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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林晔夺取家主之位,试探母爱之意 ...

  •   在林谦得到台阶下的眼神中,林敬履徐徐道来:“理应是八房十房有封官者一人一百两,无科举荫封者,一人八十两,正房妻五十两,贵妾二十两,良妾十两,贱.妾五两,小姐一人二十五两。切莫怪罪父亲,有什么叔叔伯伯爷爷只管找我便是。”

      在一众人的点头道好下这剑拔弩张也才被压下去。

      林谦却当面不买林敬履的账,直言道:“这与你——”

      “嗯?父亲?与我做甚?”林敬履故作追问,像是怕有遗漏之事。

      林谦又想起来账本是林敬履帮他做的,怕又被人嘲笑,也只好作罢:“嘿!无事。”

      林敬履本是体贴爹娘准许自己与鹿渐山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什么事都捡着做,没想到,人家还当成应得的了。

      好多人都在心中暗暗唏嘘林谦一个外室子有个好儿子,不然啊,这个家主的位子,他怕是怎么都坐不稳!

      林谦咳嗽了几声,又是一副正义的做派:“去年江南旱涝,如今物价贵了一倍,开支都减半,也以示宽慰家国了。“

      林敬履却又站起来行礼了,他还是他这辈人里为数不多能来切还得坐的人儿 ,“各位叔伯族老,父亲又搞错了些,弄得不够细化,我带他为各位道歉,去年江南洪涝严重,可江南多出丝织品与谷物,所以这方面的价物都要高出个两三倍,其余的甚至是马驹铁器类是北方生产,陆将军北上,制齐人,得了那边加持,甚至物价还更便宜了且三房李婶婶还在喝药,所以三房的例钱照给,林婍妹妹要嫁谢家,这可怠慢不得,还得多补一百两,其余的人家闲钱补余钱,由此得来,也只用截下三分之一便够。”

      林敬履一番话下来,众人听的心服口服,点头叫好。

      林敬履表面维持了林谦面子,实际可是在下人家面子呢!

      林敬履坐下,点头示意林谦继续。

      林谦浑身不自在,想耍老.子的威风,却又碍于族会下数双眼睛盯着呢。

      林谦又咳嗽了下,道:“家族中孤老奕老伯过世,给他儿子的荫封只还是商量给谁,这还妥当些!”

      刚才那直言不讳的老伯又颤巍巍的站起来,铿锵有力道:“老夫还没死呢!”又沉重的用拐杖敲了敲红木地板。“你是怎的回事?当个族长也弄不明白!“

      林敬履又起身行礼,道了歉:“抱歉,我替父亲向奕爷爷道歉。”又转身对林谦:“父亲,今日我一如既往叫人把我弄好的家族账目事宜给您,您是来不及看了吗?”

      这声儿不卑不亢,不大不小,可就是在这儿庄重的落针可闻的家族宴会厅被众人听个清清楚楚。

      林奕作为如今唯一活下来且活的最长的老太爷,是直言冷哼,道:“原来如此,既然老眼昏花了,这族长,要么给敬安,要么给敬履吧,反正二人都管过!”

      在林谦未回来时,林敬安管过一段时日,那可是八九岁就能安排的如鱼得水的天之骄子,而林敬履哪儿管过,这就是再讽刺林谦狐假虎威指使儿子做事自己威风的了!

      林谦一时羞的老脸通红。

      林敬履只心里冷笑:原来,他是知羞的,只是只知自个儿的羞罢了。

      就这样,林谦说一句,林敬履拆台一句,也有几句没错的话,毕竟也不可太刻意,反正林谦本就是得意猖狂,树敌不少,人们对他的呼声也愈来愈大了些。

      不多时,林敬履面上掩饰下得意,便是踏上回院儿的路。

      林敬履没踏几步,若有所思的来回走了几步,似是在考虑,又似是在试探。

      最终,他驻足回眸,衣袂翩跹宛若谪仙。

      最终,他去了林谦那边。

      林谦路上见了迎上来欲要挽自个儿的赵芊泽,一甩衣袖甩开赵芊泽的手,愤愤地指着赵芊泽,语气不善:“你养的好儿子!”

      言罢,便是甩袖而去了冷姈院子。

      赵芊泽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刘家的劝她拉下脸去笼络笼络林谦的心,不想还被如此对待,如今,只是迷茫与愤怒交加,不顾仪态的咬着帕子瞧着林谦的背影,心里也不怪男人,只想着怕是冷姈这个小.贱.人说了什么,暗地记恨着。

      林敬履想着林谦指定是去了冷姈院里,可还是不得表现出来,只先去了赵芊泽院子。

      才进院子门儿,就听到左妩安抚着赵芊泽:“婶娘莫要生气,您都没喝了她的妾室茶,说出去,也只是有人笑话林伯风流,说她那么大孩子娘的人不害臊。”

      刘妈妈忙剜了一眼左妩,这妾室茶,林谦早.逼.赵芊泽吃下了,就怕他那青梅竹马遭人闲话,这左妩,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敬履进门行礼道:“母亲。”

      赵芊泽忙扑过林敬履怀里哭:“你瞧你爹一个负心肠的!我家当年不嫌弃他一个小秀才,如今他竟负了我!”

