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而狩》烈火狗子

15、特种选拔（15）

　　扎维尔脚步不停地奔入楼巷中，身后的追兵仿佛有什么顾虑，虽然手上都拿着枪，但没有一个人向她开枪。

　　结合自己背上长盒后就被盯上的前提，这帮人可能是怕失手打到她背后的盒子。这样的话，扎维尔更不能放下盒子自己跑了，她没有信心能在放下盒子后躲过一堆人的子弹。

　　扎维尔在下一个巷口左转，远远看见从另一边而来的1022也转入这条巷子。1022一见扎维尔，立马放缓了脚步，装作一个普通的过路人，手里的麻醉枪也揣进了外套口袋中。

　　在军队的高强度训练下，有些士兵无需朝暮相处，便能有共同作战的默契，此时的扎维尔和1022就是这样。

　　扎维尔向着1022的方向跑了一段距离，确保身后紧追不舍的所有黑衣人都追着自己转过了巷角，随后紧急转向，踩着巷子里的废品堆跃上一边楼房的一楼阳台，越过追兵后跳回巷中，往自己奔来的方向跑去。

　　一众黑衣人也跟着她转向，将背后尽数暴露在了1022的面前。

　　几声细微的麻醉枪响过后，扎维尔身后的追兵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听到动静的扎维尔回头，将身后一个同样转头看情况的黑衣人缴械制服。

　　1022走上前来，将地上所有黑衣人掉落的枪支统统没收，土匪似的装进自己的背包里，又谨慎地搜了一遍这些人的身，将这些人身上的小刀匕首也统统收走。

　　见识了1022的土匪行径后，扎维尔有样学样地将缴下来的手枪也踹进自己的衣兜里。

　　1022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副手铐，将扎维尔制服的那个黑衣人给铐在旁边的阳台栏杆上，随后往黑衣人腹部狠狠来了一拳，确保这个黑衣人被她打的一时半会儿无力反抗，最后拿着一把刚刚从其他黑衣人身上没收的手枪，怼在这个黑衣人的太阳穴上。

　　“嘘——”1022示意那名黑衣人不要大声呼救，随后看向自己的队友，问道，“你背后背的什么？”

　　扎维尔惊讶于1022能掏出一把手铐来铐人，装备之齐全，像是对于铐人威胁一道十分精通。听到1022的问话时，脸上的惊讶还没有收起来，她答道：“我也不知道。”

　　1022讶异道：“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背着它跑？”

　　扎维尔把自己在旅馆里被人莫名其妙塞东西的事跟1022说了一遍，随后将盒子放在地上，见盒子上扣着密码锁。

　　她抬头问那名被铐着的黑衣人：“密码是多少？”

　　黑衣人沉默不语。

　　1022抓过黑衣人的另一只手，掰着对方的食指，威胁道：“说。”

　　黑衣人还是沉默，1022干脆地掰脱臼了黑衣人的食指，在黑衣人想要张嘴惨叫时，又用枪口在黑衣人的太阳穴上威胁地点了点。

　　几滴冷汗从黑衣人的鬓边渗下来，他咬紧牙关，不发一声。

　　这种既不想死、又不想暴露秘密的人往往处在内心挣扎中，只要对其施加一些生命威胁的压力，内心不坚定者就会放弃挣扎，选择自保。

　　1022对黑衣人说道：“你不说，我们就只能等你的同伴们醒来了。”

　　她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拜拜。”

　　说着就要扣动扳机，枪械内部机括活动的细微声响落入听觉敏锐的兽耳中，那点动静被无限扩大，宛如催命的计时声。黑衣人背后冷汗狂流，吓得腿软，连忙道：“149！”

　　1022迅速移开枪口，即将出膛的子弹最终击入楼房的墙面，装了消音的手枪动静不是很大，但在相对寂静的巷子里还是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鸣声，吓得那名黑衣人兽耳一抖。

　　扎维尔迅速输入密码，将长盒子打开。

　　她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沉默了两秒，随后将盒子的正面转向1022，让1022看一看盒子中的东西。

　　三罐放在特制透明容器中的蓝色液体躺在垫着泡沫的盒子里，液体蔚蓝纯净，肉眼看不出有什么杂质，纯度应当很高。

　　1022垂眸观察了一下盒子里的东西，转眼问黑衣人：“这是什么？”

　　黑衣人密码都说了，如今破罐子破摔，这两个雌性人形兽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我不知道。我们只是按照命令来取走盒子。”

