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桂花香》今晓

37、白月光

　　天光已暗，只有些微灯光打在海棠树上，但萧衿就是觉得眼前一亮。
　　原来是要带她来看花。
　　他以前课后也会在这里驻足吗？
　　萧衿道：“好美啊。”
　　程牧心里有点遗憾，他见过的风景不多，都想带她也见见，可是有点晚了，海棠花已经过了最美的时候，地上零零散散落了花瓣。
　　程牧道：“快谢了。”
　　“但还是美的。”萧衿说，“我们拍张照吧。”
　　萧衿四处看了看，正好看到有同学路过：“同学，能麻烦你帮我们拍张照片吗？”
　　被喊住的同学明显吓了一跳，显然是没注意到这里有人。
　　等他走近了，竟然还是认识的人。
　　“程、程牧！你怎么在这里？”
　　程牧说：“回来看看。”
　　在这里遇见认识的人，程牧并不意外。
　　那人也不是什么热络的性子，道：“是要帮你们拍照吗？”
　　萧衿还在掏兜里的手机，程牧已经把他的递了过去：“麻烦了。”
　　“多谢你啊！”萧衿便欢欢喜喜拉着程牧站到了海棠树下。
　　风吹乱了萧衿刘海，程牧伸手帮她理顺，画面定格——俩人站得不远不近，没有亲密黏在一块，男生伸手帮女生别发，女生含笑回望，海棠花无声飘落几瓣。
　　“我多拍了几张，你们挑着看，不行我再帮你们重拍。”
　　萧衿道：“拍得很好啊，谢谢你！”
　　“不用不用，那你们玩，我先去吃饭了。”
　　等那人走了，萧衿才问：“你同学？”
　　程牧应了声，他知道萧衿想问什么，他就是故意的。
　　程牧说：“不想介绍你们认识。”
　　萧衿没想到他就这么承认了，似笑非笑问：“怎么，你们以前相处得不愉快？”
　　程牧不介意剖开自己阴暗面给她看，说：“没什么交情，就是不想你们认识，你很想认识他吗？”
　　这是个什么歪理？
　　程牧不看她，说：“你有我还不够吗？你想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我时常有这样的想法，恨不能把你锁起来，只看我，只有我。”
　　“这样啊……”
　　萧衿绕到他面前，程牧又别过眼。
　　不止这样，他心里有多阴暗，她根本不知道，他恨不能……
　　“那你躲什么呢？”
　　程牧愣了一下。
　　萧衿逼着他对视，说：“你要我只看你，我在看啊，可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呢？”
　　程牧道：“我怕你害怕，怕你……讨厌。”
　　萧衿把耳朵贴近程牧胸口，听到咚、咚心跳，自己也不由得心跳加速。
　　萧衿抱着程牧，说：“我那么那么喜欢你呢，阿牧。”
　　程牧道：“那是你不知道我有多坏。”
　　萧衿道：“那你也一定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好巧啊，我也有类似的想法，我也想你只看我，你猜我为什么想认识你身边的人？因为我想知道更多的你啊，好的、坏的，即使是有点糟糕的，我都想知道。你该知道爱屋及乌，所以关于你的一切，我都喜欢的。”
　　看吧，她还是那么容易心软，还是那么好骗。
　　程牧回抱住萧衿，那些滋生的阴暗想法被迅速掐灭。
　　抱了有一会，萧衿戳了戳程牧的腰，问：“还要抱多久啊？”
　　程牧把萧衿搂得更紧，说：“你的喜欢就只有这么一会吗？”
　　萧衿也抱紧他，程牧抱更紧，两人突然开始较量。
　　后来实在勒得死紧，两人松开了喘气，一对视又笑得像傻子。
　　萧衿说：“先不抱了吧，大庭广众的，我们总不能长在这里。”
　　程牧伸手：“牵手。”
　　哎，撒娇的程牧啊，谁能拒绝得了呢？
　　但注定他们今晚不能好好散完步了。
　　两人继续走的时候，萧衿说想去看一看程牧以前的实验楼，她要去楼下打个卡。
　　于是，他们又碰到了一拨程牧以前的同学。
　　萧衿悄悄跟程牧吐槽：“你们学霸都是这么废寝忘食地学习吗？”
　　程牧也低声说：“这次不介绍你认识，因为有我不喜欢的人。”
　　萧衿乐于他的坦诚，点点头，让他过去打个招呼，自己就在这边等他。
　　不怪是程牧不喜欢的人，萧衿本来与他们离得就不近，她甚至还又走远了点，但就有人像生怕她听不见似的，都快嚷起来了。
　　“程牧，你什么时候换女朋友了？怎么不敢介绍给我们认识？”
　　程牧似乎说了什么，萧衿就听不到了。
　　但想也不是多客气的话，因为萧衿见那人一下就急了，旁边有人拉着，程牧一个人站在一边，看起来多孤立无援的。
　　萧衿清了清嗓子，往那边走了几步，没靠近，喊：“阿牧，我想回家啦！”
　　程牧应了声，和另一个人说了句“先走了”就朝萧衿走了过来。
　　而差点和程牧起冲突的那人却不依不饶：“程总现在是大忙人了，见了老同学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挤不出来，怎么？还是怕我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心虚了？”
　　萧衿已经走了过来，闻言，冷声说：“你也知道是不该说的，但我们却是敢听的，你要不说说，我听一听有多不该？”
　　程牧不欲与人纠缠，对萧衿道：“走吧，回家。”
　　那人激动起来：“我有什么不敢说的！我就说了，程牧，你的眼光是越来越烂了，这个女人哪里......”
