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过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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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么明目张胆说你，你还无动于衷啊？”
谢将聿撞了撞身边许烨的肩膀，他显然也听见了方才周炎在身后说的那句话。
两人走下楼梯，往宿舍走去。
许烨：“那能怎么样，嘴长在他身上，我总不能上去捂他嘴吧。”
谢将聿踢路上的小石头，“我真服了，不知道哪里招惹他了……”
谢将聿跟许烨两人跟周炎有过节，大概从高一军训起他们就结下了梁子。
从那之后，周炎和他的跟班跟他们俩从此针锋相对，狭路相逢时还有翻白眼的冲动。
高中开学军训是按班排的连队，谢将聿前一天还在厂里打螺丝，收到了最后一笔工资，反应过来时他才匆匆收拾东西回家。
家里很久没有清扫过，凌晨三点了他还在往垃圾房扔垃圾。才睡下没多久，他就被闹铃吵醒，收拾收拾往学校去了。
他到高一一班时，班里熙熙攘攘全是人。
谢将聿皱了皱眉，眼睛在人满为患的教室里逡巡，最终捕捉到倒数第三排的位置。
他走过去坐下，身旁的人端坐着玩手机。
谢将聿挑眉，怎么还有玩手机的？
他往讲台老师那一方看了眼，老师被家长围着询问各类事项。
他默默走到边上领军训服，等回来时玩手机的人已经收起了手机，谢将聿这才看清了他的正脸。
谢将聿心里感叹一声，包着军训服的塑料袋被他晃得哗哗作响，“你好啊，我是谢将聿。”
“许烨。”
许烨扯了扯衣服领子，今早周炎睡迷糊了漱口杯里的水泼他衣领上了，到现在许烨都觉得不舒服。
谢将聿坐在许烨身旁，两人都身形颀长，长得俊，坐一起跟风景线似的，教室里安静下来后有不少视线落在他们身上。
讲台上坐着的班主任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叫回家收拾东西，下午去军训基地。
谢将聿揪了揪头发，有些长了，需要去剪了。他转头看向许烨：“去吃饭吗？”
许烨掏出不停震动的手机，手机屏幕一直蹦消息出来，他敛目浏览了一秒，收起手机：“可以，一起吧。”
许烨话少，谢将聿很健谈但又不冒失，一顿饭下来两人相谈甚欢。
下午坐车去军训基地前，班主任在收手机，谢将聿的手机早就放在了行李箱里送上车了，他去看明目张胆拿着手机的许烨，许烨面不改色把手机放进裤兜，把迷彩外套往下一拉，遮住了裤兜。
“还能这样啊？”
许烨启唇：“他不会查我。”
只见前面好几个人都被查了兜，衣服兜被摸干净了。等班主任走过来时，他直接掠过了许烨来查谢将聿。
谢将聿理出衣服兜：“没有，干净的。”
班主任见此就离开了。
谢将聿摸摸鼻子，凑过去：“他怎么不查你？”
他看着许烨，感觉自己的判断第一次有了失误。看着眉目清秀老实人，实际也藏手机哈，还有恃无恐。
可许烨不回答他，一直到上车他都不回答。
后来谢将聿才知道，许烨是初中部直升的，中考接近满分，学校给他开了条件才让他留下的。在暑假他就认识了班主任，班主任一点都没怀疑许烨会私.藏手机。
谢将聿坐在窗边，许烨坐过道。
他皱着眉听谢将聿一直念叨：“他为什么不查你？”
与此同时，班主任又跑上车看了眼，下车朝后面的队伍喊道：“二班来几个人！一班还有位置！”
许烨闻言朝门口看去，二班学生陆续上来，他定睛看见了走在最后的周炎。
周炎也看见了他，随即把眼睛挪到了一边。
谢将聿凑过来：“你看啥呢？”
许烨道：“没看什么。”
