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所有爱我的人》忱竹

10、第一夜（6）

　　秋濑或不说出理由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在场的人并非都是同伴，还隐藏着一个意图毁灭世界的犯人。
　　以此为前提，说多了反而是不利于正义方的。
　　最起码——如果犯人本人头脑其实不太聪明的话，解释的越多，反而是在帮犯人理清思路。
　　犯人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目的，是不利于秋濑或尽快推导出犯人的身份的。
　　但对于本身就是侦探的秋濑或来说，这也称不上什么大难题，他也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一点。
　　此时距离今夜的审判结束还有四十分钟左右。
　　“轮到你了。”秋濑或对柚木普说。
　　柚木普遵守了承诺，他说得轻描淡写的：“那是刚开学的时候，侑子学姐在第七校舍的女厕所里发现了我。而后学园里就有了一些关于这件事的传言。”
　　看其他人的态度，真实的事件应该不像柚木普本人说的那样平淡无奇。
　　应该不光是在女厕所被壹原侑子看到了那么简单，走错厕所虽然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但不至于闹得这么多人知道。
　　当时他应该在女厕所做什么，刚好被壹原侑子发现了吧。
　　秋濑或有印象：第七校舍是老校舍了，虽然还在使用，但平常很少有人去。
　　根据四月一日君寻的话可以推测出：这个本应该只有当事的两人知道的事情，似乎莫名传播开了。
　　大概传言会是某个男生在女厕所鬼鬼祟祟，太变态了之类的模式吧，怎么想都不会是什么好话。
　　就算他现在说得再轻巧，对造成他当下处境的壹原侑子，他真的一点都不怨恨吗？
　　这么看，基于两人之间的私人恩怨，柚木普有充分的动机对壹原侑子下手——这可是几乎毁了他高中校园生活的女人。
　　秋濑或沉吟片刻，问他：“你认为传言是壹原侑子散播的吗？”
　　柚木普说：“不知道。我和她只见过那一面。”
　　“我换一种问法，你恨她吗？”秋濑或直直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问。
　　“恨？”柚木普又露出了那种有些刻意的无辜表情，“这对我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啊？”
　　秋濑或把目光转向幸村精市和山本武，“你们今晚调查的是柚木和柯特，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幸村精市说：“我来说明今晚的调查结果吧。除去柚木所说的以外，我们还查到了一些信息，有关第七校舍：第七校舍第三层的女厕所从前就有关于‘厕所里的花子’的灵异传言。据说当天，壹原学姐受到了某个一年级女生的委托，才会特意去了那里，没想到在第三个隔间里，她没有看到所谓的‘厕所里的花子’，而是遇到了柚木。她看到柚木正在用红色的颜料在厕所的隔板上涂画，并阻止了他。后来，有不少人声称去那间厕所的隔间的确看到了诡异的红色图案。关于柚木的事，不仅一年生里闹得沸沸扬扬，二年生里也几乎人尽皆知。以上，应该就是柚木与壹原学姐的‘关系’吧。”
　　也可以说是杀人动机么？
　　经过幸村精市的说明，柚木普和壹原侑子的关系已经十分明确了。
　　而目前不吉波普给出判断犯人的规则，涉及了两点，一是犯人与壹原侑子的关系，二是犯人杀害壹原侑子的手法。
　　但由两者关系不和推理出就是此人杀害了壹原侑子的话，还需要一个重要的支撑点才对！
　　希望排除所有人嫌疑的小暖，在一直默默聆听他们陈述之后，找准机会提出了一点：“侑子学姐和柚木君之间有误会这一点，不能证明柚木君就是犯人吧？”
　　幸村精市说：“嗯。不过，目前来看，他的嫌疑很大。”
　　小暖说：“不吉波普君，能不能拜托你说明一下：与侑子学姐的‘关系’是不是就是学姐遇害的原因？”
　　不吉波普善解人意地回答：“当然，‘嫌疑人与受害人之间的关系促成了受害人的死亡’，这一点是可以确认的。除此以外，希望你们能明确：犯人身上已经发生了某种进化，其人格说不定也发生了变化哦？打个比方，毁灭世界可不是正常人会有的想法，但犯人有这种邪恶的念头，其本身已经无法用常理人伦来理解了。用平常的眼光去看人，可是找不到真正的犯人的。”
　　他的话意有所指，似乎在提醒小暖。
　　小暖有点固执地顶嘴说：“就算这样，我也相信柚木君不会是犯人。”
