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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易感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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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感期,莫云深在家里,又一次锁住自己,没有人敢靠近他的房间,就因为信息素之间的干扰,如果都是beta就好了,如果都有人都是beta就不会这样了,为了撑过一个易感期往自己身上注射一只又一只的抑制剂。
咬碎了牙还是觉得痛,难熬。
他的脸颊上的汗珠啪嗒啪嗒的摔碎在地上,他拿起手边的杯子就往地上摔。
“TMD难受死了,死了算了,这次怎么这么难受啊艹!”他大骂。
“云深?”周茵艺敲了敲门,强大的压迫感让他感到极度的不适。
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气漫入空气里。
“我不要!”莫云深立即喊道:“把他带走!”
“你听妈妈说。”周茵艺的声音变得有些喘,时不时的咳两声:“妈妈只是希望你不要这么难受想找人安抚一下你,不进去的,他就在门外,妈妈知道你很喜欢那个宝宝,但是你要先平静下来,你锁好门就好,不会有人进去的,成年AO的发情期会越来越难过的,靠硬撑根本就是在活剥自己啊。”
“妈我不要,让他走吧,我真的不需要。”像周茵艺说的,他现在恨不得把自己撕成八瓣都不为过。
洗发水都那样熬过来了,他熬不过就太丢人了。
听说结合热比易感期还要难熬,这要多疼啊?想想就难受的紧。
“妈,你可不可以端一盆你的风信子放到门外。”莫云深虚弱的笑了笑:“要香一点的。”
“特别香的那种。”
闻声周茵艺赶紧差人去取一盆放到他门外敲了敲门:“云深,你家宝宝到了,不要忘记接他。”说完她就赶紧跑开了,实在是坚持不住了,高强的压迫感让她呼吸困难,心脏如同被千斤顶积压,下一秒就会“砰”的一声炸开!
AO就像是两个磁场,异性相吸,同性相斥是他们的生活准则,被称为原理。
不该是这样,课本上的是磨砺风霜得出的结论,可人不是,信息素是莫云深很讨厌的东西,有了信息素,很多东西都没办法解释的通了,依与本能,因为匹配度。
什么契合度啊?这和捆绑销售有什么区别?
打开门,一个穿的粉扑扑的男omega抱着一盆紫色的风信子,违和感瞬间拉满!
“不是让你走吗?”莫云深问:“听不懂是吗?”
他嗤笑到:“我们契合度很高啊?我很暴躁,你可以理解吗?”
omega瑟瑟发抖,就在刚刚他听见了莫云深杂碎东西,踹倒柜子的声音!
太可怕了!
“要走吗?”他又问:“可以把花给我吗?把你的信息素收收赶紧走吧。”
他的表情难言难尽,满不在乎的包裹着苦楚就好像在说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是后续要发生的,那个小桃o肉眼可见的害怕,很快落荒而逃。
莫云深啪的一下摔上了门。
抱着一株花倚在了门上,瘫倒在地上,紧紧的抱住紫色的小花。
很久了,莫云深还只是抱着花,无论真假,到底是他太差劲一点点都不值得被看一眼,还是他根本就不会对人产生兴趣。
不对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妹奴。
不关心任何人,包括他自己,不,他最不爱惜的就是他自己才对。
傻子,特别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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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频繁的找他,莫云深不小心听到过很多不该听的东西,俞清扬经常通电话,占多数的是急躁还有烦躁。
他和家里的关系应该很不好,差到没办法静心一秒,莫云深每一次听到俞清扬只崩几个字,那必定是给他的父母通话。
“然后呢,你到底把谁当傻子?榨干一个还不够啊?你们培养出满意的孩子了吗?你还在对谁不满意?还是青青太懂事了,还是你就觉得用她就可以控制我?我告诉你,青青是你闺女,不是我的,她受苦受累也都是你造成了,不用动不动就告诉我她惹事儿了,什么叫惹事儿?感冒发烧也算吗?你到底是有多敏感?”
“这种事解决不了吗?她这次都给你打电话了,还不够明显吗?”她笃定了你们不会生气:“她不舒服就去接她去检查,她给你打电话了还要让我去吗?”她会哭的,她会觉得爸爸妈妈根本不喜欢他。
能不能不要打碎了她的幻想,让她做完一场完整的梦。
现实中过的不好的人,是没有做美梦的能力的。
他们无法想象美好是应该怎样被定义。
“你能不能试着去了解她,她想依赖你,难道你看不出来?”
“以你的能力估计也只会否定别人了吧?”
他嗤笑:“你说的都是真理,谁敢反驳?”
莫云深无法想象,只是呆呆的愣在原地,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他在一旁,未曾想有一天他竟然会在俞清扬嘴里听见这样百般无奈,阴阳怪气,又极为讽刺的话。
或许俞清扬是割裂的,莫云深越来越无法参透他,人性本复杂,可一个人不应该有他自己固定的性格,看到这件事,就会想到这个人会怎样做吗?
至少也要有一个大差不差吧?
