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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 86 章 ...

  •   走在前往餐厅的路上,坎·雷特鲁仍然无法抑制内心的纷乱。她说她能打败博格?!恐怕,这个年少无知的教练根本不清楚博格的可怕。
      不过明面上,他还是挂着他阳光灿烂的笑容,领着七海走到选手餐厅。

      两人取了一些经典的德式餐食寻了一张桌子放下,正准备落座,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结束训练的德国队正选们和主管西格蒙德。

      “哦呀,二阶堂教练。”西格蒙德拄着拐杖,笑着冲七海打了声招呼。

      “西格蒙德先生。”七海微微点了点头致意。

      “刚才看到你和坎在一起聊,不想打扰你们就没过来。怎么样,我们德国队的选手?”西格蒙德捋了把小胡子,颇为自傲。

      七海眼角带着笑意,恰如其分地奉承了一把:“德国不愧是蝉联九年的世界第一,果然十分优秀呐。”

      “嘁,也只能说出优秀这种无聊的词了吗。”站在人群前方的塞弗里德撇了撇嘴,讥讽道。他看她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七海闻言转过身看向门口的橙发少年,眼底含着轻蔑:“塞弗里德,你作为德国队里最弱的一个选手,也有这个资格说这样的话吗。”刚才观察他们训练的时候她一眼就看穿了。

      “你!”
      这句话正巧戳中塞弗里德的痛处,他本就因为自己过去的万年老二头衔而耿耿于怀,好不容易加入德国队成为初中生代表,却又出现了手冢国光这个可恶的日本人压他一头,现在还被一个不知实力高低的女生说弱,少年脸上的恼怒瞬间被点燃。

      “速度6.5,力量4.5,耐力5,精神力4,技术6,总和点数26。塞弗里德,你的上肢发力偏弱,反手击球准度偏低,我说得没错吧?”少女忽然将一串数据平静地念出。

      霎时间,塞弗里德背在脑后的手垂落下来,张了张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来。他加入德国队没多久,她是怎么知道的?

      “二阶堂教练,你提前研究过我们的选手了?”站在桌边的雷特鲁发问。

      她故作疑惑地回头瞥了雷特鲁一眼:“没有,刚才不是去看了他们的训练吗?”

      青年教练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那几分钟就能看出来吗?”

      “能哦。”她笑眯眯答道。装X模式开启!

      “因为,我的眼睛就是尺。”

      雷特鲁的笑容更大了,“二阶堂教练,之前的要求我可以应允。不如相对的,你加入德国队怎么样?”

      这一句挖墙脚来得太过突然,德国队的少年们神色各异。塞弗里德很显然一副不希望她加入德国队的样子,俾斯麦的笑容玩味,施奈德和贝尔蒂偷偷在一旁交头接耳,不知讨论着什么。

      不过,也有人表面上看起来毫无反应。博格还是一副严肃的表情,QP一脸温和,A·弗兰肯斯坦纳尽职尽责地扮演着面无表情。

      七海有些抱歉:“不好意思了,雷特鲁教练,只有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我只会留在日本队。”更何况他也没说让自己干嘛。

      “那可真是遗憾呐。听说,你和国光是中学同学?”
      众人将目光聚焦到站在队伍后方的茶发少年身上。

      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嗯,怎么了吗?”

      “我还听说,过去四年都是你在教他打网球?”
      “是。”

      “二阶堂教练,留在德国队,你就能继续教导他了哦,不再考虑一下吗?”雷特鲁的视线在两人之间移动,他似乎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七海摇了摇头:“不。你们的训练模式很适合他,我接受他留在这里。”

      少年的镜片上闪过一道反光。
      他还记得,在青学满是微尘的仓库里,她说要让他后悔没有留在日本没有选择她的指导,现如今听起来,她已经想通了。
      他本该高兴她能够接受理解他的选择,他也从不后悔来德国。但此刻,他内心的不平静似乎并不是来源于高兴。

      雷特鲁看向手冢国光:“是吗。国光,那你呢?你喜欢她不是吗,难道不想她留下吗?”

