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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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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宁徽非彼宁徽。别说如今的宁徽是从未来而来,就算是宁徽恢复病情,不再痴傻,依然能从容应对。
宁徽不紧不慢道:“陛下,五皇子,刚才微臣确实被美妙的舞姿吸引,一时挪不开眼,自然无心动这案上的酒菜了,再说了微臣旁边的秦大小姐与大将军不是也没动吗,想必五皇子是只盯着微臣一人,看来微臣还是挺吸引五皇子的。”
旁边的秦卿与成阴都笑了,随之其他人也都笑了,但声音并不大。
五皇子愤愤道:“你,你有什么吸引本皇子的,本皇子才不稀罕呢,切!”
随后大家开始献礼,结束后,又是一连串的节目。
宫中安排的节目结束后,已到申时。
有人提议王公贵族与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们表演节目助兴。
大皇子毛遂自荐,现场在绢上为陛下写了几个字,并送给了陛下,“诸事顺遂,岁岁平安”字体娟秀,十分流畅,大家无不赞叹。
接下来是二皇子,本以为二皇子会表演大家熟知且小众的节目,没想到居然是祝祷舞,大家惊异道:“这种舞蹈需要多人跳,二皇子一个人恐怕......而且稍后会有萨满巫师在满月之时献上祝祷舞,二皇子怎么现在就......”
不等其他人再议论,二皇子早已准备好,双手抬起向一侧拍手,从后方传来鼓乐声,伴着乐声,二皇子开始跳,时而模拟动物的形象姿态,时而腰部小幅扭动,时而走步、回旋,时而蹦跳。
宁徽有些新奇,因为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舞蹈,以前也没见过,就问秦卿:“祝祷舞是什么?”
秦卿答道:“祝祷舞是一种具有祛病禳灾、祈神护佑功能的巫术活动,通常由男女巫师共同表演?。这种舞蹈源于原始萨满教,主要在祈神、祭祀、驱邪、治病等活动中表演。祝祷舞的表演程序一般包括祝祷、请神、神附体和送神等部分。?”
“看来咱这边挺流行巫术活动的。”
“你可别小看这巫术活动,这虽然是巫术,但也是一种文化,比如拜月节是人们祈愿合家团圆,幸福安康的日子,这祝祷舞就派上用处了。不过,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二皇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怎么今日还表演起祝祷舞了。”
“以前没有吗?”
“没有,以前都是以自己无才当作借口,奇怪,着实奇怪。”
“事有反常必有妖。”
两人相顾无言,便也了然。
舞毕,二皇子在入席之前,眼睛瞥向宁徽一处,迅速抽离,这一举动不仅宁徽没有注意到,其他人也没有注意到。
三皇子自然还是表演武术,用的是木剑、木枪、木棍,表演地很是流畅。
四皇子吹的笛子,笛音婉转不绝。
五皇子作的诗与对联,本来他一个人表演地好好的,非要扯上宁徽。
“听说宁世子也在桂台待了一些日子,想必文字功夫见长,不如今日我们就来对诗如何?”
引起一片哗然,有人说“宁小世子傻了那么多年,才在桂台待了多久,怎么可能对出诗来。”
宁徽左看看,右看看,听到的都是质疑自己的声音,但是自己也不能锋芒毕露,还需静待时机,于是就推辞了,说自己文采不及五皇子,还是五皇子继续光芒万丈吧!
五皇子见宁徽越是推三阻四,就越要让他出战,显得自己更优越。
宁徽继续推辞。
五皇子不遑多让,竟将话锋交给陛下,让陛下帮自己说服宁徽应战,五皇子这样道:“陛下若是能请得宁世子应战,多少能得个文将,日后出使他国也可多个助力,就算输了也没什么,毕竟宁世子可是武学世家,将来也可在军事上有所成就。”
陛下只好请宁徽应战,就算输了也没关系,有陛下坐镇,也可得个安慰奖。
宁徽秉承事不过三的原则和陛下出面的份上只好答应。
“五皇子想如何比对诗?”
“很简单,我出上联你对下联,若是没对出,就喝酒,如何?”
