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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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知别清醒的时间比柳不遣预料得快，他本以为对方会多昏迷个两日，没想到不过一夜的功夫对方便清醒了。
醒来时冷知别心神俱震，难以言喻地看着柳不遣：“你……我……”
“好了，毒已经解了，你看耳朵已经没了。”
柳不遣神态自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贴心地拿出一面镜子，在冷知别面前晃来晃去。
彼时二人衣衫不整，冷知别身上只披着那身蓝色外袍，他在那方镜中看到自己脖颈间的红痕，又看了看柳不遣，那人的外袍正铺在雪地上，对方只着了身中衣，慵懒地对着他微笑。
柳不遣一边拿着镜子给冷知别端详，一边抬手抚摸对方的发顶，撩起那抹乌黑长发，发间干净利落再无异貌。
头顶的触感不断传来，冷知别颤了颤，但他确实没有之前那种浑身颤栗的感觉了。
心中却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看向柳不遣，眸中带着疑惑与不解。
柳不遣放下手，收回镜子，徐徐道：“都说了此药猛烈，会激发毒性，你会很痛苦，还会神智迷失。”
“但你并未说……”
“知别啊，这兔妖是什么东西，它的毒若是发作会变成什么样子，你当真不知吗？”柳不遣神态自若，勾起冷知别胸前的发丝，凑近道，“可是觉得我轻薄了你？”
冷知别晃了晃神，沉默了片刻，道：“我记得一些，是我主动缠上你的。”
“讨厌吗？”
冷知别停顿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之道虽不能触及情欲，但……”他拧着眉头，但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入道之时宗主千叮咛万嘱咐此生不可动情，不可生欲，却没教他在外物作用下动了欲念该如何。
他停顿了半晌，“你既视我为友，那我……”
柳不遣打断：“冷道友，朋友之间是不会做床笫之事的。”故作暧昧地挑起对方的下颌，双眸脉脉含情，“而且，你若是不讨厌，我不介意多来几次。”他脸皮着实厚得很，无耻之话就这般轻易说出。
冷知别再次沉默了，过了片刻道：“我突然想到一事，双修或许能提升灵力。”
“什么？”柳不遣一下子愣住了，事情往他从未想过的方向疯狂发展，这进度是不是太快了？
冷知别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之修为一日能探三千里，一日之后灵力皆空，即便服用丹药恢复灵力也需两日，可若加上双修便可缩短至一日，我便能有更多的时间搜寻。”
柳不遣敲着扇子，沉默了，不知该说对方孝心可嘉还是太过放得开。
沉默半天只得说了句：“……你算术很好。”
“既然之前是你轻薄了我，接下来就换我轻薄你。”
“……你打算怎么轻薄我？”
“像你轻薄我那样轻薄你。”
“……”
冷知别看着他：“你不愿？”
柳不遣把玩手中折扇，心情不可言说，想法在冷知别果真是个妙人想法真是不一般和自己要不要在下面来回翻转，一时间竟不知哪个是重点了。
“我还以为知别不会介意。”
“我亦觉得你不会介意。”
“……”柳不遣很少有说不出话的时候，今日好几次被这人说得哑口无言好多次。
冷知别穿好自己的衣衫，不再言语，运起灵力开始打坐，神识开始逐步外放，在冰雪中穿行，越过百丈冰川千丈雪原，似一场冷冽的风，轻抚每一片雪地。
柳不遣坐在冷知别的对面，单手托腮盯着对面人的面容，思考自己要不要“牺牲”一下，他从未在下面过，可若直接拒绝似乎与睡了就跑的人渣没区别了。
柳不遣思考自己一会儿自己该怎么在下面，冷知别估计没什么经验，也不知会不会主动，思考了得有十二个时辰，而这个时候快要凝成冰雕的人终于动了动。
“这才第一日，何必这么快就将自己耗尽？”
冷知别睁眼开，看向对面之人，直接道：“我们双修罢。”
柳不遣思考了许久没思考出结果，但此时再度看向冷知别时烦恼一扫而空，眼中浮起一抹浅笑：“冷道友灵力空空，又软成这副模样，恐怕无法由你主导了。”
说罢，上前揽上人的腰肢，解开对方不久前系好的腰带，在冷知别的耳边轻轻喘息：“不过我……乐见其成。”
不同于之前的意识朦胧，这一次冷知别能清晰看到、感觉得到，柳不遣的手在自己的腰间游走，刚刚穿好的衣物再次被揉乱，被抚摸过的地方奇痒无比，那种感觉再次出现了，衣衫本是蔽体之物此时犹如点燃烈火的柴薪，明明是在冰雪铸成的溶洞中，身上却热得如同火烧。
“我帮你。”他的声音低沉缱绻，压着人倒向地面。
冷知别躺在地上还不忘提醒：“……丹药还未服用。”
“我知道。”柳不遣拿出聚灵丹喂给对方，“桃源仙岛的丹药可比你们剑宗的好上许多。”
他第一次与人行双修之法，与普通的鱼水之欢不同，身心交付带来的快感让他颤栗，也让身下之人瘫软在怀中。
接下来的流程便是冷知别用神识搜寻耗尽灵力，与柳不遣双修补充灵力，再次耗尽灵力，再次双修补充灵力……如此循环往复。
十日之期很快便到了。
“我快被你榨干了。”柳不遣靠在冰雪铸成的墙壁上，身后铺了层松软的毛皮，嗓音微微上挑，多少显出几分虚弱来。
