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 8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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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时差，和日本那边的联络时间都变成了德国时间早上。
七海早起后煮了一锅上次去超市买的泡面，打了个蛋进去便是早饭了。
昨天......昨天手冢国光背着脱力的她叫了辆车把她送回了家。
为她泡糖水又喂她喝下，还用厨房里现有的食材替她烧了一顿偏日式的晚饭，看着她吃下饭逐渐恢复体力才离开。
她全程就和呆傻的木偶一样，被动地接受着他过于无微不至的关心。似乎这时的他，又和过去三年的他没有什么不同，还是那样的温和与关照，只是不再容她拒绝。
今早从过度的惊骇中回过神来，七海后知后觉，这好像就叫爹系男友，只可惜，他不会是她的男友。她该怎么劝说他放下她......
他们已经错过了，不如就将错就错吧。
今天是12月4日，是她来德国的第五天。
七海边吸嗦着泡面，猛地想起来，今天好像也是一个人的生日。
她基本不和他在短讯里聊天，不，不如说，他与她大部分单独相处的时候，他都是以他人的身份出现，只有她的故事被她公之于众后苏醒的那个黄昏和陪她看病的那一次是他的真实面目。
七海在通讯录里找到除了自己之外唯一一个N字母开头的名字，发过去一条短讯。
【8:00 to仁王雅治：仁王，生日快乐！】
【8:03 仁王雅治：这么难得，谢谢了，二阶堂】
【8:04 to仁王雅治：不客气，你们合宿进行得怎么样了？】
【8:05 仁王雅治：还算顺利，噗哩。你的病看得怎么样了】
【8:06 to仁王雅治：已经好多了，你不用担心我】
【8:07 仁王雅治：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吗？骗人骗多了，别人就不会信了，噗哩】
【8:08 to仁王雅治：你自己也爱骗人还好意思说我，是真的好多了】
【8:09 仁王雅治：没你能骗，二阶堂】
七海看着这和小学生吵架一样的对话有几分无语。
【8:10 to仁王雅治：算了不说这个了，我有几件事要问你】
【8:10 仁王雅治：你说】
【8:11 to仁王雅治：我最近才听平等院说，你合宿时总是找他打比赛，是怎么回事？】
自从那天在围栏边和平等院做出了约定，两人的联络就频繁了起来，她现如今也已知道了阿修罗神道背后的真相，还有平等院所选择的那条更为黑暗的道路。
而她，也将自己的秘密告知给了他。既然两人的目标都是把日本职网送上世界第一，她打算让平等院以后来日本职业网球协会辅佐她，所以平等院凤凰现在已经算是“自己人”了。
想到这里，七海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平等院，这家伙也是个死脑筋。
【8:12 仁王雅治：锻炼自己的网球技术，噗哩】
【8:13 to仁王雅治：我怕你制造平等院的幻影。】
【8:15 to仁王雅治：他的阿修罗神道对精神力要求很高，招式对身体的负担也很大，你的肌肉量不够，精神力也不够，幻影他会毁了你自己的职业生涯，我是认真的。你不要忘记答应我的承诺啊】
平等院的打法完全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她实在不理解，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本该更加珍惜生命才是。
他倒好，仗着有凤凰涅槃仿佛现在的这条命是白给的就可以浪费似的，肆意挥霍。如果仁王幻影了他，那后果不堪设想。
【8:16 仁王雅治：知道了】