“好,若是我没对出,我喝酒,若是你没对出,你喝酒。”
“笑话,我怎么可能对不出。”
“喝酒的规则是你定的,在座的诸位都是见证,你可不要耍赖,若是你没对出,你喝酒。”
“好!”
酉时,月亮升起,第一场开始。
“月上人如影,思念如空知。”
“月下独杯酌,人影斜摇曳。”
有人评价道:“月上对月下,思念对独杯酌,人如影对人影斜摇曳,好像有问题,又好像没问题,有的对上了,有的显得奇怪,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对诗的,倒也新奇。”
“风起于青萍之末。”
“浪起于微澜之间。”
有人又评价道:“嗯,这次对的好啊!”就连右丞相李由也抚摸着小胡子,点头称赞。
“山海自有归期。”
“风雨自有相逢。”
陛下赞叹道:“对得恰到好处。”
“若能澄心净耳听。”
“万籁俱静皆是韵。”
秦卿、成阴,以及诸位皇子与公主都拍手叫好。
五皇子急了,慌了,他没有料到以往的傻世子竟然能达到如此惊人的地步。
宁徽趁机说道:“五皇子也出尽风头了,那么现在该我出对了。”
第二场开始。
“时光跌跌撞撞。请对。”
“什么,这是什么诗?”
不单单是五皇子摸不着头脑,其他人也摸不着,认为这不是诗,不可能有下联。
宁徽偏不信邪,说道:“我对季节来来往往。”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没有反驳的声音。
宁徽继续出对:“且行且望且随风。请对。”
五皇子依然对不出来,宁徽对:“且行且看且从容。”关键是他还看着五皇子说的,说得也是现在这个情景,走五皇子的路,让五皇子无路可走。
宁徽如常出对:“沧海月明珠有泪。请对。”
“......”
“我对蓝田日暖玉生烟。”
一片哗然。李丞相评价道:“沧海对蓝田,月明对日暖,珠有泪对玉生烟,正对,正解,好句,妙呀妙呀!”
宁徽对完后,向陛下行了一礼,碍于五皇子的身份,又向五皇子行礼,随后立即回到了座位,享受饭菜,五皇子都没反应过来。
这回换陛下安慰五皇子了。
之后就是几位公主的表演了,二公主弹奏了古筝,三公主跳的是舞蹈。
节目结束后,便是陛下组织大家到祭坛观看由萨满表演的祝祷舞,大家一起拜月,赏月。
酉时将过,宫中的拜月节宴会就到此结束,各回各家了。
宁徽依然与秦卿、成阴三人同行。
在马车里,秦卿说道:“阿墨今日可出尽了风头,今日过后,你可要一鸣惊人了。”
“岂敢岂敢,只不过碍于情面罢了。唉!不知道今后还有多少风雨等着我呢!”
宁徽掀起马车上的竹帘向外看,发现都这么晚了街上依旧灯火通明,人流极大,发出感慨。秦卿解释今日是拜月节,百姓可以玩通宵,自然人流极大。
宁徽点头称是。
秦卿看着宁徽一直看着外面,想是被这热闹的气氛感染了,久久不将竹帘放下,便说道:“阿墨可要下车玩玩?”
“啊?”
“哈哈,走吧!”
说罢,还不等宁徽反应过来,就被秦卿拉下了马车。剩一脸茫然且略显生气的成阴坐在马车上。
“停车,快停车!”
秦卿与宁徽快速下了马车,奔向人流中,霎时间淹没在人海中。
成阴也走出马车,但并没有看到宁徽,问向一旁的溯游和方明二人:“人呢?”
“向人群中去了。”
“还不快跟上去,在想什么呢溯游?”
“哦哦,属下这就去。”
溯游一时没反应过来,在成阴的催促下循着刚才二人的方向追去。
眼看人潮向他用来,成阴看向城楼的方向,吩咐属下将马车停靠在一边,自己与方明去了城楼,他认为那里既可以避免人潮拥挤,又站得高看得远,可以搜寻到宁徽。
这一边,秦卿拉着宁徽去了一家酒肆,并不是高档的酒楼,因为她只想跟宁徽单独呆在一起,按照其他人或属下的思维,觉得她们会去酒楼,这样他们就掉进了思维陷阱,而自己偏要走不同的路线。而且酒肆人少,也不会遇见世家子弟,安静。
“阿卿,你为何带我来酒肆?”
