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桂花香》今晓

6、回来了

　　直到回到家里，萧衿还是没能缓过神来，她给叶一辰发消息：你知道程牧什么时候回来吗？
　　叶一辰回得很快：不知道啊
　　叶一辰：个把月？
　　萧衿：谢谢[微笑]
　　还好还好，今天也不算很丢脸。
　　这么久没见老同学有点激动掉两滴眼泪也是很正常的，半个月很久的，想必下次见面程牧也不会记得了。
　　而且程牧向来善解人意得很，万幸叶一辰没在场。
　　叶一辰此刻大概没什么事，打了电话过来，问：“你怎么知道阿牧走了？他给你打电话了？”
　　萧衿道：“我刚回来的时候在机场碰到他了。”
　　叶一辰没做他想：“哦，那你们还是蛮有缘。”
　　日子还是照旧，不算太快，也不算太慢。
　　程牧离开的这段时间不时会给萧衿发几条消息，内容没什么营养，不像是程牧会发的，倒像是读书时候萧衿经常给他分享的那些，一些日常琐碎。
　　如今他俩像是倒转过来，他不停地讲，她默默地听。
　　其实萧衿也很想多给一点回应，然而男女有别，不知道他现在和女朋友发展到哪一步了，她和他的关系终究不能像以前一样密切。
　　但也不是所有有对象的都需要保持距离。
　　另一个有女朋友的人此刻就像大爷一样瘫在沙发上嗑着瓜子。
　　“干嘛呢？我来这么久了，不说招待招待，一直抱着手机玩什么？”
　　萧衿无语：“叶一辰，你有点自觉好吗？”
　　“我在我女朋友家里，碍着你什么呢？”
　　确实，这房子是萧衿和慕瑶合租的，叶一辰死皮赖脸租了隔壁，虽然只隔了一个走廊，但叶一辰通常也不会过来，今天来是帮慕瑶带东西。
　　萧衿把找到的慕瑶要的东西丢给他：“东西交给你了，请你圆润地回你的窝。”
　　叶一辰接过道：“看什么呢这么纠结？有人给你发告白消息了？”
　　萧衿把手机在叶一辰眼前扫了一下：“程牧发的照片。”
　　“啧。”叶一辰拿出自己手机，并没有任何消息，“怎么还背着我说小话呢......”
　　萧衿：“那我们当面骂你？”
　　萧衿正在回程牧消息，就看到他们三人群里弹了消息出来，索性不知道回程牧什么，她就先点进了群里，看到叶一辰把程牧拉进群里了。
　　萧衿问：“你把程牧拉进来干嘛？”
　　叶一辰：“三缺一。”
　　慕瑶这会儿应该在休息，她一个表示欢迎：久仰久仰！
　　叶一辰立马跟上：等你们回来一起约饭！
　　萧衿迟迟没动静，叶一辰催道：“快啊，你不欢迎阿牧？”
　　萧衿：终于，不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发光发热了。
　　程牧：电灯泡.jpg
　　叶一辰觉出点不对劲来，说：“不是吧你，我怎么感觉你和阿牧有点不对劲呢？难道几年不见，你们俩生疏了？不应该啊......”
　　萧衿叹气：“你也说几年不见了，我现在不知道他是什么样，他不知道我是什么样，自然没什么可聊的了。”
　　叶一辰：“不对，我觉得很有问题，当年阿牧走了过后你就有问题了！”
　　萧衿失笑：“你有毛病？多久的事了你现在来说。”
　　“哼哼，果然有问题吧？被我说中了吧？”
　　萧衿：“叶一辰，如果哪天你也不告而别，那我们这辈子的交情也就到此为止了，我这样说，明白否？”
　　叶一辰汗颜：“我单知道你气性大，却不知道这么大，其实那时候阿牧也是有苦衷的，唉，你如果真的介意，等他回来了你们再好好说吧。”
　　萧衿：“没这个必要，那时候确实很生气，但现在只是单纯地不知道聊什么，太久没联系了，现在这样就行了，没必要尬聊，也不可能凭几句尬聊就回到以前。”
　　横亘在她和程牧之间的，除了他当年的不告而别，她这些年的不闻不问，还有她对他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恋。
　　当年她不曾细想，以为对程牧的情感同叶一辰没什么不一样，当她看到程牧和别的女生在一起时心尖莫名的酸涩让她心慌，她慌不择路选择了逃避。
　　她没有履行他们之间的约定，毕业后一起去稻城，所以等她回来的时候，程牧也失约了，他没有去C大，她甚至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至此，无论她想与不想，那份爱恋都只能被掩藏了。
　　萧衿以为只要自己藏得好藏得深总有一天可以遗忘，慕瑶点醒她的时候她才知道，遗忘比记住更难。
　　于是，萧衿把这份感情剖开，明明白白摆在那里，不再想遗忘，只是摆久了，也就没什么所谓了。
　　“没关系，回不到从前就回不到从前呗，重新建交就好啦！以前还不是我拉着你们俩玩。”
　　闻言，萧衿笑了笑：“是嘛，小纽带。”
　　虽说和程牧再次建交，但也只是偶尔发两条消息，所以这天晚上萧衿接到程牧的电话有些意外，甚至以为出了什么事。
　　萧衿：“程牧？”
　　那头道：“是我。”
　　程牧好像并没有什么事，沉默地间隙萧衿似乎听见电话那头也有雨声，她忽然明白过来。
　　萧衿问：“你回来了？”
　　程牧道：“嗯，我回来了。”
　　回程牧消息萧衿刻意冷淡，但听到他回来了，还是漏了欣喜：“这么快？叶一辰不是说你要明天才能回来？”
　　程牧被感染，也带了些许笑意：“事情还算顺利，办完就先回来了。”
　　听他这么说，萧衿还是感觉到程牧语气中透出的些许疲惫，道：“那也不用急着回来啊，也不早了，快点去休息吧。”
　　程牧：“好，晚安。”
　　萧衿：“晚安。”
　　挂了电话，萧衿走到阳台上，她伸手接了几滴雨，已经有些许凉意，她的心情慢慢平复。
　　或许，只是跟她说一声他回来了而已。
　　顺便和特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但是真好，程牧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