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也》花生菜

1、第一章

　　广胡初春的温度一直都很高。
　　席青行睁了眼。没什么多余的声音，一个垂钓的风扇转动，带过点点微风。
　　老城区很吵，全是楼下大爷大妈的声音。
　　破旧的老式楼房，没有一点生机。祈求什么呢?
　　＇＇妈妈，你今天又不带我去学校吗’‘
　　江燕方像没听见似得忙活。她不能。
　　席青行推开门。
　　＇＇阿行哥哥’‘穿着小黄裙的女孩眼巴巴的站在他面前＇＇你能和我一起走吗？
　　＇＇？＂
　　＇＇．．．．．．＂
　　思绪未断，女孩身后又多了一个年轻的女人：’‘燕方，孩子我帮你接走了。你．．．．．．’‘
　　孟同半晌没下文。
　　＇＇真的要等他回来吗？＇＇
　　席青行和蒋意栀都是广胡中医院出生的，当初都是邻床的，孟同总觉得该帮的还是的帮。

　　幼儿园放学的很早，小孩子都渴望在放学的时候冲进父母的拥护中。席青行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从他身前越过。
　　像在看画，一副不属于自己幸福的画。
　　“阿行哥哥”蒋意栀就这样跟在他身后好久好久。
　　“你认识我？”男孩半晌才愿开口
　　“你别一个人走啦”蒋意栀笑去拉他：“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我们可以一起放学啦！”
　　广胡的初春带来了无限的阳光，落日带来的晚霞斜照在树枝上，直到直射出破碎的影子。
　　他就任由她这么拉着他。好像虽然不认识，也没关系。

　　江燕方收拾完家里的东西，便听到开锁的声音。
　　内心的恐惧压制着她，下意识的拿起水杯倒水。
　　“儿子呢？”男人一进门就压低了嗓音说话：“怎么？被你送去学校了？”
　　“不是的，他这个年纪一定要去上学的……”
　　江燕方话未落音，男人便举起一旁的水杯对她砸去。水杯破碎的声音震耳欲聋，任由玻璃一片一片的碎倒在地上。
　　“就你生的那畜牲玩意还上学？”
　　“席明文”江燕方被他揪着头发一次一次往墙上砸去。好似这样就能给席明文取乐：“你累吗……我给你做了饭的。”
　　桌子上的东西一点一点往地上掉去，像这个破旧的家一样，一点一点地破碎。
　　席明文不经常回家，在他的世界中，只有拿赚到的钱每天出去和女人睡觉。至于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全是江燕方一个人打苦力工。
　　孟同听着楼上的声音渐停才把席青行送回去。
　　江燕方用袖子遮住了身上的淤青问他：“阿行，今天开心吗？”
　　男孩愣愣的站着，但他什么都不知道。家里什么都没变，也没有爸爸回来过的痕迹。
　　“嗯。”
　　往后的每一天里。
　　席青行都日复一日的过着没有朋友孤独的日子。有时候父亲回来，江燕方总是把他赶走，让他去楼下玩。
　　“为什么？”
　　“别的小朋友都可以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他坐在一旁的滑滑梯上。这个点大家都回去吃晚饭了，他拿着半融化的冰棒，望着旁边紧挨的黄色滑滑梯。
　　半晌，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他旁边。
　　蒋意栀滑下来：“阿行哥哥？”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呀？”

　　“我爸爸回来了。”他的声音很低很低。明明只是个小孩，但是忧愁却比同龄人多的多。
　　蒋意栀张着嘴还想继续问点什么，就被打断：“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嗯？”难道是因为他叫她阿行哥哥吗？
　　“其实我不知道。”小孩子总是纯真又诚实地回答别人的问题：“是妈妈让我这么叫的。”
　　“对啦，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席青行”男孩看着她，认真地回答。
　　没等蒋意栀开口又再一次被打断。
　　远远的那个熟悉的女人在开口说着：“小栀，回来吃饭啦。”
　　女孩一路小跑过去。
　　在那个黄昏她回头，即便阳光猛烈。但他眼中依然清晰地看到了，女孩突然转身。
　　“我叫蒋意栀，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啦。”
　　这是你第二遍和我说了。

　　八月份高一军训的时候，夏日阳光照着惨烈。
　　蒋意栀受不了这种炎热的天气，来的挺早，所以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
　　特别是于希。她觉得于希就是那种学霸样。
　　两个人的关系很密切，偶尔会一起走。但是好像从来没有被怀疑过。席青行长的比较俊秀，在学校里算是有名人物。蒋意栀，总是害怕学校里面会有人来找她麻烦，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席青行：“……”
　　“躲什么？”
　　“没有躲”蒋意栀尴尬的回应道。
　　可能是起初没有人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情感共鸣。
　　蒋意栀女大十八变，现在倒是长了一张桃花眼秀场的头发。她穿起校服来非常的宽松，但是又有些许凸显出她的身材纤细。
　　她除了大腿和手上长了些肉以外，还有前面和后面有些好看。其他地方基本上受到可以触手可及到她的骨头。
　　可能是性格过于懒的原因。蒋意栀喜欢扎低马尾，刘海稍稍的弧度将她整个人的脸衬得更加好看。
　　军训的休息期间，于希自费买了些水给朋友们。
　　“小栀，喝吗？”
　　“喝！”蒋意栀从她手上接过矿泉水瓶。
　　于希看着一旁静坐着那张冷峻的脸：“那个同学……你需要吗？”
　　周围太过于嘈杂，每个人都七嘴八舌的聊着。
　　他没听清。
　　晨衍：“我喝我喝！”
　　“好的，你能帮我把这瓶水给你朋友吗？”于希顺以说去拿了两瓶水给他。
　　“嗯行。”

　　休息时间很长。
　　席青行抬起手臂，将矿泉水瓶里的水一点一点往嘴里送。
　　“同学，能加你的微信吗？”一道男声意气风发而又有力的响起。
　　蒋意栀回头看他：“我吗？”她用手指指着自己问。
　　或许是动静太大席青行注意到了这边。他有些许冷眼旁观，直到那个男生再出声：“我喜欢你，蒋意栀同学。”
　　席青行愣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军训过后，学校总爱举办一些可有可无的宣讲。
　　学校还没有正式分班。蒋意栀作为新生代表上台演讲。
　　她扎了高马尾，她五官很精致。演讲的时候振振有词，就像初开的花，总是明媚照人。
　　席青行的眼光顺着，会议室里的那些许灯光看向她。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们四目相对。
　　他确定了自己。
　　少年总会有一日复一日的相处之中潜移默化的青涩。

　　等到胡中正式分班考的时候。
　　他偷偷把b改成了c。
　　他猜，这样或许就能分到一个班了吧。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