“来这能做什么?自然是...喝酒啊!哈哈哈哈!”
“小二,给我上你们这最好的酒!”
“二位,我们这有好酒,名为椒酒,您看上这个可好!”
“好就上呀!”
“好嘞,两小坛椒酒!”
“欸!怎么才两小坛,看不起谁啊!给我来一大坛。”
“啊!不,不是,客官您身为女子能喝恁多吗?就算还有旁边这位公子,但我看这位公子身子娇弱,不像那么能喝的人呀!”
“嘿嘿嘿!哪那么多话,让你上你就上,不差你这个钱。”
“哎,阿卿少喝点儿,两小坛就两小坛吧!”
“不行。”
“你个小二,站着干嘛,还不快去拿酒!”
小二被秦卿催去拿酒了。
“干嘛喝那么多,你酒量很大吗?”
“这不是跟你喝吗,我是想着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那么小就遇到那么悲惨的事,上次跟你喝酒还是五岁,这么多年都没再跟你喝,我孤独、寂寞,你知道吗?”
“啊?五岁能喝多少呀?那再孤独、再寂寞,也是可以控制和忍受的,不能总是酗酒,喝酒伤身知不知道。”
小二抱了一大坛酒放在桌上。秦卿揭下酒封,就往碗里倒,酒香四溢。宁徽拿起碗往鼻子那里凑,闻了闻说道:“这,是椒酒?我好像听说过,这是用椒花浸泡制成的酒。”
“管他呢,快喝吧!干!!”
秦卿一饮而尽,而宁徽有些迟疑,稍后他又将碗凑近闻了闻,香气浓郁,便喝了起来,喝完说道:“这酒带有花椒的原始椒香味,入口后有淡淡的花椒清香和麦芽的味道,收口时带点青花椒微微的麻味。?”
“啧啧啧啧,你还跟以前一摸一样。”
“嗯?什么一样。”
“以前你喝酒的时候也会说这样的话,那时候我还嫌你啰嗦。”
“我小时候就喝酒?”
“你不记得了吗,小时候我淘气,我刚见你的时候,你知道你是什么样吗?简直是彬彬有礼、书生气质,说话做事简直像个大人一样不停地在说教,我爹一看见你,就拿你跟我吹嘘,让我以你为榜样,老老实实学礼,我那时候心气高,觉得就该我行我素,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我行我素的这条路,但偏偏被你阻挡了,我气不过,就想对你不客气。”秦卿边喝酒边说。
“如何不客气?”
“我那时候想着想你这样总是规规矩矩、按部就班的人要是喝酒犯了大错,那我爹就不会给我施加压力了,于是,就骗你喝酒,你刚开始喝的是水多酒少,所以没注意到,之后我一点一点的加酒,弄成酒多水少,你那时候已经分不出来是酒还是水,因为已经开始醉了,就开始评价那酒的味道,这一点你真的很罗嗦,最后你喝的只剩下酒,就慢慢地醉了。没想到吧,你那么小就学会喝酒还是我使的坏。”
“那时候都年纪小,谁都会犯错。”
“但是那天我错了,犯了很大的错,阿墨,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天是你娘的忌日,你爹在那天原本是想让你去祭祀的,可是因为我让你喝了酒,你一个踉跄,打翻了你娘的牌位,因此你爹发怒,让你跪在祠堂外跪了两天,有一天还下了大雨,你发了高烧,身体大不如前,这才让有心害你之人钻了空子。”秦卿说到这,顿觉悔恨,连续喝了四碗,脸已经红了。
“原来还有这回事。”
宁徽喝下第二杯酒。
“阿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对不起,对不起......”秦卿哭了起来,眼看就要靠在宁徽的肩膀上,宁徽立即叫小二拿来两小坛酒,拿起酒坛就携秦卿往外走,到了酒肆门口,携着秦卿飞身上了屋顶,又快步小跑,终于来到临近城楼的屋顶一角,下面的人不算多,屋顶略高,不会轻易被人看见。宁徽将秦卿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她还在哭泣。
“没关系,她应该不会怪你的。”
“她是谁?”
