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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你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坏蛋!我要回家!我要爹爹!”

      小天化不停地捶打着眼前身形高大的大汉,却无法撼动他分毫。

      “哎呦你这个小兔崽子!”

      天化一口咬上他的手臂,大汉吃痛,一把将他甩在地上。

      “你爹不要你了,再叫老子打死你。”

      “你骗人!我爹爹才不会不要我呢!”

      天化眼中蒙上一层水雾,推了大汉一把,大汉自觉失了面子,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天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上的木偶人掉落下来,他伸手去捡,却被大汉踩住了手指。

      “什么垃圾玩意,也当个宝贝。”

      疼痛席卷全身,天化的眼泪夺眶而出。

      那不是垃圾……那是姨丈送给他的礼物,是他最珍视的东西。

      他的视线愈加模糊,天边升起一缕阳光,让他看清了面前狰狞的面孔,便再无意识。

      “老大,这小崽子不会死了吧?”

      一旁瘦些的男子有些担忧地问道。

      大汉啐了一声:“这有钱人家的小公子就是娇气,爷也没使多大力气,这就晕过去了。”

      又道:“找个医士给他看看,他可值不少钱呢,可别死了。赶紧的,把他卖了。”

      ‖ 朝歌城

      耳边人声嘈杂,天化费力地睁开眼睛,入目一片繁华。

      好漂亮……

      像姨丈说的朝歌城。

      想到姨丈抱着他,讲述着朝歌城的故事,他的心中不禁升起几分期待。

      可是姨丈不会讲故事,他越听越困,只记得……那好像是个很美的地方。

      爹爹从来没有带他去过。

      “小兔崽子,看什么呢!”

      大汉粗鲁地将他拽回马车,天化疼得蜷缩在一处,忍住了喉头的腥甜。

      弄脏了他们的马车,他会挨打。

      就像他打碎爹爹的古器。

      “哥,你别打他了,要是把他打死了,可就不值钱了。”

      瘦些的男人面露不忍,将天化抱了起来。

      “哥,这孩子怎么这么烫啊!”

      大汉摆了摆手:“反正已经到了朝歌了,赶紧把他卖了,死了就死了。”

      瘦男人叹了口气,把捡到的木偶人塞到天化怀里。

      ‖ 艺馆

      天化高烧不退,一直昏睡着,直到一阵尖锐的女声响起,令他头痛欲裂。

      “哟,哪里来的这么俊俏的小娃娃?你本事不小呀!”

      中年女人甩了甩帕子,大汉笑道:“可不是嘛!这可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瞧瞧这细皮嫩肉的,宫里那位夫人,不是最喜欢了吗?”

      中年女人故作为难:“这孩子长得是好,不过……病成这样,都快死了吧?你这价,要得有点高了吧?”

      大汉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小孩子生个病,过几天就好了,若是卖到宫里,不知要翻多少倍!”

      中年女人捂嘴笑道:“那你怎么不卖到宫里?反而送到我这来了?”

      “行了行了,三十贯,不能再少了。”

      “十贯。”

      中年女人寸步不让,大汉却来了脾气,将昏迷的孩童扔到瘦男人怀里,骂骂咧咧地道:“十贯?你打发要饭的呢?老子把他扔到乱葬岗,也不便宜了你!”

      “等一等!”

      一名妙龄女郎挡住瘦男人的去路,掏出十贯银钱。

      “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求您发发善心,把孩子给我吧。”

      中年女人忙将她拉回来:“你个败家的小蹄子,买个病秧子回来干什么?”

      女郎哀求道:“婆婆,您知道的,我刚没了孩子,您行行好,救救这孩子吧。”

      中年女人脸色一变:“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急忙掏出五贯银钱:“就这么多,爱要不要。”

      大汉见天化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拿了银钱,也不再为难她们。

      女郎松了口气,将天化从男人怀里接了过来。

      中年女人瞪了女郎一眼:“管好你的嘴,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陈塘驿站

      哪吒坐在院中,唉声叹气地抚摸着小白兔的毛发。

      “小白啊,再找不着天化,爹爹那怨气都能填饱肚子了。”

      “啾啾!”

      “你说天化到底去哪儿了啊?怎么到处找都找不到他。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小白兔耷拉下耳朵,哪吒也不指望它能回应自己,有一下没一下地择着它的毛。

      “嗷!”

