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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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句话放在任何人数众多的场合都适用，哪怕是组织。
鸟一多，就会诞生流言蜚语。这件事也放在任何人身上都适用，谁都躲不过，哪怕那个人是琴酒。
这一天，组织成员想起来了，关于琴酒能抓那么多老鼠其实是借处决卧底和叛徒排除异己的流言。
本来挺荒谬的，但此刻放在眼前的苏格兰身上，他忽然觉得不荒谬了。
想想当初处决苏格兰的人是谁——莱伊！大名鼎鼎的黑麦威士忌，后来直接就跟他们“我不装了，FBI open the door!”的莱伊！
比起卧底杀了卧底，果然还是苏格兰被污蔑成卧底更有说服力，对吧？
真相只有一个！
“苏格兰大哥！”此人痛哭流涕，“我肯定站您这边啊！”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觉得有点恶心。
“叫谁大哥呢。”
他相当冷漠无情地把这个试图扑过来抱他大腿的人踢开了。
虽然只有に这一个发音相同，但真的，还是有点恶心。
“苏格兰大人！苏格兰大人！”
这人立刻又改口。
诸伏景光敲敲扶手，再次提醒他赶紧说正事。
成功完成自我说服，自己把自己洗脑成“苏格兰是同伴”之后，本来也没多少抵抗意志的组织成员更加没理由做无谓的抵抗，相当配合地吐出自己所知之事。
诸伏景光听完，就在他满含期待的眼神里直接把他再次敲晕。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些人身上携带的子弹被他全部打包带走，取出子弹的空枪扔回原地——他只带走一把枪。刚才侦查环境的时候他已经拿到能用得上的东西——胶带和一些化妆品——因为身无分文所以采用了一些非法手段，不知道现在大约身份已注销的他还能不能被承认是公安，不过姑且算是紧急特殊情况，以后再来补偿吧。
胶带用来把这三个人捆得结结实实。拿着从他们身上摸出来的手机，诸伏景光打了个报警电话。
“六本木奇峰大厦里面有枪响，对，肯定是枪响。”
“奇峰大厦现在不允许进入？抱歉，警官小姐，我不知道呢。我想坏人大概不会在意这里是不是禁止出入？”
飞快打完报警电话，诸伏景光把手机扔回这几个人脚边。
然后脱掉自己的外套，换上从身形差不多的领头人身上剥下的衣服。
简单化了下妆——他当然没有贝尔摩德那种神奇的易容术，不过简单的变装是卧底搜查官的必修课。
拎着依旧是从领头人身上摸出来的车钥匙，他很快找到这几人来时停靠在外面的机车。
黑发青年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么好的车。”
——经费太充足太有钱也是组织令人讨厌的地方，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帮他们把钱烧一烧。
黑色机车呼啸而去。
自从诸伏景光醒来，他就一直怀着一个最深沉的疑问。
为什么，给他留下的，只有那几行信息？
既然知道他们之中某个人会出现在这里……
他真的忍不住胡思乱想，想zero的情况，想阿茉季受到怎样的限制，想他们是否身处危险之中。
几十分钟前他还在思考自己卧底身份的暴露，为了保护与自己真实身份相关的人他只能自决——这是他做出的判断。然而现在已经完全不是那回事了，这个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情势如何，他关心的人面临着怎样的困境，怎样才能帮助他们，他完全不知道。
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米花町二丁目工藤宅，某个安全屋，阿茉季希望他去的地方。不过反正不是写给他看的留言，所以他不去也是合情合理的，对吧？
听起来有些情绪化，但这真的是很理性的判断。
信息是留给萩原、松田或者班长的，萩原和松田对组织了解并不多，这三年或许产生了什么变化，不过班长大概率也是如此。他们都跟组织牵扯不深，阿茉季不可能不考虑这一点，所以安全屋，大概率就只是个去了能比较安全的地方。
然而看到消息的人是深入过组织的苏格兰，他完全可以做出不同的决定。
比如先干它一票。
机车停在刚刚拷问出的组织据点。关于这个据点人员往来等基本情况，被讯问的那位组织成员交代得很清楚。诸伏景光想潜入进去也毫不费力。不过他刚停下车就正好撞见一个明显认识方才那位领头人的组织成员，看到他后就打招呼，却直到他走近才察觉不对劲，才喊了一声“你……”就被他捂嘴擒拿打晕，一套流程行云流水，连只蚂蚁也没惊动。
