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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惊现商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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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当下还是清晨,太阳还没那般烤人,不然走下这山路,不仅要筋疲力尽,更要汗流如河。
萧四和时裕走在后头,二人相互搀扶着低声商讨些什么。
“她……她不会就是你的娘子吧!”
“我怎么知道?”
“你自己的娘子长何模样你都不知?”
“我不是说过当初拜完堂我便逃了吗?”萧四的眉头皱在一处,咬着牙根跟时裕说道,“成亲之前我也没见过她,怎知她的模样?”
“那你觉得她是吗?”时裕悄悄问起。
被他这样一问,萧四倒是犹豫了片刻,眨巴了两下眼睛,微微摆头:“应当不是,若她真是我娘子,为何出现在此处?我娘子可是镇上富商独女,有的是家财,怎会这般穿着在此地现身?”
“但这镇上应该不会如此凑巧,恰有两个同名同姓之人吧!”
“说不准,兴许她叫‘于婧招’,抑或是‘余靖朝’,现下我们别瞎想,手上之事才是大事。”
时裕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即使后边这样议论她,余静昭却全然不知,毕竟相较于后头二人,她倒是对廖亦昂与她的过往更感兴趣。
“亦昂啊。”余静昭思索片刻,终究发问,“我一直有个问题想向你问清楚。”
“且说。”
“我俩不是已经多年未见了吗?你为何还记得我的模样?”
听余静昭这样问起,廖亦昂反倒扑哧一声低头笑了出来,害得余静昭有些手足无措,接着,他便认真地面向余静昭的眸子,答:“若我说,我记得你,是因为你幼时长得好看,你可信?”
莫非是一见钟情?余静昭心中打鼓。
见她痴痴愣在原地不说话,廖亦昂猝然收起了方才严肃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半开玩笑的面容:“不过是玩笑话,别当真。”
“莫非你的意思是我幼时长得丑陋?”余静昭回嘴。
“那也不是,你生得好看是真,但我之所以记得你,是因为别的事。”说罢,廖亦昂随即将手别在后脖颈处,特意摆出一副洋洋洒洒的样子。
余静昭就静静地盯着他好看的鼻骨,一声不吭。
许是没见余静昭应和,廖亦昂斜眼瞥了一下她,然后自顾自地说起事情原委来:“小时候,我生得瘦小,总是叫人欺负,那日我躲在树下哭的时候,是你递了一个橘子给我。”
“一个橘子记这么清?”
“对。”廖亦昂躬起眼来,笑得灿烂,“因为那个橘子特别酸。”
余静昭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这家伙并非爱慕,而是“记仇”。
见余静昭的眉头终于松了下来,廖亦昂心中也落了石,补充一句:“放心,我只当你是好友,不会为难你”。
余静昭瘪了瘪嘴,朝他做了个鬼脸。
诚然,廖亦昂这般良善之人,自当寻个更好的亲事。
“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究竟遇上了何事?”廖亦昂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来。
此话一出,余静昭脸上的笑容瞬时转为落寞,她张口欲答,却又闭上了双唇,最后只撂下个“说来话长”便值此结束了话题。
不知不觉中,伴着秋日尚存的余热,四人走到了集市,远远望去,路边要么是一间间修得极好的铺面,要么就是巷口处吆喝着摊位的小贩,货品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应谭阿婆嘱咐,余静昭此次赶集主要是买些她所需的用品,不过走了一路,卖得多的,大都是一些瓜果蔬菜,加之当下菜贩们都卖的是应季蔬果,菜色便也千篇一律了。
随意拿起一根萝卜,余静昭翻着瞧了瞧,说实话,品相并不好看。
不过那菜贩倒是热情的很,用一种很夸张的笑脸招呼她:“小娘子买点萝卜吧!拿着回去做腌菜,冬天好有菜吃。”
余静昭刚想反驳了去,却猛然想到,如今这个年代,没有温室大棚,冬日里确实种不出新鲜蔬菜,也就索性买了些放进背篓中。
将几个铜板放到菜贩手心,余静昭拾掇了一下背篓里的东西,刚想要离开,却被一旁发出的叹息吸引了目光。
向边上看去,原是两位穿着华贵的小娘子,单是从外表来看,应当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余静昭本不打算停留在此,正迈出一步,却再度被那小娘子所言挡住了脚步。
“哎,我娘今日硬是要吃点心,可当下应季的只有桂花糕一样,我差人给她送去,她竟不吃,说是想吃些新鲜玩意儿,可我们镇上哪找得到什么新鲜玩意儿啊?”那小姐满脸愁容,拧起的眉毛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这不正巧?穿越前余静昭正是做的中式糕点生意,会做各朝各代的糕点吃食,虽说她起初是为了好玩才开的店面,但好在未亏本,也积累了少许经验。
而当下,正是一个商机。富家小姐少爷喜好吃喝玩乐,也有闲钱供得起这般昂贵的爱好,反观当下吃食却品种甚少,加之地域季节局限,自是不像现代那般选择众多,而余静昭在此,却熟谙各式点心制作之法。
有需求便有销路。
一不做二不休,为了挣够那一万两白银,余静昭心里暗暗萌生了重操旧业的念头。
买完想要的东西,四人沿山道原路返回,依然是余静昭与廖亦昂在前,萧四和时裕则跟在二人身后。
待几人归来,已近晌午,忙碌一早上,无一人不饥肠辘辘,于是他们的脚程便更快了些。
正当几人走得好好的,余静昭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吓得身后的萧四赶忙将时裕拉了回来,害得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地上。
廖亦昂往前走了几步才发觉余静昭停住,疑惑地向后退了几步,回头冲她挑了挑眉。
余静昭不紧不慢地别过脑袋,目光凛冽地瞪着身后的萧四,说:“你们不是打算住我俩家中吧?”
