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量子世界拯救灵魂疫病》杉林暗绿

34、开枪

　　知道沈命生气后，虞途的语气立马变怂：“我开玩笑的，你知道我爱玩笑嘛。”

　　没错，虞途是来帮他的，从某种程度上是来帮他清扫前路的‘狗崽子们’。

　　他是怎么和虞途认识的，他已经不记得了。

　　［当初，电影《青城墓》火了，但沈命患上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白天里光鲜亮丽，夜晚发疯想要自杀……
　　某天晚上正好喝酒又打算吃安眠药的时候，社交平台有一个叫id维度空间的人加他。
　　维度空间：【朋友，除了自杀还有很多其他路能走，我能帮你复仇，曾经想要玷ru你的康*，现在弄各种黑料来压垮你的那些小人，那些高層的陰謀论，我都能帮你解決，我們之間只需要做一个小小的交易。】
　　沈命当时喝醉了酒，迷迷糊糊打字：【什么交易？】
　　维度空间：【只需要你在以后的夢裏投一个票，不选你所在的这个世界。】
　　沈命：【发生在梦里的事情？】
　　维度空间：【是的。】
　　沈命：【好】……好……好可笑！我喝醉了酒，居然会相信这种笑话。
　　沈命猛地把手机砸掉，但是那个【好】字已经被对方收到，所有的对话全部消失，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沈命醉酒不记事，也把这件事全忘光光了。］

　　沈命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就和虞途混熟了，或许是因为虞途的身份，一个神秘且富得流油的台湾公子哥；或许是因为虞途的身高和外形，以及他到来的时机。

　　那个时候，沈命太希望苏时能回来拯救他了，那句“你要相信自己，比晚霞更耀眼”已经在心里被盘成浆糊了，可是……呵……等不来的人终究等不来。

　　但是有天，虞途朝他跑了过来，跟个疯子一样的问他：“我有钱有脑子，而且擅长把坏蛋送进监狱里，就是缺朋友，沈先生，你愿不愿意和我成为朋友呢？”

　　沈命晃了晃眼，当时拿着这两句话，在心里的天平上秤了秤，那一刻，‘我有钱有脑子，而且擅长把坏蛋送进监狱’这句话明显分量更重。

　　于是沈命向虞途打开了心扉，接受了这股暖流的治愈，可后来他才发现，虞途tmd这个笑脸的疯子，明显要比他极端多了……

　　于是沈命谨慎地问虞途：“这事是犯罪的，你为什么要来帮我？”

　　虞途给的回答是：“第一，犯罪的一直且永远是他们。第二，帮你我自己也能透透气。”

　　“为什么？你怎么了？”

　　虞途盯着沈命，笑了笑，将烟气全吐在他俩的中间。

　　沈命呛了一下，想起上一个敢这么往他脸上吐烟的人还是苏时，于是他心里难受，嫌弃地朝虞途说了一句：“疯子。”

　　“疯子有一天接到了一个亮晶晶的订单，那个订单上写的不是欲望而是救赎，于是疯子离开了恐怖的家族，兴高采烈的朝订单的主人出发了。”

　　沈命皱了皱眉头，不明白虞途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订单，什么主人？恐怖的家族……你家里人很恐怖吗？”

　　哪里想到虞途居然点了点头：“嗯，很恐怖，我们在贩卖一种比毒药更可怕，比杀人更加残忍的东西，你信吗？”

　　“疯子！你喝了几杯酒出来的？？”

　　虞途又笑了，笑得很天真，露出很白的牙齿。

　　不过说真的，自从有了虞途，沈命已经很久没有犯过病了，计划也在一步步实施着，要将那些本来就罪大恶极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送进监狱可不容易，而且‘必须一次终生局’，这也是个很大的挑战。

　　幸好有虞途在身边。

　　卷起的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正义的城堡也即将堆垒完成，沈命便是在这个时候接到了苏时的电话。

　　‘去他ma的，苏时回来的时机可不太好啊！’

　　“沈命……！沈命？”虞途盯着沈命，明明烟已经掐断了，话声却随时随地不在吞云吐烟，一针见血，温柔又锋利：“就挂了个电话，你愣神两次了？”

　　“他苏～时。”虞途费力地念出这个有点烫嘴的名字，“他对我们这个计划来说重要吗？”

　　沈命和虞途向来有话直说，这回却摇了摇头：“没计划重要。”

　　而这边，苏时被沈命挂断了电话后，一直蹲在地上，显然他有点意外沈命会挂他的电话，因为上回很顺利，很顺利地站在明文化公司的楼下，很顺利地等着沈命邀请他上去。

　　然而这回变了……于是他在心里估摸着或许有十分之一的概率，沈命正在工作，所以挂断了他的电话，很快他又会打来的，可是蹲在车流前等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等到沈命社交账号上线了，又下线了，再没回拨给他。

　　于是到了晚上，大概猜准沈命洗漱完了，到了人快要休息的时候，苏时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手机响了三声…被挂断，再打…手机已经关机了。

　　他明明一开始就希望沈命不要接电话，可现在他却跟个无赖似的骚扰人家。

　　他还去人家明文化公司停车库里人蹲，很不幸，连着蹲了两天，沈命那辆私家车，那辆曾经搭过他的私家车都没来过，于是他拿着这个私人电话直接找前台的工作人员。

　　上次他拿着私人电话找沈命时，这些工作人员可是眼力见挺强的，直接就告诉了他沈命在参加内娱的全夜盛宴，可这次，还是那几个工作人员，他们只是相互使了个眼色，就喊保安来把沈命轰出去了。

