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暮多思》贝亦欢

14、第十三章

　　高考来临，叶暮走进了考场。
　　叶暮握紧了手里的笔，直到试卷被发到了自己桌上，叶暮低头认真的解着题。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决定着他们的未来。
　　阳光洒在地板上，考场里一片安静，每个人都在认真钻研手中的试卷。
　　随着最后一场考试的结束，叶暮最后一场检查着卷面，卷子被收走，叶暮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走出了考场。
　　他们相遇于盛夏，结束于盛夏，他们青春结束了，而盛夏永不落幕。
　　盛夏的风吹不断他们盛大的爱意。
　　“小叶子，这里。”夏思染挥手喊着叶暮。
　　叶暮走了过去，脸上也带着浅笑，对于这场考试叶暮格外自信，好多题都是她会写的，就连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叶暮也有思路，叶暮却不知道今年北大的分数会不会上涨。
　　叶暮刚要开口，夏思染就捂着耳朵：“别跟我说答案啊，不然我心会死的。”
　　“谁想对答案啊。”叶暮轻笑出声。
　　还没有到分数公布的时候，叶暮也不想那么快知道自己的成绩，当别人都在找老师估分的时候，叶暮却独自跑去了台球馆放松，自从高三后叶暮就再也没有跨入过这里了，现在终于解放了。
　　叶暮付完钱就挑选着球杆。球体相碰的清脆声让叶暮觉得愉悦。一杆一杆将所有的压力与烦恼抛入球里。
　　电话铃声响起，叶暮接起电话。
　　“怎么了？”
　　“你在哪啊，小叶子，要不要出来喝酒啊？”
　　“台球馆，打球。”
　　“我去陪你吧。”
　　“不用了，我一个就行。”
　　叶暮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入了包里。
　　时间快结束，叶暮将最后一杆进洞，嘴角上扬，手里拿着球杆。
　　一个中年油腻走到了叶暮面前，玩味的说：“小妹妹要不要我陪你啊？”
　　“不需要，我有朋友。”叶暮眼都没抬，只是绕过他准备去拿包。
　　“我观察你半天了，陪哥玩玩呗。”男人抓住了叶暮的手。
　　叶暮的手被触碰吓得尖叫出声：“放开我。”
　　男人死死抓住叶暮拉着他向外走，叶暮的力量根本比不过他，只能无力反抗，周围人观看着他们，有人直接挡在了男人的面前：“你干嘛啊，你怎么大庭广众拉着别人，赶紧放开。”
　　“我女儿吵架了，现在要跟别的小子离家出走，我当然来拉她走。”男人面不改色的说着谎。
　　“不是的，没有，我不认识他。”叶暮无助的摇着头，拼命想要掰开他的手。
　　周围人都不再向前阻拦，看着他们的眼神也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和关爱孩子的家长，他们脑海里浮现出了一整个故事线。
　　男人把叶暮带到了一条小巷，漆黑无比，巷子的尽头是暖黄的灯光，却离她遥远不已。
　　叶暮一口咬到了男人手上，男人吃痛把叶暮甩到了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叶暮，叶暮心里发慌，却拼命克制自己不要哭出来，叶暮手颤抖的触碰地面。
　　男人解开皮带，那张恶心反胃的嘴脸在叶暮眼前放大，叶暮勾唇浅笑安静的没有反抗，男人附身试图要解开叶暮的衣服，叶暮抓起地上的石砖狠厉的砸向了男人，滚烫的鲜血染红了叶暮的衣服，手上也粘上了血液，男人平静的躺在了地上，小巷里只剩叶暮慌乱的呼吸声。
　　叶暮紧张无措，脑海一片乱码：“他是不是死了，我杀人了怎么办？”
　　叶暮慌张抬起头，少年的身影向来奔来，带着那暖黄的灯光，少年打横抱起叶暮，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少年的白衬衫，叶暮感受着少年胸腔的炙热，哽咽开口：“林寒之，别碰我，脏。”
　　“不脏，我不晕血。”
　　少年将叶暮放在长椅上。
　　“等我。”匆匆离开。
　　叶暮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口疼痛难忍，林寒之是不是看见自己杀人了？
