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龙蛇传》范云舒

9、冰雪盟

　　新辰和姑姑告辞山岳宗回到房间，姑姑说：“岳西梦真是个好姑娘，可惜山岳宗近些年发展的有些保守。”
　　新辰说：“其实山岳宗的进攻的剑招都是挺厉害的，剑气如虹，只是我气不够，剑招研究的不深入使不出来。”
　　姑姑一怔，这话她在哪里听过的，好像有人曾经跟她说过呢。
　　“姑姑？”新辰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说：“下午还有一场比赛呢，师哥师姐们到哪了啊？”
　　“买飞机票呢。”姑姑说。新辰心里有了点希望了：快了快了，连续比赛四场可以休息一天的，今天下午如果能赢的话，后天师兄师姐就该飞来了，他就可以卸下重担吃吃喝喝了。耶耶耶。
　　姑姑说：“这几天辛苦你了，只是我平常怎么教你都教不会，怎么上场比试你就能马上学会？”
　　新辰蹙着眉说：“姑姑，我发现我在跟别人过招的时候，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得，眼睛耳朵鼻子身体脑子都比以前好用得多，特别敏感敏捷，非常细微的声音我都能听得到，好像很多细节我都能看到，而且是放慢了速度的慢动作一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吃了什么兴奋剂一样，以前就感觉脑子里有一团黑雾一样什么都学不会，平常不是我不用心学，真的。”
　　姑姑听到兴奋剂眼睛忽然瞪了起来，然后听到黑雾就又暗淡了下去，她说：“你下午去做个尿检。”
　　新辰点点头，姑姑想他应该不是吃了什么兴奋剂，应该就是那个黑封印的关系。这几天也真是辛苦他了，本来十六强前每个参赛的单位出两人比赛，每个人一天比一场就行，他现在得顶替两个人，会的本事又少几乎就是一天被揍两场的节奏。
　　姑姑说：“下午对阵冰雪盟，需要姑姑做什么吗？”
　　新辰说：“趁着我现在脑子清楚你教我练气吧，虽然我也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能练出来的，但是能用一点是一点吧，总比一点都没有强。”
　　姑姑带着新辰关掉手机盘腿坐下，双目微闭，调息，把所有精神集中在眉心……
　　一个小时以后姑姑睁开眼看见新辰并没有睡着，还真是挺意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往姑姑带着弟子练气新辰都是参加的，结束的时候哪一次不是他在最后一排那歪着身体睡着了，还好他不打呼噜，不然早就被赶出这个练习了，新辰这孩子吧虽然做不好功课，但是让他参与他也挺积极的，而且他不为难自己也不太在乎自己是不是最差的那一个，所以别人才觉得他傻傻的吧。而此时新辰的气息很绵长，姑姑没有叫他，等了一会，他睁开眼说：“我要去趟森罗殿。”
　　湛新辰从森罗殿回来手里拿一个根小小的青藤，姑姑说：“尿检结果咋样？”
　　新辰说：“正常。”然后把单子放在桌子上。
　　姑姑看他跟没事人一样，心里嘀咕：冰雪盟啊，擅长远攻不是你满场跑来跑去就能对付的了的啊。她是评委比赛期间不能给他战略意见，全看他自己发挥吧。

