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成长实录》宫爆猫丁

20、穿到异世拯救他2

　　５

　　安娜回到班上，意外地发现大家似乎把她当成了透明人，她太满意了，脸上也透露着喜意。安娜看见蒋格雷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脸上还有几道红痕，顿时眉开眼笑。

　　终于不再有嘲讽的声音出现，就连刀疤脸也没有再欺负蒋格雷了，平时和她们一见面就当作不认识，清净了好一段时间。

　　文安娜觉得去学院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天放学回家，听见父亲房里乒乓一阵乱响，门破天荒地上了锁，安娜连叫几声都没人应。到了饭桌上，母亲又扯出这个月的账单，一只纤细的手拍在单子上。

　　安娜目光移到她手上。

　　曾经的母亲，十指不沾阳春水，可如今手变粗糙了，起了皮子，也黑了许多。她赶紧收回视线，忽略掉母亲略微尖锐的声音。

　　外祖父曾说“要好好保护你的母亲．．．她是我的小公主。”

　　那时安娜说的是什么？

　　我一定要保护好母亲！

　　父亲显然累极了，放下碗筷就去了房间。

　　母亲在他身后说：“我手好痛。”

　　父亲没停下，门哐当一响。

　　母亲望向安娜，对安娜说：“安娜，你去洗碗吧。”

　　她晃悠着去了书房，留下安娜收拾狼藉。

　　文安娜是在半夜醒来的。她听到了婴儿的哭声，虽然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本就失眠的她吓到一身冷汗。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四周静悄悄的，唯有灌入房内的风声。安娜身处一个脑袋，打量了下门外。

　　拐角处有灯光。

　　这个点，父母都已经睡了吧？

　　安娜正打算关门，直到——

　　一声婴儿的啼哭清晰地传入耳中。

　　安娜只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双隐形的手掐住了，她眼珠子瞪的大大的，双手死死按住脖子。

　　风吹过，一身冷汗如同密密麻麻的细针扎在骨头里。

　　文安娜慢慢地挪到门口，握紧拳头，眉头紧锁，朝光亮处走去。

　　一张疲惫的脸出现在眼前，父亲用充满歉意的目光注视她，“安娜，我做噩梦了，吵到你了吧？”

　　他宽阔的肩膀将房价挡得死死的，安娜迟疑地点点头，“父亲，你早点休息吧。”

　　“把书翻到...”

　　安娜终于顶不住困意倒在桌上。

　　耳边仍旧是白胡子老师的讲课声。安娜恍惚地抬起头，迷茫地环视一圈——她不是在上课吗？

　　这里站着乌泱泱一群人是在做什么？

　　这群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站在绿色的草坪上，齐刷刷地望着最前方的旗杆。

　　安娜神色一凛，她看到了一个男生。他腰板挺得直直的，肩宽腰窄，眼角长着一枚红痣。

　　那是蒋格雷。

　　音乐一停，大家就开始懒懒散散地走动。

　　安娜还以为这是什么新的祭祀典礼，吓得她赶紧朝蒋格雷那里走去。

　　“蒋格雷！”

　　安娜刚一喊出声，蒋格雷旁边的男生就噗嗤笑出声，一只手指着安娜咯咯咯地笑，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蒋格雷神色一怔，皱起眉毛打量她，随后目不斜视地走开了。

　　男生瞥了瞥安娜，赶紧抬脚跟上前。

　　“蒋舸，这女生脑子没病吧哈哈哈，表白都叫错名字...”

　　文安娜轻轻歪了歪头，皱了皱鼻子。看来梦里的蒋格雷不认识她啊...

　　安娜眯起眼，一阵困意袭来。

　　“安娜？”蒋格雷戳了戳安娜，见她半梦半醒的样子，扯了扯嘴角。“白胡子都快把你盯穿了，快别睡了。”

　　安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双眼睛盯着蒋格雷轱辘转，越看越像，难不成自己在梦里也能遇到他？安娜心里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来。别是喜欢他吧？看他这弱柳扶风的样子，动不动就挨揍，想来还真是和她这怪力莫名合衬啊。

