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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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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邱弱弱捂住心口,声音虚而无力:“你这样,靳总知道吗?”
包厢配备吧台,符叙趁着得闲,懒散靠着,左侧胳膊肘向后搭在边缘,拿了杯倒好的红酒晃了晃,“管他呢,俗话说得好,就是一个浪字。”
骆邱:“?”
俗话是这么说的吗。
——且不管俗话怎么说,只简单上了下跑步机,二十分钟后,符叙同志就浪不动了。
梁教练的敬业程度,会让每个心怀不轨来找他的人心服口服。
每当觉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梁教练那一套套加油鼓劲的专业话术,再配上那张让人发不起火来的脸,符叙都不忍辜负,竟硬生生坚持下来。
简直可怕。
休息空挡,当被问到要不要开年卡时,符叙的脑袋摇得比拨浪鼓还快,“梁教练,你这强度也太大了吧,我还想要命。”
骆邱也跟着符合:“是啊是啊。”
粱阳晖勾唇笑了笑,“你们休息,注意不要喝太多水,我去一趟洗手间。”
说完,他拿起放在休息区沙发上的手机,走到洗手间关上门,给对面的人回话:“靳总,任务已经完成。”
……
与此同时,靳氏总部写字楼,正在开会的靳裕,放在面前桌子上的手机突然亮了。
他讲话声音一顿,垂眸看了一眼,将手机屏幕按灭,继续进行刚才的投资方案探讨。
符叙花得每一笔钱都是从他卡上划走,早在昨天晚上,他就知道自己的小“金丝雀”今日行程。
联想一下037套到的情报,不难判断符叙突然去健身房的原因。
他当然不会干涉符叙的行动自由,但,自己受不了高强度健身而没办法一饱眼福,这不怪他吧。
会议的后半程,靳裕的声音都明亮几分,导致公司的人都以为总裁吃错了药。
……
与此同时,另一边,骆邱本就有点赌气,当某人问他中午回不回家吃饭时,果断甩出一□□身房帅哥遍布的照片,说今天住这里了。
因此,当两人从健身会馆出来时,就被早早等候的司机拦住。
“骆先生,祝总让您去公司一趟。”
骆邱偏过头去,冷哼:“他自己不来接我,免谈,我要和朋友去吃饭。”
像是早料到他是这个反应,司机道:“祝总说,他那里有一段音频,想和你一起听听。”
话落,骆邱脸色猝然一变,像是想到什么,原本傲然的深色收敛几分,咬牙切齿道:“去就去。”
他转头问符叙:“要和我一起吗。”
符叙还未答复,司机充满敌意看过来,挡在两人中间,“抱歉,符先生,祝总并未邀请您。”
符叙耸肩,懂了,不让去就不去呗,用得着这么堤防。
“系统,那位祝总,祝什么来着,也太小心眼了吧。”因这人在原文中只出现过几次,描述不多,符叙并未记住。
系统:“祝明达,祝氏娱乐掌舵人。”
“哦,”符叙想了想,“没印象。”
系统小小的电子屏在符叙脑海里切换成一张微笑脸:“友情提示,祝明达和靳裕有商业合作,两人是好朋友哦。”
“所以?”
“所以,既然祝明达知道骆邱大早上跟你去泡男人,靳裕应该也知道了。”系统核善提醒,不往维持自己阴阳怪气的人设,“你完蛋了,宿主大人。”
像是在验证他的话,骆邱的车前脚刚走,同一个地方,又停下另一辆黑色跑车,正是靳裕开去公司的那辆。
“符先生,靳总让您去公司一趟。”
符叙:“……”说辞都一字不差。
“你们和祝氏的司机,是一个地方培训出来的吗?”
司机为他打开后座车门,“您说什么?抱歉我没听清。”
符叙低头钻进车里,摸摸鼻子,“没什么,快走吧。”
……
靳氏集团是靳裕从父辈那里继承并进一步发展壮大,涉及娱乐、奢侈品研发、房地产等多个领域。
家族企业的限制不利于集团长远发展,因此,靳裕正在尝试进行转型,相应的事务比较多。
马上午休时间,靳氏集团总部内的工作氛围也十分严肃,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工位上认真工作,并未出现符叙想象中的“总裁养的小替身来公司,围观人员指指点点为难,最后被霸总一句话辞退”的老套情节。
但,躲得了一却躲不过二。
他被公司接待台的小姐姐领着上楼,走的是员工通道,由于楼层太高,中间需要换一次电梯。
刚到南侧B座电梯前,按钮上方的显示屏显示电梯达到这一层,随着一声叮咚,电梯门打开,吵嚷声也传了出来。
“我都说了我是靳总的老丈人,找靳总有急事,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中年男人嗓门很大,没了电梯门的隔绝,整个电梯间都是回音。
引领他的接待员似是快要维持不住表面的和善礼貌,“符先生,我们靳总现在很忙,没时间见你,如果你再这样胡搅蛮缠,那我也只能喊保安了。”
那句叫保安把男人唬住瞬息,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又突然来了底气,“你一个小小接待狂什么狂?我告诉你,得罪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符叙嘴角抽搐:“……”
确认过眼神,是“符叙”势利眼且有暴力倾向的渣爹没错了。
这时,符宏富也看到了符叙,想起方才吃的闭门羹,他嚣张无赖的气焰更盛,登时嗓门都大了好几个分贝:“符叙,你个不孝子,是不是你得罪了靳总,靳总才不肯见我的?”