      这一句话再次在餐厅门口投下一颗炸弹,在一片寂静无声中引爆了全场。博格皱了皱眉,他之前不曾听国光提起过,他居然喜欢日本队的教练。

      七海没想到这件事会在这样的场合被戳破。他会说什么呢?喜欢,不喜欢,还是不重要......都不重要了,还是不要为难他,让她来拒绝吧。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她替他回绝,他却发话了。

      茶发少年面色坚定不改,声音沉肃:“是。我希望她留下,我也尊重她的选择。”

      明明早已决定放下他,此刻,她的心还是猛烈地跳动起来。七海的双唇微张,望向那道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的身影,眼中写满了错愕。

      他说了什么?
      ----------------------

      七海最终食不知味地吃完了那顿中饭。只让她有些惊讶的是,将盘子里的德式香肠叠得和小山一样高的施奈德,身边的贝尔蒂却只吃了一些素食。

      这两人除了不会说相声还真像一对相声搭档似的,无论是身材还是饮食习惯还是球风都大相径庭,却能构成赛场上完美的互补。

      下午,手冢国光请了半天假与七海比赛,得知这个消息的德国选手们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也纷纷请了半天假前去旁观这位有些神秘的日本队教练的比赛,导致最后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顶楼的硬地赛场边,德国队的少年们站了一溜,侧边站着雷特鲁和西格蒙德。

      场上,一边的少女脱下羊绒大衣,露出里面的黑色无袖连衣网球裙,另一边是身着黑红色德国队制服的手冢国光。

      七海将头发扎起,随即望向对场的少年:“国光,今天的比赛,我有个请求。”
      “请你尽可能多的使用你的领域技能还有零式发球或是零式削球。”

      手冢国光沉默着点了点头,他还记得他们在短讯上聊的内容。

      “三盘两胜制,第一盘比赛开始,二阶堂发球!”

      她屈身颠了颠手上的小球,随即,将黄色小球高高抛起,紧接着跳起、屈腰,用力一挥拍!
      同一时刻,球场上爆发出极其绚丽的蓝绿色光芒,无数蓝绿色光点环绕在她的身周,网球以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疾驰向对场,狠狠砸在底线!

      “15-0”

      仅仅这开场的第一球,就使得全场所有人陷入了一片寂静中,鸦雀无声。那绝非业余选手能够打出的球......

      西格蒙德握着拐杖的时候死死捏紧又松开复又捏紧,瞳孔中精光骤现。那个少女所处的境界,是矜持之光?不,比矜持之光还多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手冢国光面色一肃,透过镜片,他看到对场少女的神情十分专注,似乎,今天的她比以往任何一次比赛都还要认真......

      “国光,认真一点吧。”七海从容一笑。

      “啊。”伴随着这一身应和的,是对场少年身周涌起的白色气旋和彩色光晕,手冢国光开启了进化后的手冢魅影。

      “Out!15-15”
      第二个发球在手冢魅影的影响下出界了。

      然而......

      “30-15”
      第三个发球,不知为何,像是丝毫没有受到手冢魅影的影响,径直朝着底线飞去,少年一时不察,未能去接到。

      “40-15”
      第四个发球依然和前一球一样,手冢魅影......失效了?!

      “Game二阶堂,1-0”

      七海的心狠狠震颤着,她开始感到呼吸困难,脑海中浮现出对场的少年抱住红肿的手臂跪倒在地上的模样,一遍又一遍......
      但即使在这样的状态下,她仍然同时开启了绝对神域和天衣无缝之极限。

      绝对神域便是她身周蓝色光点的来源,这一领域招式听着与绝对主宰十分类似,区别不仅在于此招不需要解封绝对主宰,还在于这一领域为网球附加了更加强力的四向回旋,是将神隐与领域相结合的产物。

      如果明明掌握着神技,却不尝试去让它彻底为己所用,那么她也不过是绝对主宰的奴隶!
      七海早已明白这一点,这才一直倚靠绝对主宰研发着完全属于自己的技能,非到必要时刻,她绝不会愚蠢到滥用绝对主宰牺牲自己。

      此刻,只有单向回旋的手冢魅影完全被神域和天衣无缝这两大领域和境界压制住了。

      “Game二阶堂,2-0”

      “Game 二阶堂,3-0”

      “Game 二阶堂,4-0”

      “Game 二阶堂,5-0”

      俾斯麦将手肘架在塞弗里德的肩膀上,忍不住调侃起身侧的傲慢少年:“看起来你是打不过她的样子呢。”

      塞弗里德最初的震撼已被他强压下去,此时的他面色有些狰狞又带着几分不甘。“俾斯麦,你这么说我,你打得过吗?”