　　扎维尔问：“你们认识那个将盒子塞给我的雄性人形兽吗？”

　　黑衣人答道：“不认识，我们到达约定地点时，他并没有按照约定将盒子给我们，而是带着盒子跑了。”

　　1022问：“你顶头上的人有跟你说过接头人的外貌特征吗？”

　　黑衣人手指痛得一时说不出话，只能摇头。

　　“有一种可能，你们原先的接头人已经出事了，这个将盒子塞给我朋友的雄性人形兽有意抢夺盒子，但你们在他藏尸后立马追来，他来不及脱身，又觉得自己的命比盒子重要，于是将盒子随手给了我朋友。”1022假设道。

　　扎维尔道：“我感觉不像是随手给的，他目标很明确地走向了我，好像觉得我有能力带着盒子脱身一样。”

　　1022问扎维尔：“你记得他的样貌么？身量？”

　　“他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面容，身量和我相当，肩膀比我宽一点。”扎维尔大概比划了一下，“黑色头发，没有明显的兽类特征。”

　　“气味呢？”1022又问。

　　扎维尔回想了一下，说道：“他身上有种香烟味，不过我并不抽烟，不知道那是什么牌子的。那气味有些特别，提神醒脑。”

　　不知为何，1022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香烟的牌子名称。

　　——“Ataraxia.”

　　那个狩猎者幼崽投放案件中出现过的香烟牌子。

　　不过当务之急是弄明白这第二道考题的题目究竟是什么，狩猎者幼崽投放案和特种考试没有什么直接性联系，且西北和东北相距甚远，犯罪者跨越大区域犯罪的概率较小，这个联想很快被1022扔在了脑子角落里，要先将如今的线索都打探明白，看看这个盒子有没有可能是考题之一。

　　她问黑衣人：“你们约定在什么地方碰面交货？”

　　黑衣人道：“这条巷子，向我左侧行至第一个路口，左转继续直行，终点有一个卷帘门车库，我们约定在那里面交货。”

　　扎维尔将盒子盖上，打乱密码锁的表面排列，重新背起；而1022依旧将手枪抵在黑衣人的太阳穴上，解开扣在栏杆上的那端手铐，拖着黑衣人要往交货地点走。

　　两人一转身，扎维尔脑袋上的一对狐耳抖了抖，听到有一阵极为轻悄的脚步声正在接近她们的所在之处，那像是猫科人形兽的脚步声。

　　1022也听到了那阵脚步声，如今她们脚下倒着一堆黑衣人，手上又威胁着一个黑衣人，现场怎么看都有说不清的可疑性，两人不想多生事端，只能威胁目击者别多嘴。

　　那脚步声听着只有一个人形兽，1022的左手抓手铐，右手握枪威胁黑衣人，两只手都在忙，于是威胁即将转过巷角之人的任务落在了扎维尔身上。扎维尔从衣兜里掏出那把缴来的手枪，稳稳指向声音传来的巷角。

　　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也越发清晰，除却猫科人形兽的脚步声之外，还有一种装着重物的麻袋在地上拖行的声响。

　　一个留着齐肩短发的黑豹雌性人形兽拖着一具尸体转过巷角，正对上扎维尔的枪口。

　　脚步声和麻袋拖行声在瞬间消失，两方僵持三秒，图雅将手里拖着的尸体和提着的购物袋同时一扔，缓缓将两手举在头侧，做投降状。

　　见是自家队友，现场的两个红毛人形兽俱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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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样。”

　　图雅听完了自己不在时发生的事，踢了踢自己拖过来的那具尸体，说道：“照这么说的话，原先的那个接头人可能是他，我在巷子尽头的车库里发现的。”

　　这具尸体的出现佐证了1022一开始的假设。1022将黑衣人扣回了阳台栏杆上，转头问图雅：“你怎么去车库了？”

　　“我去商场打听情况，和一个健谈的导购员聊了大半天，意思着买了两件衣服。当时店里没有你的尺码，她要去仓库里找你那尺码能穿的裙装，我跟着她一起去了。”图雅解释道，“那个车库就是服装店的仓库，她在翻找衣服时翻出了一具尸体，我打算拖走帮她扔到别处去。”

　　1022点点头，表示了解，随即又注意到图雅话中的另一个关键，“我的尺码？”