　　安娜想着想着，脸突然红了。

　　自从安娜发现自己的怪力后，她就经常出现在蒋格雷的周围。刀疤脸那群人才不会傻到继续欺负蒋格雷呢。哪知安娜好不容易在食堂里找到孤零零的蒋格雷，却发现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安娜诧异地伸出手说“你被谁打了？”

　　蒋格雷偏过头，眼里没什么情绪。

　　安娜呆呆地收回手，开始扒饭。她吃一口饭就看一眼蒋格雷。

　　蒋格雷抿了抿唇，停下筷子说“我是下饭菜吗？”

　　“是不是有人又找你麻烦了？”她语气有些着急，话音一落，两人皆是一愣。

　　文安娜眼里蓄积的情绪突然散了，又问“要帮忙的话来找我，你知道的，我力气可大了！”她扬嘴一笑，继续吃饭。

　　食堂里人来人往，每一个人从他们身边经过。

　　有个公鸭嗓高声说“那个退儿，听说被父亲打到不敢上学呢！”

　　文安娜下意思看向蒋格雷。他没什么表情，小心地挑出鱼刺，搁到盘子里。终于将一块鱼肉塞进嘴里，只听那群人哈哈大笑“他父亲从小就把他扔了，还是他自己巴巴地跑回去的。你们说，他父亲脸色肯定很难看，谁会要一个退儿啊？”

　　又是一阵哄笑，安娜在心里默默念；别生气，接着筷子被啪地摔在桌上，安娜小心地抬眼——蒋格雷已经不是脸上青了，是整个人都绷直了身体，眼角通红。他飞快地起身，朝人群走去，安娜想伸手去拦都慢了半拍。

　　她赶紧跟上去。

　　蒋格雷大迈着步子，柔软的头发飘开，他后脖子都绷得冒出骨头，一个跨越就死死抓住了公鸭嗓的衣领。一个拳头砸上去，刚才公鸭嗓笑得藏不住的口水此时全都泼洒出去，一个骨节分明的拳头闯入眼帘，他瞪大双眼，下意识想躲，却发现自己浑身都僵硬了，动弹不得。

　　“你说谁不要！”蒋格雷几个拳头砸下去就没力气了，他浑身都硬邦邦的，安娜怎么拉都拉不开。胆小的早就溜了，刀疤脸一众本在观望，这时都对视一眼，迅速离开了食堂。

　　蒋格雷还死死地拽着公鸭嗓，眼刀子如果要钱，他怕是要成乞丐了。

　　“对...对不起。”公鸭嗓本来只是想讨个乐趣，让大家高兴高兴，又看见刀疤脸一群人在场，更加不遗余力地摸黑蒋格雷，谁知道一向不声不吭的人突然魔性大发。吓得他三魂离了七魄，脸色涨红。

　　蒋格雷闭了闭眼，粗哑着声音冲他说：“别再让我看到你。”

　　公鸭嗓一溜，蒋格雷就像浑身力气被抽干，招了个位子缓缓坐下。文安娜坐到他对面，偷偷瞧着他的神色。

　　蒋格雷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他说的没错。我出生时检查为失聪，我爸...父亲把我扔掉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把我接回去了。”他自嘲一笑，见安娜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失聪是什么，于是他自言自语地站起身，“和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又回不去了。”

　　安娜沉思许久，转眼间蒋格雷就走了很远。

　　她追上去，说：“我明白的！”

　　蒋格雷诧异地回头。

　　安娜走到他身侧说：“和别的小孩不一样，被父母认为是累赘，不能和朋友们正常地玩耍，被社会定义为弱者、异类，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享受到的爱都添加了别的愧疚、怨恨这样的情绪。”

　　“但是这是正常的啊。”她语带轻松地说，笑得一脸天真。

　　蒋格雷心中一动，停下脚步。

　　“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为什么不愿意看到别人同情的目光呢？明明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大家都只有少得可怜的关爱，为什么依旧希望自己能够得到大家的关爱呢？我们也会厌恶啊、我就嫌弃过其他的退儿，我也讨厌我的父母，但是我现在成了被大家讨厌的人，还要享受我父母用尊严换来的东西，我又算什么？”

　　蒋格雷好久没有说话。

　　“这里就是你家啊？”