      “这个嘛,不打一场怎么知道?”他大约能看出这位教练耐力一般的样子,他可是有名的抢七先生。

      “这是我没有收集到的数据!”贝尔蒂作为德国队的数据收集担当,双眼放光。博格听到自家弟弟的话,神色又沉了几分。

      QP突然开口:“你们不觉得,二阶堂教练的表情有些奇怪吗?”

      场上的七海面色苍白,眉头微蹙,眼中偶有一丝痛苦之色闪过。她的应激反应正在发作,但因为天衣无缝之极限的境界加成,使她能够免疫一定的精神攻击,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应激反应这类自毁式的自我精神攻击,她还能强撑着。

      “Game end match, 二阶堂,6-0!”坐在裁判席上计分的是白天站在西格蒙德身边的青年,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场内一边倒的局面,怔愣了几秒,这才将比分报出。

      交换场地时,手冢国光极为担忧地看向从自己身侧走过去的少女。显然,他也发现了她表情的不对劲。

      “第二盘比赛开始,手冢国光发球!”

      手冢国光应七海的请求打过去一个又一个零式发球,自然,这些发球也在领域并境界的叠加影响下被一个个轻松回击了。

      就这么强忍着煎熬着,直到第二盘快结束时,七海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应激反应正在减轻,或许是因为连续两盘下来,他的手肘看起来都好好的。
      他果然......是她的解药吗。

      只是有些不妙的是,由于连续两盘同时开着绝对神域和天衣无缝之极限,饶是她的精神力在频繁解封绝对主宰之后已高达8点,精神力之海也已开始干涸。

      事已至此,场上的其他人也已发现了,七海身周的蓝绿色光点,分别是由矜持之光这一境界和另一层领域技能共同施展下的效果。而她即使看着已摇摇欲坠,却坚持到了两盘!

      需知,业余选手姑且不论能否领悟矜持之光,能坚持一盘的矜持之光都已是十分了不得的事。
      职业选手,也只不过是能坚持两盘罢了。

      而两重叠加下坚持了两盘......雷特鲁眯起了眼,就算她打不赢博格,这个二阶堂教练确实已经有了男性职业选手该有的水准。

      15岁,最令他震撼的还是她的年纪。对于职业选手而言,黄金岁月不过那么十数年,而她作为授人以渔者,未来的几十年,又能培养出多少个职业选手以及自己的继承者?
      日本......要崛起了。即使现在赢不过德国,但只要再给他们几年的时间,胜利恐怕是必然的。

      不,他们还有机会。雷特鲁将视线再度投向场上的冷峻少年,他想,他该找个时间教教国光怎么追女孩,怎么谈恋爱了。
      先追到手,以后的事,自然可从长计议。

      听三船那家伙说,接下来她还要去法国瑞士以及西班牙的职业网球协会交流。呵,总不至于那边也有她培养了四年的选手,现在优势在德国。这么想着,雷特鲁的脸上又出现了灿烂自信的笑容。

      “Game end match,二阶堂6-0,6-0,二阶堂胜出!”

      七海面色惨白如纸,呼吸节奏肉眼可见地紊乱,她的耐力本就是弱项,经过合宿的锻炼,也不过是从4提升到了4.5,能坚持到现在,全靠着一口气提着。

      比赛结果一出,对场的少年就跑到了七海面前,眉头微蹙着,颇有些担忧地虚托着她的背。
      “七海,你没事吗。”他脱口而出日语。
      “国光,谢谢。”她同样用日语回应着他,紧接着是放松后的骤然瘫软和眼前一黑,她倒在了他的怀里。

      --------------------

      悠悠转醒时,七海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小屋的床上。

      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头顶的木质斜屋顶,床的左侧抵着墙,墙上挂着一个置物架里面似乎放了许多信件。七海将视线移向左侧,手冢国光正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国光......?”她的嗓子有些发哑,浑身脱力,少年听到她的呼唤马上起身坐到床边将她扶起。

