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的代价》洛冰菲

9、(七)

　　窗外的阳光零星地渗漏进屋内，映在红木地板上，画出漂亮的不规则图形。

　　舒服的伸个懒腰，转个身，“勇敢”地起床。四处瞧瞧，发现不认识任何一件东西。低头，我无意之中发现身上穿着不知哪来的睡衣，梦幻般地觉得昨晚好像有人在帮我换衣服，想到这里，我立马跳了起来。

　　顺着饭菜的香味，我跟到了厨房。蹑手蹑脚地窥进厨房，看看自己的救命恩人长什么样。
　　“砰。”我刚好和做好早餐出来的谭芗芗撞了个满怀。
　　“怎么是你？”怎么瞧都无法相信她会是昨晚救我的人。
　　“我……我……这是我家。”
　　“是吗！”低低的嗓音说出来的话，把自己也着实吓了一跳。抬头看看四周，确实有点像小女生的单身公寓。
　　“昨晚……”
　　“昨晚你喝醉了，然后我就把你的衣服拿去洗了，我等会去另外拿件衣服给你穿。”头低着摆弄着手里的玻璃杯，轻声细语的说。
　　“你该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她抬起头胆怯地看了我一眼，又迅速把头低下去。
　　我有那么可怕吗？算了，她既然不肯说，我也没有兴趣多个事儿去报恩。
　　“你不是说要拿衣服给我穿吗？”我头痛地揉着太阳穴，看来酒精的作用还没完全消失。
　　“哦。”谭芗芗像个犯错的小孩似的往卧室走去。

　　“你觉得这些我能穿吗？”看着眼前花花绿绿，一件比一件有女人味的衣服，真不知该说什么了。
　　“这些都是最好看的了。”
　　的确，名牌加时尚，没有理由否认它们的吸引力，可是我从来不穿这么女人的衣服啊，何况，这衣服太小，裤子太短，怎么穿？
　　“还有一条裤子你可以试下。这是我阿姨从国外带回来的，应该够长。”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谭芗芗小愣了一下，瞬时露出了她必杀迷人的笑，“这问题我想我已经回答过很多次了。因为我们是……”
　　“Cut！不要再说了，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和我说实话。”
　　“我说的都是……”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她赶紧识相地把嘴巴闭上了。

　　“恩，这条好像够长。”手里拿着恨不得立马穿到自己身上的超帅牛仔裤，冲进了卫生间。两秒后又冲了出来，“那上衣呢？”我可不想单穿着一条时髦牛仔裤走江湖。
　　“试试这件？”她仔细端详了我好久，终于在柜子最深处，那永不见阳光的地方翻出了一件上衣。
　　“……”

　　淡雅的蓝色横条，把我最后的女性柔媚显现得淋漓尽致，可是一扭头就看见右肩那敞在光天化日下，并不细嫩、白皙的肌肤（也叫“黑”肉肉）。不是我不想自信，而是事实残酷地让我笑不起来。在心里偷想，谭芗芗穿起来一定没有这么窘吧！

　　这样的形象，走在大街上是不是都会把人吓得坐在地上？
　　“没有其他的衣服了吗？”第一次对自己的身高产生了自卑感。向来都认为有身高优势在气势上就可以先压过别人，但如果像现在这样连裹身衣服的问题否无法解决的话，我宁愿退化回一米五。
　　“真的没有了……”我知道她已经尽力了，听着那随时都可能憋住病来的声带，我深感愧疚。
　　“想笑就笑吧！”
　　“扑哧……”淑女终究是淑女，连笑都可以这么文雅迷人。