　　林寒之再出现时，手上提了一袋子东西，将叶暮手上的血液洗干净，林寒之慌张问：“身上还没有受伤，这血不是你的吧，哪里痛？”
　　“我没事……”良久叶暮抬起头看着林寒之，“你怎么会在这？”
　　“魔法，你信吗？”
　　叶暮听着淡淡笑了：“相信。”
　　18岁如同一场噩梦一样
　　叶暮既拯救了自己，也困住了自己
　　夏思染、程可希两人赶到，夏思染抱着叶暮哭了很久。
　　“小叶子，你吓死我了，你能不能别这样吓我，你以后不要独自一个人，小叶子，我们找了你好久，担心死你了……”
　　叶暮笑着抹去了夏思染脸上的眼泪：“对不起啊，我现在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嘛？”
　　“切……”
　　“徐辰妄呢？”叶暮望了望周围。
　　说曹操曹操就到，徐辰妄的电话打了过来，林寒之接起电话，开了免提。
　　“wc叶暮你可以啊，没死，等会你们来趟警察局，一路上都有监控，他自己也认了。”
　　“好……”
　　警察局里，叶暮再次看到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恐惧的后退了两步，靠到了林寒之身上。
　　“没事。”林寒之安慰着叶暮。
　　叶暮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
　　作了笔录，很晚一行人才走出警局，晚风徐徐吹过，叶暮不知为何觉得格外的冷，发丝飘起，一切像是一场梦。
　　躺在床上，叶暮还是呆愣的，夏思染紧紧抱着叶暮。
　　“小叶子，幸好你勇敢了。”
　　“是啊，幸好我勇敢了。”
　　叶暮以为自己将永远困在那个黑漆漆的小巷里，幸好她勇敢了，幸好她拯救了自己，幸好她的少年出现了，幸好少年带她走出了黑暗。
　　叶暮侧过身看着窗外的星星点点。
　　林寒之，我好喜欢你啊，可你从来都不喜欢我
　　你是我支离破碎的春天
　　暗恋这场独角戏，叶暮一个人演完了整个青春。
　　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学校组织了毕业典礼，叶暮夏思染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叶暮看了一眼时间，惊坐起。
　　“夏思染，现在已经10点了！”
　　“不是吧，赶紧的。”
　　两人急匆匆赶到，小心翼翼走进了大堂。
　　校长无聊的讲话结束，纷纷散场，大家都在操场拍照。
　　“你们先拍，我还有东西没拿。”叶暮拍了拍夏思染。
　　叶暮回到久违的教室拿出了抽屉里尘封的一罐星星，路过理科三班，双门紧闭，叶暮还是好奇的看向了里面，却看见了林寒之与乔玉宣，咬紧嘴唇直到试到铁锈味。
　　“你干嘛呢？”江野突然出现在了叶暮后面拍了拍叶暮肩膀。
　　叶暮吓得捂住了江野的嘴，拉着他离开了。
　　“干嘛呢？”叶暮松开了手，叶暮凑近叶暮耳边好奇问。
　　“不关你事，你怎么会在这？”叶暮走在前面烦躁的回答。
　　“路过啊，然后看见你鬼鬼祟祟在那不知道看啥，那么入神。”
　　“哦……你想不想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叶暮突然回头看着江野。
　　江野顿住脚步，狐疑的看着叶暮：“你说。”
　　“看见鬼了！”
　　“得，行行行。”
　　回到操场，夏思染几人还在照片，夏思染突然回头相机对准了叶暮与江野两人。
　　“咔嚓”，夏思染拿着照片走到了叶暮面前：“你看，你们俩多合适啊。”
　　叶暮抬眼看了一眼江野，皱紧了眉：“瞎说什么呢。”
　　“这个照片给我吧！这张照片把我拍得帅。”江野拿过照片。
　　“行行行。”
　　林寒之、徐辰妄两人走了过来。
　　江野静静看着叶暮看他的眼神，呈满爱意，江野默默离开了。
　　“来来来大家一起合影。”夏思染把相机递给了旁边的同学。
　　四个人都有各自的心事。
　　永远说不出口爱意
　　青春的悸动
　　夏思染满意的看了眼照片：“不错不错，都很好看。”
　　查分数那天，叶暮紧张的盯着电脑屏幕，父母也同样屏住了呼吸，叶暮颤抖的点击了查询。
　　“723，啊啊啊！妈妈，我723。”叶暮激动的抱着叶母。
　　“好好好，可以啊。”
　　叶暮可以考去北京了，叶暮可以看看更大的世界了。
　　叶暮的第一志愿永远都是北京大学。