可他的性格起伏跌宕太大了,面对一个人他就随时可以转换成另一种性格,他甚至怀疑俞清扬身上有秒切。
这极为不现实的想法他都可以想到。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
难道他为人处事就像旅游一样吗?先了解了这里的地势温差气候,然后做足了准备,抵达的时候才不会无措,才不会面对严寒暴热。
他像勘探仪器,能精准的定位到每一个人。
好可怕。
“好心疼。”莫云深抱着花盆嗅了嗅,巧克力一般的甜味侵入心扉,他又往自己身上扎了一支抑制剂。
成年很久了,每次易感期,他就这样拿着抑制剂,一支一支的的往自己腺体上扎。
早该习惯了。
无论疼痛,无论暴躁。
想到俞清扬往自己身上扎抑制剂的时候和他现在一样,狼狈、自暴自弃。
整个房间充斥着洋甘菊的味道,逐渐浓烈,得不到任何缓和。
三个月。
这个时间太长,中间避免不了的会有发情期出现,怎么办啊?咬着被子还是咬着衣服?
汗液逐渐浸透了他的衣服,顺着他的皮肤,衣服也一点一点的贴紧他的脊背,身上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额头上的汗顺着他的鼻梁骨滑下来,包裹了他的鼻骨痣,汗液像被打上了高光,在鼻洼处偷偷的绽放一点光亮,像放大镜一样,黑色的小痣被拉宽放大。
他会不会为我画一张特写呢?
莫云深开始幻想,或许会吧?他貌似很喜欢这一颗有标志性的痣。
或许不会吧?大概只是看见他的那一刻刚好处于放空状态。
抑制剂的特效开始发作,渐渐的他呼吸开始变得平稳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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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的交稿时间到了,他们又一次到了会场,俞清扬手上拿着提前发放的自封袋,这一次好像是致命的环节,是留下还是回家谁都无法捉摸到。
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如同把自己送上刑场,俞清扬也心生紧张。
“没关系,没关系,大不了提前回去。”陈皓轩紧张的搓手,像是在产房外待产的老父亲:“虽然但是一定要过啊,拜托拜托。”
“不要太担心了,能顺利的参加就很幸运了。”林楠好像不会伤心,一直保持完美的人设。
“诶!你们觉得你们被刷下的几率是多少?”这人叫裴江,他们也是小组赛,刚到的时候他们就见过:“我们组以前也参加过很的比赛,不过不是学校举办的就是区里或者市里的,我觉得以我们拿到的主题,和我们对这个主题的掌握程度来估算的话,我们被刷掉的几率是65%~85%之间甚至更高,反正是不可能更低了,这种比赛无异于神仙打架,我们就只有陪衬的命喽,惨!实在是惨!”
“你们胜率这么高的吗?好厉害啊,我们甚至没参加过任何校外比赛。”陈皓轩像炸毛了一样抓耳挠腮:“这不是死定了吗?刷下来的几率直接拉满,绝对0胜率啊!”
“不是吧?你们连市区的都没参加过吗?这你们都敢来?”裴江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
“总要突破一下啊。”林楠说。
裴江又一次瞪大眼,惊愕道:“不是吧!?你们突破点这么高的吗!?”
“不是。”
裴江又双叒叕:“不是!你们是什么国际性的,校内全是大神级别的人物,随便拉出去一个就能吊打市级比赛的吗?还是说你们学校的比赛咖位更高一点?”
“没有没有,我们就一普通学校,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的,不过李文霖你听说过吗?”
那人点了点头。
陈皓轩嘿嘿一笑:“那是我们老师。”
“所以呢?你们为什么觉得你们的一定会被刷掉?你们凭什么?”裴江又指了指自己:“我又凭什么说大话,呜呜呜死了算了。”
“我们的设计思路很乱。”俞清扬是这样说。
裴江脸都不抬就开始呜呜的:“懂了,凡尔赛呗,留点活路吧哥哥们,我真是求求了。”
真的。
我有预感。
俞清扬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尤其能感觉到离自己很近的事。
他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太过于丧气了,而且还会压自己的士气,但他感觉到了一些很不好的事。
具体会出现在哪里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他近期的感觉很不好。
“学长快到我们了,先去排队吧。”
“好。”
俞清扬在心里叹了口气,尽可能的让自己不胡思乱想,于是他开始构思他要写的马上行文思路,接着上一章,牵手。
会不会发展太快了?
也没有很快吧?
中间必定不可能一帆顺风的,不然后面全靠水,以他的能力水恋爱内容最多写500字。
或者可以有门不当户不对的场景,然后展开纠纷,被迫分开个几年?