　　瞟了一眼那根本无望的衣柜，我沮丧地走向客厅。“我不去学校了。”抛出了最不想出口的话，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哟！！！”我像被针扎了的弹簧跳了起来，“我坐到了什么东西啊？疼死我了……”一把火正雄雄燃烧着我想撕毁物证的冲动。
　　“……”往往惊喜可以堵住一张嘴。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的东西，我感觉自己像重新找回翅膀的天使从地狱回到了天堂。口水顺着嘴角滴泉般下落，快速清理掉嘴角的异物，我捧起了眼前的东东。帅的没法形容的说，这件牛仔衣是我在时尚杂志上荣幸目睹到的，可惜英文太差，叫不出的名牌。想当时，我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心想若能穿上这件帅气无比的服装，我一定要美美地上街秀一圈。
　　“就是你了！”吻了一下上面的纽扣，心满意足地准备用它来遮掩我那见不得人的肌肤。
　　“等等……”谭芗芗皱着眉头拦在了我面前。
　　“干嘛？你不是说我的衣服拿去洗了吗？那借件衣服也不可以吗？”谭芗芗啊，谭芗芗，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在我兴奋的时候浇灭我的热情吗？
　　“不是这样的……”不变的委屈状。
　　“反正你又不会穿这么中性化的衣服……”
　　“它不是中性化的，它是……”
　　管它是什么，只要我高兴就好，谁叫我是个地道的自我主义者呢！我飞快地重新钻进卫生间，把她的后半句话远远抛在了空气中。

　　不听美人言，吃亏在后头。

　　*** ***

　　空气中还残留着潮湿的雾气，眼前的一片似乎都还有些朦胧……

　　一边走一边哼着调都跑到天上去的歌，这是我的习惯。
　　“咻！”一辆深蓝机车从我身边擦过，我今天竟然好脾气地没和他计较，只不过那人鬼魅地回头看了一眼，透过头盔总觉得他似曾相识，但挠挠脑袋实在想不出来。

　　不经意瞥见不远处……如果我隐形眼镜没有戴歪的话，那应该是危萌潇，只是场景是不是太为诡异了些？

　　几个电视里常可以见到的那种穿着紧身黑衣的男子，围在他的旁边在嘀咕着什么。背对着危萌潇，我很难看到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只是那些黑衣人一直在不停地说着什么。别人的私事我也不好管什么吧，我避开准备走掉。

　　“我不去……我不去……”声音随风丝丝飘进我的耳里，仿佛在挣扎着。
　　我吃惊地重新转向危萌潇那个方向，之间一个黑衣男子抓住他的手臂企图把他拉进宾士轿车内，可是他却在拼命挣扎。我微皱了下眉头，我没理由惹祸上身，但是不久前我才认他做弟弟，守诚信是我的准则。

　　“我们走吧！”我不想浪费清晨的宝贵光阴和无聊的人说废话，因为我想这些人八成又是上大街找帅哥美女的星探，所以不由分说我拉着危萌潇就走。
　　“……”幌的一下，我看见了危萌潇由原来扭曲的脸变成了欣笑的脸。
　　“等等……”也许是我的行为太突兀了，那些人呆楞了一下，“你是他什么人？凭什么带他走？”
　　“我是他姐姐。”
　　“哈！他哪来的姐姐……算了，今天就先让你们走吧！”不知道为什么黑衣男子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好心的辟在一条道让我们走。我狐疑地看着他们钻进车里，这又是哪出？？

　　“你……”危萌潇不停地上下打量我，看的我全身的毛孔细胞分子都活跃了起来。
　　“你看够没？”我交叉地摸摸两手手臂，抚慰我那惊吓着的毛孔。
　　“你怎么会穿成这样？不过，倒有点联邦美女间谍的味道耶。”
　　“你在讽刺我吗？”NO.1：联邦美女间谍的身材是S型的，低头看看自己，高挑的H型；NO.2：联邦美女间谍的智商比我高出百分之二十个百分点，我和人家能比的吗？我要是间谍，准把情报颠倒的报。NO.3：联邦美女间谍一个媚眼，电倒无数高层人事。我当然也不差，一个媚眼吓倒了一群老黄牛。总而言之，人家是天使，我是妖精。
　　“你今天很有中性美，只是这上衣好像有股男性的味道。”亏他还是个一米八四的人，像个孩童一样用鼻子用力嗅我的衣服。
　　“喂喂！！”我忙用手推开了他，这么暧昧的动作用不着在大街上演示吧！也许他在我眼里还是个只会读书的小毛孩，但是他的外表真的很容易给人错觉啊！
　　“？？”一脸无辜的小猫状。
　　“啊！！！”长达五秒的惊呼过后，我拽着他就朝学校跑去，今天会是“美好”的一天。但心里还有小小安慰，有个高材生在身边老师会不会宽容对待？

