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不要醋

16、谈恋爱？

　　橘涂时节天亮的总是很晚，但光明总会到来，天刚蒙蒙亮时人们就早已起床坐上了往返的公交，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还未开门的店铺亮起的灯牌，看着街边上馄饨摊揭开锅盖，冒着热气下锅煮混沌的老奶奶，看着还亮着的澄黄路灯
　　看着车上早起背着书包生戴着耳机补眠，亦或是争分夺秒补作业的的学生，看着车内洁白的灯光洒下映在窗户上的自己难免涌起孤独感
　　……
　　“谢谢你啊雾宁！谢谢拯救我了！”
　　“他们都不愿意报”12班文艺委员在走廊上旁若无人的拉着雾宁的手激动的不行
　　引得来来往往的人都朝这边看
　　“怎么回事啊，这……”陆仲屿指着这一幕疑惑的看着柏林
　　“噢，今早你请假了”
　　“就那什么，老班说元旦快到了，每个班都得出人，咱班没人的话老班的脾气你懂的，但是班上又没人报”
　　“许忆笙就问雾宁，雾宁就答应了”
　　“然后她感动的不行，就成这样咯”柏林看着这一幕无奈的解释说
　　陆仲屿听了觉得许忆笙有些好笑不禁嗤笑了一声，“那雾宁出演什么节目啊？”
　　“小提琴”
　　“厉害，没想到不是不良少女，是才女”陆仲屿打趣道
　　“那是”柏林环抱着胳膊说道
　　这时令珩从从后门走了出来，手里拿着试卷，像是要去趟办公室
　　“诶，令珩”
　　雾宁抬眼，看着陆仲屿招手朝令珩走过去，前方的少年停下脚步侧头回应着
　　“干嘛？”嗓音清冷如山间泉水
　　“有点事儿”陆仲屿神神秘秘的说着，两人就这么走了
　　……
　　“你让我查的人昨晚查到了”
　　“江离，林朝，初中跟雾宁一个学校，现在在书院，初中竟然欺凌我们十一两年，真特么畜生”
　　“你叫她什么？”令珩斜眼扫过去说道
　　“十一啊…”
　　“人家有名字，别乱叫”
　　“接着说”
　　陆仲屿想反驳说你都能叫，但最后还是咽下去了
　　“经常带人欺负雾宁，堵人，推雾宁下水池，将她反锁啊什么的都有，雾宁眼尾的那道疤痕就这么来的，他们初中那会成绩就不行，现在在书院也是数一数二的问题学生”
　　“学校也拿他们头疼得很，开除也不是，不开除也不是，主要没逮到他们犯原则性问题，据说是有，但是没证据”陆仲屿表情严肃的向令珩说着
　　“知道了”令珩声音清冷疏离，神色沉沉，眼底难辨情绪
　　……
　　“好，今天的数学作业，练习册加启航的这一节”
　　“大家好好完成啊，不懂多问，特别是雾宁同学啊”
　　曾庆兰双手撑在讲桌上布置着作业后踩着那双高跟鞋哒哒哒的走出来教室门，只留下教室里大家的笑声
　　雾宁下意识的往斜后方看了看，少年也不例外，一手撑着脸一手拿着笔，肩膀抖动，也在笑她，雾宁顿时觉得丢人
　　“哈哈哈哈，十一，好好完成嗷～”柏林转过身来调侃道
　　“啊呀，柏林！”雾宁抬手做打状
　　“好好好，十一不逗你了，我接水去了”柏林见状就收，转过身去拿着杯子出去了
　　雾宁叹了口气，盯着还没写完的练习题
　　不会啊…不懂多问，问谁去啊，柏林又不在，令珩？
　　雾宁腹诽道，接着抬眼朝斜后方看去，令珩好像在写题
　　雾宁想着反正都当着全班丢过一次脸了，怕什么
　　雾宁拿起笔和练习册朝令珩走去，看着少年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也逐渐鼓动起来
　　“诶，令珩，给我讲讲这题嘛”快走到令珩旁边时，一道女声传来，语气轻柔显得有些娇
　　雾宁一看，是令珩前面的女生，雾宁没记错的话是叫临喜，之前就听柏林说过临喜好像喜欢令珩
　　“我不会”令珩低着头眼都没抬一眼的回道
　　“你连看都没看，你就说你不会！”临喜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惹得班上的视线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雾宁看着令珩无动于衷，自己在旁边杵着也有些尴尬，心想算了，转身抬脚就要走
