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天秤的两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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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一样，那瞬目光的停留太过短暂，及川彻还没能感受清楚。
但赛程进行得很快，在飞逝的时间里，他全身心投入了比赛之中，直到县内预选赛的落败。
过热的大脑终于冷静下来。
比赛结束了，但及川彻的加训却增加了。
失败尽常态，周围的人都这么安慰他，说着“下一次”“以后”“明年”之类的话。
及川彻一开始还能礼貌回复，听得多了就开始不耐烦。
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没办法输了还冲为他加油的人大吼。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他在心里这么喊着，人是没办法感同身受的，这一次输了，就算下一次赢了，这一次的耻辱也没办法改变。
心沉在谷底，但至少岩泉一和明石唯从不会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这让他稍微好受一点。
观赛席已经暗下的排球馆，只有球网上几束光，跳起再落下。
小部分他给小岩托球，但是二传的训练离不开队友，只有小岩一个人显然不够，及川彻也不会厚脸皮请求其他队友，所以大部分时候他只是自己一个人练着发球。
“我说啊，及川，不要太勉强自己。”
止步于县内预选赛，岩泉一自然也很失落，但他很快调整心态，攻手是夺分的关键，要时刻保持着锐意进取的精神和冷静自持的头脑。
说实话，他也从没见过及川彻这样，好像是在爆发边缘的火山，谁也不知道临界点，观测者只能时刻盯守，才能在第一时间采取保护措施。
“放心吧，小岩，我有分寸。”及川彻还是笑眯眯的老样子。
就是这样才不放心啊，放在平时，这家伙早就说着“小岩皱眉太多会变成老婆婆”，然后大笑着跑开了。
岩泉一叹气。
...明明手已经在发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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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场上，岩泉一是犀利的攻手，及川彻是冷静的二传。
排球场下，岩泉一像沉稳的兄长，及川彻像任性的小孩。
明石唯觉得她可靠的幼驯染一酱，对任性大王小彻的滤镜太厚，“赤诚的二传”、“信赖的伙伴”这种球场上的东西，就不应该带到场下。
及川彻这种固执别扭的性格，未尝没有岩泉一无心的推波助澜。
她最近挺忙的，美术部表面上轻松，实际上有一个非常难缠的指导老师，致力于挖掘一切可能的好苗子，主要表现为十分热心推荐她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赛。
以重在参与开头，实际结尾却落在有利于以后的升学特招，再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在这个十分重视尊卑的国家，如果再拒绝，可能就要受到家校联合攻击。
为了避免可能出现的麻烦，明石唯这段时间放课后都会留在社团教室完成参赛作品。
本来以为终于可以轮到两个排球笨蛋等她回家了，手机传来几声震动——
置顶群聊新消息：
【岩泉一】：@唯，及川这家伙加训，你那边结束了还是来排球部吧。
所以说，非要惯着及川彻干什么，顺竿子往上爬的家伙，明知道岩泉一在担心他，还这么任性。
没什么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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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石唯确实也没料到，一次比赛失利就能让及川彻情绪崩溃。
哭得好惨。
不是说不会被这些打败么，那这段时间毫无节制的训练到底是在做什么。
仅仅为了发泄他的不平，就要透支自己的未来。明石唯看得懂排球，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
青少年还处于成长期，骨骼肌肉的发育还没结束，超出身体负荷的高强度训练，只会对身体造成负担。
在做什么啊及川彻。
手都在发抖了，这种状态，明石唯只在及川彻还是初学者的时候看过。
因为太过高兴，太过兴奋，所以不自觉就超出极限了。
但现在显然不是这样。
还在逞强的少年再一次跳起，球被击出，在抛物线的最高点与头顶的灯光重叠。
不断滴落的汗水，正像那天不断涌出的泪。
明石唯本来已经想好把他们两个全部骂一遍了，看到这里也只能叹一口气。
“可以了，如果不想明天爬不起来的话。”
她双臂环起，逆着光，靠在进门的拐角。
“yui—”岩泉一一副“太好了你终于来了”的表情，他松了口气。
“给我快点收拾，及川彻。”
全场的灯骤然亮了起来——明石唯一口气按下所有开关。
炙热闪耀的光好像灼痛了及川彻的眼睛，今晚训练的时间足够长，他已经适应了昏暗的场地。
他下意识想捂住眼睛——
球落空了。
啪嗒啪嗒掉在地上，仅是弹了两三下就停在原地。
及川彻积攒的力气也随着落地的球消失了。
他无力的瘫在地上，剧烈运动让他的喘息一时间难以平复，贴在前额的头发已经汗湿，冷棕色的眼眸却像被火焰点燃一般。
“还能起来吧。”明石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不是说了不会被这些打败么，及川彻。
给我好好站起来啊。
像是什么暗号，及川彻终于笑了起来。
光太刺眼了，他不得不用胳膊挡住眼睛。
“小唯—”
他还是平时那样黏糊糊的撒娇：“拉我一把嘛，真的好累的。”
“全是汗，快点去更衣室。”明石唯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敞开的另一只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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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岌岌可危的家庭里，不就是让她扮黑脸的角色么。
电影是下午场，明石唯在时间上无所谓，主要是排球部连假期周末也不放过，索性连午饭也在外面吃好了，她非常体贴地敲定了安排。
至于及川彻这个难题，明石唯还是决定交给岩泉一解决。
很好，一切都不出她所料，肉眼可见表情僵硬的岩泉一，还有旁边神色如常的及川彻，果然还是面对面比较合适，见鬼的群聊。
明石唯满意的笑了笑。
一早上的训练消耗了过多的能量，就算是闹别扭也要先吃饭，幼驯染无言的默契让三人暂且避免了尴尬的场面。
不过总归是逃不掉的。
夏日火热，烈阳好像能够穿透玻璃，好在店里的冷气够足，就算坐满了客人也不闷热。
这里是仙台，宫城的中心，明石唯随手挑了家店，时尚的装潢、漂亮的餐品，是很受附近学生们欢迎、暑假打发时间的好地方。
应侍生的服务态度也很好，及时撤去三人桌面的餐盘，只剩下三杯冒着冷气的饮品，杯壁渗出的水液汇聚，细小的气泡在杯里浮沉。
不算安静的店里，岩泉一却总感觉能听到碳酸气泡在耳边炸开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天秤的两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