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约定》浣溪沙的兔子

21、恋爱的第三天

　　雷娜塔有些僵硬地坐在摄影棚里，摄影师小声指导：“想象一下您正坐在实验台前，放松一些。”

　　杰森吐槽：“那你应该让她站起来，大部分时候实验都需要站着进行。”

　　“我们是在摆拍，又不是真的做实验，”摄影师不满。

　　杰森更不满，“你这是在按刻板印象拍摄科学家工作。”

　　两人越争论越上瘾，把主角忘在了聚光灯下。

　　负责采访的记者无奈地看了看已经上头的同事，“德雷克小姐也许需要早一点熟悉采访和拍摄，随着您的研究成果继续发酵，会有更多报社蜂拥而至的。”

　　“这是团队的功劳，”雷娜塔端起无懈可击地社交微笑，“我能在清洁能源领域取得现在的成果，离不开其他同事的鼎力支持。”

　　记者看了看这个没有被吹捧冲昏头脑的女孩，不由得莫名坚信，她在学术道路上或许真的能走在时代前列。

　　等采访和拍摄终于结束，已经将近下午一点了。

　　雷娜塔揉了揉快笑僵的脸，跟杰森在附近找了一家快餐店应付午饭。

　　“这种事我再也不想经历了，”雷娜塔无精打采地翻看菜单，前不久韦恩集团举办新闻发布会，高调宣布进军清洁能源领域，女孩作为主要研究员出席后，莫名其妙火出圈，成了网友们津津乐道的天才少女。

　　“那董事会和卢修斯会疯掉的，”杰森把水杯推到对面，雷娜塔的研究确实可以称得上已经把清洁能源开发推到了新阶段，成功帮助韦恩集团后来居上，一下子成了该领域的领头羊，“托你的福，韦恩集团不仅有希望拿下大额订单，股价还能继续不停上涨。”

　　“其他公司挥舞着钞票过来合作是看在专利的份上，又不是看在我的份上，”雷娜塔鼓了鼓腮帮子。

　　“年轻漂亮的金发碧眼美女科学家，这个噱头很好用，”杰森耸了耸肩，“大众普遍认为大部分科学家都是男人，女科学家很少，而且一定其貌不扬，金发碧眼的漂亮女孩更是只能当花瓶。你从各方面都打破了这些刻板印象，现在的世道可是流量为王。”

　　“现在已经有小报开始吹嘘史塔克先生是我的手下败将了，”雷娜塔有些生气，“他们根本不懂他的厉害。”

　　“所以，他是你的偶像？”杰森有些憋笑，“布鲁斯会伤心的。”

　　“不，我的偶像是另一个布鲁斯，”雷娜塔摇了摇头，说出了一个小众的名字，“布鲁斯·班纳先生，他在伽马射线上的研究，非常的，非常的厉害。”

　　“伽马射线？我记得你不研究这个，”杰森有些惊讶。

　　“但这不影响我崇拜他，”提到偶像，雷娜塔的声音兴奋起来，随后又有些失落，“可自从他被军|方招揽，就再也没有出席过学术会议，也没有再发表论文，估计是因为参与了保密项目吧！”

　　“说不定下次他再出现，就是在表彰大会上了，”杰森接过服务员送来的墨西哥鸡肉卷，把它递给雷娜塔。

　　“希望如此，”雷娜塔狠狠咬了一口鸡肉卷，想起来一件事，“大后天有时间吗？”

　　“我得去一趟东区孤儿院，”杰森翻出手机看了看日程，“跟院长聊聊慈善基金的事。怎么了？”

　　“哥谭大学的海明威博士邀请哥谭清洁能源领域的学者交流心得，”雷娜塔喝了口柠檬水，“会议地点在一座山顶的私人度假别墅里，那里没有公路，得坐直升机过去。”

　　杰森差点儿被呛到，“开个会还去这么偏远的地方，他没考虑过大家的往返吗？”