　　“十一”令珩刚刚余光就扫到她了，知道她过来了
　　“嗯？”雾宁下意识转身回答
　　雾宁感觉班里开始隐隐躁动起来，才渐渐反应过来令珩刚刚叫的是她小名……脸上渐渐泛红
　　“这张试卷你抽空做一下，难题已经给你删了”
　　“周末再帮你看看，还有哪些地方需要补”
　　“不会做的空着，留着我来给你讲”令珩说着就将自己面前的试卷递给了雾宁
　　“……”
　　雾宁刚伸手去接却接了个空，抬眼看去令珩又将试卷收了回去，一双桃花眼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听见没？”
　　“噢…”
　　见雾宁点了点头才将试卷递给她
　　周围人看着两人:
　　十一……你们已经熟到这种地步了吗还是说你们……
　　还有 …不会？还有你年级第一不会的题？
　　又看了看前面恼怒又尴尬的临喜，算了吧，装没看见吧
　　“找我有事？”令珩抬眼看着她，眼里含笑
　　“嗯”
　　“问题？”令珩语气柔和，犹如月照花林般
　　“嗯”
　　“哪道？过来”令珩说着朝她招了招手，微微转过身拿起笔
　　雾宁走过去把习题给他，令珩看了一眼轻声细语的讲了起来
　　其他人看着两人你一句懂没我一句嗯嗯的:你特么不是不会么？搞区别对待？
　　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儿？？恋爱呢？
　　从外面进来的陆仲屿一进来就看见这一幕:
　　雾宁站在令珩旁边微微躬身，令珩拿着笔缓缓讲题，令珩前面的临喜头低得都特么快把那课本给吃了，周围人眼里充满着打量，暧昧的眼光
　　“怎么回事儿？”陆仲屿快步走向一直呆在教室里并目睹全过程的沈寺嘉旁边，拍了拍他肩膀低声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儿”
　　“没看到么？讲题呢？”沈寺嘉说着就朝令珩雾宁那边抬了抬下巴
　　“啧，我不知道讲题？用你说？”
　　“我说那女孩儿，就临喜，还有他们，那眼睛都快把那两人看出洞来了”陆仲屿扬了扬头说着
　　“啧，不知道，可能没见过谈恋爱的吧”沈寺嘉神情淡然，一脸无所谓的收拾着桌子说着
　　“你说什么？！谈恋爱？！”陆仲屿由于消息太过于震惊直接大声叫了出来
　　后知后觉抬头一看，教室里的人都朝他看来，眼神里充满了好奇，讲题的两位也转头看了过着他，吓得陆仲屿赶紧把嘴捂住后，讪讪地朝大家笑了笑
　　“啊…哈哈你们继续继续，我就跟沈寺嘉开玩笑呢…哈哈”
　　沈寺嘉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着陆仲屿，“滚”
　　“嘁，谁愿意跟你呆一块儿似的”陆仲屿走的时候还撞了沈寺嘉一下
　　……
　　“走了十一，好困啊回家只想睡觉，不想写作业～”柏林哈着哈欠边走边说
　　“令珩呢？怎么就咱F4，差一人啊”柏林反应过来
　　雾宁也正想纳闷
　　“噢，他被临喜拦下来了，临喜说找他有事，他让我们别等他”陆仲屿低头玩着手机回着
　　“我去，不会是要表白吧？”柏林八卦道
　　雾宁心里有些发酸，神情暗下来，暗自叹了口气
　　“嘁，谁知道呢～走吧走吧回家去”陆仲屿收了手机懒洋洋的按了按脖颈
　　走到教学楼下，雾宁手一揣兜，空的，钥匙没拿，跟柏林他们说了一声又逆着人流上楼去了
　　……
　　“有什么事快说吧”走廊外令珩看了看手环，神情漠然
　　“你…你是在和雾宁谈恋爱吗？”临喜有些紧张，掐着手指问道
　　“没有”令珩淡淡的回道
　　临喜心里松了口气，有些高兴，“令珩，我喜欢你，你能不能……”
　　“不能”令珩语气清冷，带着许疏离
　　临喜话还没说完，令珩就打断了，他知道临喜要说什么
　　“临喜，不要把我对你的一些很平常的小事当成喜欢”
　　“那…为什么我之前……”
　　“你是想说之前每次我不厌其烦的给你捡你故意掉下的笔，不厌其烦的给你把一道题讲三遍五遍，不厌其烦的借笔给你等等之前的这一系列事情吗？”
　　“如果是的话，那我想你误会了”
　　“给你捡笔是因为掉在我桌子旁边了，只是顺手给你捡而已，给你三遍五遍的讲题，是为了让你懂，借你笔也只是出于同学情分，仅此而已，”
