普教授比他靠谱很多。”

　　“也许……虽然他是教魔药学的，自己却有研发的咒语，邓布利多教授考虑这点确实有可能把决斗俱乐部交给他。”哈利承认斯内普的咒语很有用，尤其是闭耳塞听。

　　没等他们过多的讨论，洛哈特走上舞台，穿着紫红色的长袍，光彩照人，斯内普紧随其后，黑袍子在背后飘飞。洛哈特挥手叫大家安静，然后大声介绍着决斗俱乐部的种种规则，期间夹杂着对自己的吹嘘若干。

　　见到这些吹嘘达不到自己想象的欢呼，洛哈特歇了这份心思，开始和西弗勒斯一起为小巫师们做最基础的决斗示范——然后——不出所料地——被最简单的缴械咒击飞出去。

　　台下顿时陷入一片喝彩的海洋，西弗勒斯总是冷淡的脸庞上轻微地浮现一抹笑意：“没关系，”他用自己惯常的语调斜睨着洛哈特说话，“你们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相当的——完好无损。”

　　洛哈特从地上灰头土脸地爬起来，闻言反射性地展露自己最完美的微笑：“没错、没错，嗨呀，我们早就商量好了，示范、多完美的示范，轻敌大意的后果，孩子们，你们务必要引以为戒，这样才不辜负我的辛苦……还有斯内普的配合。”

　　罗丝为洛哈特这尴尬的挽尊语而轻笑，这位名不副实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多么有意思的一位巫师，总是善于用巧妙的语言来给自己打圆场。

　　不过呢，无论是轻敌还是大意都不至于被从这头击中到那一头，真不知道他有没有真正能掌握好的咒语。

　　在场的巫师开始被洛哈特指挥着两两组队，斯内普教授对他们选择和谁搭档基本不指手画脚，只是在罗丝准备和西尔维娅对决之前还是轻微的皱眉。

　　罗丝对斯内普教授笑，她已经能看懂教授脸上的意思了，他在说一句他常说的话，“——如果你坚持”。

　　西尔维娅不小看自己的这位年轻的、跃跃欲试的对手：“你想我用无声咒吗？”罗丝对咒语的精通在整个霍格沃茨都是出名的。

　　罗丝没有犹豫：“来吧！我正需要这个！”她现在在学习无声施法了，这个——这个并不难，她需要一个能和同龄人、或者是学生练习的平台。

　　毕竟和弗立维教授练无声施法她总是被碾压，很难判断自己真实的水平。

　　西尔维娅给予她尊重，她们互相将魔杖举至身前，行礼。而后这片区域便陷入了绝对的安静之中，只有两人越来越认真谨慎的表情和魔杖尖端不断闪烁的光芒在证明这场决斗的激烈。

　　哈利在不远处和罗恩一边摸鱼一边看着罗丝：“这样根本看不出来她们在用什么咒语，而且，该说不愧是优秀学员吗？也不是谁都能精准的接住对方的攻击并抵消。”

　　罗恩不得不拜托哈利的注意力从罗丝身上移开一点：“也是有的，你看赫敏和凯茜就可以互相喂招——她们还知道相互找找破绽——还有西奥多，能看出他的咒语储备量碾压德拉科，这个对决对他很轻松。”不如说，西奥多很明显在引导德拉科，在咒语上、决斗上，他某种意义上成为了德拉科的导师。

　　哈利回神：“……确实。”他和还在懵着的好兄弟对视，害，这显得他们太不务正业了。

　　哈利来不及为自己的摸鱼行为愧疚就感到一团发光的人形刺的他眼睛涌出泪意。

　　——并非夸张，真的有闪光，真的刺的眼睛疼！

　　洛哈特重振旗鼓穿梭在小巫师中间，他的头发和外表一定重新被捯饬过，哈利怀疑他偷喝了美容魔药水，不然不可能这么引人注目！

　　他从哈利身边挤过去，停在罗丝和西尔维娅那边，用吟唱歌剧的口吻叹息着：“罗丝呀，罗丝，非常出色，你还可以更出色，试试我发明的咒语……”