　　看来，沈命并不想见他，一点也不想见他……苏时实践了这么久，才明白这个时机来得并不好，沈命并不想在这个时间段见他。

　　一想到沈命在这个时间段那么厌恶自己，心就被揪得非常疼，疼得喘不过气来……原来只要来的时间不对，两人破了就是破了，无法重圆啊！

　　“等一下，真的最后一次，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苏时用尽力气甩开保安的手，再次冲到前台，当这他们的面拨打电话：“真的，我是沈命的朋友。”

　　电话仍旧没打通，甚至安保下一次按住他的时候，用了大力，他都听见自己的胳膊响了几声，然后直接被保安拖了出去。

　　被拖走的时候，苏时看到电梯口出来一个身形很像沈命的人，嗯…身材高挑，头发微卷，高鼻梁，饱满的唇形，白皙的皮肤，可是这人！！！

　　当初在明文化公司吃完那碗馄饨之后就再没见过他了，如今，在这个时间线却又重逢……

　　此时的虞途也盯着他看，并且问了前台：“那個人是誰？”

　　苏时听见他问话了，一口台湾腔，以前也听过，但是现在听心口却总很怪，哪里怪呢……他现在好像对台湾腔莫名反感。

　　因为他白捡的那台相机就是一个台湾人售卖给他的，当时买主不收钱，要的是一个梦里的选择，那个选择迟迟没来，他却被卷入了维度空间……而沈命出车祸的那晚，边缘灵魂沈命就是从相机里面钻出来的！！！！

　　所以他现在对一切台湾人都特别敏感！！！！

　　安保推搡他，他被保安拖出去之后，一直找机会想要进去，可保安一直盯着他不让他靠近，于是他磨磨蹭蹭地离开了明文化集团，内心却一直不安。

　　台湾腔，台湾腔，他抱紧脑袋蹲在地上，烟抽了一根一根，贩卖相机的台湾人肯定知道些什么的，就是不知道虞途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他还正大光明地出现在沈命的身边……

　　一切若不是偶然，那么想来细思极恐，让人头皮发麻。苏时将没有抽完的烟踩灭，弯身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就那么弯腰的一瞬，他认出了擦身而过的车里面坐着刚刚那个台湾人，但显然虞途并没有看见苏时。

　　一次追击正式展开……

　　车子首先是到了近郊办烟火盛宴的顶级豪宅旁。因为虞途开车开得极快，而苏时又是打的车，所以经常追踪到某些路口得靠猜，到了近郊豪宅这条路后，虞途的车子基本上没影了。

　　但是苏时是认得这条路的，开到熟悉的场景他愈发心慌，他害怕了……

　　这里可是近郊财阀纵乐的豪宅，沈命受伤的地方，之前的一幕幕涌入他的眼前，泪水和忏悔也涌出了出来 。

　　难道沈命在这里受过伤后，又回到了这里？……不可能吧！

　　那为什么那个台湾人要来这里？

　　非常不好的直觉袭击心脏，他害怕台湾人是去害沈命的，于是他立马要求师傅□□傅，能再快点吗？前面左拐右拐再左拐右拐。”

　　车子开到了路中间，刚好撞见的一幕是那个台湾人用黑布蒙着一个中年男性的头，手脚绑住，下嘴一系能看出来也用胶带捂住了。

　　苏时看的一瞬间还有点恍惚，以为是沈命，差点车还没停好就开门冲出去，后来看到被蒙着黑袋子的人明显醉酒，而且裤腿臃肿，压根不可能是沈命的身形。

　　后来苏时换了一辆出租车又跟上了虞途的车，很意外，虞途一路极限飙车，开进了山里，深山之中，高山之上，连出租车师傅都跟苏时说往上不开了，他便下了车，自己一个人悄悄走了小路捷径上了山顶。

　　走了很久很久很久，山顶上已经不见那辆车，苏时觉得大概没有什么收获准备转身离开时，却听见“救…命～～，啊～～～”

　　这种惨叫声随着这荒山的阴风吹到了苏时耳畔。

　　这个声音臃肿又虚弱，不仔细去听压根听不见的，苏时怀着好奇心朝那涯边上走去，他看见他不该看的一幕，地上一片血，某人的下半身某个东西被切了。

　　下手的人似乎不知轻重一般，手段跟玩味似的，异常残忍。

　　苏时抱着要去救人的想法走近些，却辨别出躺在地上的人是‘康*’，那个曾经想要玷污沈命的混蛋……

　　一见到是这个混蛋，心里那种郁闷突然一泻千里，看他在蜷缩在地上，扯着嗓子喊救命……这完完全全是恶心又解气。

　　“救…命～～，朋友……帮我……救……护……”

　　苏时想要转身的那刻，背面突然掀起来一阵风，风从他的手心钻进去又从指缝间溜走，紧接着手心开始一抽一抽地抖动，好像某件该了没了的事情有了意识。

　　深山之中，高山之上，一只巨大的乌鸦它所越过之处遮住了天光，有那么一瞬，仿若日夜颠倒，时分错位。

　　它的毛色乌黑乌黑，最奇怪的是，它的眼睛像黑洞一般有致命的吸引力，它扑闪着翅膀不停转圈，目光紧紧地盯着荒山上的那两个人。

　　乌鸦振翅高飞，如此荒山上的那两个人影就会越变越小，它往下俯冲旋转，所有的山便会围绕着荒山上的人打转。

　　旋转着旋转着，慢慢地荒山上消失了一个人……乌鸦转动着他黑溜溜的眼珠子，似乎在不解，故而久久地盘旋在高空中，不舍得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