　　“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能不能……不要像……像最近……这样这样……对我这么……冷…”临喜眼泪止不住的掉，抽噎着
　　令珩之前不知道，但在发现她的那些小心思后怕她继续误会，选择了远离，他知道这个方法很不近人情，但这是最佳方案
　　就像今天，令珩知道那道题她已经懂了，还拿来问他，为了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他也只能说他不会了
　　“抱歉临喜，我这样只会伤害你”
　　“……”
　　“抱歉，早点回家吧”令珩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那你……是不是……喜欢雾宁？”临喜由于抽噎，最后说话的声音有些大
　　那句“是不是喜欢雾宁”让刚拿了钥匙的雾宁僵在楼梯口，循声看去，走廊尽头临喜哭着望着前面的人
　　她看着令珩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答只淡淡地说了句“早点回家”，说完后就径直朝楼梯口走来
　　雾宁也不知道此刻为什么有种心虚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眼见人越来越近，抬脚就往楼梯下跑
　　“站着，不许跑 ”令珩严声叫住了她
　　雾宁心里一紧，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令珩，结果少年站在比她高四阶的台阶上，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向下看着她，完全没了刚刚到冷淡，合着刚才那么严肃的叫她站住逗她呢？
　　“跑什么？不怕摔了？”
　　“没跑啊”雾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令珩嗤笑一声，“那就当我刚刚看错了吧”
　　“时间不早了，回家吧”令珩抬手看了眼手表说道
　　“嗯”
　　这时学生早已走空，校园里安安静静，两人下楼才发现下雨了，雾宁没带伞，抬眼看了看令珩，发现令珩也在看她
　　“没带伞？”
　　“嗯”
　　“不介意的话就跟我打一把吧”
　　“好”雾宁心里砰砰跳，点头答应着
　　快走到校门口，教导主任看见还有学生，便吹着口哨训到“快点，要关门了！”
　　出了学校两人撑一把走在街上，路灯照的城市澄澈，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潮湿气混杂着令珩身上一丝薄荷的清香，看着橙黄路灯下的小水坑，雨水点洒在水坑上，溅起缕缕水花，如同绽放的小烟花一般
　　不禁想起之前跟柏林出去遇到下雨，两人共撑一把伞走在街上，柏林讲的老掉牙的情话
　　“诶，十一，听过一句话没？”
　　“什么？”
　　“如果能和你同撑一把伞 ，那我希望雨不要停”
　　当时雾宁觉得老的掉牙，不禁笑柏林土，现在突然又觉得，这句话说的很对
　　“在想什么？”令珩微微侧头看向发呆雾宁，低声问道
　　“没什么，就想起直接柏林讲的话”
　　“什么话？”
　　“没什么”雾宁回着
　　“说来听听”令珩勾了勾嘴角，想逗逗她
　　“我到家了，再见”雾宁看着小区门抬腿就要走，被突然一股力拉了回来
　　四目相对，雾宁心里一阵慌乱，如同风吹麦田，掀起波浪
　　“伞，拿着，别淋雨”令珩将伞递给她
　　“那你呢？”
　　“我一大老爷们，总不能让女孩儿淋雨回家吧”
　　“再说了，我家离你家又不远，就七八分钟的事儿，快回去吧”令珩环抱着胳膊，笑的痞气，对她作了个走的手势
　　“……”雾宁还是觉得不太妥当，站在原地
　　“快走吧，这点雨真算不了什么”
　　“那你待会跑快点，回去赶紧洗澡休息”
　　“好”
　　“那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