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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场演唱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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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和程向芹的电话后，薛季光温和的笑意消失，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离开办公室，走到刘刚的座位旁，曲起指节，在刘刚的桌面上敲了两下，叩、叩。
“五分钟后，来我办公室。”
刘刚握紧了手上的铅笔，道：“好的，薛经理。”
薛季光点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刘刚，转身离开。
刘刚松开手，铅笔断成两截掉在桌上。他旁边的同事余光瞥见，装作寻找文件，默默地将办公椅往离刘刚远些的方向移。
刘刚将断掉的铅笔扫进垃圾桶，一边喃喃道：“他算什么东西。”
旁边的同事见刘刚一会捏断笔，一会抖腿，立刻拿起杯子往茶水间走，决定等刘刚进去见薛季光后再回来。
刘刚依言来到薛季光的办公室时，已经看不出任何的不满。他脸上堆满谄媚的笑，皮肤都笑出了皱纹，搓着手道：“经理，您找我什么事？”
薛季光低着头在给文件签字，听见刘刚的声音没有抬头，只递给他一张纸，“这是你的工作调整通知，明天开始，你改去旭峰的那个项目。”
刘刚愣了一下，问：“为什么突然要调整我的工作？”
“旭峰的项目是后半年的重点项目，里头牵涉到我们公司一些重要专利，你是行海的老人了，对于这些也比较了解。旭峰项目组那边和我谈过了，把你借过去。”薛季光说，“我同意了。”
刘刚不愿意，道：“旭峰的项目根本就没亮点，他是重点项目没错，但只是每年的惯例而已，哪里还需要我去？”
薛季光道：“今年会有一些调整。”
“我不去！薛季光，你就是想流放我而已。”刘刚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立刻拍桌站起，指着薛季光的鼻子道，“你就是觉得我对你有威胁，才不让我参与蜂纹的项目。你想独占成果，也要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刘刚，我是你的顶头上司，我的决策不需要经过你同意。”被指着鼻子，薛季光脸色冷了下来，语气更加强硬，不容拒绝道：“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
“我不去！”刘刚怒极，道，“你知道我爸是谁吧？”
薛季光垂眸，将放在自己面前的纸张砸到刘刚脸上，道：“给你体面你不要，好，那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你做什么！”刘刚将糊在脸上的纸张拿下，一看就变了脸色，“你、你怎么会有？”
“你自己写的邮件，自己不敢认？”薛季光说，“丢脸丢到公司外头。还问我怎么会有，怎么，只能你骚扰人，人家还不能告状了？”
刘刚咬牙切齿道：“那小妮子。”
“刘刚，请你对项目负责人有基本的尊重。”薛季光道，“程小姐是拥有决策实权的项目负责人，我不知道是什么给你的错觉，让你以为可以对她指手画脚和动手动脚，但从现在开始，请你停止这些行为。”
刘刚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薛季光无视，道：“工作调整即刻生效，我已经通知资讯人员将你在蜂蚊项目组的权限全部移除了。”
“你！”刘刚气到说不出话。
薛季光不愿和刘刚多说，冷冷地抛下一句警告，道：“刘刚，这是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有下次，就请你离开行海。”薛季光道。
“哼。想叫我离开行海，没那么简单！”刘刚恨恨道，“薛季光，我们走着瞧。”
薛季光抬手指向门外，“请吧。”
刘刚甩门出去，薛季光捏捏眉心，将特意打印出来给刘刚看的邮件撕了。
他叫来张助理，让他把碎纸清理一下，又让他去盯着刘刚调整项目组。
张助理也离开后，薛季光闭目沉思良久，接着拿起话筒，拨了一通内线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
“董事长，非常抱歉。”薛季光撑着额头，语气疲惫但冷静，道，“我打草惊蛇了。”