　　“博士安排了直升机接送，但是需要头天傍晚去，第二天傍晚回，”雷娜塔有些发愁，她不想外宿。

　　杰森秒懂，雷娜塔有轻微洁癖，住酒店都得自带床单被罩，虽然必要时能忍受，但带有社交性质的会议显然不在必要之列。

　　家里有直升机，但能开的基本都没时间接送，会议所在别墅也没有多的停机坪，雷娜塔纠结一番还是决定跟大部队一起走，“我带着床单被罩去算了。”

　　“希望你不要遇到暴风雪，”杰森莫名觉得这个会议特别有名侦探柯南的既视感，“也不要失联。”

　　雷娜塔get了这个二次元梗，“参会人员都是学者，又没有侦探，怎么可能？”

　　话是这么说，到收拾行李的时候，雷娜塔还是鬼使神差地从实验室里拿了一些夜巡装备样品，藏在箱子底层。

　　这是雷娜塔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

　　海明威博士作为主办人，开始活络气氛：“正式交流明天上午才开始，大家今天把行李放到房间后可以先自由活动，晚上七点到餐厅吃饭就行。”

　　“这间别墅很有故事，大家可以探索一番，”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明明是一群人里年纪最大的一个，性格却最为活泼。

　　凯特，另一个来自哥谭大学的教授，五十多岁的样子，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性格温和，捧场地问道：“这里有过什么故事？”

　　“据称，这里有幽灵出没，”海明威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道，“曾经一位富豪把自己的初恋情人安置在别墅，每逢周末便带着生活物资过来与她幽会。一年冬天，因为一场持续了整整七天的暴风雪，他迟到了，等风雪过去，富豪好不容易赶到别墅，却发现初恋和照顾她的女佣都死了。”

　　雷娜塔悄悄在心底腹诽，说是安置，更像囚禁才对，别是富豪妻子买凶杀人吧？

　　“我听说过这个故事，”一个带着帽子的大叔接话，他叫怀特，是罗杰斯能源公司能源部的首席研究员，“富豪赶到的时候，最先迎接他的就是浓浓的血腥味，别墅里的人都被幽灵撕开了喉咙，喷溅而出的血液把天花板都染成了红色。”

　　“这世界上哪儿来什么幽灵，我看是有人蓄意谋杀，”詹姆斯，哥谭供电所的特聘专家，喝了一大口白兰地，不屑地说道。

　　“尸检结果证实她们死于暴风雪开始的第二天，”海明威摇了摇头，“后来警察勘察现场，没有发现第三个人的踪迹，剩余物资的数量也跟死亡时间对得上，就算专业杀手能避开别人耳目从别墅逃跑，但被暴风雪封锁在别墅那五天，他总不能不吃东西吧？”

　　“而且富豪在情人被杀后一周，因为突发心脏病死在了家里，”怀特叹了一口气，“他的身体明明十分健康，怎么会突发心脏病呢？大家都觉得他也是被幽灵害死了。”

　　凯特明显被吓到了，她害怕地搓了搓手臂：“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开会？”

　　海明威哈哈大笑起来，“那件事已经过去几十年了，期间也没有再出过别的事情，怕什么？”

　　凯特这才放松下来，没好气地瞪了海明威一眼，不想再讨论恐怖故事的她决定另起一个话题，从包里掏出来一份杂志，对雷娜塔说：“我看过你的专访，讲的很不错。”

　　雷娜塔有些拘谨地笑了笑，“您过奖了。”

　　“后生可畏，”怀特也跟着夸奖，“我们这些老家伙要被拍死在沙滩咯！”

　　詹姆斯不以为意：“未来的日子还长，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脚踏实地。还有，这次会议莱恩怎么没来？他可是罗杰斯能源的中流砥柱。”

　　怀特脸色有些不虞，“公司有事，他得留下加班。”

　　眼看话题开始危险，海明威连忙打断，招呼大家去自己的房间整理行李。

　　三位男士住二楼，凯特和雷娜塔则住在三楼两个相邻房间里。

　　整理行李时，雷娜塔突然觉得杰森的预言很可能成真，曾经发生过不明凶案的别墅，有可能出现的暴风雪，肉眼可见存在矛盾的两人……这种集齐了侦探小说暴风雪山庄模式的环境，真的好危险。