两人正想说些什么，一道阴影突然笼盖下来，许烨都没反应过来，头就被书包给撞了一下。
不爽的咂舌声响起：“不好意思啊。”
“我靠！”谢将聿赶紧去看捂着头的许烨，又抬头看那个背书包的人。
那人都没有回头，只留给了谢将聿一个背影和圆圆的后脑勺。
一股火突然蹿了起来，谢将聿嘴动了动：“拽个屁啊。”
圆后脑勺走路的动作顿了顿，回过头，琥珀色的眼里烧着一团火，“你说什么？”
引燃线几乎瞬间点燃，谢将聿猛地站起来，正要开口，许烨用力把他拉回座位。
“算了，车马上就开了。”
谢将聿骂骂咧咧转头又看圆后脑勺，他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边，旁边貌似是他的朋友。
一脸谄媚给他放书包。
拽哥和他的跟班。
这就是谢将聿对周炎和令狐榕聪的第一印象。
班车缓缓启动往军训基地去，军训基地前身是真人CS的基地，后来被收编做了一中的军训地点。
火辣辣的阳光晒得大地上热气蒸腾，周炎刚一下车，那阵热风照着他脑门就来了一下，瞬间就沁出了汗。
他被这炎热的天气折磨得苦不堪言，令狐榕聪还在他身边小声抱怨，心里冒出无名火烧得正烈。
往一班的队列里看，许烨正和那个没素质的男的站在一起，两人身高相仿，两人一个第一排排头一个第二排排头，军训的学生还在缓缓下车还没开始整顿，只见那人转头跟许烨谈笑。
周炎彻底炸了。
许烨跟周炎是竹马竹马，但是许烨不知道发了什么癫，一整个暑假都对他爱答不理的，周炎甚至都见不到他，一问才知道许烨跑去做暑假工了。
军训前得知两个人分在不同班级，周炎还颇为不喜。从小到大他跟许烨就没怎么分开过，从小学开始就是一个班，还是同桌。谁都分不开他们俩。
一直到中考后，周炎出门旅游了一段时间，回来以后许烨躲他就跟躲洪水猛兽一样。
从来没有被这么冷漠对待的周炎也不满了，因为许烨家只有他小姨和他自己，小姨在外务工。周炎奶奶看许烨自己在家不安全，就让主动要照顾许烨，从初中开始，他跟周炎就睡一间房的上下铺。
两人虽然同处一室，但也不说一句话。
看着许烨每天骑着他的那个破小电驴往镇上去坐公交到城里做暑假工，本来一天就够累了，回家了躺床上还要听睡在下铺的周炎在游戏里厮杀的动静，许烨更不想理周炎了。
周炎摸不到许烨生气的原因，有心弥补这段关系，一到学校就在给许烨发消息说中午一起吃饭，下午坐一起去军训。
结果许烨非但没有回消息，反而跟别人走了。看着许烨跟别人说说笑笑，周炎气得连饭都没吃下去。
那个是他的竹马，为什么要跟别人走在一起！
听见一班班主任说班车上有座位时，周炎扯着令狐榕聪就往班车那边走。
他想着许烨肯定会给他留座位，未曾想到一上车就看见许烨和他的新朋友。
周炎用力扯着书包带，几乎要把那带子给扯下来，他迈着大步走过去，本来想快速越过他们，结果没想到角度没控制对，书包冲着许烨的脑门就撞了过去。
“哎哎！炎哥干啥去啊！那是一班的队伍，我们是二班！”
令狐榕聪扯着要往一班去的周炎。
周炎被他拉住回过了神：“我知道。”
他甩开令狐榕聪的手，大步走回二班。
令狐榕聪连忙跟上。
他和周炎从幼儿园就在一个学校了，是一个贵族私立幼儿园。
幼儿园时期的周炎就很受欢迎，但是他又很横行霸道。令狐榕聪最喜欢这样的，他认了周炎做大哥，即使周炎比他还小了两个月。
他以为跟这个大哥会一起手拉手上国际小学直升初中部，最后直接去国外做美高接着上大学，拿美国绿卡。
结果大哥上完幼儿园就消失了。
后来在一个宴会上再见到大哥，才得知大哥上完幼儿园回了乡下奶奶家，现在正在繁溪实验小学读书。
令狐榕聪有姓氏的义气buff加持，二话不说也转学了。
一直跟着周炎上了高中。
