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菲尼克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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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曾荒芜一片，也曾是一个绿野如茵的水畔，生灵终将逝去，经历消亡和复燃，化为缥缈云烟。
此去经年……
唯神明永远活着，永远燃烧着，等待明天。
请问，这是故事，还是真相？
是故事。
生命终将消逝，神明同样如此。
祂也会如众生那般，经历消亡熄灭后复燃，这个过程一直在进行，只是鲜少让人看见。
著书的人看到了被掩饰的真相，把它写进书中。
后人依此编排诗歌传唱。
故事中的神明永远活着，正如渺小存在想象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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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空间内部，有白烟在众人周身浮起，渐渐化为实体，是一些散乱的资料书籍，破碎的碑文，地面上也有某些奇怪的纹路。
言忆进来后，目光很容易就被某些东西吸引，他四下打量，逐渐对比确认，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里的资料是……第二次神战？”
“诗人，你认得？”
菲丽娜像是听到了在意的关键词，自主走上前来搭话，看样子是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言忆留意了一下对方的表情，便如实作答：“这些符号，自然不认识，但是，主神的神纹，还是很好分辨的。”
“光明，海神，耀皇……”言忆一一指明，做出肯定的结论：“这几位同时出现，只能是第二次神战。”
主神其实没几位，而且，说通俗一点，扎堆现身。
具体就，万年前，兽神，以及人族那边同样有位神秘的审判之神，被称为灵神。兽神一直隐居魔兽之森，很少出现，另一位则干脆只在那时出现过，此后再无记载。
往后，就只能数到，千年前，耀皇凭空出世，打开了神界的门户，同时自上而下终结了天耀人族的君主专制。
以及，他们认识的，那位希尔维亚的战神，按时间算，也是千年前的，结合那边皇室的血脉来源，战神和耀皇，说不定还有点亲缘关系。
剩下的，就是五百年前活跃的光明和海神了，最多加一个，最为古老，但位格不明的大前辈，死神。
然后就，没有了。
连一个疑似的都找不出来，也可能是有，但没有被记载，但灵神那样的，都有详细记录，这位就只有在北耀之北的极地才有一些信仰传承，比这个更加低调，怕是找不出来了……
想到这里，言忆做出总结：“主神的行迹都有明确记载，有过了解，那看到了，就很容易猜出来。”
“你懂得很多，诗人。”菲丽娜毫不吝惜自己的赞扬，这是对方应得的。
听到这种话，言忆略谦虚一下，并退到了一边：“只是书看得多一些，精灵有不少典籍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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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你刚刚是交了任务对吗？具体什么情况？”言忆难得叫一次队长，还挺让人惊讶的。
所以，他语气中的揶揄，执铭都尽数忽略了：“我刚刚根据菲丽娜的话，回答了一个问题，我说那是故事，它依旧给了我真相。”
“所以真相是？”为什么不问具体内容呢？就当他相信执铭好了，对任务的嗅觉和灵敏度，没人比得过他。
“我们要找的神明，应该已经死了……”
这话，另一边观看资料的菲丽娜自然也听见了，她的目光扫过执铭，很快又回到资料上。
不过却开口和他们说话了，虽然语气表现得满不在意：“这上面记的第二次神战，看样子，你们是有过具体了解。”
“我们一族趋光逐热，曾是光明的追随者，作为神明，菲尼克斯大概也参与了那场战争。”
“身为主神的海神，都在那场战争中陨落了，祂因此受到什么影响，并不意外。”说到这里，菲丽娜语气降到最低，声音也跟着放缓，直至中断。
可转而，她就肯定地发声：“但……神明就在那里，并没有死亡！”
这个时候，她倒是相信对方了？
随手翻着自己的乐章，夕颜快速回想了一下，当时她见到的那个……神明？
也就是菲丽娜口中的菲尼克斯。
的确非常的僵硬，AI感很足，这在其他游戏里或许会很常见，构不成什么问题？
但在这边，已经是主动标明提示一般的清晰了。
按当时她的见解，那位最该有的情况是，“投影”、“英灵”，这一系的能力，正好这边是光明手下，和战争相关联……
现在看来，是死亡向的残念留存吗？类似的概念，前面好像有提过……
嗯？
夕颜忽然看向一直不在状态的澜生，正对上对方的目光，是一点点的无辜茫然，好像不懂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之前说过，评价占星师的话：占星师才是重燃的那一个……那只名为默拉皮的猫，只是还残留的亡魂，烈火灼烧剩下的余烬，什么的……
那么，这个所谓的菲尼克斯，有没有可能也是这样？
这些，去问一下菲丽娜，其实能有不错的收获，可这已经属于雷点了。
