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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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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齐铭这一趟费了不少功夫,他回去的时候众人正四处寻他,见他大包小包的回来,便出声问道:“你这是去哪儿了,衣裳都湿了。”
顾齐铭道:“出门一趟,给家里的侄儿侄女买了些东西。”
一名镖师向他传授经验,“你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了,迟早会有自己的孩子,别回回都给侄儿他们买东西。”
另一名镖师也道:“是这个理,没成家便算了。成了家这般,到时候弟妹该和你闹脾气了。”
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可太知道妇道人家的小心思了。
顾齐铭倒没往这方面想,如今一听几人的话便记在了心里,打算日后注意一些。
顾齐铭见几人穿戴整齐,一副要出门的模样,便问道:“你们这是要出门?”
一名镖师笑道:“就等你了,赶紧回屋换身衣裳,咱们带你去个好地方。”
顾齐铭见他一副神神秘秘的,便问道:“去何处?”
有人挑眉笑道,“好地方,去了你便知道了。”
顾齐铭不疑有他,上楼把东西放置妥当后,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几人从客栈出来,绕到后面的一条巷子,没走几步便在一处院门前止步。一名镖师抬手敲了敲院门,院内的妇人听到动静后,笑着出来开门。
几人是老相识,一副娴熟的模样。那名妇人见三人身后跟着一个眼生的壮汉,多看了一眼,顾齐铭看着投过来的眸光,且下意识的垂眸。
妇人三十来岁,衣着虽是寻常却是姿容出众,和一般的农妇不同。顾齐铭没多想,只以为是一处私房菜馆。
进了院门顾齐铭发现院子不算大,墙头看上去甚至有些破败了,但胜在院子是被打扫过的,很是干净整洁。
院子是堵矮墙,一侧的外墙临着外面的胡同垒砌了一堵高墙,让人看不到院内的情况,总体来说是处清幽的小院。
妇人把几人带进屋后,便转身出了堂屋,很快又端着茶水上来。她给每人倒了一杯茶水后,看向相熟的镖师,笑道:“今儿怎么带人来了。”
那名镖师盯着妇人那双含情的眸子,笑道:“我这兄弟头回来,可有新货?”
妇人闻言看了顾齐铭一眼,倒没有被他脸上那道丑陋的疤痕给吓到。
像她们这种青楼楚馆出来的,向来是只认钱。不问来者不问去向,只要有银子哪怕你凶如罗刹,面丑骇人都一样有姑娘上前。
“来得正是巧,我早先楼里认识的一个妹子昨个儿刚投奔我呢!”妇人原是城内最大妓院的妓子,赎身从良后本以为会有新生,却不想落得个被骗的下场。当初赎身的时候,楼里的妈妈便扬言她日后会后悔,如今落到这般田地便也无脸面再回去,便只好自己租了一处小院,和几个同自己一般境地的姐妹,暗地里做起了昔日的皮·肉·营·生。
一名镖师道:“伺候人的功夫如何,我这兄弟刚成婚呢!”
顾齐铭先前没发现,这会子几人的谈话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不是他想的什么私房菜,而是那种暗地里做皮·肉·生·意的暗·场。
他当即打断了谈话,“我先回客栈了,你们自便。”
妇人一听他要走,忙上前意图挽留,“别的呀,我那妹子最是懂事定能让你满意。”
顾齐铭退了一步,避开了妇人想要拉扯他衣袖的意图,他看也不看妇人,只对几人道:“明日一早得赶路,你们不要太晚回来。”
妇人还是头一回遇到这般不识趣的客人,当即同相熟的镖师说道:“你这带的什么人呀,也忒无趣了些。我那妹子不嫌弃他面目丑陋就算了,他道嫌弃上了。”
镖师原也是想带顾齐铭来见识一下,他这般反应倒也不算意外。便出声安抚了一下妇人,“我这兄弟新婚燕尔的,自然瞧不上别的女人。”
顾齐铭从小院出来后,便回了客栈。方才走得急,香料也没有摊开,这会子趁着无事,便把香料摊在房里晒一下。
千里之外的顾家村。
今日照例是柳青姝在忙活饭食,王氏和李氏,一个忙着烘烤豆干,一个忙着做神仙豆腐。
柳青姝先把绿豆汤熬制好,正打算湃在井里的时候,便看到柳青秋拎着两条草鱼进了顾家院子。
柳青姝上前,忙问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家里还好吧!”不怪她这般问,实在是每次回去都没好事。
“好着呢,二婶和娘最近都在县里卖扇子,家里挣了不少银子呢!”柳青秋道:“早上爷去河道里下了几个笼子,收获不少,爹让我给你送两条草鱼过来。”
柳青姝想着家里人多,这两条草鱼也用不着用鱼缸养着了,晚膳直接拿来用。
柳青秋东西送到后,便要走。柳青姝想起自己要教她做菜的事情,便问道:“家里忙不忙?不忙的话先别走,我教你做鱼。”
柳青秋最近都在编制棕榈扇,家里那一摊子也用不着她去忙。左右今日也编制了不少,也不差在这一时半会儿的,大不了她晚上赶赶工。
灶房内,柳青姝打算做道酸菜鱼和水煮鱼,柳家弯靠着河道,鱼这东西最不缺,若是像红烧肉这些菜式,还得花钱去猪肉铺买肉来练习,但鱼这东西就方便很多。缺了去河道里捞就是了。
两姐妹在灶房里忙活,王氏在堂屋里过滤草木灰,她看了一眼李氏,说道:“三弟妹,你厨艺不佳,何不趁此机会也去学一学做菜?”
