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人》吉利狗子

2、第 2 章

　　不久，赵楠听闻身边来答话的小斯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个弟子和一个干粗活的杂役因为小事争执起来，那杂役暗中使坏，就将弟子推入水中。
　　奈何堂主听了早先那段话，没了看戏的兴致，倒是叫把弟子和杂役带上前来问话。
　　不一会儿眼前便跪了两人，一个蜷躯低头，衣帽全湿，身上缠着好些炮仗的，就是那落水的弟子。另一个被捆了绳子，长得倒像个姑娘，闭眼歪头，歪头闭眼的少年，就是那粗使杂役。
　　赵楠见那落水者是自己手下一个弟子，便先开口呵到：“何延！今天堂主生日！你们两个胆敢造反？该一人打四十个板子！”
　　那弟子听闻吓得变了脸色，带着哭腔求饶：“师傅！是他挑事在先！我......我是受害者啊！”
　　赵楠听说怒道：“还不住嘴！”
　　堂主接过话茬来，问那名叫何延弟子道：”我问你，他是怎么挑事的？”
　　何延听堂主问自己，委屈着一张脸解释道：“刚才弟子在东边院子整理晚上给堂主贺寿要用的炮仗，怕忙不过来，耽误了事，看这小子在旁边闲着，就叫他过来帮我，谁知道他好吃懒做，不来帮忙，弟子就说了他两句，谁知道他这么狂妄......”
　　话还未完，旁边那杂役转过头来瞪着何延道：“你说谎！分明是你平白无故先来惹我！”
　　赵楠见这杂役如此无礼，便呵斥道：“你胆敢在堂主面前这样放肆！”
　　堂主却拉了赵楠胳膊，示意后者消火，接着笑问那杂役道：“你既然说他胡说，那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杂役便说：“分明是这狗自己想看戏，只叫我过去替他干活，还在这造谣！”何延在一旁听了这话，刚想抢白，就被赵楠一眼瞪了回去。
　　那杂役接着说道：“还把我认成女人，上来骂我，要打我，我气不过，缠了他一身爆竹炸这个臭狗。后边是是他自己跌到池子里的，不关我事。”说完不忘又瞪何延一眼。
　　堂主见这杂役十六七岁的半大年纪，说话又好玩儿，觉得有趣，便反问何延：“听见了没？”
　　何延听说心里发虚，眼睛不住的往地上瞟，嘟囔了句：“分明是这小子长得像个女人......再说了！他只是咱们堂下一个杂役，就这么狂妄，弟子当时只想给他点教训......”
　　堂主听闻便说：“你说起这事，我倒要问你，你在你师傅底下学武，怎么连个粗使杂役也打不过？”
　　何延便不服：“我......我不是打不过他，这小子暗中使阴......”
　　听见何延这话，那杂役气的一边怒骂“臭狗！你还敢瞎说！”一边猛地起身，飞起来一脚就踹在何延肩膀上，何延登时诶呦一声，四仰八叉倒在地上。那杂役刚想再补上几脚，却被周围的弟子擒住。
　　众人均被这变故逗得一阵哄笑，就连堂主也忍不住拍手大笑。
　　赵楠却在一旁吃了一惊。
　　“这小子身上有点功夫。”西门霖在旁猛地开口。
　　赵楠听见这话点了点头：“刚才他这一脚，虽然不够狠厉，但也看得出根基不浅。”接着心里纳罕，这孩子细眉圆眼，气质不凡，品貌气度却像一人，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西门霖早把眼睛盯着这杂役仔细看了一阵，向堂主说道：“老堂主，方才赵兄也说这少年身上有些根底，许是个练武的材料，依我看来，咱们这些弟子中间，少有比得上他的，不如就让他留在堂内如何？”
　　堂主本来见这少年性情就心生喜爱，又听了这话，没思考许多，遂说：“你既喜欢，那就给他松绑！”
　　须臾解了那杂役身上的捆绳，堂主又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杂役扭了扭手腕，回说：“我叫江树。”
　　“好！江树，既然有人开口点你，那你愿不愿意成为浩气堂的弟子？”
　　“我不愿意。”
　　这话一出，却让堂主吃了一惊，问道：“哦？你为什么不愿意？”
　　江树只说：“我师傅说了，你们江湖上的人打打杀杀，没有人性！让我不来中间掺和！”
　　堂主又问：“既然不叫你深入江湖，那你又为何来浩气堂做杂役？”
　　江树这下支支吾吾说道：“这不一样！我......我没钱了，才暂时来这里干活的。”
　　堂主闻言朗声大笑两声，又用手捋了捋胡子。
　　江树听见别人笑话自己，急道：“有什么好笑的，我......”
　　堂主也是爱才心切，还没等江树把话说完，便举起一根食指，说道：“一个月给你一两银子，怎么样？”
　　江树听说，挠了挠额角，掰着手指头算一两银子是多少钱。
　　堂主见他小孩摸样，便说：“一两银子，若是你做的好，还会有机会挣十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到时候你想去哪，凭你自己做主了！”
　　听见堂主这么说，江树眼里放了光，也没思考许多，就点头答应下来。
　　堂主听了道：“既然这样，就拜西门霖为师吧？”
　　西门霖听堂主这样说，刚想谢拜，却不料赵楠抢先开口道：“堂主，我一见这少年，就觉得与我有缘，希望能将他收在我的门下，不知西门兄能否割爱？”言毕又向西门霖抱拳行礼。
　　西门霖认定赵楠素来不是喜欢与人争抢的性格，不知今日为何说出这话，眼下也不好明着争抢，只挤出个笑脸来：“无妨，既然赵兄垂爱，那便收去，反正这孩子不管收在谁的门下，终究也是浩气堂的弟子。”
　　堂主这边也觉察赵楠言语不似往常，便点点头，算是默许。
　　怎料一旁江树抢过话来：“诶！话说前头，我是来你们这干活，可不拜师！我有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