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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树叶、书页、输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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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失学习时间的混乱里,我感觉头脑里燃烧了万顷玫瑰。算不上多漂亮的颜色,但是好宏大,我有点羡慕健康的健康。
搞不明白好多人的思绪。我总是怀疑世界上就我一个人,就我一个十六岁的人。我感觉到无法言说的孤独,更多的是键盘上烂七八糟浮现的、与我本意无关的词语,让我显得仓促。更多的是删除键的卡壳和我昏沉的脑袋。也许还有漏掉的字节,感觉我和键盘按键一起生锈老化。其实差错的只是它。
很多时候我在想很多很多的问题,于是脑子空白塞满了奇怪的梦境,但更多的是埋怨:今天为什么要下雨、明天为什么上学、吃药为什么不管用。
最后只有两个字的反复:庸医、庸医、庸医。骗子、乱说、荒唐。
我感觉我的年岁在身体里面绕结、被打火机误烧,于是时间的指纹成为我的修饰词,但我没有感觉,因为感官老化、脑袋里装满了晕眩的夏天。是的、夏天,又是夏天了。十六岁的夏天,然而我不再是六岁夏天的我那样康健。
我怀疑时间偷走了我的眼睛,不然没有眼镜辅助的我怎么会看不清书页上的字。我感觉我在同音词组里面变成了一滩水色、夺目又令人作呕的光彩颜色、太亮了、令人眩晕。我替观赏我的人一起眩晕。因为药物没有忌思想,我现在很混乱。我是宇宙的垃圾回收处,满满的灰尘和不甘心。
为什么脖颈垂下的时候、我的脊骨会突出。好痛,但是又无所谓了。
奇怪的人。
我想要知道死亡、出生、成长。我想要知道很多不知道的事。我也许已经知道了,但是我遗忘了。那么夏天才落下的树叶知道输液时的液体流向么,你都有叶脉了。
他是春天还是夏天。
而我已是暮年了,对么。那你快去点燃一个黄昏,问我今天有没有想过怎样的未来。也许你也可以问我更为荒唐的问题,虽然我已经缄口不言、拒绝了语言系统的运转。
——但你仍然可以问我。
“江泊。”
我不在。
“我要烧掉你的器官。”
好啊。
“黄昏没有了,你吃一口夜风么。”
不要,凉。
“江泊。”
我现在也不在。
“江泊、江泊、江泊。”
“你爱过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