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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   目送三个大小美人离开,姜寸华不由对王二哥感叹道:“真是难得的美人啊,不知道是这附近哪个村县的。”

      又猜测道:“不过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难道是来寻亲的?家里遭难了?容貌这样出色,如果在咱们县安顿下来,那可热闹了。”

      王二哥有些不高兴道:“管他们呢,听口音,反正不像是咱们西北这疙瘩的。”

      姜寸华只顾着欣赏美人了,倒是忘了留意口音的事,她笑道:“我就说嘛,咱们西北风沙大,可养不出来这么水灵的美人,原来是外地人。”

      王二哥嘟囔道:“就三个臭男人,哪里算的上美人?”

      姜寸华一边收拾摊子一边叹道:“这样的都不算美人,那什么样的人才算呢?”

      王二哥看了姜寸华一眼,重重咳了一声,道:“姐姐这样的才算是大美人。”

      “咳咳咳。”姜寸华被王二哥说出来的话给吓了一跳,差点呛着自己,见周围空旷旷的,无人听到他刚才的话,就抚着胸口对王二哥小声道:“你可别瞎说,我瘦的跟个麻杆似的,没有半点美人的样子,你这话叫外人听去可要笑死人了。”

      王二哥不服气:“我就觉着姐姐才是大美人嘛!”

      姜寸华忙捂住他的嘴,道:“小祖宗,可别说了,你不还臊,我还害臊呢。”

      王二哥挣脱了姜寸华的手,噘着嘴不吭声了。

      姜寸华跳上了车辕,也让王二哥坐上车,甩着鞭子赶着大青骡子,也往城内而去。

      心道,我也该买面镜子,看看自己到底长什么模样了。

      唉,刚来那会是没条件,后来有了银子了,她也没少进城,却是故意将买镜子的事给遗忘了,她有些不敢照镜子看自己长什么模样了。

      在这大西北,吃不好穿不好压根不存在护肤一说,就是再好看的美人,这样经年累月的侵蚀下,估计都不会太好看吧?

      而且,别人看她无论神态还是眼神都只是寻常,她应该就是一副很寻常的长相了。

      姜寸华和王二哥一进城,就眼尖的看着那容貌不凡的三人朝着西市而去,她也就是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赶着大青骡朝东市而去,她需要补一些针头线脑和香料、调料之类。她之前还跟这镇上唯一的一家石匠定了一台石磨,顺便去看看石磨凿的怎么样了。

      有了石磨,她就可以磨豆浆点豆腐吃了。

      其实吃豆腐在西北算是一道家常菜,葫芦口就有一家专门以磨豆腐为生的人家,但姜寸华不喜欢吃豆腐,她喜欢喝豆浆,喝豆花,吃油豆腐和油豆皮等副产品。

      所以,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姜寸华选择在自己家中后院安装一台石磨,就是为了能偶尔喝上一碗甜咸口的豆浆。

      见石磨已经凿的差不多了,姜寸华满意的去了钱家粮铺,进了一些五谷杂粮和毛栗子。

      毛栗子是离这里几十里开外的大山上产的,葫芦山上没有栗子树,所以,姜寸华想要吃栗子,只能来钱家粮铺来买。

      除了栗子,姜寸华还在这里选了一大袋的红枣和红糖,当然是没付款,从铺子的租金里扣。

      姜寸华已经打算好了,如果钱老板不主动提铺子租金的事,她就一直从他这里拿粮食杂货,什么贵她就拿什么。

      等年底要是再不还,她就带着葫芦口的老少爷们将他这铺子里的所有粮食都拉走,抵债!

      正在姜寸华在钱老板的铺子里挑选杂粮的时候,许思年已经带着许思玥和许思庭来到了葫芦镇的官衙。

      葫芦镇是怀仁县之下的一个小乡镇,最高长官县令衙署设在怀仁县,葫芦镇则设乡正一职,管理镇以及下属乡里村落的行政、军事、司法等所有事务。

      乡正下设主簿两名,和乡正一起,定期向县令、县丞、县尉汇报镇上所有事务。

      总的来说,就是交税。

      这里是西北偏僻之地,除了怀仁县,下面都是些穷乡僻壤之地,只要每年将税都按时交齐了,至于这些镇乡里的百姓怎么管理,全都由乡正决定。

      都说县令才是百姓的父母官,其实这话说的不对,县令只是怀仁县城这一城百姓的父母官,怀仁县下面似葫芦镇这样的小地方,真正的父母官,是乡正和主簿三人。

      许思年带着怀仁县的文书来到破败的镇衙,乡正不在,今日只有一主簿值守。

      许思年拿出文书做身份证明,说明来意:

      “我乃许氏主支之人,这两位是许氏旁支子弟,因许氏祖宅契书不甚损毁,特拿来残页,请主簿大人帮忙新补一份房契,好让我这个族弟入住祖宅。”

      “另外,这是两位族弟的原户籍籍契,劳烦主簿大人,将两位族弟户籍落在葫芦镇。许某不胜感激。”

      可是巧了,今日当值的这个主簿,正是前些日子,给姜寸华拟产业契书顺便做见证的那位文书,姓罗。

      罗主簿看着许思年递上来的他因流放杀胡口落户怀仁县的身份文书,颇有些惊疑不定的。

      这大略算算,得有一甲子了吧,许氏西北这一脉,这只剩姜寸华一个独苗苗了,这怎么好端端的,出来许氏三兄弟?

      不对不对,眼前这位,是许侯家的世子、啊呸,是被流放的前许侯世子。

      天老爷,景宁侯府.......

      倒了?

      抄家流放啊,可不是倒了?

      “主簿大人?主簿大人?”许思年见这姓罗的主簿一开始疑惑,后来直接变成惊骇慌乱的表情,不由开口提醒了他两句。

      罗主簿被提醒,一个激灵从自己的思绪当中清醒过来,忙起身道:“稍等,稍等,兹事体大,容我去请乡正来处理此事。”

      说完,不等许思年回应,拿着许思年的身份证明文书就跑了。

      看着这人跟鬼撵似的跑了,许思玥不由担心道:“大哥,能行吗?”

      许思庭也说:“他们会不会欺负咱们,不把咱们家的宅子还给咱们了?”

      许思年笑道:“不会的,他们不仅会将宅子还给咱们,他们还会大张旗鼓的迎你们入住祖宅。”

      许思庭:“为什么?”

      许思年:“因为,若是许氏人没了,一直受许氏庇护的葫芦镇,就要遭殃了。”

      许思玥若有所思,许思庭还是没听明白,但他也没多问,他刚才在路上吃了饼子,现在看着罗主簿桌案上的茶碗,央求道:“大哥,我渴了。”

      许思年爱怜的摸摸他的脑袋,带着两人来到了衙门官房烧茶水的地方,也没有劳烦在这里做工的婆子,自顾自的给自己和弟弟们洗了碗,倒了热茶喝。

      做工的婆子就是雇佣的镇上的,见许思年没事儿人一般倒水喝茶,不由问道:“你们是哪家的亲戚?”

      这衙署,除了在这里面办公的老爷和他们家的亲戚们,没谁会来,她见许思年这么不见外的样子,就以为他是在这里供职的哪家老爷的穷亲戚。

      不过,看着气派,不像是穷亲戚,偏又穿的破破烂烂的,又像是来打秋风的。

      许思年跟这婆子攀谈道:“我们姓许,是回来认祖归宗的。”

      婆子愣了一下,疑惑道:“许?这镇上姓许的可不多......”

      何止是不多,只有一家姓许。

      婆子惊的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许思年兄弟三个,诧异道:“要说这葫芦镇,姓许的只有一家,你们......”

      许思年笑道:“我们从京城而来。”

      这婆子何止是惊诧,这回变惊吓了,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问道:“从京城来,莫不是许侯府的人来了?”

      许思年:“我是从许侯府出来的,这两个族弟,是旁支......”

      这婆子哪里知道什么主支旁支这许氏分了多少支的,她只知道,姜家大丫头,完了!

      正在这婆子想着要不要去找姜寸华的时候,罗主簿带着刘乡正和孙主簿火急火燎的来了。

      婆子见到来人,忙拉着刘乡正的手嘱咐道:“他侄儿啊,我先走两步啊。”又将人拉到一边,神神秘秘的说些什么,眼睛还一直往许思年这边瞟,那神情,戒备的很。

      呵,这婆子是刘乡正的亲戚,你以为谁都能进官衙的?

      刘乡正哪里还有心管婆子的事儿,推着她让她赶快走,然后来到许思年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又看着从罗主簿那里拿来的流放文书,也是惊疑不定的。

      许思年当先行礼道:“是刘乡正吧,在下许思年,这两个是在下族弟。”

      刘乡正还礼,迟疑问道:“听说..许侯府......”

      许思年干脆的给他续上话,道:“抄家流放,祖父、父亲被斩首,在下被流放,流放途中遇到孤苦无依的两个族弟,想着西北这里还另有一支许氏旁支,就一起带来,让其入此旁支,分的一亩半亩薄田,也好过活。”

      刘乡正心道,我信你个鬼。

      不过,许思年的文书是真的,许侯府到底如何了,他去怀仁县县衙打听一番就行了。

      只是......

