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密谋/腹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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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啊，那个家伙，绝对有问题！”
被代课老师拽到操场强行训练了一个白天的时间，高专二年级的三个学生都累得够呛。
就算是这样，五条悟也强行把其余两个同学拽了过来，言之凿凿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他们三个聚在五条悟的宿舍，只开了一盏台灯，昏暗的光线下更有一种密谋的氛围，但其实只是为了探讨那个神神秘秘的代课老师。
“哪里有问题了。”夏油杰打了个哈欠，“当然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比你还强的五条这件事情一定让你受到了深深的刺激——但这种事情完全就是巧合吧。”
不是巧合他也得说是巧合，因为他真的很困并且真的很想睡觉。
家入硝子跟着打了一个哈欠，几乎是睡眼惺忪。她没有被揍，但是跑圈就已经非常折磨了。她言不由衷地安慰：“反正你们两个都被揍得很惨，五条你就不要难过了……”
“……谁难过啊！”五条悟切了一声，“你们不觉得那个家伙很可疑吗？不说自己的全名就算了，而且还缠绕奇怪的绷带，这是要隐藏什么啊，更可疑了吧！”
夏油杰终于意识到今天不解决五条悟的问题，他们大概是都不能睡了。
他抹了把脸，长叹一口气，抱着一种“没办法了也只能陪这个家伙熬夜了”的想法，死气沉沉地说：“反正他姓五条，跟你长得还很像，说不定就是那种你也不知道他的存在的‘兄长大人’吧……”
五条悟吃惊地后仰：“怎么可能！五条家有这种存在还瞒得过六眼吗？再说了，他要是跟我有什么血缘关系，老子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能察觉到！”
“……那你看到他的第一眼是什么感觉？”家入硝子本能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六眼观察的结果是？”
五条悟突然停住了，然后他不情不愿地说：“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的两个同学朝他行注目礼，然后不约而同地重复：“哦、原来什么都没看出来啊——”
怪不得这么斤斤计较，原来是什么都没发现，所以才一直耿耿于怀。对于拥有六眼的五条悟来说，整个世界对他来说应该都是清晰透明的才对，至少肯定能收获一些线索。
但那个——一看就很可疑的——家伙，他竟然什么都没看出来。
而且，那家伙竟然还穿透了他的无下限，他今天这一整天都在试图接触对方，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这也太刻意了吧！
五条悟恼火地拍着桌子：“所以啊，非常可疑吧！”
“那你觉得他跟你会是什么关系？”夏油杰直接问，“……说起来，六眼只能有一个吧。如果没有六眼，五条家遗传的无下限术式也没有用处吧。”
家入硝子吃惊地看了看夏油杰，又看了看五条悟。
五条悟不意外夏油杰会想到这一点。其实他也在想这个可能性，因为冲浪达人五条悟的脑子里一直在疯狂复述一句话：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那都会是真相。
……但还是有点不敢置信吧？
“应该找机会把他的绷带拽下来。”五条悟嘀嘀咕咕地说着一些危险的计划，“或者跟他打一架。明天在教室再偷袭一次好了……”
夏油杰看看他，又意识到自己的睡意已经完全消散了，于是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说：“第一，你打不过他。第二，你打不过他。第三……”
眼看白毛dk就要冲上来先跟他这个挚友打一架了，夏油杰非常从容地说：“第三，你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五条悟一愣。
家入硝子又打了个哈欠：“我记得明天你们两个都要去做任务。特级咒术师，加油哦。”
五条悟的表情看起来很想甩开那个该死的任务，然后继续自己的挖掘真相之旅。
但夏油杰始终面带微笑：“现在我们两个的任务已经很重要了，悟，这可不是我们刚入学时候会遇到的弱小的咒灵。我们现在需要应付的咒灵已经很强大了，很容易对普通平民造成伤害……”
“……又是你那套正论。”五条悟啧了一声，“行行行，老子先把咒灵杀了再回来找他打架行了吧……”
他的话被突然打开的房门截住了。
“啊哦，真的都在这里啊。”
白发的教师很不见外地推开门走了进来，然后非常自然地往他们三个中间的空隙一坐。
他用一种很温和的、关怀学生的语气说：“今天的训练感觉怎么样？有累到吗？虽然在我那个年代是很寻常的事情，但不知道对你们来说能不能接受……应该是可以的吧？”
夏油杰脸上的笑意都僵住了。
虽然语气听起来很温柔，但内容的气人程度简直跟他那个没心没肺的挚友如出一辙——所以你们真的有什么血缘关系吧！
