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即将回国的倒数第六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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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不止是校友，还是前男友。
这对于叶曼来说，在敬佩她并且是她最得力的助理面前难以启齿。
Lily在以优异成绩在高等院校毕业以后就一直为自己效力，目前而言，她是自己在叶岭最有力的支持者。
“叶总，我明白你不想要借助人脉关系，想要做实事的决心——”
她的秘书意识到了她的“难言之隐”，却不曾知晓其背后真正的原因。
“但是，我想如果您能去找边总，这是对我们产品而言的最优解决办法。”
“我没有说不去找他。”良久，叶曼也没有在助理面前开口承认他们的关系特殊。
她不好意思把男女关系最直白的一面在旁人面前袒露出来。
表面上，她已经默认了这种的安排，“听说他本身就快要回国了，这件事我会尽快安排在行程上。”
但说实话，任凭叶曼是个历经风雨的女人，在这种事上也难免心慌。
“如果您有任何需要让我准备的材料，随时通知我就好了。”
“谢了，你早点下班。”
叶曼在她的助理离开以后，这一天烦恼的心绪终于流露出了端倪，她这样在意外在形象的人，垂头丧气的时候也不忘捂脸——
她是想过边珣来找自己的，可从来没想过自己去找边珣。
为此，她之前还想好了一套替自己开脱的说辞。
“虽然说我甩了你，但当时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难得确认你没有享受过吗？”
“我也没有要求过你的回报。”
“既然你现在已经取得了不错的资产，我会为你今天的成就感到骄傲。”
可是，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有求于边珣。
毕竟，但凡是个有脑子的女人想一想这件事情，一个如今鼎鼎有名的男人曾经在自己的身上丢失过脸面，在用情至深的时候被毫不客气地甩过，现在自己还要上门请求人家帮忙，对方又怎么可能会答应？
但凡顾虑一下她之前的恶劣行径，也不可能遂了她的愿。
她心思活络，整个忙碌的夜晚还在想找同等可以替代的产业公司，几项对比之下，很快，她发觉了一个事实。
她竟然发现边珣境外的ANX公司不仅是她的最优选择，也几乎可以说是唯一选择。
三星的成本过于高昂，台积电出于贸易政策的限制，均不可取。
思前想后，叶曼还是找到了白天当着她面八卦的林言慈，吐露了在旁人面前说不出口的心声：“言慈，边珣没找我。”
林言慈不明所以：“他没找你的茬，你不应该感到松了一口气吗？”
夜更深了。
叶曼不再有所隐瞒：“可是，我想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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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了。
但这个家回不回感觉都是一样的。
叶曼所有的心思扑在手头的项目上，以至于她不想和何渭之掰扯太多。
本身也不存在公务以外的私人情感，而她和何渭之这些年也早已成为形式上的夫妻。
“你今天回了趟老家？”
“叶姝和你说的？”
“怎么，你在吃醋？”
“我无所谓，你要是能勾引我堂姐的话，我未来也就指望你帮我夺回一些原始股份了。”
“你就这么信任我？”
“小何总，我很累了，”叶曼实在没兴趣和眼前的男人打趣，尤其是在想自己怎么应付边珣、为此殚精竭虑之际，“我需要休息。”
“那你好好休息。”
牛奶照旧放在电视柜前的茶几上，只不过这一次，无人留意。
何渭之扫了一眼，却也适时地没有再打扰她。
她的工作文件从来都收得很好，从来没有摊开过一隅，意识到女人今夜的分心，何渭之忍不住帮她将那些收整好，却在收拾之际，以为看见了边珣公司的介绍书。
他知道那个男人早晚要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之中，但他来得还是比他想象中的更早。
不由令他猝不及防地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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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日落大道。
阳光穿过棕榈树之间巨大的空隙直射在黑色的车篷之上，可他身旁的助理还会感觉到他的老板似乎活在阴霾里。
“我们公司的公开信息已经发送至叶小姐的私人邮箱，之后她还没有正式的回应。”
“不过，我想如果叶小姐想要继续她手头的项目，她最明智之举，就是找我们合作——”
“还没有动静？”
边珣冷酷无情地吩咐，“那就让剩下的几家全部拒绝她。”
他的助理雷安也是见过世面的，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老板在任何人身上使过手段。