【8:17 to仁王雅治：然后，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那天之后，她尚未联系他们，也尚未收到他们的短讯或致电。她......选择了逃避。但她不能再逃避了。
【8:18 仁王雅治：哪两个人】
【8:18 to仁王雅治：仁王，你不要明知故问】
【8:19 仁王雅治：想知道不如自己去问他们，噗哩。二阶堂，还是你想我幻影成他们和你打视频电话？】
【8:20 to仁王雅治：好的吧，你说得对。总之，还是祝你生日快乐，欺诈师同学。】
【8:21 仁王雅治：谢谢】
“仁王君，和谁回着短讯呢？”柳生比吕士见他低头一直按着手机屏幕，忍不住发问。
今天为了给仁王雅治和胡狼桑原过生日，立海大一行人向三船入道请了假，去关岛的市中心吃吃喝喝打电玩，此刻他们正坐在关岛的唯一一家日本料理店里围着一张长桌坐着等上菜，柳生比吕士也在。
胡狼生日正逢U17刚入营那周，胜者组和败者组各自分离，没能好好庆祝，这次也是为他补过，特意点了许多烤肉。
“一个骗子。”仁王雅治漫不经心地回道，柳生比吕士秒懂。
下一秒，幸村精市放在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少年拿起手机，也开始回短讯。
【8:23 to幸村精市：精市，手术的时间定下来了吗？】
【8:24 幸村精市：还没有，不过大约在一周后】
【8:25 to幸村精市：好的，精市，要是时间定下来了你一定要提前和我说】
一周后的话，刨去今天和在飞机上的一天，她还有五天时间，应该够她去瑞士一趟了。决定了，去完瑞士就打飞的去美国。
【8:26 幸村精市：嗯。】
【8:26 幸村精市：除了手术你就没有别的要和我说的事了吗，七海】
幸村精市看着这条短讯后久久未回的沉默，心底压抑着的情绪又开始肆虐、翻滚。比起幸村精市这个人，她更在乎的是幸村精市的病，似乎从一开始就是如此。
他发现他开始有些恨她，恨她不爱他。他又依然爱她，爱不爱他的她。
【8:29 to幸村精市：有呀，比如德国很冷！德国的超市里居然有我喜欢的盐味泡面，德国周日居然除了餐厅别的店都不开门】
在德国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多么丰富有趣，不如说，德国和那个人的调性很搭，是一个相对有些“沉闷”的地方。
听说德国人周末都去参加户外运动，也没什么有趣的娱乐项目，她也还没来得及去附近的小镇玩。
七海绞尽脑汁想了几条。
【8:30 to幸村精市：还有德国队有一对据说是最强双打，他们两人的身材和习惯都完全相反，好有意思，就连吃饭都是一个吃超多肉一个只吃素食】
【来电from幸村精市】
七海接起了电话。
“摩西摩西，精市？”
“七海，你在德国的交流学习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其实，除了德国我还要去法国，瑞士和西班牙......这四个国家都是世界职业网球的第一梯队，这也是三船和斋藤他们布置给我的任务。精市......我真的没有想故意骗你们。”她说着说着就难受起来。
幸村精市早在打电话前就离开了位置，此刻正站在餐厅门口，被关岛的阳光沐浴着，“七海，关岛很暖和，阳光很好。我想你快点回来。”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最不会吓到她的方式，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好，我也想早点回来......我会尽快回来的！”
“我们等你回来，大家都很想你。”
七海挂断电话，吸了吸鼻子，她果然还是忍不住贪恋温暖。
最后是他......回想起那天机场他的愤怒和决绝，七海忍不住闭了闭眼。过了五天了，该消气了吧。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短讯发送失败，电话也一直打不通，迹部景吾，他该不会拉黑她了吧？
要不找侑士问一下，可是......
