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整的零》江霖萤

2、第 2 章

　　可能是篮球场太安静了，陈渊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的清清楚楚。

　　在十七八岁的年纪里，本就应该肆意妄为，有多少人渴望自由，就有多少人被囚禁在这牢笼里。

　　这时前面跑来一个男生，他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衣，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眉峰如刃，挺拔的鼻梁宛如工刀刻画，黑眸带了点紧张:“渊哥…你们没事吧”。

　　陈渊放开了她，林霖扫了他一眼，她不认识，但陈渊应该是认识的。

　　“周旭，打球看着点”，周旭第一次看见他那么善良的和他说话，之前都是打情骂俏，现在也不值得一提。

　　周旭轻轻笑了笑：“得嘞”，他捡起篮球，甩给其他队友。

　　林霖不想多问，只是在他旁边静静地看着，陈渊也没和她说他和周旭是什么关系，两个人都很尴尬的站在原地。

　　没一会儿，沈曦云打破了尴尬。

　　她找到林霖，很担心她，把她全身都转了个遍:“霖霖，你没事吧”。

　　林霖也不知道她叫的是全名还是小名。

　　她笑了笑，说:“我没事”，沈曦云抱住了她，林霖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不该安慰她，林霖不想再做无心之举了，便说:“没事啦，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嘛”。

　　以前徐芝总说她无心，做什么都没得到徐芝满意。

　　十岁那年，林霖发烧，徐芝并照顾她，而是说她败家。

　　还好她有个对她很好的弟弟，虽然家里重男轻女，但是林维哲总是把最好的给她，林维哲只比她小俩岁，心却永远偏向他姐姐。

　　夜里林霖会偷偷哭，但林维哲也会偷偷在夜里安慰她。

　　思绪把她拉回了现实。

　　沈曦云发现林霖不对劲，赶忙查看，她哭了，眼睛顺着她的脸颊，一滴滴流下，滴在沈曦云手上。

　　沈曦云急了，有些不知所措，急忙说:“不是不是霖霖你别哭啊，是不是砸到哪了，跟我说是哪个混蛋用球砸到你了，我帮你讨回公道”。

　　林霖用手擦了擦眼睛，含糊不清的说道:“没有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不开心的事就让它过去，想这么多干什么，记得想我呀”，沈曦云的笑容是多么的治愈。

　　许毅跑了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霖哭了，他拿出口袋里的小包纸巾，递给了她，她接过，抽了一张擦了擦眼睛。

　　不久后，陈渊蹲下来，抚摸着她的头，语气里带有着温柔和安慰:“小同桌，怎么回事儿？那个人也没有砸到你呀”他的声音格外撩人，不管是谁，都指不定的心动。

　　林霖并没有和其他小姑娘一样，说几句暧昧话就心动了。

　　“没怎么，曦云你先回宿舍吧，我今天不住宿，老师还没把住宿单给我，你们也早点回”，陈渊站了起来抚摸着她的头。

　　沈曦云盯着她刚刚哭过的脸蛋，有些不舍。

　　“霖霖，我帮找老师要宿舍申请报告单，好不好？” 她一脸真诚。

　　“也行”，林霖没有丝毫犹豫，因为她家庭并没有那么幸福，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像个监狱，比起回家，她更想逃离这个家。

　　许毅眼神里充满了嫌弃，很不正经的说到:“呦~原来沈~曦~云~姐姐还会乐于助人啊~”，语气很欠打，尾音被拉长。

　　“你他妈欠打啊？”沈曦云的眼神凶狠狠的看着她，声音没有像刚刚那样矫情。

　　林霖也只是笑了笑。

　　陈渊扬唇懒懒道:“小同桌，今天住校啊？”

　　林霖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的玩味有些太明显，况且林霖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的关系

　　许毅也有点看不下去陈渊每天装模作样的样子，便上去搭在他肩上，小声说到:“你够了奥，林霖又不是你白月光，你就这样玩她？不太好吧？她只是长的像高亦兰，又不是真正的亦兰，想想吧！兄弟我也只能这么说了”

　　年少过往，在夏夜之梦他抬起头，看见满天星的光，那时候他便与光撞个满怀了。

　　有一次，陈渊在学校门口的第二个小巷子里面打架斗殴，恰好，撞见了和他一个学校的一位女生，。

　　一张白皙的小脸却足够让人惊艳，五官是精雕细琢的精致，即使是穿着那又丑又老气的校服，也难掩盖她身上的灵气，小模样俊的不行。

　　那个女生拽着陈渊就往身后拉，陈渊调戏到:“你保护我啊？”

　　矮小的身子被他们一伙人嘲笑:“你们看，这女生还保护他呢？哈哈哈笑死我了，还没发育全就干乱招惹”。

　　女生声音细软，没有想太多，就说了些侮辱他们的话语:“窝囊废！”。

　　陈渊笑了笑，一直侧着头看她。

　　中间有个又瘦有高的一个男生站了出来，满脸愤怒，对她也是破口大骂:“死娘们，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他抬起手刚刚要扇过去的时候，被陈渊拦截了下来，陈渊语气很重:“你敢打她一个试试”。

　　后面他们便又打起来了。

　　陈渊满身都是伤，女生把陈渊带到了“酒吧”里一个没人的地方处理伤口。

　　她拿出碘伏和棉签还有创可贴，她细心的帮他涂。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同学你好哇，我叫高亦兰，你呢？”。

　　“陈渊”，初三的时候陈渊不是很喜欢讲话，“人狠话不多”的名号就这样在学校被传开了。

　　“你就是陈渊啊？哇哦，和传闻中一模一样，人狠话不多”，高亦兰很欣赏他。

　　陈渊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高亦兰一直和他说好好学习，好好听课，考个好高中。

　　自从那天，陈渊明天勤学苦干，有高亦兰帮着他学习，成绩很快就提了上来。

　　不过，中考当天，因为家庭原因辍学了，现在没人知道她去了哪个城市，也没人会去关心她，除了陈渊。

　　“一年多了，我还是忘不掉她…”，陈渊带了点沙哑，兴许是有些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