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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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佐野万次郎和龙宫寺坚就骑着机车到渡边家找真理，巴布的喇叭被万次郎按得震天响，被吵醒的少女满脸幽怨地开门，一人赏了一个白眼。
“大清早的，你们两个最好有事。”
“当然是带你出去玩啊。”
mikey又按了两下喇叭，催促少女赶快坐上自己后座。
“理子，你的手怎么了。”少年敏锐地发现渡边缠着绑带的手背以及眼下的乌青色，语气关切，“有人欺负你？”
“真是的，除了万次郎谁会欺负我啊。”
“哈？”
“不开玩笑啦，昨晚教训了一群小混混。”少女坐上后座，头靠在mikey肩膀上，仍有些早起的困意，“是个叫爱美爱主的暴走族，但是我好像给东万惹麻烦了。”
“我正要说这个事来着。”draken接过话，但并没有责怪真理的意思，“昨晚阿帕发小和他的女朋友被爱美爱主袭击了，这么说是真理及时出手报警了啊。”
“做得不错，真理。”
draken一脸赞同地看向少女，渡边真理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自己那被黑川伊佐那带走的可怜手机。
“东万和爱美爱主不可避免会开战，不仅仅是为了阿帕。”mikey抬手揉了揉少女头顶的发旋以示安慰，“理子不用自责给东万惹了麻烦，毕竟东万存在的初衷就是为了保护你，不是吗？”
“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们永远在你身后。”
“嗯。”渡边真理闷闷地回答一声，把脸在mikey肩膀埋得更深了些。
她都不好意思说手上的伤是打人磨出来的了。
涩谷最大的游戏厅一般在早上十点开始一天的营业。为了防止出现去得太早无法进入的情况，mikey和draken在街头兜了几圈风，又在少女强烈的诉求下在她常去的甜品店买了几个甜甜圈作为吵醒她的补偿。
等真正到游戏厅里时，偌大的游戏厅早就门庭若市。两个男孩子兴奋地找了台机子坐下，嘴里一边嚷嚷着要打爆对方的话，一边摩拳擦掌地选出自己最擅长的角色。
起初真理还能站在两人身后观战，mikey操作的八神庵击退了draken的草薙京，draken的草薙京又开大招打飞了mikey的八神……
不时渡边便觉得有些无聊了。
搞不懂男孩子为什么总喜欢这种打来打去的游戏，渡边真理表示她只想岁月静好——不过八神庵确实挺帅的。
游戏币在小篮子里叮当作响，清脆的声音让渡边心情愉悦不少，提前跟两个男孩子打过招呼，她离开游戏厅的中心区，到门口摆着的一排娃娃机前抓娃娃。
专属于女生的区域，连周围的氛围灯都照着梦幻的光。正值周末，成双成对出现在这的学生情侣很多，大部分女孩子都一脸幸福的站在男朋友身侧，欣赏他们为自己努力夹娃娃时的神态并在对方成功后给予有些夸张的赞扬。似乎空气中都是粉红色的泡泡。
渡边真理不受影响，目不斜视地看着抓夹的位置，再三确认后按下按钮。白色的兔子被夹起，眼见好不容易悬空两厘米，又松松垮垮地掉了下去。少女也不恼，再次投入游戏币重来。
花垣武道偷偷摸摸找到游戏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上午的阳光正好洒在少女脸上，渡边低着头，专心操作娃娃机。一阵风从窗口灌进来，吹乱她额前的发丝，少女摇摇头，散开遮挡视线的刘海，露出低垂的荼色眼眸，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个花季少女应有的恬静和美好。
美得像一幅画一般。
刚从未来回来的花垣武道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即使只穿越过三次，橘直人收集到的情报少之又少，但有限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事实——未来是一个没有渡边真理的未来，她没能熬过盛夏之后的凛冬，长眠于某场战斗中。可未来的东卍依旧会以渡边真理的名义进行某些活动，就好像仅仅只是为了记住她。
——死在年少时的白月光，像渡边这样的人确实让人难忘。
“喂，武小道。”
突如其来的呼唤声打断他的回忆，花垣武道抬头，正撞进那双荼色的眸。方才还在不远处抓娃娃的少女不知何时来到他跟前，面色疑惑。
“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我，是在可怜我吗？”
花垣武道被吓了一大跳，打着哈哈应付：“没有，真理桑，我只是眼睛不舒服。”
少女脸上的怀疑并没有因为花垣武道的回答而褪去。
难道她看出什么了？
花垣武道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就在他即将破功之际，少女脸上的疑惑烟消云散，旋即露出一个冬日暖阳般的笑容。
“万次郎和draken在里面，你要去找他们吗？”
好耀眼的笑容，光是看着就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花垣武道随便找了个借口，几乎是落荒而逃。