　　一件小小的而房子藏在两颗大树后，门前的栅栏歪歪扭扭地躺着，安娜藏在几块小石头上走进去。

　　一推开屋子，里面酒气熏天。蒋格雷似乎没想到里面有人，牛头露出一个抱歉的神情。“格雷！”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迎上去，嘴里嘟囔着“昨天、昨天喝多了，我...这是？”男人满脸通红，看到安娜后瞬间闭嘴了。听说她是格雷的同学，立马笑嘻嘻地把她请进去。“哎呀，要是早知道格雷有同学要来，我就不喝酒了、嗝，你们坐，我去收拾收拾。”

　　蒋格雷拦住他说“她的校服脏了，我给她拿件新的，很快就走。别忙了。”说完他就朝房间走去。男人坐得近了些，他摸了摸后脑勺，“同学，格雷他虽然是个退儿，但是他性格很好，成绩也不错，就是没有什么朋友、他要是惹你生气了，你千万别不理他，有什么气朝我来、嘿嘿，我保证打得他乖乖的。”

　　“行啦，我们走了。”蒋格雷眼神示意她，还是把男人扶到沙发上，“话都说不利索了，快点休息吧。”

　　男人还在嘿嘿的笑。

　　安娜从小屋里出来，和蒋格雷并排走着。身侧是一堵水泥长墙，回头看了看越来越小的屋子，她问“你还是很关心他的吧，都没有生气。”

　　蒋格雷想了想自己的确是不生气的。“他因为儿子是退儿，妻子带着钱跑了。一个人养了孩子，发现自己忍受不了儿子基因有问题，就把孩子扔了。”

　　“那...”

　　“几年过去了，他遇到了个小乞丐，发现那是他儿子。于是把他带回去了。”

　　安娜沉默了一下，突然扯了扯嘴角。“这么说来，我还算是幸运儿啦。”

　　蒋格雷顿了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神色莫名地说“你是很幸运。”

　　回到家打开灯，父亲就站在门口。安娜抖了抖肩，有点惊讶。“父亲，你怎么在这站着？”

　　父亲没等她说完就开口“冯南兹去了你们学院？”

　　“冯南兹是谁？”

　　“前几天有退儿去你们学院演讲？对吗？他看见你了吗？不对...没看见也没用，快说！”

　　安娜点点头。父亲深吸一口气，把她拉到身边。“你以后不要接触那些人，特别是退儿。明白吗？父亲把这个给你，你千万不能取下来。”

　　他递过来一块刻着字的玉佩。安娜接过来看了看，瞪大眼睛。玉佩上那行字她前不久还见过，就在...那个糖纸上。

　　上面刻着“地下城出品”。

　　６

　　安娜的母亲放下早餐，将一杯牛奶推到安娜手边。“安娜正在长身体，要多和牛奶。”

　　文安娜捏着牛奶，轻轻嗅了嗅，什么味道也没有。但她却突然记起那股粘稠的奶味，嘴角下弯，一口喝光。还好这个世界的牛奶是没有味道的，她突然古怪地意识到父亲从早上开始就没有说话。她问“你在想什么吗？”

　　父亲眸光一闪，爱怜的目光落到安娜的脸上，接着便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问“那份财产呢？为什么不交到我手里？”

　　母亲眉头紧锁，依稀可以看出当年那个骄傲的公主模样。她本以为自己会一生无忧，谁知道父亲一死，她就被家族其他人扫地出门。而自己的丈夫，连抢回属于他们的东西的能力都没有。

　　安娜按住自己的额角，胡乱擦着嘴角，偷偷溜了。

　　她偷偷朝包里塞了一块新香皂，一路上哼着小调朝学院飞快走去。蒋格雷正在学院旁边的街角花坛上蹲着吃卷饼。他张大嘴咬下一截卷饼，番茄酱汁流到他嘴角、手指上。蒋格雷腮帮子一动一动，很快就把卷饼里又肥又大的肉馅吞下去。他舔了舔嘴角的番茄酱，尝起来果然没有味道啊。他失落地抽出纸擦干净嘴，余光落到安娜身上。

　　安娜吞了吞口水，露出青涩的笑，“看你吃东西，一下子就觉得什么炸鸡鸭掌都不香了。”

　　“本来也没味道。”他扯了扯嘴。

　　安娜愣了愣，想到为他准备的香皂，于是扯住他的袖子，“这个给你，会方便很多。你父亲，也会安心一些。”

　　“谢了，但是他不会喜欢希望被打破的感觉。我不在意这些，你留着更好。”蒋格雷转身时，突然动了动鼻子。从她手里又抽走香皂，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不是这个...”

