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伪装下弦的那些年》哐哐哐撞大墙

16、蕨姬

　　冬月跟着那群乌鸦飞过一座山后，就自行脱离那群黑鸟。

　　雨水打湿他的羽毛。
　　粘稠的感觉附着全身。

　　他浑身不适地在树林里穿梭，找寻半天，才找到一块相对干燥的区域。
　　是树上的一棵树杈上。

　　头顶上是苍苍郁郁的树叶，挡住大半雨水。
　　爪子抓住树干后，他情不自禁抖抖身体，雨点全部被他甩出去。

　　粘稠的感觉消失大半，他这才感觉好点。
　　他抬头看着森林。

　　因为眼睛在两侧的原因，他无需转头，几乎可以看到自己周围的一切。

　　他时不时转头，玩了一会后，雨势渐停。
　　冬月恢复原身，穿梭在树林中，只留下一道残影。

　　小鸟虽然可以飞，但是他还是比较习惯人类的视野。
　　能跟着那群黑鸟飞过一座山已经是极限了。

　　他的嗅觉比遇到童磨前提升许多，轻而易举就能嗅到哪里人多。

　　……

　　深夜，月朗星稀，虫鸣声不断。

　　教徒离开后，童磨第一时间前往冬月的卧室。
　　不知为何，从那群黑鸟飞走之后，他的内心就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此时，看到空荡荡的卧室，不祥的预感加剧。
　　苍去哪了？

　　童磨眼底一片晦暗，深吸几口气，在纷杂的气息中分辨，沿着空气中苍残留的气味，走到庭院后方。

　　庭院后方也空无一人。
　　他站在庭院中间，眼睛注视着庭院某个地方。
　　那是苍气味断开的地方。

　　因为大雨的关系已经变得几不可闻。
　　但是方向还是能大概看得出来。
　　那是离开庭院的方向。

　　他突然回想起昨天晚上冬月不同寻常的一吻。
　　那一吻竟是告别吗？

　　垂在身边的手不自觉攥紧，片刻后松开。虫鸣声像是察觉到某种危险，戛然而止。

　　脸上的笑容变得冰冷无比。
　　无数冰藤蔓自裤脚钻出来，带着凌厉暴虐的疾风，在童磨四周如群蛇飞舞一般。

　　砸碎庭院的假山。
　　砸倒已经百年树龄的梧桐。
　　甚至在地上砸出几个巨坑。

　　接连不断的巨响引来纷至沓来的脚步声，人声的躁动终于让童磨恢复理智。

　　藤蔓尽数收起。
　　大管家和琴女们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庭院被不知名的力量破坏得满目疮痍。
　　只有教主的身边一片完好无损。

　　“教主大人～”
　　“教主大人～”

　　……

　　众人惊呼，纷纷围上去。
　　“没事吧？”
　　“有哪里受伤吗？”
　　“刚刚发生了什么？”

　　……

　　童磨摇着手中的扇子，神情也恢复如常：“啊嘞啊嘞，刚刚真是太吓人了，无数雷落在庭院中。”

　　“还好神明保佑，我没受伤。”

　　其他人闻言后顿时朝着童磨的方向跪伏在地上，无比虔诚道：“多谢神明保佑。”

　　许久后，众人起身，童磨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众人看着一片狼藉的庭院，好一会才缓神，这才发现冬月大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现身，不由有些担心：

　　“冬月大人好像没出现呢。”
　　“冬月大人是生病了吗？”

　　第二天，大管家见到教主大人第一句话就是：“教主大人，冬月大人不见了。”

　　童磨像是说起一件不同寻常的小事一样，口吻极其平淡：“他逃跑了。”

　　就连经验丰富的大管家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童磨没有解释，反倒说起另外一件事：“管家，这段时间用宝石打造个房间。”

　　把他抓住关起来。
　　大管家：“啊？”
　　……

　　得知冬月大人因为和教主大人闹矛盾而离家出走的琴女们担心不已：
　　“冬月大人在外面不会挨饿吧。”
　　“冬月大人有带钱吗？”

　　她们顿时想起冬月大人平日里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面面相觑。

　　冬月大人应该会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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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他们正在担心的冬月误入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明明已经是后半夜，但是这里依然灯火辉煌。长街犹如一条蜿蜒的火龙。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就连这里的树木，也被灯火缠绕，成为街上的一道景观。

　　比之前童磨带他去的地方还要热闹。
　　浓郁的香气随风飘来，丝竹管弦声四起，让冬月难得对这个地方产生好奇。

　　就连这里人类的味道也比外面的要浓郁几分。
　　冬月四处张望着。

　　两侧店铺的二楼站立不少女人，其中一个人冲着冬月挥手道：“那个银色头发的小哥，上来玩呀，我们这有不少吃的。”

　　说完之后和身边的人相视一笑。
　　食物于他而言，寡淡不已，比起食物，他更喜欢鲜血的味道。

　　说起味道，他好像问到一股比童磨的血液要淡的味道，从前方朝他涌来。

　　而前面，正好有一群人聚在那里，好像在看什么表演活动。

　　他果断无视陌生女人的话，抬脚走过去。

　　二楼刚刚打招呼的女人面露遗憾：“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男人。”

　　“看着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
　　“那有什么，能和这么好看的男人春风一度，就算没钱我也开心。”
　　“哈哈，这么说也对。”

　　……

　　冬月挤进人群最前面，就看见一个盛装打扮，面容华丽的女人，头戴金饰，身着颜色艳丽的十二单衣，脚穿五六寸高的木屐，以一种奇异的步伐，伴随着独特的乐器声在街上缓慢游行。

　　前方由两个女童开路，身侧围着不少男侍从，以保护的形态走在女人身边。
　　“真不愧是京极屋的蕨姬。”

　　绿色的瞳孔中黑色的一勾，有种狠厉的错觉，偏偏眼睛里浮现出骄傲的神色，得意洋洋的做着每一个动作。
　　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色彩。

　　冬月欣赏着眼前的游行，每一帧都仿佛画一般。

　　香甜的气息从那个女人身上传来。
　　比下弦贰的味道强多了。
　　是和童磨一样的上弦。
　　还好他刚吃饱。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个女人的视线若有若无从他身上扫过。
　　毕竟他的眼中可是写着下弦贰。

　　游行结束后，冬月继续在这条街上漫行。
　　没过多久，身后就出现一个女童。
　　女童害怕地看着他，好像怕他拒绝一样。

　　“你好，大人，京极屋的蕨姬大人有事找你，能跟我走一趟吗？”
　　附近的人听到后均是惊呼一声：
　　“京极屋的蕨姬居然主动请人？”
　　“真是难得一见。”

　　“哼，长的好看有什么了不起？”
　　“确实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能让蕨姬亲自请人罢了。”

　　“你！”
　　冬月也想知道蕨姬找自己有什么事。
　　他点点头，跟着女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