“哦,我,我不会怪你的。再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就不必再提了。”
“这件事我一直放在心上,也一直是我心中的结。”
“那现在我这个当事人告诉你,都过去了,不必再纠结了,你的结可解开了?”
“真的?”
“嗯!”
秦卿突然抬起头,红扑扑的脸,闪动的泪光在眼中打转,凝视了片刻后,就拥抱了宁徽,说道:“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嗯,一辈子的朋友。”宁徽心中又惊又喜,但他无处安放的手已经代表了他已经无法从孤独中释放自我,拥抱他人,他出于礼貌单手向对方的背部轻拍了几下,以朋友之礼待之。
很凑巧地,这一幕被站在城楼上的成阴看到了,脱口而出:“成何体统。”便往两人那边飞去。当然是避开显眼处的人流,绕了个远。
秦卿又来了兴致,立即将宁徽手中的酒坛抢去,继续干酒一饮而尽。宁徽也陪她一起。
还别说,那椒酒虽然香味浓郁,好喝的很,但度数也很高,宁徽虽然从小就喝过酒,但与海量的秦卿想必着实差点,五口、六口,待喝到八口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宁徽只觉头昏沉沉的,扛不住了,重重地倒在了秦卿的肩膀上,说时迟那时快,幸好成阴来得快,将刚碰到秦卿肩头的宁徽一把揽过,实实地倒在成阴的肩膀上,成阴的唇也在宁徽额头轻轻地点了一下,没有人注意,就连离得很近的秦卿都没注意到。
成阴心头一紧,眼神从刚才的犀利转为温柔,像是一滴清水落在了他的心海,瞬间激起一片涟漪,脸瞬间红了,一下红到耳根处。
安静了片刻,知道旁边的秦卿扭过头来,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人,说道:“我当时谁,原来是成阴啊!你,你你放开阿墨。”
成阴像没听到一样,依然呆滞着。
“喂!我说放开她!!”秦卿大喊道。
这时,成阴惊醒了,看看怀中熟睡的宁徽,立即整理好思绪,严肃地看着对面的秦卿道:“秦大小姐,以后还请自重。”说完便抱着宁徽从人少处飞身而走。
“啊?在说什么呢?你才要自重。哼!”秦卿抱怨道。
不远处秦卿的暗卫看到自家主子一人便从人少处走,将其抱着送回了府。
宁徽则被成阴抱着送回了府。
府中的嬷嬷们受老夫人的命一直留心着成阴与宁徽,虽说两人小时候一直很亲密,但长大后也得守规矩,别说宁徽在外是世子的身份,就算不是,他们也不会让两人过于亲密。
嬷嬷们看到小世子是被成阴抱回来的,就赶忙从其手上接下,不管成阴如何拒绝,都耐不住嬷嬷们的教导,最后只得放手。
成阴只能眼看着宁徽离开自己的身边,回到房中,熄灯睡觉。然后,嬷嬷们与丫鬟们在房外守着。
成阴刚想离开,就被老夫人的贴身丫鬟红尘叫走。
成阴来到老夫人面前,恭敬地行礼,道:“老夫人万安。”
“不必多礼。你可知我叫你来此所为何事?”
“请老夫人赐教。”
“与小世子保持距离,可能做到。”
“老夫人,我与小世子一起长大,且小世子与我有恩,我断不会害他,您之前不是还让我在他身边保护好他吗,您这是作何?”
“保护归保护,但不能距离太近,任何一段关系都会带来伤害,他小时候已经伤得很深了,你应该理解老身的一番苦心。”
“我理解。”
“你不理解!”
“老夫人,我知道了。如果您没有其他事,在下告退。”
成阴这些对话的过程是从温柔转向严肃的,转身告退时眼神犀利,尤其是那发出的寒光,足以让人战栗。
第二日,宁徽睡到巳时还没醒,紫芯从厨房端来一碗姜茶给宁徽解酒。
宁徽因为昨晚的酒劲过大头痛欲裂,喝了紫芯的姜茶有所缓解。
“世子殿下,你快点起床吧,秦家大小姐已到,请你出去游玩呢!”
“秦卿来了?这么早!”
“还早呢,这会儿都巳时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她现在在哪呢?”
“在老夫人那聊天呢!聊得可欢了呢!”