　　图雅提起原先扔在地上的两个购物袋，笑道：“给你和扎维尔各买了一条长裙当见面礼物，是我目测的你们的尺码，不一定准，要是穿着不对，可以去店里换合适的尺码。”

　　1022对于服装没有研究，不认识名牌，但扎维尔认识。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图雅手里购物袋上的名牌标识，声音难掩激动地问道：“真的买给我吗？这太贵重了……”

　　“一点心意。”图雅笑着将其中一个袋子递给扎维尔。

　　“谢谢你！图雅我要跟你好一辈子……”扎维尔接过袋子来就想扒拉里面的衣服，1022故意咳嗽了两声，将她看衣服的心思给摁了下去。

　　她一脸正经地将手从袋子里拔了出来，看向1022，问道：“老大有什么吩咐？”

　　“把盒子里的那三罐东西放在两个购物袋中。”1022说道，“盒子太显眼了。”

　　扎维尔没有犹豫，立即照着吩咐做了，用衣服将三个罐子遮住。

　　她想了想，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两件短袖和一条短裤，将三个看着易碎的罐子包起来，再放入购物袋中。

　　另一边的图雅已经检查完了自己拖过来的尸体，她蹲在地上，抬头看向在边上等结果的1022，汇报道：“没有能表示身份的任何物品，也没有纹身，是只鬣狗雄性人形兽，年龄大约在三十岁左右。”

　　这一段话对于目前的三人来说，相当于从这具尸体上什么线索都没获得。

　　这具尸体没有作用了。1022将主意打到了还清醒着的黑衣人身上。

　　她伸手揉了揉黑衣人的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黑衣人的眼睛。

　　“我们放你和你的同伴走，知道该怎么对你的顶头人汇报吗？”1022问道。

　　黑衣人忙不迭地点头，“知道，知道！”

　　1022命令道：“说一遍给我听。”

　　“接头人死亡，盒子被一个雄性人形兽抢走，我们没追上对方。”黑衣人连忙说道。

　　“不要这样说。”1022纠正道，“接头人死亡是你们待会儿回到接头处时发现的，盒子被一个雄性人形兽抢走，又被转交给一个红发雌性人形兽，你们追到半路，被对方的同伙麻醉昏迷，不知道盒子的去向。记住了吗？”

　　黑衣人忙不迭地点头，“记住了！”

　　1022没再废话，掏出麻醉枪来，往这个黑衣人的身上也来了一枪，待黑衣人昏迷之后，解开手铐，将黑衣人放倒在地上，又给其他黑衣人分别补了一枪。

　　图雅问道：“将这具尸体放回车库？”

　　“嗯，放回原位，他们待会儿回去找。”1022收起麻醉枪，将这个黑衣人的食指接了回去。

　　扎维尔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确定他们一定会回去找尸体？”

　　“追东西没追到和叛主泄密，你觉得这些人背后的首领最不能忍受哪个？”1022笑问扎维尔。

　　扎维尔不假思索道：“叛主泄密。”

　　1022用鞋尖踢了踢那个泄密叛主的黑衣人，“这个人想要活下去，不会暴露自己泄密的事实，只能按照我刚刚的说辞汇报给他的首领。”

　　那么这个黑衣人就会带着其他早就昏迷、不知真相的黑衣人回到接头地点，寻找已经死亡的接头人，将缺斤少两的真相汇报给自家首领。

　　图雅和扎维尔均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感觉自己又学到东西了。

　　拖着尸体临走前，扎维尔问1022：“那些枪用给他们放回去吗？”

　　1022疑惑道：“什么枪？”

　　扎维尔朝1022背后的背包努了努嘴。

　　“不给，这是我们的了。”1022嗤笑道，“谁好人家的强盗打晕人后不顺点东西走啊？”

　　扎维尔茫然道：“我们是强盗吗？”

　　提着三罐不明蓝色液体的图雅轻笑道：“现在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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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杰从麻醉的昏迷中醒过来时，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何处，他想爬起来，一手撑地，食指关节处传来的刺痛将他刺激清醒，昏迷前的记忆逐渐回笼。

　　他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同伴还昏迷在地上，而那三个雌性人形兽已经不见踪影。

　　和这条巷子隔着一栋楼的一家咖啡馆内，1022看着显示器上的红点坐标，对另外两个正在喝咖啡的同伴说道：“他们开始动了，朝着车库的方向。”

　　扎维尔好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往他们身上放的追踪器啊？”

　　1022笑着揉揉扎维尔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