半个小时后，整个据点一片狼藉，七倒八歪的人零零散散被胶带捆在不同的地方，诸伏景光身上星星点点被喷溅的血，坐在吧台椅上又打了一通报警电话。
之前在奇峰大厦，他略微清理了现场，用脚尖在地面划了个“H”，现在他又用手指蘸着几滴血在吧台上写了个“H”。
——如果是zero的话，看到就一定会明白的。
他望着窗外，略微有些惆怅地吐了一口气。
以zero的能力，只要注意到这两起事件，会很快推断出是他。
只是不知道……先找到他的人，会是琴酒，或者这些人口中的“阿里高特”，还是zero了。
他闹得这么大，应该会被公安注意到，当然也会提高组织的关注度。
他敢这么闹，并非无所依仗。他的底牌是阿茉季留言中的那句话：“乌鸦不会杀死猎物，但会想办法把猎物拖回巢穴。”
很好理解，作为一个死而复生的人，活着肯定比死了价值大多了。一路挑事过程中他也确认了这一点，组织给这些人下达的命令肯定是“活捉”。
……活捉苏格兰？
呵呵。
既然给他开了这种“不死”的光环，那就别怪他往死里干了吧？
其实他还真想过一秒，要不要顺水推舟，干脆被乌鸦“拖回巢穴”得了。但是果然有点不爽，即使可以利用复活者的身份重新潜入组织，但果然还是应该在那之前先干一票大的。
组织不会放过他。忠于组织、能力强横还对他有相当程度的了解，之后派来抓捕他的人很有可能是琴酒。不过之前这些人都不是琴酒的手下，而是属于“阿里高特”这个代号的派系，大约负责死者复生相关事宜的正是“阿里高特”，会是此人出动也说不定。
阿里高特，以前他还真听说过这个代号。
仅有一次，在不经意间，从琴酒口中。
“那条地狱的看门犬”，琴酒是如此称呼的。
琴酒当时正与伏特加交谈，被他不经意听到两句之后，注意到他的存在，立刻收了声息。
——一位隐秘的、地位与琴酒相差无几的代号成员。
这是当时诸伏景光对“阿里高特”的印象。
地位大约和琴酒差不多，通过琴酒的态度可以推断。
存在隐秘，因为琴酒在苏格兰这个代号成员面前也忌讳将其提起。
——大约是负责着什么，组织比较深入的、比较核心的、比军火走私之流更加不可告人的板块吧。
苏格兰那时这样想。
然后现在的他端了阿里高特一个据点。
整个据点里，也只有负责人对阿里高特了解比较多，对他负责的事项略知一二，说是跟一位小女孩相关。
小、女、孩。
诸伏景光想到这里，思绪便顿住。
他重新握住车钥匙。
这个据点让他斩获不少战利品，趁手的手枪和狙击枪、充足的弹药、手榴弹和一些零零碎碎的物品，他找了一个吉他包，全部装好了。
装备已齐全。他简单清洗了面容和身上的血迹，又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外套。
在琴酒找到他之前，他得好好找一个适合与对方周旋的场所。
他心里已经有几个备选项。据点负责人提供的一处附近不远的高级公寓……似乎可以先去考察一下。
结果这处高级公寓有点过于高级，管理过于严格规范了。
公寓大堂有管家和保安坐镇，对来访者会仔细核查验证身份。严苛程度大致可参考某伪人游戏。管家能认出每一位业主，哪怕手持业主的门禁卡，不是本人也不在预约名单上的话只能打电话让业主亲口放行。
诸伏景光正思考着如何过关，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不必再劝了！我也是逼不得已、必须这样做啊！”
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有人疾跑到大堂管家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管家面色一变，丢下来访者就匆匆跑出去。诸伏景光也顺势跟着离开，面上一副好奇的样子。
外面，一位贵妇人面色焦急地望着楼上。她身后跟着一些助理和保镖打扮的年轻人，一群人都气喘吁吁，像是匆匆赶路才到的样子。
贵妇人握着一部正在通话的手机，方才隐约听到的声音同时从她手机里和高处传来——
——应该是那个站在五楼边缘、西装革履、一副跳楼自尽前奏架势的男人。
“你完全不必为我伤心！”
男人对妻子大喊。
“我马上要去一个更好的世界了！这不是死亡！这不是死亡！”
“血肉苦弱！唯有意识永生！未来的世界会属于我们，属于新时代的裁决者！”
他这样高呼着，从那地方跳了下来。
诸伏景光：……
时隔三年，东京人民终于癫成他看不懂的样子了。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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