他认识的边总，从不为任何事、任何人犯难，这位叶小姐是个意外。
边总似乎是打算让她来找他，却又并不打算正式见她。
给她以唯一的指望，却又可能随时打破女人的幻想。
他真不清楚十年前叶小姐到底对边总做了什么事，以至于直至今日能让边总依旧为此耿耿于怀，甚至花费大量的时间、人力去做这些他那样的人不屑去做的事。
边总是个合格的上司，从来也是恪守商业谈判规则的商人。
除了针对这位叶小姐，他从来没有违背过他的准则。
雷安接到一个电话。
他旋即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甚至有几分欣喜，“边总，叶小姐给公司总部打电话了。”
他以为能从他的老板脸上看出同样的欢欣，却意外发觉老板心绪毫无起伏，一切看上去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冰山一般的冷脸并没有为此动容。
恪守尽职的下属还是追问了一句，“需要我把电话转接到您手机上吗？”
那位不显露山水、始终不动声色的男人朝后仰去，接过话茬，“你转接，声音外放。”
“叶总，您好。”
“你们边总在吗？”
雷安在边珣的暗示下对答如流，“他不在，有什么事情您都可以全权告诉我。”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想我方便问一下边总哪天准备回国吗？”女人并没有急于一上来寻求合作的机遇，而是打探着边珣回国的消息。
“这……”雷安的目光投向了边珣。
他不确定是否能将老板的行程吐露而出。
得到边珣正向的答案以后，他也不再有所犹豫，而是透露道：“边总北京时间周日晚上凌晨到达首都国际机场。”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替我向边珣问个好。”女人的声线如磨砺砂石的海水翻涌的声音，看似不澎湃，却蒙上了一层夏日的水汽，不经意间掀起巨浪，她并不需要特意释放任何的信号，也很容易让人沉浸在起伏的波浪中。
她很快改口，“算了，还是不用了，等见面我再和他打招呼吧。”
雷安在边总的指示下，掐断了那通电话，可显然，还沉浸在那通电话的人正是边珣本人。
过去整整十年，边珣终于听见了这个在梦境中徘徊不已的声音。
她的声色，在经历了某种岁月的蹉跎以后，并没有跟所有人一样立即变得成熟、衰老起来。
依然年轻、楚楚，能够轻易地让人死水般的心中漾起涟漪。
边珣清晰地明白，要不是自己在叶曼的其他运营商那里做了利益置换，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来找自己。
如果不是为了她手头的生意，为了维持她的财富和地位，像她那样的女人，绝对不会重新来找自己。
雷安回望了他一眼。
年轻的助理着急不安道，“边总，听这话的意思，叶小姐可能是打算接机呢。”
“我们原定是走特殊通道，不出意外，就算叶小姐过来，也见不到您。”
“保持原有的计划，”边珣的声色冷淡至极，他当然知悉女人的那点打算，“我目前不想见到她。”
“好的，我们不动原有的安排。”
这样的女人，短视且功利，愚不可及，边珣自认为他现在不是她想见就能见到的人。
而这样的不见，也最多是给她一点微末的不足以称道的教训。
比如说，让她干等一个晚上。
比起自己为此忍耐的时间，这一个夜晚完全谈不上漫长。
这是女人应得的。
……
晚间，边珣独自回到他的庄园。
在南加州，洛杉矶，边珣起初只能用一个睡袋在硅谷的办公室对付着过夜，直至后面在比弗利山庄拥有自己的独栋别墅。
面朝海岸炙热的太阳，他的花园里甚至有她钟情的棕榈树。
就算在富人区，也分三六九等，他位于山顶的庄园视角特别，好莱坞梦幻如泡影的广告牌悉数落入眼底，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拥有的财富和名望，还不足以支撑他们在山脚下买上一栋像样的楼房。
可拥有了这些的男人，始终没有流露过太大的愉悦，他的合伙人说他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只有他知道，当你得到的越多，就会越产生乏味的心理。
他一个人在浴池泡腾着，短暂地闭上了眼，又一个新的梦境在他脑海中浮现。
不过，这是未曾在过去出现过的场景。
更像是对于未来的投影。
画面中，孟浪的女人正在机场的人海中朝着他招手，一袭卷发明媚而耀眼，她亲热地挽住他的胳膊，说，“你总算回来了。”
他任由她的摆弄，却恨不得在她身边靠得更近些。
扯扯眉心，嫌她的香水太甜腻，却又不得不承认对他致命的吸引力。
醒来，边珣从浴池了爬了出来，他临时更改了主意，与助理致电道，“雷安，我回国的这件事不要兴师动众，就走普通通道吧。”
十年了，他回去，她等着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即将回国的倒数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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