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北宋皇室三代绝嗣之谜（修） ...
-
“我……”孟钱出了声音才意识到自己此刻声音沙哑，鼻头微红，她甚至怀疑自己若是重回五年前，还能不能像当年那样果断地做下那个选择。
“别哭，别哭。”赵煦抱住她，温柔得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我不是为了让你哭的。”
孟钱很希望自己能冷静理智，可她做不到，不被影响思考已经是她努力的极限，可她无法抑制汹涌的情感。
譬如现在。
她凶狠地吻倒他：“你给我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发散鬓落，缱绻缠绵，可最后居然是赵煦先停了下来，扯过被褥隔在两人之间：“不，还不行。”
孟钱潮红的眼里浮出一丝迷茫，被他拿被褥裹成个蚕蛹再揽在怀里：“你总还是不愿意的，此刻一时情浓，我不能趁人之危，更不能让你后悔。”
“情到浓时，情难自已，如何不是理由。”孟钱光裸的手臂从被褥的缝隙中伸出来，在他同样光裸的腰背上一圈圈勾搔，“至于后悔……我从不后悔。”
“但我害怕。”赵煦捉住她的手塞回被子里，结结实实得裹着。
孟钱不解：“怕什么？”
“阿钱，不瞒你说，福庆走时，孟彦君几乎疯了，我看着她那是心中竟然在庆幸，庆幸你离开了，庆幸那不是你，庆幸那终究不是你我的孩子。”赵煦紧紧拥着她，埋首在她颈窝深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无奈和虚弱，“我不敢想，若是你我的孩儿夭折了会是什么情景。我怕我承受不住，更舍不得你承受这般丧子之痛。”
举世皆知大宋皇宫的风水咬人，养不住孩子，这些年宫中到底死了多少孩子数都数不清，就连赵煦自己幼年身体也不好。
故而市井之间时有大逆不道的传言，说这是大宋朝得国不正，柴氏皇族在追魂索命呢。
赵煦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但心中却是曾经猜想过赵氏血脉有问题，生下来的孩子不康健，易夭折。
可福庆并非他亲生孩儿，是从宫外抱进来的弃婴，孟彦君照顾得那般精细，怎么也死了？
孟钱一怔，历史上的宋哲宗官方死因就是难以承受丧子之痛才积郁成疾。而宋朝皇宫婴孩死亡率一向高到离谱，最低时也会死掉一半的婴孩，高时便是十不存一、全军覆没。
赵煦贴着她的额头：“我问过苏珪，身体康健的男女但凡交合便可能有妊，便是鱼鳔羊肠也无法完全避免，那许多避子法子无一不再以伤害母体为代价，我不能这样对你。”
孟钱愣愣得看着他：“你便真的不想……”
“我想！”赵煦和她紧紧相贴，哪怕隔着被褥都能感受到他剑拔弩张的炽热，“但我更想你能陪着我，长长久久地陪着我，相比之下此事……忍忍便罢了。”
他能忍五年，已经足够证明一切了。
孟钱吸了吸鼻子，声音里有着浓厚的哭腔：“时人皆重子嗣传承，你呢？”
在福庆夭折之后孟彦君情绪崩溃时露过“三代绝嗣”之语，赵煦便猜测她大概和宋仁宗一样是没有子女缘分的，也是真的想过这个问题：“主支绝嗣过继之事在我朝已非孤例，若注定无儿女缘分，我定为你挑选一个孝顺的宗子。”
【科研任务1：请调查北宋皇室三代绝嗣之谜】
精虫上脑跌智商啊！
都忘了把这玩意关了！
孟钱绝不想自己被人看直播变成别人的“研究资料”！幸好现在通讯信号还没建立，那边应该没能看到直播，只是触动了系统自带的任务AI。孟钱抓紧时间把刚才的录像删了，却没动这个已经被触发的科研任务：“我一定为你查清福庆，和那些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阿钱，你怎么这么好……”赵煦一时心热，忍不住一低头，再次深深吻了上去。
孟钱侧脸闪避，伸手指点住她的唇：“你不是要忍忍吗？还来撩拨，可是觉得忍得轻松？”
赵煦一张唇，含住了她的手指：“亲一亲又不会怀孕。”
门外忽然响起了冯世宁的阻拦声：“太妃，太妃你不能进去，太妃！”
紧跟着一个尖利的女声传来：“朱太妃想见见官家，想见见自己的亲儿子，难道你们还要阻拦吗？”
这不是朱怡的声音，半夜闯门更不是朱怡的做派。
两人连忙手忙脚乱地起来穿衣裳，幸好冯世宁得力，无论如何没让她们闯进来，只有朱怡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唤：“彦君，官家，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再让她叫下去半个皇宫都要知道他们俩在屋里不出去了！
孟钱还有些腿软，更多的却是愤懑，一把拉开了房门。
朱怡没怎么见老，倒是气质更从容了些，不像当初那么唯唯诺诺，虽然是被身边的貌美妇人推着走的，但见了赵煦，还是能抬头挺胸地喝问一句：“官家，彦君做错了什么，竟然要拉入宫正司狱上大刑……”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哪怕是没眼力如她，见孟钱眼含春水赵煦眉尾猩红，两人都头发散乱衣衫不整也猜出她是打断了他俩的好事，一时尴尬几乎要将她淹没：“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赵煦甚至还有些意外：“小娘娘怎么来了？”