　　冰雪盟的寒雪轻早早就站在台上等他了，新辰磨磨唧唧的走上去，他最怕冷了，所以穿了长衣长裤，畏畏缩缩的站在擂台一角上靠在擂网的柱子上，这次他拿着那一把木剑上来了，比赛正式开始了，湛新辰提着木剑迈进赛区里一步站下，韩雪轻面如桃花，长相清冷明丽像个落入凡尘的仙子，她高声说：“我没想到你会连赢三场，我以为你第一场就会输，我看你好像什么都不会，不是你本来什么也不会，”听到这湛新辰忽然觉得脚下一凉，心知双脚已经被冰冻在地上了，那边的话语并没有停下来，“但是你能赢并不是侥幸，我看了你比赛的视频，哇哇哇，真的全是意外啊，别的门派都用自己门派的剑术灵力对阵，只有你，没有剑法拿着剑当刀剁，没有灵力没有人会知道你会在台上做什么，用什么方式，出什么丑，你简直就是未知和有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火啊，和你比赛的直播收视率蹭蹭的往上窜，哈哈，对了你上一场的比赛我也看了，你猜我会不会像那些人一样上半场等你满场飞啊？”
　　这么长一段话说完，湛新辰发现自己已经在一座厚厚的小冰山里被冻住了，身体也已经被冻起来了，那边寒雪轻接着说：“我就觉得他们好笨，怎么会输给了你，先下手不就给你解决了？不知道他们跟你在那耗个什么劲？跟拍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的事情，直接冻成个生鲜肉饼不就完事了，怎么样现在动不了吧？”韩雪轻想今天这座冰山怎么有点绿啊，不管了，马上就赢了她话没停继续说：“我倒数十个数，你出不来就输了啊，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寒雪轻扭头看看裁判，裁判刚要举牌喊比赛结束，冰山忽然裂开碎了一地，韩雪轻一副不可思议的远远瞪着湛新辰，他吐了一口冰渣子，冻得脸发紫，他心说这女的长得挺好看，怎么上来就下死手啊。
　　新辰看她手中并无剑便直冲到寒雪轻对面提起木剑就照头劈下去，韩雪轻惊慌中往后飞驰急忙念寒冰咒唤出寒冰剑挡住，但因为劈势太猛差点把寒冰箭震落在地，她继续念寒冰咒想从脚下冻住湛新辰，湛新辰脚下移步速度很快冻不住，湛新辰刺了两剑回身就跑，又跑到韩雪轻对面最远的地方去了，然后湛新辰旁若无人的一边左右换脚高抬腿，一边对着空气划了划剑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干什么，韩雪轻稳住心神以后又轻喊：“你以为你远远的躲着我就行了？”
　　说着话间她甩出九只寒冰锥分别照着湛新辰的头胸脚列阵就飞过来了，湛新辰想这个毒妇让我往哪躲？湛新辰也没有躲眼前瞬间起了一道一人高的小冰墙薄薄的挡住了冰锥，冰锥也刺毁了薄薄的冰墙，哗啦一声碎了一地，然后他对着愣神的韩雪轻嘻嘻笑。
　　韩雪轻瞬间明白了他冲过来劈她的用意，就是从她这学会唤冰咒，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唤冰咒用的这么恰到好处让寒雪轻有点讶异。而此时湛新辰正用极快的速度再次冲向她，他一边跑一边一手提起木剑，另一只手双指从剑身划到剑端，剑身已经被细细的青藤缠住青藤外附满了坚冰。同样的招式举头就劈，一剑下去寒雪轻的冰剑碎成几段，她不服气，顺手唤出一把冰匕首在湛新辰手臂上一划，新辰衣服划破手臂流了血，湛新辰向后退了几步，收回出木剑上一根藤甩出去缠住韩雪轻拿匕首的那只手，他一手扯着藤的另一端说：还不认输吗？
　　韩雪轻不肯认输另一只手唤出一根冰锥甩向湛新辰，湛新辰嘴里轻轻吐出四个字：负隅顽抗。
　　一边说一边把那一根拴着韩雪轻手的青藤收回来在地上一弹，冰锥就甩落在地碎成几段，再凌空一扬那根藤像一截鞭一样啪的一声空中脆响抽在韩雪轻身上，鞭尾扫过寒雪轻的脸庞，吓得韩雪轻立刻扭过头坐在地上说：“不打了不打了。”
　　姑姑盯着转播屏有点发呆，路过的主持人说：“恭喜姑姑，新辰又赢了，这次快啊十分钟内解决战斗。”
　　姑姑也只是点了点头，她在大会开办的当天都没有想过湛新辰居然会霸占收视率，台上这个教训美女的湛新辰她好像一点都不认识了。特别是破那一座冰山的方式，湛新辰的构想应该是用藤给自己缠起来做一个类似山型的罩着自己的滕匡，让那些冰结在藤内，只要空隙留的恰到好处，冰山完成以后他收回自己的藤，冰山自然就变成一块块的冰落在地上，但是他可能第一次结藤，形状空隙没有掌握好，也可能结藤的方法不熟练，还可能气也不够，所以空隙留得过大了，所以才废了半天力气自己给硬撑开了，但是这个办法，之前也并没有人这样想过。以前森罗殿遇上冰雪盟做冰山困他们，他们直接在脚下种一棵一人高的灌木，冰山做好以后，收了这灌木人没有被冻上，再想办法破冰墙，新辰身上的气不够，只能控制一根藤子。怪不得别人爱看呢，他能做出啥还真是不清楚啊。
　　事后姑姑跟新辰确认冰山的事，新辰说确实是那样想的，但是空隙留的过大的原因是冰山结的太快了他的藤有一点跟不上节奏，所以滕匡编得稀疏。废了半天劲才给冰墙推开，冻得手都木了，还说下次要带个手套棉帽什么的，再也不能被冻成生鲜了。
　　休息了一天以后傍晚新辰终于给亲爱的师哥师姐师弟师妹们等来了，幸福啊，开心呀，他躺在床上高兴得打滚，姑姑敲门进来了，姑姑说：“你就这么开心？”
　　新辰点点头，姑姑说：“晚上去吃饭。你给灵剑派接风，他们对你表示感谢，另外我还有事要说。”
　　晚上吃完饭回到酒店，姑姑说：“大家伙人也都到齐了，该准备的就准备比赛吧，这几天辛苦你们新辰师兄了，他替你们顶了四场比赛，一场都没输过，直播你们也看到了，他也是竭尽全力了，我们给他点掌声吧。”
　　大家纷纷鼓掌，对新辰笑眯眯摸摸新辰的头排排他肩膀。“但是，”姑姑看了新辰一眼，继续说：“新辰被评为今年最受欢迎选手了，大家也知道每年都会有一两个最受欢迎选手，再比两场就会进入前十六强甚至有机会进前八强，这是我们灵剑派今年的殊荣。”
　　大家又纷纷鼓掌。
　　“什么？”新辰差点跳起来。“我像猴子一样在场子里乱跑怎么会最受欢迎啊？现在观众口味这么剑走偏锋吗？还十六强高手对决？我进十六强不得被打死啊？”
　　所有师兄弟姐妹被他逗得笑作一团。姑姑也在笑，说：“你现在也算轻松了，不用背着师哥师姐的荣誉战斗了，也可以输比赛了，你就自己发挥吧，当成玩。”
　　新辰：“什么就当成玩啊，上场对面那个人会当成玩啊？他们是真揍我啊，真刀真枪真揍啊。”
　　所有人都快被他笑趴下了。
　　新辰愁眉苦脸的咕哝着：“赶鸭子上架啊怎么还下不来了呢？你们这些人怎么还笑的出来啊？我是为了你们才上的架啊，你们怎么还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