      林敬履心下大喜,面上却担忧道:“母亲莫忧,父亲……不在吗?”

      赵芊泽一愣,从林敬履怀里站稳当,便是指着林敬履瞪着眼道:“我白生养你了!你个摇摆不定的,竟只关心那黑心肝的死活 ,我不活了!”边说,便要去撞那沉甸甸的紫檀木香炉。

      左妩与刘妈妈众丫鬟婆子忙去扶,林敬履却顺势坐下,给刘妈妈与左妩甩了脸色。

      刘妈妈忙去拦住赵芊泽边半跪着:“爷儿,这可是爷儿的生母啊,怎么不救?”

      左妩倒是想讨好林敬履,却闻言了,知道这好歹是婆婆,不孝为大,以后他林敬履还不都是被赵芊泽拿捏的,便也顺势弱柳扶风似的跪下了:“是啊,林相,这好歹也是母亲啊?”

      其余的丫鬟婆子倒是都没去拦了。

      赵芊泽见没人拦自己,面上大窘,却又难受,只好站起来滴溜着眼睛骂林敬履:“你也是个黑心肝的,你说你宁可不要孩子也要与那不敬婆母的鹿渐山在一块儿,可我就想抱抱孙子,只是让你这般纳个小妾,你便这般不孝敬,只是个妾,你就要我的命啊!”

      霎时,所有丫鬟婆子,连同左妩都跪下了,满脸忧愁:“婶娘,不可!”又转而对林敬履道:“林相,忤逆,可是大罪啊!”

      林敬履却早已跪下,如今,只满脸委屈:“母亲,我以为您是想通了怎么治那姨娘,才不拦着的。”

      赵芊泽滴溜着眼睛,盘算着算盘,想着自己还有这么个宰相儿子,也不能寒心了儿子,只质问道:“怎么个通法儿?”

      “母亲您看,您若是被父亲宠妾灭妻而亡,那没面儿,要一辈子落人口舌的!那姨娘与他的孩子还会好过吗?”林敬履毕恭毕敬的模样,那包含泪水怜惜母亲的眼神,那孱弱的身影,没有一丝不真挚,没有一丝不可怜,没有一豪不坚定。

      赵芊泽心下一袭喜意暖进心肝,却又只是闹闹做做样子不敢死,正是一副欲言又止,欲伤心又欲喜的模样。

      林敬履也早清楚了她的习性,道:“娘亲,这法儿子虽然好,可也不能白便宜了他们啊!还是自个儿身子安康,福寿绵长才来的好啊!”

      赵芊泽得了个台阶下,也顺势而为,只坐下,左妩也有眼力见的上去安慰:“是啊,婶娘,,莫要想不开了。”

      赵芊泽如今脸上才有面儿。

      林敬履只道:“儿子寻父亲,是有要事,待儿子膝下有子,您儿孙满堂,个个顶个的有出息,害怕敌不过她?”

      赵芊泽垂眸思忖,也才道:“你父亲他肯定是又去了那.贱.人屋子里,你去罢!”

      林敬履行礼完跨出去了门槛,只伫立在原地,赵芊泽生怕他耽搁了,忙道:“怎么不去了?”

      林敬履却颤抖着又抽身回来,只颤声儿道:“娘亲,可记得阿姐生辰。”

      赵芊泽却厉声道:“我如今难过,她来看都不看一眼,还要我记得她生辰?”

      那就是记不得了。林敬履心下暗暗记下。

      林敬履紧咬下唇,咬的红的溢血都快滴出水滴大的珠来,像是不死心一般:“阿嬿小妹也没来。”

      “你妹妹还小,她来受这气做甚?”赵芊泽言罢,瞧都不瞧闻言手下死绞着衣袖的左妩,只刘妈妈担忧的瞧了一眼左妩。

      林敬履低着头哽咽着:“我记得家中每个人的生辰,母亲三月七,父亲十月三,二弟五月二十四,小妹……,可,母亲可还记得我的?”

      赵芊泽嘴上一噎,只支支吾吾的,好半天,对上林敬履湿漉漉的眼睛,才恼羞成怒化为自个儿的底气,道:“我哪儿记得,你都是我生的,你的生辰,为娘的苦难日?要我记得如此清楚做甚?”

      林敬履匆忙的行礼,倥偬着跑了出去,下石阶,还差点摔个酿跄,小厮欲要去扶,他却是推开慌忙走了。

      林敬履往小路走,小路上没甚人。

      那天的泪,林敬履只觉得很苦,一桩桩,一件件,原来母亲真的不爱自己,却又很甜,他也更加坚定了不能失去鹿渐山的心,那是世上除了关玥对自己最好的人儿了,他不想失去。

      冷姈贴在门外听着,夜风簌簌,只听一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门被啪嗒打开,林敬履细细睨了她一眼,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林谦也是想了很多,林敬履比较是他儿子,就算林敬履当上族长了,哪儿有儿子不听老.子话的?那还不是自个儿做主,也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