“不不不,我俩寻个破屋住就行。”时裕立马摆手接话道。
廖亦昂插话:“我们村里正巧有座破屋,在村口处,你们二人就先暂时委屈先住那儿了。”
“不委屈不委屈!”时裕嬉皮笑脸打趣道,“小官人愿意收留我们便是我俩天大的福分了,哪还敢挑啊?”
说到此处,余静昭才将信将疑地回过身去向前赶路,途中也偶尔回头看看二人,十分警惕。
被这般猫盯耗子般监视,萧四和时裕心里自然也是不舒服的,不过多亏几人在村口便可分手,他二人心中总算舒了口气。
盯着余静昭和廖亦昂渐远的背影,萧四刹那收起了他讨好的笑貌,沉下几寸的眼皮令他的眸子透出一股狠厉和算计。
时裕也逐渐揭下自己聒噪的面具,顺势向后一坐,直接背靠破屋的大柱上,连声线也变得低了几分:“阿骕,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休要打草惊蛇。”萧四拍了拍手臂上无意沾上的稻草,捏在指尖,而后一把弹在地上,“等个机会,我们要名正言顺地去镇上和安将军接头。”
他的话语好似一口使三分力却被猛然敲响的钟,平静而震撼,令人心生惧怕。
时裕点了点头,眺向远方。
“外婆!我回来了!”还未进家门,余静昭便在门外高声喊道。
一听闻她的声音,谭阿婆立马招呼阿虎去开门,阿虎也活蹦乱跳地小跑着为她开了门,奶声奶气地叫了声“阿姐”,待她将背上的背篓放在一旁后,便领着她走到饭桌旁。
“今天吃鱼啊?”
余静昭刚来到桌边,眼前赫然出现一碗乳白的鲫鱼汤,鲜香扑鼻而来,她也忍不住猛吸了一口,甚是香甜。
“对。”谭阿婆正巧端了一盘青菜来,继续说道,“你外翁今日好不容易才从河里捞上两条鱼来,我们可是有口福了!”
余静昭边拿起碗筷边拉开板凳坐下,问:“村里没有鱼塘吗?还得去河里捕鱼。”
“早些时候村里是有挖过一个的,但后来因要特意备鱼的吃食,稍稍麻烦,大家伙还是想去种田,便再无人看管,那鱼塘也就废了。”
舀了一碗鱼汤,余静昭端在嘴边吹了吹,浅浅用唇珠抿上一口,一股醉人的鲜味直冲舌尖。
“为何要挖鱼塘,我瞧着不是有现成的吗。”余静昭刻意将“挖”字讲重几分,接着又不紧不慢地嘬了一口香喷喷的鱼汤。
在回家的途中,余静昭可不只顾着谈笑,更多是留意观察这里的地势。
她发觉此地山体较陡,山脚易形成低洼处,但往往这些低洼地因怕积水导致水害,便被村里找人填了起来,殊不知这样的洼地正是天然独有的鱼塘。
这时鱼塘并不普遍,大家通常会去河里捉鱼,怎奈捉鱼不易,且河水湍急,倘一不当心,便会被水卷了去,因此往往在市集上,鱼也卖得贵些。
但若她余静昭当真将这处地势利用起来,自家养鱼,降低成本,再略微压价卖出,不就既占领市场又为自己添了个进项?
“你在说什么胡话?”谭阿婆听余静昭这不着调的言辞,愈发觉得奇怪。
可余静昭心中却打响了算盘,立马将碗中剩下的最后一口鱼汤灌下,一把反握筷子,摆出一副机灵模样:“外婆你可听过基塘农业?”
谭阿婆和阿虎同步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