李氏一听这话就知道王氏打的什么主意,她如今可是一门心思都扑在豆腐上面呢,可没什么心思去学做菜。
“大嫂,你想学便去呗。左右都是教,想来二嫂也不会藏私的。”
王氏见她看穿自己有些脸热,只嘴硬的说道:“谁说我想学了,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呢,那有空去学做菜。”
李氏知道她这是口是心非,便道:“大嫂,贪多嚼不烂,还是顾好一头吧!”
灶房内,柳青姝发现柳青秋虽然不算那种天赋型选手,但胜在踏实肯学,把要领和注意事项交给她后,基本都是对方在动手操作。
最后的成果虽然达不到自己的水准,但也比王氏她们好很多。这么一看,只要勤加练习,厨艺不会比自己差。
柳青秋不是头回做鱼,但这回的味道却是比以往都要好,这便大大的加深了她的兴趣,甚至当场央求着柳青姝多教她几道菜式。
柳青姝见她肯学,自然不会藏私,“你回去抽空多练习一下这两道鱼的做法,日后熟练空闲后,我再教你烹饪其他菜式。”
柳青秋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的说道:“姐,你对我真好。”
柳青姝笑道:“就你这么一个妹子,不对你好对谁好。”没道理光教婆家的妯娌,娘家的妹子肯定也要顾及的。
况且,她和顾齐铭这段荒唐的婚姻,也不知道能存活多久。她也不是非要和离,但若是对方是个品性不佳的德行,那她肯定没道理忍气吞声的过一辈子。
故,还是要适当的拉扯一下娘家,不至于日后连个落脚的去处也没有。
晚膳虽然不像晌午那顿,又是排骨又是猪蹄的,但两道鱼也让人吃得有滋有味的,甚至来帮忙的人都忍不住问起这两道鱼的做法。
柳青姝自然不会大大方方的吐露,只含糊的糊弄了过去。
帮忙的村邻走完后,顾家几口人在堂屋里谈事情。今日一过,便算是闲下来了。就等果园的青梅和地里的玉米进入成熟期后,家里才会又重新忙碌起来。
但,早先顾父便想好了。带着两个儿子趁着日头足,做些土砖出来,等天凉起房子的时候拿来用。
顾母是知道几个儿媳妇的打算的,昨夜里和老头子商量了一下,这才会把人聚在一起商讨一二。
顾母看了一圈众人,随即开口道:“你们三个去摆摊做生意的事情,我和你爹不会阻拦。但,你们都去摆摊了,家里家外的一摊子事情,肯定是指望不上你们的。这些事你们不去做,便会落到其他人的头上。为了公平起见,你们得往中公交两层的盈利。”
王氏一听要往中公交二层的盈利,瞬间有些不高兴。她这累死累活的去摆摊,除开分给柳青姝的三层盈利,如今再来个二层盈利,便只剩下一半了。
王氏的脸上写满了情绪,顾母见状,便问她,“王氏,你对这个决定可是有异议?”
见婆母问起,王氏便把心里的不满道明了出来。
她心中的想法,也是李氏的所想。她倒不是不愿意给中公交钱,但交一层便可以了,两层未免太多了些。
顾母见几个儿媳都有异议,便道:“王氏你做凉粉和凉面的食材,都是取自家中。李氏你做豆腐的食材也是取自家中,且你们这门生意不是那棕榈扇小打小闹,肯定是奔着长长久久去的,一日两日家里家外的事情我们搭把手就算了,这日日如此肯定不行。且,家中到时候还要起新房子,你们交给中公的银子也都用在这些正事上。况且,即便是没用完,日后分家的时候,这银子也是会分给你们的。”
她这般说,王氏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左右她儿子明年要下场,到时候中公肯定会出一笔钱,这样一看,她还算是占了便宜。
李氏显然也想到了明年逸哥儿要下场的事情,瞬间觉得没孩子的自己吃了大亏。
但又不敢出言说什么,余光扫了一眼没什么情绪的柳青姝后,便同顾母说道:“娘,给中公交二层盈利,我倒是没话说。但二嫂她做冷饮用不到家里的食材,她用不用少交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