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喝点酒吧》另行高鹫

4、你的妹妹!?

　　既然她也跑不丢，我吃完饭才追过去。迎面而来的年轻警卫告诉我塞布丽娜去了乌里扬娜的房间。
　　好家伙，全世界都围着她转是吧。

　　气氛静得诡异，嫌疑人正在低着头以微小的幅度抽泣。
　　“塞布丽娜?你认识她?”
　　“是的。她是我的妹妹”
　　塞布丽娜没有看我，但咬字很重，我想她在隐藏自己的情绪。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塞布丽娜，一旁的覃烈也看呆了，他小声质疑我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爱人还有个妹妹。
　　在这之前我还真没有半点耳闻。
　　“瓦西里小姐很抱歉，但我想你该出去。”
　　罗德里格斯局长重重推开门，他以不太礼貌的语气打破了沉寂，收到驱逐令的塞布丽娜没有给出任何反驳，也没有动弹，只是打量着他像在看他有几斤几两。塞布丽娜坚定的眼神在抗议，这是她与生俱来的倔强，至少是一个普通的局长动不了分毫的。
　　“那就打个赌吧，看看真相站在谁这边。”
　　在罗德里格斯局长开口喊人把塞布丽娜拉出去前，她抢先一步发动了攻势。走出去总比被拉出去好看的，塞布丽娜以高傲的姿态摔门而出。
　　“自以为是。”罗德里格斯局长冷哼一声，他很恼火气还没处撒，瞪着眼珠子催促覃烈快去干活，可怜的他扭头就溜，关门还小心翼翼的，局长又一转眼看见立场摇摆不定的我，开口也是教训:“看着干嘛?你也去干活。”
　　但我是个不能被说的，学着他那语气。
　　“我审讯嫌犯，请您不要打扰，赶紧出去。”
　　局长摔门，“妈.的怎么和那个女人一个样。”

　　我深吸一口气，在那把掉漆的塑料椅子上坐下，面对着这位嫌犯，她全程垂着头，我根本无法揣摩她的心思。
　　“抬个头嘛，小姨子，都吃了我的。”
　　虽然很不情愿，但对人还得服个软，总不能和她杠死在这。她果真抬头了，微微红肿的双眼、颤动的嘴唇，好像真被我老婆打动了。她看我的眼神的的确确和审讯那会儿不一样了，更多的是绝望和挣扎。
　　“我没有杀人，但他是个恶魔，他只是罪有应得。”
　　在我还考虑着措辞的时候，她开口，这会，她像是在寻求帮助。
　　“你和他认识吗？怎么认识的？”
　　她似乎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又给出了一些有帮助的答案“昨天晚上我去郊外买些东西，遇见他只是偶然，我跟他回去只是想看看他要干什么。”
　　“你可以选择所有想告诉我的线索，但是任何线索都有可能改变你的命运。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
　　“请给我一些思考的时间，让我自己呆一会儿，拜托了。”
　　逐客令??但她明显蕴含着挣扎的语气让我没有办法不答应。
　　“多久?”
　　“半小时之内。”
　　“好的。”
　　出于内心的想法，这次问话我甚至都没有例行开录音机，我关上铁门，覃烈似乎有点焦灼地等着。
　　“怎么样了？有线索吗？”
　　我将她的话复述了一遍，但是我心里更在意的，是塞布丽娜。

　　塞布丽娜坐在会议室里，胡昕昕一脸“快救救我们”的样子，看来她已在短时间内把我们这组拿捏住了。我笑笑，凑上去自然地坐到她边上。塞布丽娜见了我拿起一沓资料。
　　“现在真相为重，塞布丽娜，就算是你不能妨碍我的工作哦。”
　　“现在居然这么正义了，敢不敢赌两个月的工资，人绝对不是乌里扬娜杀的。”塞布丽娜很有底气。
　　“噗，真有你的”我从塞布丽娜手里抽出资料。
　　这是关于八年前的事，大约是17岁少女疑似被一男子□□，但是附近没有监控，也没留下痕迹，证据不充分被无罪释放。少女在被□□后精神崩溃，甚至没能出庭指认疑犯。
　　“少女是乌里扬娜，我的堂妹。男的是这次死的那个bi 崽子。”
　　“这听起来像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些资料对我的小姨子可不太友好。”我尖锐地指出“不过你居然都没告诉我我有个小姨子。”
　　“我知道，不过你需要了解真相，她不会杀人。”
　　“这点不能由你来决定。”我摊手，不打算再听塞布丽娜的话。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很在意我的人突然有了另一个在意的人，这种把我的随身物品狠狠夺走了的感觉，是的，我承认，醋意大发。尤其是我和对方有利益冲突。毕竟要是她老实认罪我可就能回去睡大觉了。
　　我被安排在审讯室门外苦等，听着时钟嘀嗒作响，这半个小时也很难熬，我在此过程中几乎要见周公了。
　　我是被闹钟叫醒的。
　　审讯室里的乌里扬娜似乎并没有哭尽兴，她的脸上、衣服上都沾着泪水，我掏遍全身上下的口袋找出两张皱巴巴的餐巾纸，略带歉意地递给她。
　　她看着我，我无法否认自己对她产生了同情，有一刻我觉得杀死□□自己的人也无可厚非，甚至，如果是我我的手段会比她残忍十倍。
　　“谢谢”她微颤的手借过了我的纸巾，“谢谢”她重复着。
　　“我泪点低，但我哭的时候几乎没人会给我递纸巾，他们只会笑话我为什么那么容易哭，小时候以前被欺负，我妈说为什么他们欺负你，不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吗；哪怕那个人渣对我做了这种事，身边的人也只会说为什么那个人找上的是你。”
　　“嘶......”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人，她埋着头，她哭得很安静，凑近她身边才能听见那种哭的喘不过气的声音。
　　过了几秒，她缓缓说。
　　“警官，人是我杀的。”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惊讶地问，与她之前的反应不同，这会她的眼神坚定，似乎死死的把罪揽了下来。
　　“他在八年前□□了我，所以之后在路上遇到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所以我杀了他。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
　　我几乎在那时忘记了呼吸，甚至在后悔刚刚有过的“他老实认罪我可就能回去睡大觉”的想法了。
　　“谢谢你，警官，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再见到我的姐姐了，抱歉，我不愿意让她看到我这副样子。”

　　接下来是由吴队接替我进行案件细节的审讯。
　　我一出门就遇上了塞布丽娜，看得出她已经知道了现在的情况，开口又带着愠怒:“你赢了，墨鹫，不知道你用的哪招。”
　　“这是什么态度啊喂——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个人，为什么莫名其妙相信她，为什么对着我撒气。”
　　我不接受她这样的态度，我几乎在她开口后怒气值就到了顶点。她的手被我一把抓住，我感受着她毫无温度的手略惊，这是我在生气之余用仅剩的理性做出的挽留，至少比起争吵我更希望能把事说通。但是下一秒她把我的手甩开了。
　　“真有你的妈的”
　　我转头就走，不打算再耗费口舌，就冲这件事，我坚决认为自己没有问题，在塞布丽娜愿意好好道歉之前我都不会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