　　那是她的目标，是他们的目标。
　　叶暮回到房间，点开了与林寒之的聊天界面。
　　【林寒之，我们可以在一个学校了】
　　【林寒之，我考上了】
　　【林寒之，你考得怎么样】
　　敲敲打打了许久，却还是一片空白，叶暮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自己的喜悦，怎么去问出那句“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嘛？”
　　最终叶暮兴奋的给夏思染打去了电话。
　　“染染，我成功了！”
　　“我也是，我已经开始幻想大学时光了。”
　　叶暮问起了其他人，最后她才问起了林寒之。
　　电话另一头一顿有些不解　：“你不知道吗？”
　　“啊？”叶暮疑惑的满头雾水。
　　“他出国了。”
　　叶暮惊讶的没有出声。
　　林寒之你出国只有我不知道，只有我傻傻蒙在鼓里。
　　我对你来说从来都不重要。
　　叶暮随意聊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叶母抱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叶暮你这是买什么了，这么大一箱。”
　　叶暮疑惑的看着地上的东西，满脑子问号。
　　明明啥都没买，带着疑惑打开了箱子，里面是一件华丽的公主裙，还有一封信。
　　叶暮缓缓打开了信封：
　　叶暮同学你好，祝你18岁生日快乐，这是一份迟到的生日祝福，现在你已经收到了理想学校的录取通知书了吧，但是我还是想祝你前程似锦，无忧无虑。你肯定会想知道我是谁吧，不用猜，我是一位不知名女侠。
　　祝你永远开心，我的叶暮同学
　　——不知名女侠
　　叶暮看完信封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这个字看起来随意别扭，不像是叶暮认识中人会写的字体。
　　叶暮看到东西的第一瞬间想到了林寒之，可当看到信中的字她打消了这种想法，叶暮想要从中找出属于林寒之的痕迹却什么都没有，没有一点破绽。
　　叶暮拿出裙子，试穿了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的像一位公主。
　　裙子的大小，款式都附和叶暮的一切，可偏偏那个人不想透露出自己。
　　叶暮问了身边一圈人大家都是满脸疑惑，令叶暮头大，叶暮躺在床上苦恼，最后干脆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叶暮脱下了衣服，重新放回了箱子里与那封信一起，永远躺在了衣柜的角落里。
　　叶暮回到了老家，这是她答应奶奶的，她不能失信，看着奶奶的相片，叶暮忍不住鼻子有些酸。
　　奶奶，长大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18岁的我遇到了许多难过的事。奶奶悄悄告诉你，叶暮其实是一个胆小鬼，喜欢了一个少年一整个青春，可惜啊他从来都不知道。
　　叶暮常常想起林寒之。
　　林寒之，你在国外还好吗？
　　林寒之，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林寒之，不喜欢你这件事情上，我总是出尔反尔。
　　幸好思念无声
　　可惜思念无声
　　傍晚，叶暮呆在小院里看着天上的星星，她不知道奶奶成为了哪一颗，但是她知道奶奶现在一定在看着自己。
　　她好想那个待在国外的少年，也不知道他在国外的生活怎么样。
　　临近开学，叶暮回到了临川市，叶父开着车来接叶暮。
　　叶暮拿着行李箱看见了叶父的车挥着手，上车，叶暮系好安全带。
　　“爸，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
　　“是啊，到时候我跟你妈一起去陪着你。”
　　“好。”
　　开学日，叶暮随意打扮了一下就与叶父叶母坐上了去往北京的飞机。
　　窗外是朵朵白云，叶暮静静戴着耳机，耳边是无限循环的《青花瓷》，叶暮格外喜欢这首歌，也格外喜欢那个少年。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林寒之只要你回头，我便在你身后默默喜欢着你。