　　“胡振锋！”程牧来了气，“嘴巴放干净。”
　　这个人实在太讨厌，萧衿一时没忍住火，这下好了，把程牧也惹生气了。
　　萧衿告诉自己不要与傻子生气，拉着程牧就要走。
　　“她就是比不上许歆雨！”
　　“啊......”萧衿一下哑了火，甚至有点想笑，“程牧，这是个什么情况？”
　　萧衿本来随口一问，结果还真叫她在程牧脸上看到了几分心虚，这下她却是真好奇了，他不会真对许歆雨还念念不忘吧！
　　啧，还真就是白月光呗！
　　“他做实验把脑子做糊涂了，胡言乱语、胡言乱语啊。”
　　“对对，别介意，别听他胡说。”
　　其他人帮忙打着圆场，胡振峰并不领情，他似乎就是要把场面恼得很难堪。
　　“我脑子非常清醒，我早就......唔、唔！”
　　有人捂住了他的嘴，旁边的人顺势就要把他架走。
　　“我们先撤了，回头聊、回头再聊！”
　　一行人散得很快，不过还有个人站着没走，是刚才程牧临走时打招呼的人。
　　“你是萧衿吧。”
　　疑问句，用的肯定语气。
　　萧衿道：“萧衿是谁？”
　　那人不认为自己会认错，虽然他并没有见过萧衿。
　　“不认识就算了。”他又看了眼程牧，说：“走了。”
　　等人走了，萧衿问：“他怎么知道我的？”
　　程牧道：“你就想问这个？”
　　萧衿点头，说：“目前最好奇的就这个。”
　　程牧说：“他叫林凌，我和他关系还不错，跟他提过你几次。”
　　萧衿自然不信只是提过几次那么简单，最起码也看过照片，不然怎么能对得上脸？
　　不过程牧确实没给林凌看过照片，他都不愿把她介绍给他们认识，又怎么会拿照片给他们看？
　　只是不经意提到过她，林凌知道他心里装着一个叫萧衿的女生，看他那么着紧她，满心满眼里都是她，林凌想不到除了萧衿还能有谁。
　　“没有别的想问的了？”
　　萧衿知道他们之间有些问题，却没想到有这么多问题，但现在并不是谈论这些问题的好地方。
　　萧衿道：“说了要去楼下拍照的，快走了，拍完回家了。”
　　“耶——”萧衿比着剪刀手，脸快要笑僵，“你拍好了没啊？我脸笑僵了。”
　　程牧被萧衿的笑容晃了神，小太阳总是那么明媚，他想尽所能私藏久一点。
　　“好了。”
　　萧衿凑过来：“我看看、我看看。”
　　笑得太假了，萧衿给出中肯评价：“你拍的就没有先前那个同学拍得好了。”
　　程牧不认，要萧衿站过去重新拍。
　　萧衿笑着推着他走：“好啦好啦，阿牧拍的最好啦。”
　　明显地敷衍，程牧却买账，他道：“我也要拍。”
　　萧衿顿感意外，挑了下眉，说：“那你站过去吧，我给你拍。”
　　程牧却拉着她一起走了过去：“我要和你一起拍。”
　　这下萧衿是真的开心了。
　　然而照片里另一个人脸色却不是那么好看。
　　萧衿用手指戳程牧脸颊：“笑~”
　　两张笑脸被无声记录下来，萧衿左看右看，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