　　他又凑近闻她，“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不可能，我刚刚还用了香皂的。”

　　蒋格雷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安娜挥了挥跟前淡淡的异味，叹了口气。他不介意，我介意啊！这挥之不去的味道！

　　白胡子摸着他的胡子，那张严肃的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喜悦。他的身旁是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糖纸女孩！安娜下意识摸到自己兜里的玉佩。女孩低声说“我叫元五，很高兴转到1班，和大家做朋友。”白胡子满意地点头，把她安排在第三排。

　　元五不露痕迹地朝安娜看了眼，又朝她旁边的蒋格雷瞥了眼，嘴角轻轻弯起。蒋格雷收回视线，捋了捋柔软的头发，继续趴在桌上补觉。

　　下课后，元五径直朝安娜走来。“你好，我们那天见过的。”她小心地看了眼蒋格雷，眼里的深意掩下去。她鼻子动了动，自顾自地说“我也是退儿，和你们一样。”

　　安娜问“你身上没有味道。”

　　“安娜姐姐你用的香皂吧？那个没有用，想要真正清除异味，只有一个办法。”她眨了眨眼睛。

　　“你用的什么办法？”

　　“唔，安娜姐姐的口袋里藏着什么，可以让元五看看嘛？”

　　安娜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手，笑着说：“元五同学，蒋格雷同学睡觉时可不喜欢别人吵他哦！”

　　元五眯起眼睛，状若无奈地收回手，“那好吧，安娜姐姐下次我再找你玩。如果想要变成他们那样...记得来找我。”

　　她指着那群抽科打诨的男生，留下意味不明的话。安娜眼皮疯狂地跳动，她感觉那股不适感更加强烈了，这个元五的话，是什么意思呢？那天落在地上的纸，是她故意的吗？还有那个西装男、父亲给自己的玉佩。

　　她眼前出现了一团乱线，她越想找出线头，就将线缠得越乱。

　　蒋格雷问说：“离元五远点，她是冲你来的。”

　　“什么？”这下，安娜连太阳穴都开始跳了。

　　蒋格雷抿起嘴角，没搭理她。

　　安娜嘟囔着，会不会是父亲母亲招惹到她的家人了？

　　是不是自己突然转变的基因和她有关？

　　难道说元五和她曾经嘲笑过的小乞丐退儿认识？

　　安娜自言自语了许久后。蒋格雷终于拍了拍她的桌子，忍无可忍地说“别再猜了，上次我说的秘密，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你只要记住那个元五是有目的的...”

　　安娜点头，手指翻开课本的下一页。

　　知道的秘密越多，小命越难保。突然想到了一个片段，有道影子弯腰对坐在地上的人说话，还用手掌拍了拍地上人的脸。

　　他说的那句话，自己可一直没忘。

　　很快，她的脑海中就弹出另一个清晰的画面，是父亲房里那橙红的灯火、婴儿的哭声...安娜伸进兜里，摸到玉佩，打算先问问父亲。

　　安娜刚刚放下手，门就开了。父亲一脸倦容，沉着脸问“怎么了？”安娜轻轻说“父亲，出来吃晚饭吧，母亲不在家...我有问题要问你。”

　　父亲抹了把脸，转身把门锁上。

　　安娜瞥了瞥他的手，她分明看到了工作台上摆了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像是什么仪器。安娜拉开椅子，她特地给父亲多剩了一碗饭。见父亲神色恹恹地扒饭，她问“‘地下城出品’..”