另一端的人嗓音浑厚低沉，尾音上扬，似乎有些惊讶，道：“你对刘刚动手了？”
薛季光嗯了一声，说：“调离了和蜂纹的项目组，让他去做旭峰的项目。”
“我原本也属意让他到旭峰那项目去，那边牵涉到的专利表面上很有价值，正适合挖坑给他们父子跳。”董事长追问，“当时是你不同意，想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还特意调过去接手项目，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薛季光道：“都知道他爱骚扰异性，但我真没想到他会骚扰蜂纹的项目负责人。我不能让他继续到行海外面丢人现眼，只好把他调走了。这次是我判断错误，后续就照您的计划走吧。”
董事长说：“年轻人还是要多练练眼力啊，那就照我计划，但由你跟进。”
“好。”
“话说刘刚是骚扰那个女强人宋小姐？”董事长明显对于事发经过感到好奇，他也确实提问了，“平时看不出来刘刚这么有勇气。”
薛季光否定了董事长的猜测，道：“不是，蜂纹那边挂的负责人是宋小姐的徒弟，宋小姐貌似只在幕后把关。”
也幸好不是，否则薛季光无法想像该如何收场。以那位宋姐的地位和手段，行海怕是得让利不少，才能解决刘刚这事。
“怪不得。”董事长马上听明白了，叹道，“那边的负责人很年轻吧，刘刚自以为是，恐怕想着年轻女孩傻呢。他也不想想要是真傻，人家怎么可能做到负责人。”
“是的，程小姐的能力非常强。”薛季光十分赞同，道，“蜂纹那边告状到我这了。事实上，宋小姐也特意来电表示不满。我必须得处理刘刚。”
“没事，态度确实该做出来。”董事长赞成道，“能被那位宋小姐推出来的人不会简单，你多接触也好。刘刚的话，让他去旭峰的项目更好。”
薛季光说：“是。”
“况且，我想他不至于因此认为你要对他动手，”董事长说，“只怕他会以为你冲冠一怒为红颜。”
薛季光听董事长那仿佛在说笑话的语气，有些愣住，“这??”
“要知道，他们这样的人，总以为全世界都和他们一个思考逻辑。”董事长轻描淡写道。
薛季光了然，道：“也是。那股东会那边??”
董事长说：“刘刚不会把被调职的原因告诉他爸，毕竟他爸野心比他大多了，可容忍不了自家儿子因为行为不端拖他后腿。”
薛季光笑道：“确实如此，那我放心了。”
董事长嗯了声，又提醒道：“但你记得要代表我们行海好好和那位负责人道歉。”
薛季光保证道：“我会的。”
薛季光挂了电话，戴上耳机，播放 June Night 歌单。
今天送来的文件特别多，处理刘刚的事已经耽搁了太久，他该专注处理这些工作了。
工作告一段落，薛季光开车回家，直奔书房。
他的第一个动作是打开音响开关，让 June Night 的音乐在整个书房的空间缭绕。
薛季光坐在桌前，闭上双眼，安静地聆听 June Night 的歌声。连续听了两三首歌，他才觉得压在心头那股混浊的烦躁之气散去。
这间书房比起它字面上的功能，薛季光更倾向将之称呼为“追星房”或“冷静房”。
薛季光将自己所有收藏的 June Night 相关物品都陈列在书房的展示架上，整整一面墙都是。高级音响以及装潢时特地加上的隔音棉，只是为了要播放 June Night 的音乐。
每当他遇到挫折，或是有任何使他烦躁的状况，他就会将自己关进书房，把音响开到最大声，让 June Night 如同仙泉一样灌进他的每一寸皮肤。通常只需要几首歌，他就能恢复平静。
薛季光来到墙边，从左到右将展示品一个一个看过去。
他记得这当中有一些是重复的。
董事长让薛季光代表行海和程向芹道歉，他听进去了。虽然他第一时间已经道歉，但口头上的辞藻终究落不到现实，他觉得还是该准备一些赔礼。
程向芹也喜欢 June Night ，从这面墙上挑一样周边就很合适。
只是薛季光自己压根舍不得把珍藏的周边送出去，所以只能在这里一个一个巡视，先找出重复的，再从重复的中间挑一个他认为程向芹会喜欢的。
根据薛季光这阵子和程向芹聊 June Night 的记忆，程向芹买周边喜欢挑实用的以及好看的，除此之外，她对于签名颇有执念，虽然财力不足，但每次有机会获得签名周边时，她都会参加抽奖。
“就这个了。”薛季光翻来找去，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
是黑胶版本的专辑唱片，价格高昂，但非常抢手，开卖当时甚至需要抽签才有资格购买。薛季光因缘际会持有两份一样的，上面甚至有 June Night 的亲笔签名。
薛季光相信程向芹收到这份礼物一定会很开心。
脑海里出现程向芹抱着唱片灿笑的画面，薛季光弯了眉眼，神色温柔。
他拿起手机，给程向芹发了条消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