　　明明是暖气很足的室内，雷娜塔却觉得后背发凉，她把手枪绑在大腿上用裙子遮住，又在口袋里放了备用弹夹，往袖口藏了一把折刀，腰间缠好万能腰带，才觉得安稳了点。

　　拉开窗帘，外面开始飘下柳絮般的雪花，长青的松树都被裹上了银装，一片静谧。

　　越来越觉得此情此景适合发生通讯和逃跑路线被切断的暴雪山庄杀人案了！

　　雷娜塔没敢出门闲逛，老老实实在房间里待到六点半，直接去了餐厅。

　　海明威和凯特已经在餐桌前坐好了。

　　“德雷克小姐，坐我旁边吧，”凯特招呼着雷娜塔。

　　雷娜塔坐到了她的旁边，很快怀特也来了。

　　众人轻声交谈，七点到了，可詹姆斯还没来。

　　凯特有些紧张，显然之前的故事依旧在影响着她，“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海明威站起来，朝二楼走去，“他估计就是忘了时间，我去叫他就行了。”

　　十分钟后，打着酒嗝的詹姆斯走进餐厅，“不好意思，我忘了时间。”

　　怀特皱起了眉头，“海明威呢？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啊？”詹姆斯一脸迷茫，“是不是跟我一样也忘了时间？我没看见他。”

　　凯特有些害怕地抓了抓手边的餐巾，“他去你的房间找你了。”

　　“我没回房间，”詹姆斯挠了挠头，“一直在室内观景台一边喝酒一边看雪来着。”

　　怀特也开始害怕了，他按铃呼叫帮佣，打算大家一起去二楼找人。

　　然而帮佣们也迟迟没来。

　　雷娜塔拿出手机，看着屏幕右上角的“无信号”，有种预感成真的感觉，“你们的手机还有信号吗？”

　　三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检查自己的手机，詹姆斯还试了试客厅的座机，无一例外，都无法使用了。

　　“天呐，”凯特的手开始颤抖。

　　詹姆斯又喝了一大口酒，“我走最前面，两位女士在中间，怀特断后，我们一起去二楼看看。”

　　大家没有异议，一起上了楼，可是二楼所有的房间里都没有人。

　　“你们看那儿，”怀特眼尖地发现了别墅外雪地里有个黑色身影躺在地上，“那是海明威吗？”

　　詹姆斯一马当先跑了过去，众人紧随其后。

　　那确实是海明威，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天空，喉咙被割出一道深深的伤痕，但伤口附近只有少量血迹，很明显是在死后形成的，他真正的死因是左胸狭长的刀口。

　　“是幽灵，它还在这座别墅里，”怀特尖叫起来。

　　詹姆斯张了张口，没有反驳。

　　干净的雪地上只有他们四人跑过来的脚印，除了幽灵，谁能不在雪地上留下任何痕迹，把一具体长1.8米的男性尸体扔到距离别墅好几米远的地方呢？

　　凯特没忍住失声痛哭起来，“我们该怎么办？”

　　“回别墅，找帮佣，问问有没有其他方法联系外面，”詹姆斯坚定地说。

　　雷娜塔怀疑帮佣们说不定是最早遇害的，但也没有反驳，一行人又回到了别墅，然后在厨房里找到了惨死的两个帮佣。

　　他们被人割喉，就像多年前那起凶案的受害人一样。

　　厨房的天花板被鲜血染成红色，凯特腿软得几乎站不住，雷娜塔扶住了她。

　　怀特脸色惨白，哆哆嗦嗦说不出话。

　　詹姆斯低声骂了一句脏话，深吸一口气，努力冷静下来，“我们得带上食物和水，找一个房间躲起来，明天一定会有人发现我们失联，过来找人的。”

　　凯特和怀特被吓到六神无主，机械地跟着詹姆斯和雷娜塔打包了好些面包、饼干和瓶装水，一起回到二楼的房间。

　　反锁好门和窗户，又用家具堵住，四个人陷入了沉默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