　　*** ***

　　像危萌潇这样的好学生应该从来都没被老师批评过，更没有迟到被罚的经历吧！

　　我像“惯偷”一样，先把脑袋从墙的转弯角伸出去窥探一下，而危萌潇倒好，像个被诱拐地小孩儿不停地摇我的袖口。
　　“你到底在干什么？”他也从我背后凑了上来，均匀有致的呼吸声，温热的气息不断地打在我的脸颊上。我不敢回头，怕一不小心做出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所以只好在心里骂他。难道他父母都没教过他不要对别人做出这么暧昧、亲密的动作吗？
　　“走开。”我用手掌抵开他的额头，谁叫他整个人都快出去了，不被暴露才怪。
　　“你在看什么？？”干净明亮的琥珀色眸子正对上了我的眼睛，心不由地漏了一拍。心里也大喊不公，为什么让一个小屁孩长这么好看？
　　“我在看有没老师！”心虚地快速把头低下。
　　“原来你在找老师啊，老师不是在那儿吗？”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指想前面，果然，教导主任正敬业地巡逻着。
　　好险，还好危萌潇先发现了他，那现在我们逃进去就多了一份把握，我连忙拉起他的手就跑。咦？怎么拉不动？
　　“嘿！老师！”他不会乖到这种地步吧！
　　“嘘！你干嘛叫老师？”
　　“你不是要找他吗？”
　　我无语了。

　　危萌潇一声亲切的问候声对我来说无疑是五雷轰顶，教导主任正“奸笑”地朝我们走来。
　　“早上好啊！”我只好用我那早已腐烂的招数来应付着麻烦的老师。我也拼命地捅危萌潇，希望他可以转移一些老师的注意力，他却傻傻地望着我。哟，我差点忘了是谁把蜜蜂引来的，还指望他把蜜蜂再引走？

　　奇怪地是教导主任今天好像不是很关心他，反而径直向我走来。
　　“陆纯茵！”
　　“是！”
　　教导主任莫名地叹了口气，我听出来了，这是对坏学生最后的无奈。
　　“老师有事吗？没事我们先进去上课了。”
　　“你还懂得上课？”小声的呢嘟还是被我听见了。教导主任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的样子，郑重地准备开口……怎么，他想把我踢出A校？
　　“校董事会决定让你在全校面前公开检讨打人事件。”他神色凝重地说。
　　“随便！”小事儿一桩，既然我决定了要洗心革面，难道这点事儿我还会不答应？
　　“你这么快就答应了？”看教导主任的神情，我想他大概认为我会很凶的回绝才那么踌躇的吧！
　　“还有……”
　　“有什么快说！”
　　“我说的是全校师生……”
　　“废话，我耳朵没事！”
　　“包括A大的所有老师和学生。”
　　“什么？”他们做的真的很绝，A市就只有A大是最好的大学，A市所有的大公司都要A大的学生，无数的学生挤破脑袋想进去。校方让所有的师生都知道我的为人，以后我就不可能、也很难在A大读书了。
　　“检讨书我们已经帮你写好了，只要你肯念。”教导主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叠得很整齐的纸。
　　“如果我不念呢？”
　　“那只能请你……”
　　“呵！真严的校规啊！”
　　“我帮她念可以吗？”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危萌潇突然抢过了检讨书。
　　“这个……”
　　“你少管我的闲事！别趟污水，省得脏了你的裤子。”
　　“可你是我的姐姐啊！”
　　“又不是亲的！”
　　“因为比亲的还亲，就不需要有血缘关系了。”
　　我一抬头就看到了他那张充满稚气却真诚的脸。
　　我一把夺过检讨书，“那我就更不能让你念了。”
　　“是现在吗？”我转头问教导主任。
　　“恩，只要把同学集中一下就可以了。”
　　“那我们走吧！”我故做轻松地朝危萌潇挥了挥手，示意他我绝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