渡边真理是个温暖的人，他都快要被“灼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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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刚刚还因为儿童套餐上没有插旗子而大发脾气的佐野万次郎一秒入睡，渡边真理有些无奈地推了推肩膀上那颗金色的脑袋，眼神向坐在对面的龙宫寺坚求助。
身形高大的少年会意，靠近把佐野万次郎背了起来。颇有一番年轻母亲的气质。
虽然早就见怪不怪，但渡边真理还是忍俊不禁。不管是draken熟练地从不知什么地方拿出小旗子插在蛋包饭上，还是现在背着熟睡的佐野万次郎。
明明是很奇怪的行为，发生在这两个人身上却莫名和谐，甚至是诙谐。
“真理，你先回家吧。”draken看向渡边，认真道。
“你们是要去看望阿帕发小的女朋友吧。”少女一秒就戳穿了龙宫寺坚的心思，语气都透着不容置疑，“我也要去。”
“你是出手阻止的人，不该给任何人道歉。”
渡边真理没说话，固执地看向龙宫寺坚，用眼神无声对峙着。高个子的少年只和她对视两秒，便坚持不住败下阵来，点头默许她的行为。
得到满意的结果，少女这才笑起来，皱着的眉眼舒展开，眼底细碎星光闪烁。
渡边真理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龙宫寺坚记得，初见这双眼睛时里面一片荒芜，我见犹怜。后来有更多人去爱惜这双眼睛，于是星辰逐渐盈满荒野，绝望褪去，但见天明。
不想看见她眼里的海浪翻涌，不想看见星光破碎。少女眼里的光亮是他们都想守护的东西，所有人都知道这片光明来之不易。所以龙宫寺坚总是没办法看着渡边真理的眸子拒绝她。
盛夏的正午连风都是热的。太阳于正空高悬，炙烤着高楼大厦的森林，远处翻涌的热浪肉眼可见，街边树下光影交错，于青石板的路面投出点点斑驳。蝉肆无忌惮的鸣叫从四面八方灌入耳朵，也为心平添了几分燥意。
佐野万次郎在龙宫寺坚背上悠悠转醒，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方。身侧的少女正温柔地笑着，葱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
“你醒啦。”
“嗯。”
睡意仍未消散，佐野万次郎低声回应渡边真理，又示意龙宫寺坚把自己放下来。直到医院那刺骨的寒意爬上背脊，他才打了个寒颤完全清醒。
病房里的少女面目全非，胸口微弱起伏着，氧气罩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只有滴滴作响的心电监测仪昭示着她的生命。
佐野万次郎只是淡淡地透过玻璃注视，内心没什么感觉。他对不在乎的人向来如此，连情绪都不愿多施舍一分。
突如其来的责骂吸引了他的注意，不知何时出现的中年夫妇边流泪边指责他们这种“坏孩子”的种种不是。
他火气一下就上来了。骂他可以，骂真理不行。
“喂，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理子她可是——”
“万次郎。”“mikey。”
渡边真理和龙宫寺坚几乎是同时开口阻止，渡边握住他的手防止他冲动用事，龙宫寺坚则摁住他的头强迫他弯下腰鞠躬。
“关于令爱的遭遇，我们很抱歉。”
少女严肃的声线让佐野万次郎冷静下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渡边真理的手此刻还紧紧握着他，掌心的温暖从皮肤流进心里。
佐野万次郎其实并不明白为什么draken和真理要带他做这一切，他不是加害者，但如果这样做能让受到伤害的人心里好受点，他便也跟着做了。
眼前的夫妇开始哭泣，半晌，互相搀扶着离开。
等人走远，mikey才直起身来，不动声色牵住少女，与她十指紧扣。
“走吧。”他说。
离开的路上是沉默的，气氛压得有点低。佐野万次郎偷偷把目光放在渡边真理身上——她本不该跟着来道歉。
少女低垂着眸，睫毛轻颤，遮住眼底的情绪。难得的，嘴角往下压着，不知是在愤怒还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算我一个。”
“？”两个少年都不约而同露出疑惑的表情，企图从渡边真理脸上找到开玩笑的神色。
“接下来对爱美爱主的开战，我也要参加。”
“开什么玩笑，真理。”见渡边真理满脸认真，龙宫寺坚才警觉大事不妙，连忙开口劝解，“爱美爱主和东万规模悬殊，你会受伤的。”
佐野万次郎则是不赞同地摇头：“坚仔，我觉得没问题。”
“理子本来就是东万的一员，她要参战我们没理由拦着。”
“mikey！”龙宫寺坚压着嗓子叫mikey的名字，似乎对佐野万次郎的做法很不满意。
佐野万次郎永远无条件支持渡边真理，可龙宫寺坚也有自己的顾虑。
东万最初在名义上是为了保护渡边真理而存在的。让本该被保护的人走在前线这件事本身就缺乏合理性，所以东京万字会成立三年以来渡边真理从未参与过任何一场正式的约架，唯一一次卷入帮派斗争还是国二时帮场地和他的副队长佐藤龙星收拾了四谷傀团。
龙宫寺坚也只是担心渡边真理或许早就不适合再打约架了，贸然上阵只会白白受伤而已。
少女看着他，眼中充满疑惑，夹杂着无法忽视的坚持。mikey也对draken颇有微词。
躲在暗处跟了三人一路的花垣武道再次汗流浃背了。
难道这才是mikey和draken吵架的真正原因？虽然以渡边真理在两人心中的地位来看是完全有可能的，但又觉得这种理由无足轻重，根本无法撼动两个人的友情。
花垣武道陷入沉思，等他回过神来时，方才还吵吵闹闹的三人早已远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