      许思年还在问:“不知我许氏西北旁支家宅何处,思年欲上门拜访一二,好将族弟托付。对了,这是老宅房契残卷,还请帮忙补一份新的,将户主改为族弟。”

      孙主簿不由道:“按法典规定,既已抄没家产,那这祖宅也在抄没之列。”

      许思年笑道:“是吗?”

      刘乡正忙呵斥道:“没看到客人来了,还不快去叫人奉茶。”

      孙主簿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由涨红了脸,跟许思年草草一礼,出去叫人备茶去了。

      刘乡正跟许思年道:“我等并没有受到查抄此处祖宅的圣旨,按法典规定,若是在此之前,宅子已经典卖或者转让了户主,就不在查抄之列了。世子......呃......”

      许思年客气道:“您叫我名讳即可。”

      刘乡正可没这么不见外,他继续道:“许公子有所不知,在您之前,这祖宅,已经过让出去了,这新主嘛......”

      他的视线在许思玥和许思庭两人身上扫了一下,最后落在年长的许思玥身上,许思年立即介绍道:“族弟许月,许庭。”

      刘乡正继续道:“这新主嘛,已经变作许月了。”

      许思年立即起身,拜道:“多谢刘乡正告知,是思年唐突了。”

      罗主簿叹息,刘乡正更是大大的叹息,将许思年扶起来,叹道:“不知对我葫芦镇会有何影响。”

      许思年道:“西北许氏和京城许氏早已分宗超过百年,京城许氏只是被抄斩流放,抄没家产,就算夷三族,也牵连不到西北许氏,乡正大人尽管放心。”

      刘乡正还是愁眉不展的,没有许侯府庇护,他们葫芦镇,从明年开始,就要交纳赋税,服徭役了。

      似是知道刘乡正在想什么一般,许思年热情介绍道:“我这位族弟,乃是读书苗子,我之所以竭力说服他来西北落户,就是为了科考方便,我沿途做打听,听说怀仁县的院试是在明年开春?”

      按照地域差异,西北地区的科考试卷,要比江南和京城这等文风昌盛之地,容易许多。

      许思年说许思玥为了科考来西北落户,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人之常情,非常理解。

      刘乡正惊喜看向许思玥,问道:“当真是读书苗子?今年就能考院试?”

      秀才试分为县试、府试和院试,若是考过院试,那就是秀才功名了,若得秀才功名,可面自家赋税和劳役,而这葫芦县大半,都是许氏祖产,都不用许思玥考过举人试,他只要获得秀才功名,他这葫芦镇之父母官就能维持以往太平日子不变。

      这如何不让刘乡正惊喜。

      但是,这是真的吗?

      这个许月,看着年纪不大的样子,而且,许月,真的像许思年说的,只是族兄弟吗?

      许思年就当没看到刘乡正怀疑打量的眼神,继续道:“只要能找齐五位秀才做担保,我可保证,我这位族弟,一定能过院试的。”

      许思年说的信誓旦旦的,刘乡正可不会他一说,就信了,道:“若能如此,自是最好,这样,我先去找保人,你们现在落脚何处?”

      许思年将房契残卷推了推,笑道:“劳烦乡正重拟房契,我等就去祖宅落脚。”

      刘乡正和罗主簿对视一眼,许思年问道:“可是还有难处?”

      罗主簿忙道:“并无难处,只是......”

      刘乡正斩钉截铁道:“没有只是,罗主簿,你现在就去新拟房契,择日再拿去怀仁县盖印,”又对许思年表示道,“拿去怀仁县只是备份,只要盖了葫芦镇衙门的红印,就有效力了。”

      许思年虽然对罗主簿的支吾有些怀疑,但他并没有想太多,毕竟,两人办事儿的速度,真的挺麻利的。

      主事人和大印都在手边,重新拟房契,给许思玥和许思庭落户籍,只是笔头费些功夫的事情。

      王乡贤想要给姜寸华更改户主和产业易主,需要等镇衙门三年一次集中更改,而到了许思年这里,只不到两刻钟的功夫,就全部改好了。

      许思年拿到了祖宅房契,上面的户主是许月,和房契订在一起的,是许思玥的新户籍。

      许思年一番口舌,许思玥和许思庭只流放了两个多月,就又重新恢复了良籍,在今冬,许思玥还可以考秀才试。

      也真正是世事无常了。

      要是让姜寸华知道了,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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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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