雷点蹦迪这种事，夕颜自己做，总是违心的，还是让言忆执铭他们努力努力吧，也只有这两位，能够真诚的，友善的，在对方的雷区活跃。
谁让菲丽娜喜欢真诚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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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翻完两本资料，剩下的那些，菲丽娜只是随便看了一下，就放下了。
这些其实都是重复的东西，大概是这一片空间只会给这么多信息。
她目光扫向其他人，夕颜和澜生明显是在消极怠工，执铭在原地徘徊，肉眼可见的焦虑，唯有言忆，他是在很认真的研究这些东西。
“诗人，你有看出什么吗？”从这些几近相同的东西上面。
啊？
言忆一怔，若非必要，或者他有意设计，很少有角色会主动和自己说话。
他默默看了一下队友的状态，算是了然，开始和菲丽娜交流：“其实，这些应该是当地文字吧。”
作为一个外族的精灵，哪怕是吟游诗人这种博学多才的职业，看不懂也是必然的。
在这种前提下，言忆指着一行文字，大胆发问：“我看这行文字一直出现，好像是在强调，后面总是紧跟着这个宛若不详的标记……”
“这是菲尼克斯的神纹。”菲丽娜简单打量了一下那东西，就给出了认证。
神纹，这种代表神明身份的标志，虽然只有主神的会广为人知，但正常写典籍时，还是会反复使用的。
毕竟，记录文字的，必然是神明的信徒，信徒通常是不会直呼神名的，以神纹替代，倒是刚刚好。
这些言忆当然知道，他也没想到，自己随手一点，就是暴雷，分明夕颜之前这么做，就完全没有问题，难不成是运气差距？
“抱歉啊！”
菲丽娜看着忽然大声说话的言忆，有些无语，但还是在正常交流：“没事，菲尼克斯的神纹，的确没什么好寓意……”
说到这里，菲丽娜话锋一转，直接把这个话题规避了：“这边讲的也就是第二次神战的参战记录，菲尼克斯下了哪些命令，做了哪些安排，这种，大概是没有秘辛的，我们去下一个房间看看吧，往前走，必然会有下一个。”
菲丽娜都这么说了，云水间几个人瞬间整装待发，言忆又看了一眼那行可疑的文字，没有说什么，也跟着流程，继续向下一个信息点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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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不一样的场景，洞窟，萤火，还有一些滴答水声，为场景增加了些许潮意，并不像是当下会有的情境。
不过都是梦境，出现什么都不奇怪，众人也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这次的信息在墙壁上，非常显眼，而且是壁画式的，属于那种，谁都能看懂的程度。
第一张大概是战场，到处都是尸骨，唯有少数的几个伟大存在，还站着，天上有太阳的光，他们大概是得到了胜利？不过战况相当惨烈，几近肉眼可见。
之后是神明回到了自己的故乡，留守的族人们叫嚣着，好像是不满这样的结果，也好像是对后面的事抱有狂热。
他们出发了，前赴后继，走上了不归路，神明想要阻拦，却完全无法做到。
“这是……神战后的发展？”执铭看着这种剧情，推想着后面要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结果，结合他得到的神明已死的信息……难不成是什么影响时间？大复活术？那种能力的代价都是相当大的。
菲丽娜看懂了他的表情，现阶段，连她自己都忍不住要这么想了，但，对神明的坚信，还是让她迅速打消了这个想法。
“神明的对决结束了，但紧接着是下一场，信徒和追随者，对既定领地的争夺，只会更加惨烈，更加，残暴……”
听着逐渐下沉，直至消失的声音，言忆看了下情况，当即决定自己念台词，推动剧情：“大概是一场疯狂的战争吧，我未能得见，但也能从后世的记载中，窥见它的冰山一角。”
“海神的信徒，哪怕用鲜血点燃海洋，人类的舰船也无法阻挡。”
这是主战场的后续，也是各族的教科书上都能看到的。
虽然，那场战争好像没有人获益，宛如第一次神战，所有参战方都损失惨重，让世间一连休养生息好多年。
这次也是一样。
菲丽娜皱眉看着言忆，却正对上他的眼睛，两人是同样的冰冷镇定。
好像对这个故事，毫无触动，并且不屑于付出一丝情感。
她竟然是这样的性格吗？
言忆有些讶异，对于人性，他没有澜生那种直觉，没有执铭的经验，也没有夕颜的洞察力。
他没有办法看一眼就说出对方的性格，也无法凭借直觉主观感受到对方的威胁性。
他只能看一些最基础的东西，或者是一些和自己相像的东西。
按照之前菲丽娜给众人的印象，对神明厌恶又在意，对外来者持排斥态度但还保留礼貌，对信徒冰冷但内里关切……
其实她不该毫无触动，这和她关心的东西相悖了。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神明，倒也还好。
用坚冰一般的本质，扮演着众生喜欢的样子，她不会因此受累，不会因此烦扰，世界再怎么变化？她可以一直是这样。
其实，这个可以死而复生的种族，最需要的反而就是这样的神，至于菲尼克斯那样的……
祂的一切，都太好预测了，只要洞悉了那位的性格，就好似看到了祂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菲尼克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