“尚儿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我思来想去，总不能真的对彦君动刑啊。”朱怡长长出了一口气的感觉，“我就知道，尚儿还是有分寸的。”
刘尚儿在朱怡身边做了三年典衣，是满宫里她最贴心的人物，哪怕刘尚儿被赵煦重用也没疏远朱怡，包括这一次对孟彦君下手也是借了朱怡的名义，朱怡当时虽然应下来了，但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妥，被一撺掇就急急忙忙赶来阻止。
“小娘娘素来是最心善的人。”
孟钱的眼神掠过朱怡，落向她身边的那位眼神尴尬还带着关切的美貌妇人，便是她撺掇朱怡夜叩福宁宫。
她比朱怡小上几岁，容貌美艳，此时朱怡的另一边还有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少年。
她热络地圆场，满脸喜色：“官家，我们也是太紧张皇后娘娘了，嗨，现在想想倒是我们多心了，都是下面的人不力才闹了误会。”
赵煦跟孟钱解释：“这是陈太妃，近些年与‘你’交好。”
交好？孟钱奇怪，孟彦君生性内向，又宅又社恐，无缘无故怎么会和个太妃交好？
高滔滔已逝，可向青意和朱怡都还活着呢，她伺候这两位长辈尚且来不及，怎么会又和个太妃交好？
下一刻，赵煦的介绍给了孟钱答案，他说：“那是十一弟，今年刚出阁进学，受封端王。”
“赵佶？”孟钱眼底“噌”地冒起两团幽幽的小火苗，原来你就是那个靖康之耻的罪魁祸首，神州陆沉家国沦陷的千古罪人，宋徽宗啊！
赵佶原本一直低头装乖巧，此时却忽然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尤其是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比比划划，随时准备一刀砍下来似的。
孟彦君大概看直播间的时候看到孟钱查的资料，她不会说赵煦活不过二十五这种话给自己找麻烦，但会交好下一任皇帝给自己留个保险。
“十一弟竟然已经出阁进学，怎么还夤夜留在宫中呢？”
皇子出阁进学，便会迁居宫外，尤其这还是皇弟。
孟钱的不按常理出牌让陈太妃顿时吃惊：“这，娘娘垂怜，体谅我们母子，端王年纪又还小，顾，顾不曾十分苛责……”
孟彦君既然要交好她，那自然是要给特权开绿灯的嘛。
赵煦知道她知晓历史进程，要是让他从她的态度里推断出点什么，天知道会不会引动什么连锁反应，孟钱把思绪藏得严严实实，绝不让赵煦看出端倪，触发历史自限性。
“陈太妃误会了。”
孟钱看了赵煦一眼，她装孟彦君老掉马，还是不能轻易开口。
“连累小娘娘担心了。”赵煦挤开赵佶，温声说道，“就是我和彦……皇后有些误会，现在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朱怡已经尴尬到抠脚恨不得落荒而逃，跟陈太妃讲道，“我就说他俩不会有什么事的，就你还那般担忧。”
眼见他们离开，赵煦关上门才道：“你为何对十一弟这般惊讶？”
她就说惊讶会被赵煦看出来的。
“我在想，你说皇宫里的孩儿养不活，但我看十一弟倒是很健康。”就是因为他，孟钱才觉得赵家绝对没有遗传病！
宋徽宗是个色中饿鬼，被掳之前就生了32子34女，，甚至被掳到五国城之后，金人与他“易妾”，拿自己的妾室与他交换妃嫔，他是来者不拒，居然又生了6子8女！
他一个人简直把他祖祖辈辈少生的孩子全都生完了！
然后他就断子绝孙了。
南边生的儿孙全数被一同掳去五国城，全部生死不明，反正赵宋皇室的族谱上是一个都没了。
就剩赵构这个漏网之鱼，虽然也是个色中饿鬼，确也是个胆小鬼，他的宗亲姐妹被金人掳去充入洗衣院做洗衣妇，他被搜山检海地追杀逃跑时还不忘给自己搜罗“洗衣妇”，醉生梦死时金兀术带着大军杀上门差点真的把他弄死，从此他就萎了，再也生不出孩子来。
赵煦自嘲：“这大抵是因为陈太妃在爹爹宫中只是美人，位分不高。”
皇宫婴儿夭折诡异处之二，越是位高权重的皇后或是得宠的妃嫔就越养不住孩子。
自宋真宗以后，就再也没有皇宫中宫嫡出能在皇宫里养大，宋仁宗的生母李宸妃那一起狸猫换太子直说不必提，宋英宗干脆就是宗室入继，唯一一个原配正妻所生子嗣并顺利即位的宋神宗兄弟四人，全是高滔滔在宫外的亲王府里出生的。
反而是位分低微的嫔妃，倒有可能在犄角旮旯里把孩子养大成人。
比如赵煦出生的时候朱怡就不算太受宠，他上面还有好些兄长，但是他的兄长们渐渐夭折，他成为了那颗最大最茁壮的独苗，朱怡母凭子贵地位水涨船高之后，陆续生的女儿却更加轻易地夭折了。
“但我看你也颇为青睐他？”
没有赵煦偏爱，就算交好孟彦君也没胆子夜叩福宁宫。
“他生产之前，爹爹梦到南唐李主来谒，如今也的确文采风流，若论才学出众，当属众兄弟第一人。”
拿赵佶跟李煜比，那真是侮辱李煜了，虽然李煜好色勾引小姨子，迷信到拿脸给大和尚试擦屁股的竹条，荒唐，奢靡，但是李煜好歹凭借李唐那一亩三分地硬扛了宋太祖一年半，差点把宋朝拖死。
孟钱不屑道：“南唐后主？李煜？那是亡国之君，这算什么好兆头。”
赵煦真没看出她不屑是谁：“他又不当皇帝。寻常宗亲若有李后主文采，也是一桩幸事。”
孟钱怕再说下去要露了真实心绪：“符水之事既然因陈采而起，那她如何了？”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北宋皇室三代绝嗣之谜（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