符叙脑内声音和他同频:“符叙,你个不孝子,是不是你得罪了靳总,靳总才不肯见我的。完美!一字不差,统子,快夸我。”
符宏富,妥妥替身文学中为了钱卖女儿/儿子的渣爹形象。
被迫听他唱单簧,系统放了张无聊掏耳朵的表情包,用机械电子音敷衍道:“请开始你的表演。”
符叙学着表情包掏了掏耳朵,“得罪靳总倒不至于,我只是实话实说,告诉靳总你为了钱卖儿子,自己没本事,把我妈的家底败光,又来吸儿子的血。我就让他小心点,别被忽悠了给你投资。”
符宏富也是个神人,入赘到符叙母亲家中,却在符叙外公外婆去世后强行给符叙改了姓,外祖家的企业在他手中因经营不善破产,他将破产收拢的资金全都败光,还不忘养小情人,最后将符叙母亲活活气死。
他本来指望符叙和楚川柏联姻从中捞一笔,结果计划落空,“符叙”被狠狠收拾一番,被他冠上不孝、白眼狼、废物等各种标签。后迎来靳裕这个转机,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败家的面目再次露出,还变本加厉。
符叙啧啧称奇,对付这种泼皮,只需要比他更癫更不讲理。
符宏富被他一番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三步并作两步跨出电梯,也不管在场其他人,扬起手就往符叙身上落。
可还没碰到符叙的衣角,当事人就已经一屁股坐到地上,边咧着嘴哭边拍大腿,跟街边讹人的泼妇形象完全重合。
就连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哎呦,不得了了,大家快来看啊,打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他,他一上来就要打我啊,大家快来看啊,没天理了。”
特意拖长的调子,曲里拐弯的尾音,干嚎的哭嚷,石破天惊的高音,瞬间引来一群下班的人围观。
别问,问就是谁还不是个八卦体质呢。
系统:“我要回总部申请,现在就和你解绑。”
太丢人了。
眼看人越来越多,虽不至于像在街边一样对着他指指点点,但被异样的眼光看着,符宏富的面子也挂不住,他下意识解释:“你们误会了,我是他爸。”
符叙继续拍着大腿哭:“大家评评理啊,他还胡说八道开了,我爸早在五年前就死了,他这么说,对得起我爸的在天之灵吗?”
“你……你……”符宏富面红耳赤,胸口起伏更大,像是下一秒就会气昏过去。可当着这么多人,他又不能打也不能骂。
不算多的围观人群有小声的议论。
“地上这位帅哥看着和那个中年男人也不像啊,不是父子吧。”
“谁知道呢,反正不关我们事,快去吃饭吧。”
“再凑凑热闹,好不容易休息,就当放松放松。”
“他们是谁,怎么在公司闹起来了,靳总知道吗?”
“快走快走,没看到靳总已经来了吗?”
“散了散了。”
符叙沉浸式表演,太过投入,俨然没看到身后那一排电梯门中的一个打开,西装革履的靳大总裁正眸底含笑看他表演。
他本来将时间计划地很好,符宏富不会和符叙碰面,但刚得到秘书消息,说这人趁工作人员不注意又偷偷溜了上来,一通胡搅蛮缠,看样子就是在拖时间等他下楼。
拖着拖着,就和符叙撞了个正着。
他本怕符叙吃亏,毕竟对方端着长辈架子,符叙再怎么说也矮上一截,结果,火急火燎赶下来,看到的确实完全相反的一幕。
总而言之就是,只要我不嫌丢脸,丢脸的就是别人。
靳裕靠在电梯门边,双手抱臂环胸看了会儿,别说,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符宏富被暗里议论一阵,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变幻丰富,平常用来pua符叙的话术此刻是一点也想不起来,跟被喂了哑药似的。
这个空挡,两个体肥膘壮的保镖大哥赶来,眼看形势已定,符宏富注定要被架着扔出靳氏的大楼。
符叙拍拍手上本就不存在的灰站起来,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嬉皮笑脸挥挥手,甜腻腻的喊:“爸爸再见。”
而后一转身,和靳裕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所有笑容凝固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