柳不遣修为低于冷知别，按常理来说是他采补对方，但冷知别每次都把丹田灵力掏空，因此双修之时就变成对方需要急切地补充灵力，他就变成了那个供给的对象，即便有灵药做辅，几次下来多少有些撑不住。
“那换我在上面。”冷知别此时已恢复完全，一本正经地说着。
柳不遣低低笑了：“我虚弱可不是因我在上面之故，知别可别趁机占我便宜，今日是最后一日，无论结果如何，请你务必遵守承诺，且若再多来几次我也撑不住了。”
若是二人灵力充盈，双修还能提升些许功力，可若一人充盈一人空虚，就变成了一方滋补另一方，委实不是桩好买卖。
不过对方需要他提供灵力，他觊觎对方的身体，如此到算得上是平账了。
“嗯。”冷知别颔首，神情之中难掩落寞。
冷知别继续动用神识搜寻，柳不遣站在旁边为其护法，这最后一日怕也是无所获，思考着明日带人去哪玩儿，之前他已传音于钟雁秋，让对方帮忙周旋冷家与冲霄剑宗，短时间内尽量别让人起疑心。
他本打算带人回桃源仙岛，那里与世隔绝，正好避着人，但是这个时候母亲多半在家，带人回去指定会挨骂。
覃州周围定是要远离的，永州、定州、虞州要远离了，银州距离北极冰川近，也离覃州远，倒是可以先去玩玩。
柳不遣思考接下来的行程，身边的人突然气息紊乱。
柳不遣急忙上前，担心道：“怎么了？”
冷知别睁眼，手指颤了颤：“我……找到了。”
他们死在一座很深很深的冰窟之中，周围挂满了冰棱，两具枯骨埋在雪地中被冰晶封存，身边的东西在百年中早已被腐蚀，不见一丝一毫可以证明身份之物，但冷知别却知晓这二人的身份。
他识得他们的气息。
冷知别施法化开两座冰晶，指尖轻触两人的骸骨，如同幼时父母轻抚于他一般，可这些骨头被放置得久了，轻轻一碰便散作飞灰，冷知别僵硬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白骨化作齑粉从指缝穿过。
“用这个吧。”柳不遣拿出了一个骨灰匣子，安慰道，“世间无人不朽，是成型的白骨还是破碎的齑粉其实并无区别，重要的是你找到他们了，带伯父伯母回家吧。”
“回家？”冷知别喃喃着，可是父亲母亲愿意回那个家吗？家中人甚至不愿来找他们的尸体，甚至也不愿他来。
冷知别垂着眸，双手举起一捧又一捧的骨灰，将其放入木匣之中，柳不遣除了准备个盒子外没有做多余的事情，蹲在冷知别的身边，静静地陪着他。
冷知别拿起一根胸骨装进盒中，这一次这根骨头却没有化为齑粉，冷知别微微一怔，拧着眉细细端详这根胸骨，上面竟附着一层淡淡的灵力，就快要消散了，这股灵力保持着胸骨的完好，使其没碎成齑粉。
他的手开始发颤，脑海中再度浮现兔妖临死前的话语。
“你可知你的父母死在了何地？他们因何而死？”
“你在为你的杀父杀母仇人办事，你知道吗！”
胸口猛然一顿疼痛，跌在地上，柳不遣一惊，将人扶住，见对方面如白纸，额上浮着虚汗。
他关切地询问：“怎么了？”
顺着冷知别的视线看去，对方死死盯住手中的胸骨，柳不遣探了一眼，发现胸骨之上有残存的灵力，且百年未消，一瞬间他便知晓了，安抚地抚摸着身边人的背脊。
温声安抚道：“至少你知道他们不只是单纯的遇险，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你的毒刚解，不要太激动。”
冷知别握着胸骨的手不停颤抖，眼眶中蓄着一层雾气，柳不遣好奇心起，抬手摸了摸人的眼角，那里白皙顺滑，没有湿意。
“想哭便哭吧。”
冷知别却摇了摇头，随后将剩余的骨头一块一块放进匣中，盖上盖子，将匣子捧在怀里。
柳不遣温声询问：“之后的事想好了吗？”
冷知别短暂失了神，看着洞口迎面而来的微光，竟然有些刺眼。
“北极冰川很冷，我要把他们葬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
他们漫步在冰原之上，又徒步走了十日才走出这片广袤的冰川，柳不遣也陪着人走了许久，与对方悲伤的情绪不同，柳不遣想八成去不了银川了，银川常年积雪，银装素裹，可不是什么春暖花开的地方，如此又得另寻他地了。
出了北极冰川后冷知别便正常了，柳不遣托着腮目光极其炽热地盯着人：“你这情绪恢复的挺快，我还以为要等个十天半个月你才会与我讲话。”
冷知别道：“我日前心绪不稳，受妖毒影响联想……然事实真相尚未明确，不可妄自揣测。”
柳不遣挑了挑眉：“你要怎么查？”
“师尊有一宝物名曰玄机司南，可以追踪气息来源。”
“听闻令师十年前外出云游，只怕是不好找啊。”
“师尊……快回来了。”
“哦？所以冷道友准备回剑宗等着？”
冷知别摇了摇头：“我既答应了你，便不会毁约，师尊终会回来，我只需慢慢等待便是。”
柳不遣打量着对方的反应，他估摸着冷知别知道此事与谁有关，不方便让自己这个外人知道的事儿，知道自己父母被害不急着找凶手，反而慢慢等待，八成心里有人选了，若是他的母亲被害，就算拿不到玄机司南，也会先排查仇家，绝不会坐以待毙。
“不回冷家了？”
“不回了。”
“若是他们找来呢？”
冷知别转过头看向柳不遣：“合你我二人之力宗主无法强行将我带回。”
柳不遣蓦然一笑：“知别呀知别，你这是将我绑上贼船了。”
“我知你顾虑桃源仙岛，自身不宜参与进冷家家事。”他顿了一会儿，“那我们躲着些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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