      小兔吃痛,不满地瞪着他。

      “呃……对不起小白,我不是故意的。”

      呃……他好像……还真是故意的。

      哪吒起身,小白兔前腿直立,警惕地望着他。

      见他并未有下一步动作,这才放下心来。

      哪吒自凉亭一跃而下,小兔立刻撒腿跟上。

      ‖ 黄飞虎书房

      “啾!啾啾!”

      小白兔蹑手蹑脚地钻进黄飞虎的房间,黄飞虎正因天化的事情烦躁不已,刚想将它赶出去,却发现它腿上绑了个布条。

      “这个混小子!净给我添乱!”

      黄飞虎拍案而起,将小兔一把扔了出去。

      小白兔抖了抖耳朵,消失在夜色之中。

      只见那布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儿必寻回天化,为爹爹解忧。”

      黄飞虎一拳砸在桌上,撒了一地墨汁。

      这混小子!他能解什么忧!他不惹祸都得求神告佛!

      ‖ 朝歌艺馆

      “爹爹……”

      听得孩童呓语,女郎只当他思念亲人,用温水一遍一遍地擦拭着他的额头。

      天化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却触到一双温暖的手。

      他……死了……吗?

      死在那个美丽的地方了吗?

      天化正走神,舌尖的苦味将他拉回现实,他忍不住吐了出来。

      他这才看清眼前的女子,与兄长差不多的年纪,眉眼间却多了几分忧愁。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病得厉害,不吃药身体会垮的。”

      “你是谁?”

      小家伙似乎很是害怕,女郎叹了口气,打开了窗子。

      “你可以叫我阿怜姊姊。”

      可怜的怜。

      “磨磨唧唧的干什么,两位夫人都到了。”

      中年女人的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阿怜一针扎向天化穴道,天化便晕倒在她怀中。

      “这小崽子怎么还没醒?”

      阿怜扯出一抹笑容:“婆婆,这小家伙身子弱,今日还是让我去伺候两位夫人吧。”

      ‖

      觥筹交错,两名美艳女子举杯祝酒,阿怜谦卑地跪在她们身前,为其斟酒。

      “姐姐~我都好久没看到小孩子了~”

      说话的女子二十出头,一双凤目柔情似水,却隐隐露出几分狠毒。

      “真是没用。”

      被叫作姐姐的美人瞬间变了脸色,将酒水撒在阿怜身上。

      阿怜跪伏在地,身体微微颤抖。

      “你们芙蓉阁,连个孩子都找不到?”

      “娘娘恕罪!民女罪该万死!”

      “该死?”

      胡喜媚来了兴趣,挑起了阿怜的下巴,舔了舔唇。

      “你的味道,似乎也不错。”

      阿怜闭上眼睛,胡喜媚已露出獠牙,眼中现出贪婪的神色。

      “阿姊……”

      孩童脆生生的声音传入胡喜媚的耳朵,阿怜猛地抬头,只见女子眼中尽是狂热。

      天化睡意朦胧地揉了揉眼睛,道:“婆婆说你在这里,让我来……”

      “快跑!”

      阿怜连忙抱住胡喜媚的双腿,朝天化吼道。

      天化吓得一愣,连连后退。

      胡喜媚秀眉微蹙,似乎对蝼蚁的反抗很是不满,一把将阿怜扔下了楼。

      “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众人,天化却突然扑了上去,咬上胡喜媚的手臂。

      胡喜媚吃痛,反手扇了他一耳光,天化脚下一崴,便滚下了楼梯。

      “真是晦气!”

      “王后娘娘到!黄妃娘娘到!”

      天化被人接在怀中,朦胧之间,似乎有人温柔地理了理他的发丝,美得如同画中的仙女。

      胡喜媚脸色一变,立刻收了爪牙,妲己急忙拉她跪下。

      “王后娘娘万福金安。”

      “两位夫人好兴致。”

      怀中的孩童已经陷入昏迷,黄妃总觉得这孩子分外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姜王后冷眸一扫,众人皆跪得笔直,摔断了一条腿的阿怜便显得格格不入。

      阿怜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不顾额头渗出鲜血:“民女有冤,请王后娘娘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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