      “七海,你醒了。”手冢国光的面色平静。

      “嗯,这里是哪里?”七海呆愣愣地问道,下一刻,她意识到自己问了个笨问题。

      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房间,门口的玄关柜上放着他的网球包,拉链上还挂着她送给他作为生日礼物的健康御守,再加上这屋里过于简洁的布置——很显然这里是他住的地方。

      这个房间好小......七海的心上涌起一阵酸涩,他在德国的生活,比她想象的还要辛苦。紧接着,她蓦然想到,如果国光能和西格蒙德签订职业合约,住宿条件应该能改善不少吧。
      她的脑海中下意识浮现一个愿望:希望比赛时不要对上德国队,希望他能赢。可是,如果对不上德国队,那就意味着日本队止步于决胜赛。

      她再一次被迫直面这一现实——他们是对手,必然有一方胜利前行有一方落幕退场。

      手冢国光扶了扶眼镜,“这里是我的房间。”

      “国光......”她轻声喊了他的名字,又没有了下文。

      “七海,现在你能告诉我你的病了吗?”

      她这才收回思绪。“对不起,国光,我今天利用了你......”七海的声音带着几分艰涩,她低垂着头缓缓地将自己的病道出,她想他大概是生气的,他生气起来也是会让她有点害怕的,她还是不要抬头了。

      “不过,今天这场比赛结束之后,我想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她这才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试图让他放心。
      “你呢,你是真的不会再受伤了吗?”

      “啊。在德国专门做了增肌训练,现在的肌肉强度已经完全能负担了。七海,你不用再担心。”难怪她觉得他壮了一些。
      手冢国光眼底的沉痛与心疼不断堆积着,她说她利用了他,可是这些纠缠着她的恐惧又何尝不是因他而起。

      “七海,”他将床前的少女拥入怀中,突然僵硬了几秒。
      床上的她穿着的是刚才比赛时那条极为贴身的连衣网球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而此刻,两人肌肤相贴,他能明显感觉到贴上自己胸前的柔软......少年的外耳廓迅速变得通红。

      但他如今已经清楚了,他并不打算因此放开手,放开她。

      “七海,我后悔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因为离她的耳畔很近而变得极为清晰。

      七海的双眸瞬间瞪大,他的头贴着她,温热的鼻息和呼气直往她的脖颈上喷着,微微发痒。身上传来的滚烫温度亦让她措手不及,她一时间未能反应过来,他所说的后悔指的是什么。
      须臾,她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什么后悔?”

      手冢国光缓缓松开拥抱,直视着她的错愕,她试图掩盖的慌乱,一字一句:

      “后悔留你在日本。”

      “后悔一次次拒绝你。”

      “后悔这三年没有和你在一起。”

      他看到她的眼底随着他的话慢慢聚集起来的心酸与恍惚,再次看清了自己心中浓烈的后悔之意。

      “七海,对不起。”

      “和我交往吧,七海。”

      少年毫不犹豫地将唇覆了上去,一如他被指导的要义——要在一开始就攻势猛烈。

      对七海而言,一句句后悔卷起层层波涛向她拍来,她像一条小船,被迫卷入惊涛骇浪中,不住地起伏着,翻滚着,早已身不由己。
      她还没想好该说什么,双唇就被一抹温热衔住,紧接着侵袭而来的是和离别那日,大雪之下完全不同的一吻。

      她的唇被他用力碾舐着,温热的唇瓣仿佛带着电,每一次吮咬都让她的身体无法抑制地轻颤。
      是身体的反应还是心理的反应,是因为爱还是痛,她已经分不清了,只觉得他每触碰她一次,她心底的混沌就被搅得更浑浊一分,过往四年的画面在脑海中扭曲成了一圈圈漩涡,她掉进去了,出不来了。

      感受到她的颤抖,手冢国光像是被激起了压抑在内心深处的纷杂情绪。

      下一瞬,他伸出左手轻扣住她的后脑勺,果断地撬开了她的齿关,向深处探去,他尚且有些笨拙,但动作毫无怯意,反而横冲直撞着。

      唇舌触碰之下,她口中的空气被一丝丝剥夺,她的慌乱被一次次放大。少年的右手本垂在身侧,现在却像是无师自通一般轻揽住了她的腰。
      七海被牢牢锁住,她下意识想伸手推拒,可或许是因着之前两场比赛导致的脱力,她的推搡比起拒绝更像是情人间的玩闹,温软的手推压着他的胸膛,他倒起了反应。

      手冢国光感到自己有些失控。过去任何事只要她表现出拒绝,他只尊重她的选择不会再坚持,可现在......