　　罗丝额角跳了跳，屏蔽着来自闪光版洛哈特的言语骚扰。

　　西尔维娅用挑剔又露骨的眼神从洛哈特身上扫过去。

　　罗丝和她的视线对上，突然心领神会了学姐的意思。

　　立刻，洛哈特得到了来自两位女巫的关怀。

　　同时中了石化咒和咧嘴呼啦啦、从灵魂里想瘫软下去的洛哈特僵硬地直立在原地，嗓子里发出来控制不住的“呵呵”声。

　　“很抱歉，教授。”罗丝和西尔维娅的态度相当的好。

　　“不要失去警惕心呀，”罗丝面上带笑，“走在我们的决斗场里可是相当危险的。”

　　西尔维娅附和着点头，罗丝其实还挺惊讶学姐用的是咧嘴呼啦啦这种无伤大雅的恶作剧魔咒。

　　罗丝会用这类的咒语，但她不喜欢在跟人对战的时候用。

　　欣赏了一分钟洛哈特的窘状，西尔维娅给他解了咒。罗丝又佩服洛哈特的勇气了，因为他相当自然的一抹头发：“精彩的表现，你们得庆幸是我中了咒，我可以承受，要是别人被击中后果不堪设想……”

　　总的来说，虽然第一次的决斗俱乐部有些瑕疵（比如洛哈特的臭屁），然而瑕不掩瑜，大多数的巫师很喜欢决斗聚会，这可是为数不多可以光明正大对决的时刻！

　　12月初，罗丝在又一次落雪的时候进入了校长办公室开启另一道学习之路。透过校长办公室古老的大理石开窗看出去，天光微熹，厚重的云翻涌着，亮白的色彩宛如饱和度拉满的曝光电影展开在天地间。

　　邓布利多教授穿着玫瑰红的袍子、带着一顶星空帽，靠着窗台望向遥远的冻土、长风、常青林，伴着室内红茶水汽氤氲着青涩微甜的尾调一起欢迎罗丝的到来。

　　“要来点茶吗？还是热果汁？”邓布利多招呼她过来。

　　罗丝从善如流地挨着邓布利多坐下，端着一杯加满了甜奶的红茶舒服畅饮，喟叹：“我们怎么就没有风景鉴赏课呢？”

　　邓布利多跟上了她的思路：“主观性的课程往往很难严谨，更何况，你知道的，罗丝，巫师界目前还没有需要这门课的地方。不过当然了，我个人当然很欣赏它。”

　　罗丝和邓布利多消磨了会时间，看起来校长今日确实是清闲，居然会陪着她喝茶看景。休闲之后，面对步入正轨的教学，罗丝只有一件事是吃惊的。

　　——邓布利多教授的止血咒拼写中词根是麻瓜医学界里的血栓！

　　看着罗丝脸上难以掩饰的鲜明情绪，邓布利多露出好玩的琢磨：“我了解麻瓜为什么会让你感到这么震惊？我认为你早在麻瓜研究课上就明白了。”

　　“那感觉不一样，”罗丝试图找一个更好的形容，“就像是——女王当着我的面用魔法把银杯变出美酒——这是两个——两个印象里好像完全不搭边的事情。”

　　她还是想象不出上麻瓜研究课的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的止血咒据他所言是经历过几次修改的：“人的身体——巫师身体——都是一种相当精妙的奇迹。我第一次的止血咒可没成功，差点把我自己弄成大出血，在这里我要感谢自己善于总结的大脑得以让我逃出一劫……”

　　生机重现（prothromadd）。

　　邓布利多教授所发明的万能止血咒，取自血栓（thrombu），add的“增加”和Pro的“适当”保证了治疗和安全性，唯一的缺点是无法保证最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一个万能的咒语能成为许多魔咒的反咒，是不是？”罗丝清澈的眼眸注视着他。

　　邓布利多中肯的道：“黑魔法造成的流血伤害会削弱它，这个时候就需要你，多念几遍。”

　　“多念几遍？”罗丝咀嚼着邓布利多的话笑了起来。多自信的话语，这代表着生机重现就是所有造成流血魔咒的反咒。

　　千言万语全都凝成一个词语——本世纪、最强的、白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