　　林寒之的朋友圈只有一条，是他毕业那天发的《青花瓷》这首歌的分享。叶暮无数遍听着这首歌，也无数遍翻看着林寒之的朋友圈，却什么都没有。
　　下了飞机，叶暮与父母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上。
　　叶父叶母把叶暮送到了宿舍楼就离开了。
　　叶暮拖着行李箱走进了宿舍，室友们早已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你们好，我是叶暮。”叶暮尬笑着挥手打电话。
　　“你好，我叫韩希。”眼前叫韩希的女生向叶暮伸出了手。
　　“你好你好，我是姜楠竹。”
　　“陈玉。”陈玉翻开着书漫不经心的说。
　　叶暮伸出手与韩希相握，便收拾起自己的床铺。
　　“要不，我们晚上一起去吃火锅？”韩希提议。
　　叶暮摇头拒绝了：“我有约了，对不起啊。”
　　叶暮并没有约，她只是想知道她的少年会不会来看她，一个人走到了校园的大道上，看着一个个走来的新生，始终没有看到她想要看见的人，黑夜渐渐降临，叶暮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她靠近。
　　“小叶暮，我就说我们还会相见吧。”江野坐到了叶暮身旁。
　　“所以你也考到了北大？”
　　“是的！走带你去吃大餐。”江野拉着叶暮就奔着食堂走。
　　“可是……”
　　“吃饭重要！”
　　叶暮看着碗里热气腾腾的麻辣烫抬头望向了江野：“这就是你说的大餐？”
　　“有菜有肉，你就说是不是吧。”
　　“行行行。”叶暮吃了一口。
　　江野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礼盒递在了叶暮面前，叶暮疑惑看向江野，没有收。
　　“你这是干嘛？”
　　“给你的礼物。”
　　叶暮打开礼盒一个华丽的手表躺在里面，叶暮关上了礼盒递给了江野。
　　“看着太贵重了，不用了江野谢谢你。”
　　“贵？”江野抬头看着叶暮，脸上有些困惑，“这手表还没有你脖子上这条项链的一半贵。”
　　“啊？”叶暮抚摸着月牙项链，惊讶出声“多少钱？”
　　“反正挺贵的，我也不记得，你自己的东西你怎么还不记得了？”
　　“朋友送的。”
　　“那你这朋友肯定很有钱。”
　　“确实有钱。”
　　“好啦，你就收下吧，小叶暮。”
　　叶暮最终还是没有收，只是抚摸着脖子上的项链沉思。
　　林寒之，你是不是对我也动心过或许你真的只是把当好朋友。
　　林寒之终究是你失信了，或许你早已不记得我们的约定了。
　　叶暮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刚开学大家都很忙碌，叶暮每天课程被填满。
　　走在校园里，忙忙碌碌。
　　叶暮不善言谈，每天与室友们的交流不算多，大多时间都在各忙各的。夏思染倒是格外爱给叶暮打电话，每天晚上都会与叶暮闲聊。
　　“小叶子，过几天国庆，我去找你吧！”
　　“好。”
　　国庆几天叶暮与夏思染旅游了许多地方，来北京这么久，这还是叶暮第一次真真切切的体验北京的美。
　　偌大的北京，很美……很美就是没有她的少年
　　“你知道嘛小叶子，听说林寒之在国外也特别厉害，不过你也很厉害，我当初还以为你们会在一起呢，可惜啊，话说江野不是跟你一个学校嘛，你们？”
　　“我没考虑过谈恋爱，也不喜欢他，别瞎想了啊。”
　　“好吧好吧。”
　　夏思染翻看起了□□，叶暮也跟着一起看。
　　“你怎么还看□□啊？”叶暮不解问。
　　“无聊时候看看。”夏思染点进了叶暮的主页好奇问，“小叶子，你怎么所有社交软件上都叫37ing？”
　　叶暮心头一颤，回忆涌上心头，真是平淡的笑着说：“好听啊，三七都是我的幸运数字。”
　　3是他们的相遇
　　7是倒过来的L
　　ing是现在进行时，代表着她一直喜欢林寒之
　　叶暮把所有秘密藏进了名字里。
　　可惜的是只有她一人知晓
　　一学期结束，叶暮回到了临川，今年似乎没有以往热闹，烟花也没有以往好看。
　　叶暮只是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炸开的烟花，声声入耳，叶暮想念她的少年，可惜今年没有他，以后也不会有了。
　　临川市又下起了小雪。