      狭小的房间内,她唇齿间溢出的呜咽声在空气中缭绕着,引得他揽腰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他施加了几分力道,再度向她索取。

      七海被压得向后仰去,像被风吹倒的烛火。她倒在床上,黑发散落纠缠着,紫色的瞳孔早已覆上了一层迷雾,支离破碎。与之相反的是锁骨上的紫色水晶项链,在房顶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看到那条项链的一瞬,手冢国光的眼神又沉了沉。他弓下身,将眼镜摘下放在枕侧,继续掠夺着本该属于他的她的一切,他好像沉湎于她的味道中了,完全不再是平时冷静自持的他。

      良久,少年这才轻喘着气松开了唇,沉默着将眼镜戴上。

      七海在这个过于绵长的吻中浮浮沉沉,有一瞬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被惊涛骇浪拍晕在了岸上,意识模糊不清。
      直到她的自主呼吸权被他让渡,不知道多少次呼吸起伏后,她这才一点一点地回过神来。

      她有点惊骇于他吻技的进步之快,但更惊骇于他的心意之深重,以及他行事风格的转变。

      “国光......”她清丽的声线染上了几分沙哑,七海勉强自己不逃避,双眸望向默然坐在床边,双瞳染上温润的情意,正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少年。

      七海闭了闭眼,还是说出了那句话:“可是......我已经决定放下你了。”

      她居然说不出“我已经不喜欢你了”这句话。
      大概是这样的话太过残忍,又或是她还没有能耐到得到一句结果就把过往的感情完全割裂埋葬。过去三年,她的脑中出现过太多次“他不喜欢我”,现在,她好像也不想让他再体会她曾经历过的苦涩。

      她也不想给他期待,那是无法倒退只能前行的燃烧,使人半是清醒半是迷醉,最后化成灰烬。

      手冢国光仅仅只怔愣了几秒,便推了推眼镜平静地作答:

      “没有关系。”

      “七海,换我等你。”她等了他三年,他等她又算什么。

      “我不会再放手了。”
      超越博格成为职业选手第一,亦或是她,他都决定要竭力争取。

      当初坚定拒绝的是他,现在坚定选择的也是他。七海再也遏制不住心底的惶然,一时之间躺在床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手冢国光赶紧将她扶着坐起,轻拍着背,又拿起放在桌上的木制茶杯去接了杯水,递给她。直到她彻底缓和过来,无言地坐在床上时,他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盒子。

      “七海,你生日时我不在你身边,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他早在年初时就已经买好,最后却鬼使神差地带来了德国。

      “生日快乐。”

      她接过盒子打开,香槟色的首饰盒里是一条铂金镶嵌海蓝宝的项链。
      很美,也是她喜欢的颜色,只不过......七海偷偷开启了吐槽模式——怎么又是项链,难道要我叠戴吗,好像也不是不行。

      还好迹部景吾没有送她什么生日礼物,万一又是项链,那她只能把坠子拆下来串到一条链子上或者干脆谁的也不戴了。
      等等,我这是不是在端水......?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发现自己已经逐渐变成了端水大师。这三个人,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亏欠的,或是无法割舍的,或是无法忽视的东西。她好像没法和任何一个人彻底切割得一干二净,但又没法和任何一个人在一起。

      “谢谢,国光。”她感激地笑了笑。

      “我帮你换上。”他极其自然地将她的头发拨弄到一边,正预备将她锁骨上的紫水晶项链取下,七海开口了。

      “不......那条项链,不用取下来。让我试试叠戴吧?”她眉眼弯弯。
      绕在脖子后的手停了几秒,“好。”

      他将海蓝宝的项链同样系在了她的脖子上,区别只在于紫水晶项链是锁骨链,更短些,无论穿领口多大的衣服都能看见,而海蓝宝项链到锁骨以下,隔着两厘米坠在紫水晶的下方。

      一者清晰,一者隐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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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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