他和周炎，许烨都是初中本部直升的，自然也知道周炎和许烨关系很好，经常忽视他。令狐榕聪也不失落，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跟他一起旅游后，周炎和许烨的关系降至冰点。
在车上的小冲突他是知道的，看着局势他都做好上去拦一下的准备了，结果许烨一句话就把剑拔弩张的气氛给轻轻吹散。
看周炎刚才的样子，令狐榕聪觉得他可能想冲上去揍许烨一拳，于是他连忙拉住了周炎。
等到连队终于整顿好了，军训就此开始了。
周炎闷着头训练不说话，令狐榕聪被折磨得心里骂娘。
教官简直就是往死里练他们，最后到饭点了，还让他们蹲了半个小时。
再起来时脚都麻得站不稳。
令狐榕聪倒吸凉气，腿不停打颤，而身边的周炎脸色臭得跟别人欠他八百万一样。
两人搀扶着去食堂吃饭，定睛一看面如土色。
令狐榕聪僵着脸：“炎哥你吃吗？”
周炎看着一桌十个人，就他们俩走得最慢，剩下八个人都开始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地吃着饭，看着菜一点一点少着，周炎喉结艰难地上下一滚：“吃、吃吧。”
晚饭后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一路上都是拖着行李箱走着去找宿舍的学生。
周炎和令狐榕聪也不例外，他们一路看着一间间宿舍门上贴着的寝室人员找自己的寝室。
所幸两人都住在一个地方。
周炎在名单上停留一眼，心情难得好起来。
但很快，就在他推开门那刹那，心情就崩坏了。
只见寝室里不仅有许烨，还有那个讨人厌的傻叉。
他住许烨的上铺，周炎瞬间就想起名单上的一个名字——谢将聿。
原来这个傻叉叫谢将聿。
周炎磨牙。
谢将聿自然也看见了他，心道还真巧了。
上午的插曲在他那里已经过了，他觉得可能周炎也只是单纯心情不好脾气才那么恶劣。
既然同处一室了，还是搞好关系吧。
他朝周炎露出友善一笑，周炎瞪了他一眼。
谢将聿：？
空调冷气呜呜吹，谢将聿挠了挠头也不打算说话了
晚上谢将聿还往四周看了看，许烨玩手机还知道避人，只泄露了一点光出来，剩下的几个人也多多少少知道隐藏一下，而周炎和令狐榕聪都明目张胆捧着手机，盘腿坐在床上玩游戏。
白天他们也不交流，午休都睡得昏死过去，晚上该交流时碍着房间里僵硬的氛围也都不说话。
后来军训的几天都是这么过去的，唯有最后一天，浅浅活跃了一下，不过也就是比对肤色。
所有人都不同程度地黑了，就只有许烨这个冷白皮岿然不动。
周炎见状冷哼一声。
后来谢将聿觉得他们跟周炎那两个奇葩再无交集。
可周炎就跟自动选定了他们一样，每天都能碰上。许烨倒是无动于衷，但可把谢将聿气坏了。
偶遇周炎的场景不计其数，比如体育课上突然朝两人飞来的篮球，许烨轻而易举挡下。
谢将聿看过去，周炎那张阳光下的笑脸就呈现在他面前，他朝许烨招手：“球抛过来一下。”
许烨轻轻一掷，篮球以一个极其漂亮的抛物线朝周炎飞过去。
还有独自偶遇周炎时，周炎总跟眼睛有毛病一样，说话还很冲。
如果不是他年级排名在谢将聿之下，谢将聿都要以为他是小脑发育不全了。
对此谢将聿很苦恼，他无数次回想到底跟周炎有什么过节时，也就只能想起军训班车上那次交锋。这种情况从高一维持到高二。
谢将聿早早地收拾完了东西，倚靠在床栏杆处，他摸着下巴，“许烨。”
“你说周炎这两年一直针对我们干什么？”
许烨瞥了他一眼：“……不知道。”
许烨放在书桌上的手机震了震，他起身去看。
是周炎发的消息。
【HOT：公寓门口等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过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