五条悟倒是昂着头，确实很没心没肺地说：“当然！”他挑衅地说，“甚至还觉得不够过瘾啊！”
“这样么……”五条老师很平静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啊？夏油杰嘴角抽搐。难道因为16岁的学生的挑衅就真的要给他们继续加大训练难度吗？请问你们两个是正在赌气的幼稚鬼吗？
家入硝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还好，但是只有跑圈有点枯燥。下次五条老师可以打得狠一点，我可以边跑圈边给他们治疗。”
两个未成年男生并一个成年男人朝她投去惊愕且敬佩的眼神。
“没问题！”白发教师愉快地回答，“会好好揍你们的哦。”
……我说……是可以实战训练，但不要一脸愉悦犯的表情啊……这个代课老师到底有没有师德啊……夏油杰嘴角抽搐，感觉自己的高专生涯愈发水深火热了。
五条悟倒是眼前一亮，看起来这很符合他想跟这个男人打一架的思路。
“哦，差点忘了，我过来是通知你们另外一件事情。”可疑的代课老师又说，语气算是正经了一些，“你们明天的任务取消了。”
没了任务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一怔，不禁疑惑起来。这种事情他们还没遇到过。
“……改成了另外一个任务。”白发的男人翘了翘嘴唇，语气很轻描淡写、但是带着一丝其余人听不出来的复杂意味，“是一个让高层很头疼的特级咒灵呢。”
“我们两个对付一个特级吗？”五条悟怀疑地指了指自己和夏油杰，“太大材小用了吧！”
那种骄傲且理所应当的语气，还真是让人觉得这家伙真是欠揍啊。至少任何一个过来教课的老师都会这样觉得吧。反正自从入学以来，五条悟和夏油杰——主要是白毛的那一个——已经气走了好几个老师了。
但意外的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代课老师却什么表现都没有。他只是懒洋洋地一手一个，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脑袋都摁了下去。
无辜被殃及的夏油杰，简直眼睛都要瞪成五条悟的眼睛那么大了。
五条悟则是还没忘记自己的计划，他下意识伸手，但在他碰到之前，五条老师就已经飞快地将手缩了回去。
旁观的家入硝子默默鼓掌——终于有老师站出来制裁这两个问题儿童了。不愧是五条老师！一打二都毫不费力！
“不是让你们去解决啊。”白发教师笑得很灿烂，“当然是我去解决，你们跟在我后面观摩学习啊。”
“……哈？”五条悟不可思议地反问。
“观摩学习？”夏油杰下意识怀疑，脸上惯常的温和微笑都有点挂不住了。
常年跟他们同进同出的家入硝子很理解他们的想法：“两个自称‘最强’的家伙终于发现自己还是高专学生了吧？所以啊，要好好称呼五条老师为老师啊！”
白发的教师赞赏地朝着家入硝子点了点头：“没错，硝子的话完全正确……”
……很顺口就说出了“硝子”这个名字。虽然不至于被三个学生怀疑，但以他现在的身份，这样的称呼也有点过于亲密了。回到这个时间点还真是麻烦啊，得时刻注意才行。
他停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事情已经通知到了，明天记得早点起床哦。辅助监督我已经联系好了，明天会坐很长时间的车，所以记得养足精神。午饭可以在事件地点解决，想吃什么都可以，老师请客~”
听起来还真是靠谱又温柔的老师呢。反正他在这方面向来是很大方的。
……但是身无分文要怎么请学生吃饭？
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高专甚至都没有给他开工资，哪怕做任务拿到赏金也得等上面走流程，而且这是十二年前，流程肯定走得更慢了……
……算了。他无所谓地想。
他还记得五条家的银行账户和密码，大不了刷卡，账就记在现在这个16岁的五条悟的头上，反正刚刚也是这样……呜哇，这就是找自己蹭吃蹭喝的感觉吗？还不错诶。
他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又拍了拍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脑袋，然后就跟他来时一样，十分自然地走了出去，并且贴心地给他的学生们关好了门。
“……发现了吗？”五条悟说。
“……即便缠绕着绷带他也看得清路，跟你戴着你那副黑漆漆的墨镜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什么？”五条悟愣了一下，“……我才不是说这个！”
“那你是想说什么？”
“他身上全是蛋糕的味道，我一下子就能闻出来，他刚刚肯定去了我最喜欢的那家甜品店！”五条悟信誓旦旦地说，“他绝对偷偷去吃甜品了！”
夏油杰：……
“这样啊。”家入硝子很平静地说，“但也不能用‘偷偷’两个字吧？五条老师买个甜品又不花你的钱。”
五条悟一呆，然后十分悻悻地切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密谋/腹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