　　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在地上，叶暮套上棉袄便出门了。
　　叶暮伸出手去触碰落雪，不知不觉走到了人来人往的街头，每个人的身侧都有人一起陪同，只有她是孤独一人。
　　身旁无数人穿过，叶暮停下了脚步，向着烟花许愿：
　　林寒之，祝你一帆风顺，也祝我早点释怀
　　人群的另一头熙熙攘攘，叶暮并没有走过去，而是一路返回到了家中。
　　她并不知道只要她再往前走一走，就可以看见她心心念念的少年。
　　一年又一年过去，大三那年叶暮忙着找工作，每天都在面试。
　　生日都到来也忘记了，直到夏思染打来电话。
　　“小叶子，生日快乐啊，过几天我给你补过生日哟，每年生日我都不会缺席的。”
　　叶暮听到先是一愣，看了一眼日期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生日。
　　“好，到时候我去接你。”
　　聊了许久，叶暮挂断了电话，江野的电话又拨打了过来，叶暮有些意外接起了电话。
　　“怎么了江野？”
　　“下楼。”叶暮看向了阳台外，江野手里提着蛋糕向自己挥手。
　　“你男朋友嘛，这么帅。”韩希好奇的望了下去。
　　“不是，只是好朋友。”叶暮简单辩解。
　　“哦，我觉得啊你们肯定不简单。”姜楠竹打趣的说。
　　“真的没有。”叶暮摇了摇头。
　　“能不能别吵，没看见有人在学习嘛。”陈玉不耐烦的吼道。
　　“对不起。”叶暮低头道歉，旁边两个室友纷纷翻起了白眼。
　　“快下去吧，别让人等久了。”韩希小声在叶暮耳边说。
　　叶暮匆匆套了件外套就赶了下去。
　　“小叶暮生日快乐。”
　　叶暮轻声道谢。
　　“叶暮，其实我喜欢你……”江野鼓足了勇气还是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
　　叶暮听了一愣，好久没有回过神，看着江野：“江野对不起啊，我有喜欢的人了。”
　　“哦，那个没关系，蛋糕你拿着吧。”江野慌张的把蛋糕递给了叶暮，便转身离开了。
　　叶暮握着手里的蛋糕，看着江野离开的背影，一时不知进退。
　　她突然知道为什么高三那年叶暮觉得江野跟自己好像，原来是他们同样暗恋着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啊。
　　只不过江野比自己勇敢，比自己幸运，可以直白的说喜欢，而叶暮不敢。
　　暗恋是成功的哑剧，说出来就成了悲剧。
　　叶暮回到宿舍把蛋糕放在了桌子。
　　“你们吃嘛？”
　　姜楠竹拆开蛋糕，把生日帽戴到了叶暮头上：“先许愿吧。”
　　韩希找了许久打火机，点燃了蜡烛。
　　叶暮合隆双手，闭上眼：
　　祝所有暗恋的胆小鬼都勇敢一点，祝林寒之无灾无难
　　叶暮吹灭蜡烛，把蛋糕分给了几人。
　　你闪闪发光，我渐渐跟上你的脚步，可是你走得太快了，我好像追不上你
　　我好像根本忘不掉你
　　从那以后叶暮跟江野的联系慢慢减少，两人会碰面，也是选择性忽略，叶暮想这辈子大抵跟江野不会再有联系了，江野估计讨厌上自己了。
　　大四上学期，叶暮担任了学生会主席，前任学生会主席的强烈推荐下，叶暮最终还是同意了，本来忙碌的生活更加忙碌。
　　叶暮躺在床上，无奈叹息。
　　“叶暮，我觉得这倒是好事，学生会主席这种事情写到面试单上说不定可以帮到你呢。”韩希出声安慰叶暮。
　　“确实可以。”叶暮探出脑袋，“但是累啊！”
　　“那就没办法了。”
　　叶暮走出宿舍楼便看见了江野，下意识避开了，江野却直直向自己走来，叶暮只能与他面对面无言。
　　“叶暮，我们还可以当朋友嘛？”江野主动开了口。
　　叶暮没说话，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答案。
　　“叶暮，我发现比起拥有你我更害怕失去你。”
　　“我有喜欢的人……”
　　“林寒之，他很优秀。”
　　“你怎么知道？”叶暮错愕抬起头看着江野。
　　“因为我们太像了，连喜欢一个人的眼神都一模一样，你看向他的眼神充满爱意，跟我看你时一模一样，我以为这么多年了你会放下，可你从未放下，就像我从未放弃过喜欢你。”
　　叶暮一直以来隐瞒在心底的秘密，无人知晓，而江野却看穿了她的所有。
　　秘密并不是真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