“那快点穿衣吧!”
穿戴整齐后,宁徽就直奔正堂,大老远就听见两人的笑声,宁徽章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悄悄往里面打量,看那场面,秦卿才是祖母的孙女,这人也太活泼了。正感叹自己这孙子做的不像样时,被远处的成阴看到了,趁他不注意,走到了宁徽的身后,可能是玩心太重想要逗逗宁徽,便慢慢地往宁徽耳边凑,轻声道:“做贼呢!”宁徽下意识地闪躲、硬哼一声,被里面的秦卿与祖母看到,尴尬地笑了。
秦卿客气道:“阿墨快来!”
宁徽没理会成阴,走了进去,整理衣服后,对着祖母行了礼。
祖母道:“玩乐归玩乐,也不能喝太多酒,喝多了伤身。”
“是,祖母。”
宁徽刚刚在门口碰到了成阴,原本以为成阴会进来一起行礼,却没有,不知是怎么了。
秦卿跟祖母道了别,就拉起宁徽出去了,到了门外从丫鬟手里拿出了一顶可以遮盖头部和面部的帷帽。
“阿卿,我们今日去哪,要做什么,为何要戴帷帽?”
“嘿嘿!跟我走就知道了。”
两人没有坐马车,而是走着去了长妙阁。
“长妙阁,这是...做什么的?”
“进去看看。”
就这样,宁徽跟着秦卿进去了,进去后看了几处,宁徽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秦卿今日为何穿男装了。原来这里是妓馆。
“不是,我们为何来这里?”
“当然是吃饭。”秦卿边说边拿扇子在宁徽胸口处敲了三下。
宁徽觉得秦卿话里有话,现下人多,也没问。
“哟,两位公子来......两位面生的很啊!”
“怎么,你们这还认人啊,那我们走便是。”
“欸~不是那意思,两位快里边请。”
“我们要楼上的雅间。”
“好,楼上雅间两位~~”
然后,有人带着秦卿与宁徽就上楼了,不知为何,经过楼梯、走廊,宁徽脑子里慢慢浮现出以往来过这的记忆画面,这里他好像来过,有点熟悉,难道是原身之前来过这,哦对,之前在元牧府上听墙角时好像有一些记忆,有的事件是发生在这里的。等来到一间雅间门口,开门的那一刻,更是想到了一些记忆,循着记忆,看到了屋里的摆设,一摸一样,随后回忆到有两个人在商量着什么,再想到听墙角的那些话,居然想到了那两个人应该是在说买卖私盐的事,但之前的墙角处也没有关于那两人的迹象,难道真凶与背后之人并非元牧,而是另有其人,或许元牧只是帮凶,看来以后还得小心,那件事还得细查才行。
秦卿打发了前来伺候自己与宁徽的两位姑娘出去,把门关紧。
“哎呀,你别到处走了,你早上没吃饭,先来吃点喝点。”
“哦!”
宁徽吃完后,秦卿严肃道:“听说你之前来过这,你现在重来一次,可有想到什么?”
“你是指什么?”
“你有没有怀疑过,你之前被元牧暗害的真正原因?”
“以前我确实没有想过和怀疑过。”
“那现在呢?”
宁徽心想:此人我能信吗?万一......
宁徽迟疑片刻后,说道:“略有怀疑。”
“哦?何出此言?是什么让你有了这个想法。”
“就在刚刚上楼梯,过走廊,进屋,以及屋里的摆设,这些有点熟悉。”
“那你可有怀疑之人?”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我只觉得元牧可能是帮凶,但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怀疑的对象毫无头绪。”
“唉!”
“倒是你,你为何叹息,为何问我这些?”
“我还不是担心你,你昨晚见过诸位皇子与公主了,而且你还在宫中工作,你日后可得小心。你不觉得昨晚有人故意针对你吗?”
宁徽仔细一想,说道:“五皇子!”
“为什么不是李远呢?”
“切,他不足为惧,反而是身居高位的五皇子很可疑,你说他都是皇子了,跟我一个,啧,比较低他一等的人计较,太奇怪了。反观别人,就别的皇子与公主可没这样,不可疑才怪。”
“我发现你越来越聪明了。”
“啊,哈哈,不是,没有,这不都是你在一边点拨吗,没有你的启发,我还毫无头绪呢,看来以后,要特别留意这五皇子了。”
“我去叫刚才那两位姑娘回来。”
“啊,把他们叫来干啥?”