　　话音刚落，父亲猛地抬头，筷子撞到了碗，发出噔的一声。他不动声色地试探“安娜，你怎么会问起这个？”

　　“学校转来了一个女生...”安娜意有所指，仔细观察着父亲的脸色。为什么元五的糖纸上有那几个字？为什么元五的目标是自己？父亲这个奇怪的态度..她不敢往下想。

　　父亲咬咬牙，目光复杂。“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你还是孩子，这些事你都不要管。”他严肃地说，起身走向房间。房门啪地被关上。房间内，他按下一个无名号码，盯着桌上的东西和那人通话。许久后，他垂下手，额头上淌下一滴汗。

　　安娜捏着玉佩仔细打量，她总觉得乱线的线头在这块玉佩上，可是这有什么作用呢？为什么元五会知道它在自己口袋里呢？她越想越心惊。赶紧打开电脑搜索地下城这三个字。也许这是一家公司？出人意料的是，屏幕上一片空白。她以为是出故障了，又重新试了试。见鬼了，怎么偏偏搜不出地下城这三个字？

　　安娜失落地关掉电脑，去忙别的事了。

　　她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难道地下城并不存在？糖纸上的字可以是别人写的上去，玉佩上的字可以是商家随意刻的...

　　很快，她就自嘲般拍拍脸，这个想法很荒谬。与此同时，电脑屏幕突然一辆，蓝光照亮漆黑的房间，屏幕上一阵乱码，接着一个满满当当的页面出现在电脑上。

　　“地下城——词条1，星源三十年创立公司...词条2，通往另一座城市的通道，藏于...”

　　蓝光瞬间消失，从此以后，网络上又多了一个词条，但谁不会注意。

　　６

　　第二天去到学校，安娜下意识和元五保持距离，没想到元五一改对她的态度，反而对蒋格雷十分关注。不是凑过来说话就是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目光注视他。安娜身为他的同桌，也在影响范围内。

　　她微微往他那边靠了靠，轻声所“元五看你好久了。”蒋格雷点头，“她的目标是我们...准确来说，应该是退儿。”“退儿？为什么？元五也是退儿...”安娜突然眼前一亮，心中有个猜测浮上水面。

　　她手指扣在桌上，问“元五是不是有什么方法让退儿变成正常人？”

　　“难道说...她是为了卖新型香皂？”

　　“...”

　　身边的人不再看她，安娜自讨没趣，重新将目光放在白胡子身上。这几日白胡子也有些奇怪，时不时看向元五，上课也总点元五发言。最奇怪的是在安娜被白胡子叫去办公室后。白胡子一脸慈祥，摸了摸他的胡子。笑眯眯地说“安娜同学最近在班上没有被欺负吧？”

　　安娜摇头。

　　“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注意过你们的难处。”他面带羞愧，似乎陷入了回忆。“你转学来时，学院听说了你的事情，加上我们学院有一个退儿，学院其实是不愿意收你的。你知道，学院里的退儿总是会影响到其他学生上课，我们需要维护其他同学的利益。可是你的父亲...让院长收下你后，就让你来了我的班级。我之前总是忽略掉蒋格雷，他是个冥顽不化的孩子，也不知道用香皂掩饰自己，可你不同，在你身上，我看不到一点退儿的影子。后来，我简直将你当做了一般的学生对待。你也越来越开心...”

　　白胡子这时突然说不下去了，他那双暗藏忧愁的眼睛似乎接着叙述着他的内心。“我以为这才是对的，我以为改变就是对的。”

　　“可是现在我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了...”他垂下眼，无奈地说“...如果可以的话，你和蒋格雷要好好相处，你们是这个学院里特殊的存在。老师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们的。”

　　7

　　安娜在两天后得知白胡子打算安排一次游学。

　　这还是头一次师生离开小小的教室，去陌生的地方“学习”。安娜在这两个学校都没有经历过游学这样的事，听同学们都在讨论，似乎也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

　　她用笔戳了戳蒋格雷。“你以前游学过吗？”

　　蒋格雷点点头。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曾经和发小一起去欧洲游学，在那边吃吃喝喝，跑去国外的酒吧学大人们买醉，差点没被晃花眼，两人呆了会觉得没意思，又组织其同学去逛景点。学倒是没学什么。所谓游学，不过是旅游罢了。因此他对白胡子说的游学没什么期待。让他觉得奇怪的是，白胡子为什么突然提到游学呢？蒋格雷的记忆中，从没有这种事。他看向元五，想到她的身份，突然意识到什么。

　　“那是什么样的？”

　　“老师带着学生去一个地方，在那里呆上几天。在旅游的过程中写心得、开会上课、写作业...大概就是这些。”

　　他勾勒出一个夏令营的雏形。

　　安娜点点头，勾起嘴角。“听起来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