【我是说你，七海。】
知道了侑士他有那样的心意，她不能再通过他去问迹部景吾的事。
就像过去，她发短讯给他问他迹部的事时，他说总是把他当传话筒，他会伤心。
那时的她丝毫未能察觉......她大概早就已经伤到他了。
七海突然觉得碗里的泡面食之无味。
那该打电话给谁呢，说到底，去参加海外合宿的冰帝学生只有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两个人。对了，入江。
“摩西摩西，入江？”
入江奏多大概能猜到她打他电话是要做什么。“二阶堂教练，难得给我打电话呢，怎么了？”
“那个......你们现在在干嘛？”
“在海边休息。”七海开始担心等她到了关岛会看到日本队版本的十八铜人。
“景吾在吗？”
“在，怎么了？”入江奏多把视线移向穿着沙滩短裤，衬衫大敞着露出八块腹肌，正姿态慵懒地坐在海滩边晒太阳的紫灰发少年，那天在机场分别之后，他可是阴沉了好几天的脸呐。
“麻烦你把电话递给他，就说是二阶堂找他。”
电话另一头沉寂了一会儿，紧接着她听到了一点杂音，七海赶忙开口：“摩西摩......”电话居然被挂断了！
沙滩边，入江奏多脸上的笑意不变：“迹部，不接她的电话吗？”
迹部景吾冷哼一声：“本大爷不接诈骗电话。”入江奏多一下子笑出了声，迹部，你的演技还有待加强呐，表情一览无余了。
七海坚持不懈，又找了不二周助和大石秀一郎帮忙，还是没等她说完摩西摩西就被挂断，最后她找到了德川和也，这次，她放弃了摩西摩西。
“不许挂电话！”她怒喝。
这次，她的电话终于没有再被挂断。
“二阶堂，找本大爷有何贵干，啊恩？”他的声音不紧不慢。
少女干脆道：“把我从你黑名单里面拉出来。”
“呵。”
七海开始循循善诱：“你不要这么意气用事嘛，我们现在是商业合作伙伴，而且你不是还有对赌协议在，不要随便拉黑我。”
“本大爷不想和骗子做生意，有损信誉。”
“对不起，景吾，我知道错了。”
电话那头传来少女温软的认错声，已经一个人默默生了数日闷气的迹部景吾发现自己对此毫无招架之力。
这个女人肯定是怕自己的俱乐部有所闪失，或是怕他输了对赌协议才来找自己道歉认错，罢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问出了一模一样的问题。
“其实我除了德国还得去法国瑞士和西班牙，这四个国家是网球实力的第一梯队，都得去交流学习一下。所以，大概要世界杯比赛前才能回来吧。”
“圣诞节呢，啊恩？”
七海听到电话那边的问题愣了愣，“圣诞节？那时候大概在法国或者西班牙吧。”
“二阶堂，把那天的行程空出来，是你欠我的。”他还欠她一份生日礼物。
他也已经学聪明了，只要他说她欠他，她就无法拒绝。以前的迹部景吾不喜欢以恩情要挟她，现在却觉得无所谓了，为了达成目的，手段不重要。
“......我知道了。”
七海最后打了个电话给平等院凤凰。
“摩西摩西，平等院，我早上发给你的德国队数据和资料你都收到了吧？”
“当然看到了。”他现在不得不承认二阶堂这个女人确实有几把刷子。
“这是我花半天就分析出来的内容，平等院，日本队会在我的手下登顶。这次世界杯，如果我们对上德国队，你应该会和博格打吧，我知道你一直想打败他再提升自我。”
“别死了，别废了，这是我对你的要求，不要只为了一时的胜利自我牺牲。虽然你已经高三了，但是未来的人生还很长，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进入职网的，拜托你不要抱着类似退役前最后一次打比赛的念头。”
“二阶堂，你真是有够婆婆妈妈的。”平等院凤凰冷笑，有这样念头的恐怕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
“你管我。总之，只赢一次世界杯但是团队的实力被严重损耗不是我想看到的，日本只登顶一次就跌落谷底应该也不是你想看到的，为了以后还能继续赢，请你好好活着。”她只希望每个人都好好活着，即使退役也是自己想退而不是负伤被迫退役。
“不然，我会出手干涉比赛。”这是她最后的杀手锏，她不要堂堂正正，她宁可用卑劣的手段保下他们。
平等院如今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何她自称为神以及何为宿命，不过他的精神力强大到可怕，根本无惧所谓的宿命论。
只是，出手干涉比赛，确实是这个女人做得出来的事。她有时看起来比他还不顾后果，无惧自我牺牲只为了保全他们的性命和未来，嘴上说什么不择手段取胜，实际对内也是个满脑子仁义的蠢货。
“二阶堂，你现在才是我最想打败的人。”如果她不是日本队的人，他会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她以击溃她，想象将神撵下神坛的滋味难得激起了他的一丝精神力波动。
“我当然会活着，就算死了也会涅槃重生，你可别死了。”平等院在电话的一头语气傲慢。
“我不会死，凡人都没死，神如何会死。”她的声音淡漠。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第 8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