“你傻呀!我们今日来这享受是假,打探是真,刚才打探了一番,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们来这不享受,这鱼龙混杂之地多有眼线,你不会是想打草惊蛇吧!”
“行吧!”
宁徽按照秦卿的意思,待她将两位姑娘叫来伺候自己。
秦卿女儿身时本是冷艳姿态,换了男装后不失妖媚,惹得伺候她的那为姑娘眉眼含情,欲罢不能,先是一身娇软的身姿,一杯一杯地给她灌酒,逐渐逐渐地将身体送入她怀中,用玉手去触碰她的胸,但还没碰到就被秦卿用手甩开了,并让她给自己锤腿。
而宁徽这边的姑娘更是生猛,只见那位姑娘用嘴叼着酒杯口的边缘,缓缓移到宁徽身边,并顺势投向宁徽的嘴唇,宁徽自然迅速躲开,姑娘的肚子却抵凳子上,很是尴尬。
秦卿向那位姑娘说道:“你还是给他捶腿吧!”
那位姑娘应下。
早前被成阴安排在宁徽身边的溯游应主人的承诺时刻监视宁徽的动向,此刻已将宁徽在长妙阁的消息禀报给了成阴。
成阴得知秦卿带着宁徽去了长妙阁那种地方,震怒,立即去了长妙阁。
成阴赶到长妙阁后给老鸨吓坏了,因为他之前来过,把这里的一干人等吓得不轻。
老鸨小心翼翼地说道:“成阴大人您怎么来了?”
“我家大人早已被陛下册封为大将军了。”
“不知大将军到此有何贵干?”
“宁小世子在哪?”
“宁小世子不曾见过,也未曾来过。”
“撒谎~~”
溯游意识到主子生气了,下意识地拔刀朝向老鸨,老鸨吓得哭了出来。
溯游想到什么,说道:“今日可有两个看着面生、模样英俊的男子过来,其中一个戴着帷帽。”
老鸨立刻仔细回想,真诚地说道:“有有。”
“在哪?”
“楼上靠左第四间雅间。”
“哼!”
于是,溯游就跟着成阴去了老鸨所指的地方。
推开门望去,只见两人开怀大笑,正聊得起劲儿,两位姑娘倒是喝得醉醺醺的,应是被秦卿灌醉的,衣冠不整地倒在地上,还时不时地念叨着喝酒,嘿嘿嘿地笑着。
成阴看到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大步上前拉起宁徽就要走,却被秦卿挡在前面,说道:“喂,我们前日说好的,今天是我与阿墨在一起,你逾矩了。”
“我答应你今天陪他一起,不是让你待他来妓馆的,你不学好,也不能带坏他。”
“你让阿墨说我有没有带坏他。”
“阿成,阿卿没有带坏我。”
“来妓馆这种地方,是好地方吗?”
“我心中光明正大,只要是能满足我的利益,我就不管。”
“你不管,我管,跟我走。”
“成阴,请自重。”
“自重的应该是你!”
“既然今日是我陪她,我就不许你带走他。”
“秦大小姐,还请让开,若不让开,就休要怪我得罪了。”
“哦!你要如何得罪我。”
眼看溯游的刀就要逼向秦卿了,这时秦卿的暗卫扔出暗器使溯游的刀偏向一侧,正当成阴把重心放在寻找暗器的那一刻,秦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起宁徽从后窗逃走。
成阴懊悔不及。
秦卿将宁徽带到了城郊的一处竹林,这里有河、水榭,岸边有几棵桃花树。
“这里的风景别有洞天,很适合郊游。”
“是啊!......原本你戴着帷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打探,都怪成阴那个自大狂,他来这一闹,肯定会被五皇子知晓,未来这几日恐怕不得安生了。”
“人算不如天算,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做好最坏的打算,我相信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识别三日刮目相看啊!之前你还会因为别人无心说出的几句话而伤心烦闷,怎么现在看得这么开?”
“嘿嘿,人总要成长,不是吗?”
“是啊,得成长,不成长难以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