或者男女有一方玩弄感情的……
太不负责任了。
想的正入迷,有人叫醒他:“先生在这里投放档案袋就好。”那个人指向一个机器,弹出来的空格子刚好可以放一个档案袋。
俞清扬按照要求把稿件放了进去。
一轮结束了,筛选需要很长时间,这段时间他们还是要待在这里的,直到结果出来的那一天才能决定去留。
“来来来报信了宝贝儿们。”李文霖把手机还给了他们:“各自给老公报平安哦。”
他明明没有承认,好像所有人都默许了一样,把他和莫云深联系到一起,绑到一起。
俞清扬刚开机信息就像虫潮一般涌来,还带震动的那种,广告推销一大堆,还有很多未接电话和未处理信息。
“卡死我了,怎么还没蹦玩?”陈皓轩吐槽的拍了两下手机。
“我也是,肯定是然然还有爸爸们。”
[莫得理我]:亲爱的学长哥哥,素不素今天一轮交稿捏?
OvO
[莫得理我]:是不是再想怎么找我搭讪?
[莫得理我]:不用再云想了,因为你的云来了。
俞清扬笑了一下心想:这是什么烂梗?这样的男朋友如果让我摊上我估计会疯吧?
[俞清扬]:嗯
[俞清扬]:交稿了
林楠直接开了群通话,他们一家,一直嘘寒问暖,关心他的身体。
陈皓轩第一个打给了他爸爸问他能不能先断绝父子关系,走后台先让他们赢一下再回复关系。
只听电话里穿出一句声音特别大的:“你别回家了!”
“这个词是不是太广了?”陈皓轩抓了抓耳朵后面的碎发。
手机又震动一下,他低头一看是莫云深。
[莫得理我]:你果然是想搭讪我。
[俞清扬]:无奈.jpg
他又很多未接电话,就先给李文霖说出去先打个电话。
“去吧去吧,给小男朋友打电话还有背着我们,瞧瞧楠楠大大方方的。”
不是他。
翻看着来电记录,有七个是俞志远打来的,还有两个俞青青的。
他先打给了俞青青,半个月而已,不会发生什么吧?
很快通了:“小妹休息了没?”
“嗯!”俞青青立即点头。
“哥哥最近没时间接你放学。”
“没关系的哥哥,我有好好听话。”
“哥哥很快就回去好不好?不开心就告诉我好吗?”
“好。”
“你现在在家里吗?”
“没有,我带芃芃出去了。”
“喵~”
俞清扬开始怀疑,自己不是很了解她吗?为什么会觉得很失落?为什么觉得心里空落的很,就好像所有人都刻意的隐瞒他一些事。
一些很重要的事。
他迅速的拨打了俞志远的电话,接通的很快:“结束了?”
俞志远声音沉重,叹了口粗气,俞清扬甚至能想象到那个画面,抽着烟,低着头,一只手扶住额头,他化为被心酸包裹的人,展现出来全是无奈。
“还没有。”
“还有两个多月吗?”他问。
“嗯。”
这可能是唯一一次他们静心的交谈,平静的没有任何跌宕起伏的说话。
就这一次却是这样的压心。
时间就此停滞,压在喉口处的气息难以下咽,也呼不出去,它越发沉重,好像要剥夺了他的生命。
“爸,你不像你了。”俞清扬说。
俞志远笑了一声:“我也挺意外的,你小子竟然没质问我,你都多长时间没叫过我爸了。”
“我也不给你扯了。”
你有多长时间没叫过我爸了。
不知道,忘了,应该一直在叫吧?他为什么有一种缅怀的感觉?
#
“爸爸爸爸你看我画的小蝴蝶,是不是超级漂亮。”小俞清扬脸上挂着绿色的颜料,稚嫩的脸朝俞志远笑:“绿色的蝴蝶我特别喜欢。”
“阿尘喜欢蝴蝶啊?”俞志远摸了摸他的脑袋:“以后你也要和蝴蝶一样飞高一点,漂亮一点好不好啊?”
“嗯!”小孩儿兴奋的点头。
“爸爸给你裱起来挂墙上好不好啊?”
“好!”
俞轻尘高兴的满地跑。
“低一点爸爸,太高了我够不到。”
“这里可以吗?”
“再高一点,我可以踩着凳子,这样其他小朋友就摘不到了。”
“这里?”
“左边左边爸爸左边一点,好,这里刚刚好。”
“好,等下爸爸带你出去看看,给我们小艺术家找找灵感去。”俞志远蹲下来在俞清扬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俞轻尘的发出一声嗯的鼻音。
许久俞志远才开口说:“青青是重度。”
他语气平淡,却又如雷贯耳:“你说什么?她……不可能的吧?”
虽然早有预感,她每天生活在折磨凌辱中,难免会有精神磨损,可是……怎么会,他明明这么小心翼翼的护着她,不对!很多时间他是没办法的……
太自大了,俞清扬你太自大了!
“其实……很久了。”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演给我看!为什么要演给我看!所以让我自己一个人生闷气然后制造那么大的家庭矛盾给我看,能得到什么?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让我飞的更高逆风翻盘吗?万一我也没有坚持住怎么办?到底有什么是真的?压/榨/子女是真的,还是家/暴是真的?
“我们有给她治疗,青青……也很听话一直很努力。”俞志远解释道,语速卡顿,很明显没有骂他的时候那样通顺自如。
现在俞清扬只想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