　　泽田纲吉在她身边轻轻叫了一声：“小暖……”
　　其他人或多或少也都面露不忍。
　　与小暖最要好的山本武和幸村精市纷纷劝她。
　　幸村精市说：“小暖，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犯人存在于我们中是不争的事实。”
　　山本武说：“嘛，的确，太感情用事可是会干扰判断能力的哦，小暖。试一下怀疑我们吧。”
　　“咚！”
　　报时的钟声再度响起，昭告此时距离审判结束还有半小时。
　　目前明确了与壹原侑子关系，有重大嫌疑的只有柚木普一个人而已。
　　真的只有他一个人吗？
　　钟声提示了在场所有人，审判的进展慢得可怜。
　　每经过一夜的审判，他们可选择的机会就少一次。
　　如果再这么纠结下去，毫无疑问柚木普今晚会被投票出局。
　　小暖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勉强露出笑容来：“嗯，我知道了。时间不多了，大家继续说吧……”
　　秋濑或出声主持秩序：“还有半个小时时间就要投票了，大家尽量简单地列出今晚的调查成果吧。柚木一组的柯特，他和壹原侑子有什么关系吗？”
　　山本武说：“他是寄宿生，家离这边很远。时间有限，我们来不及赶去他家里，只是问了他的几个同学，没能问到什么。”
　　“一年生是调查的我和四月一日吧，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柯特如一个精致的人偶一样面无表情，他不说话。
　　反而是刚刚才遭到了质问和怀疑的柚木普语气轻松地说：“我们没有调查秋濑学长。四月一日学长的话，他告诉我们的侑子学姐的店地址好像不对，我们找了很久都没能找得到。在这之后，我们去了他借住的公寓，据公寓的人说，他好像是因为欠了侑子学姐钱，才不得不在侑子学姐的店里当工读生的。”
　　秋濑或说：“接下来是我们。我和四月一日学长调查的是泽田纲吉和小暖。目前来看，泽田纲吉应该确实不认识壹原侑子，但严格意义上，这不能证明他与壹原侑子没有关系。他身上有两个疑点，一是，他转校的这一天刚好审判开始，二是，只有他早上是没有被‘瞬间传送’到庭院的。在没能弄明白之前，我没办法明确排除他的嫌疑。至于小暖，四月一日学长怎么看？”
　　他把难题丢给了四月一日君寻。
　　四月一日君寻猝不及防被叫到，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就为小暖背书：“小暖绝不可能是犯人。”
　　秋濑或说：“裁判刚刚才说过的吧？‘用平常的眼光去看人，可是找不到真正的犯人的。’”
　　四月一日君寻惊讶地说：“这是什么话？！难道你怀疑小暖？”
　　秋濑或平静地说：“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直接排除这个可能性而已。今天我们调查过的结果，你应该很清楚：没有任何人知道小暖住在哪里，有哪些家人。即便从她的朋友们那里明确了，她和壹原侑子不熟悉，她的嫌疑依然不为零。”
　　四月一日君寻还想为小暖说什么，小暖赶紧站出来说：“没关系的，四月一日学长，或君他只是客观地把调查的结果说出来了而已。那个，应该轮到我们了？我来说吧，今晚我们调查的是幸村君和山本君。幸村君这边我们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山本君家的寿司店在四月一日学长说的店的地址隔壁，但后面被柚木君和柯特君证明，店的地址有误，所以山本君应该的确和侑子学姐不熟吧？”
　　山本武大吃一惊：“就在我家隔壁吗？从来没听老爹说过。我以为隔壁关东煮店的店长就是河村爷爷呢。”
　　柯特纠正说：“关东煮店在另一边，四月一日学长说的店是那片荒地，连建筑都没有的地方。”
　　四月一日君寻面色有些凝重，但看不出有什么被拆穿的惊慌，“店就在那里，只有拥有「愿望」的人才能看到……”
　　"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幸村精市说，“怎么可能时而是荒地，时而是一家店？”
　　山本武拍拍他的肩膀，“嘛，都有这个审判出现了，出现什么不合理现象好像都有可能。我也觉得那片地荒了那么久很奇怪！如果说存在一家只有特别的人才能看到店——这么解释反而合理起来了。”
　　幸村精市又扫视了一圈，发现所有人对这个解释似乎都非常快就接受了，好像只有他觉得颠覆了十多年以来他对于科学的认知。
　　总觉得怪怪的……
　　难道有问题的是他自己？
　　幸村精市觉得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