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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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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子射向室内。床上的人皱了下眉，翻身背对阳光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继续睡着。
“笃笃笃”三声轻缓有礼的敲门声响起，床上的人没有反应。门外的人显然也不着急，略微等了一会儿再度抬手，和刚才一样的三声，节奏都没有变化。
横山那些家伙才不会这样敲门，一次不开早就用撞得了。床上的锦户迷迷糊糊的想着在大阪的亲友，在大阪……是啊！自己现在已经不在大阪了，那门外的是谁？锦户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可能出现在门外的人从脑子里一一过了遍，最后停留在那张淡漠的面孔上。
“早上好。”
“早……早上好”看着门外真是自己所想的人，锦户舌头有些不利索的打着招呼。
“昨晚睡得好吗？今天可能会有一些忙，要是没休息好可有点糟。”
“嗯，完全没问题。”
“那我吩咐厨房准备早餐。”上田轻笑了一声，便转身下楼去了。
锦户看着上田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依然没有回过神来……居然对我笑了，还笑得这么毫无防备！
（必须插的一次花：
某人：对不住了亮爷，请你暂时稍微勉强的……弱一下下吧！
亮爷：你确定是暂时？稍微？勉强？
某人：…………）
锦户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后到了一楼餐厅，结果有些失望的发现不止上田一个人，在他旁边还有一个没有见过的男人。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一直挂着治愈系笑容的脸还真是很帅。
“小亮，这位是田口，营销部部长。”上田为锦户介绍了身边的男人。“淳，这位是锦户亮。将来进了公司还要你多帮忙了。”
“锦户亮，初次见面。”锦户朝田口微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一屁股坐在上田对面，莫名的带着点火气。
“初次见面，锦户桑。我是田口淳之介，还请多关照了。”田口不以为忤的起身正式向锦户自我介绍后又坐回上田身边，笑着说。“上P你跟我就不用客气了。”
田口爽朗的笑容感染了上田，上田轻松略带笑意的表情落在锦户眼底就相当不是滋味了。搞不清楚为什么突然心里这么堵，锦户把一切责任归咎到了刚出现就惹他烦的田口身上，于是说话也变得刻薄了。
“田口桑好象很喜欢笑哦？”
“诶？嗯……是啊。”虽然不知道锦户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但田口还是老实的点下头。
“哦。”锦户恶质的咧了下嘴角。“一下占了二分之一脸的笑颜还真是有亲和力。”
“…………”田口有些愣神，不明白锦户是夸他脸小还是嫌他嘴大。
上田咽下口中最后一口食物，又拿起牛奶一饮而尽后擦了擦嘴角，笑着看向锦户。“看来小亮不止要学习上流社会的礼仪，更要学学说话的艺术了，不要拿毒舌当冷幽默才好。”
这是上田今天第三次笑，但相较前两次冷淡了许多。锦户知道是自己失礼在先，却不愿道歉，只是低下头用力吃着早餐。田口左看右看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圆场，也只能沉默着。
好不容易挨到锦户吃完了饭，田口抬手看了下时间说。“上午有个部门会议，我先回公司了。下午有时间的话，上P就带锦户桑来公司转转吧。锦户桑，我先走了，下午见。”
“唔……慢走。”
“还麻烦你特意来陪我吃早餐，真是不好意思。”上田起身打算送田口出门。
“上P你又这么客气，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田口假装生气的板起脸来。
“是！是！那好友你还要不要走呀？”上田无奈的摇头，率先走出餐厅。
趁上田去拿外套的机会，田口迅速的趴在锦户耳边跟他说了一句悄悄话。就是这句话让锦户下定决心，以后即使田口笑得再讨厌也绝不毒舌他。
“上P是个很敏感的家伙，不要惹他生气，后果严重哦。不过你放心，他现在没有生气啦！”
山下到了北海道分公司并没有第一时间见到那个让他很好奇的生田斗真，而是在被告知“生田部长在开会，请稍等”后就一直晾在休息室里无人问津。就在山下无聊得快要睡着时，休息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年轻人一身浅灰色西装，顶着一头微乱的短发。看到山下时脸上漾起了开心的笑容，让本就有些欧化立体的五官更加俊朗动人。
“TOMO，等很久吧？抱歉，开会脱不了身。”
TOMO？听到这样的称呼山下一愣，这么亲切的叫法是在堂本家都没有的，凭什么眼前这个人就能这样随意的喊出口。突如其来的烦躁，山下说话带了点火气。“也不是很久，才1小时13分钟。”
“啊？真是对不起！”
生田诚恳的道歉反倒让山下有些不自在，低头暗暗反省了一下自己的不冷静，山下再抬头时恢复了原来谦逊有礼的样子。“没关系，我并没有生气。生田君的忙碌也是为了公司的发展，我等一会儿又算得了什么呢。”
生田意外的看着山下，记忆中的那个人并不是这样的。明明是有点任性又有点小心眼的人，要是生气了就会噘着嘴让人哄半天。怎么好象突然之间长大了，变得陌生了。
五年的时间真的很长吗？长到足以变得如此生疏，从TOMA变成生田君。长到在眼底看不到一丝往日的情谊。长到……要带着面具来相处了？
生田眼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却也被山下尽收眼底。莫名的有点心疼，山下皱眉。
什么东西好象真的不在掌握中了，这个男人。
生田斗真。
锦户跟着上田走了很多家服装店，全是那种奢侈到平时自己连看都不会看的品牌。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被上田打扮的焕然一新。可是除了问一些自己穿衣尺寸和喜欢的颜色款式外，上田再没有说过其他的话。那个田口不是说没有生气吗？怎么还会这样？锦户跟在上田身后，看着上田的背影，很是郁卒的叹了口气。
似乎是听到了锦户叹气，上田回头以询问的眼神看着锦户。锦户也不明所以的看回去，两人就这样对视，谁也没有说话。最后，还是上田先打破了僵局。
“你是不是饿了？”上田抬手看了下时间，中午11点56分。“是该吃饭了呢。”
“啊啊，是啊。我确实有些饿了。”见上田愿意先说话，锦户兴奋的直点头。“我们去吃拉面吧！”
“拉面？”上田微微皱起眉头，确实很久没有吃拉面了。可是……
看上田的表情，锦户以为他不喜欢，连忙改口。“不是一定要吃拉面的，其他的也可以。”
“今天我已经定好餐厅了，拉面的话，下次吧。”
“嗯，好。”
“小亮对吃西餐有没有什么讲究？喜欢吃哪一种风格的？”看锦户为难的想着，上田就把手上的袋子都交到了他的手上，然后说。“你先好好想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
上田将车停在锦户身边，锦户在后座放好东西后刚想坐进副驾驶位置。就听到上田开口，一贯冷清的声线又低了几分。
“抱歉，小亮。我不喜欢副位有人，请你坐后面好吗？”
虽然是问句，但有着不可抗拒的坚持。锦户点点头，坐进了后座。不禁想起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让自己坐在了后面。想问为什么却问不出口，大概也是堂本家奇怪的规矩吧。
看着有点冷场的气氛，上田知道是因自己而起，但他不想解释什么，只能继续刚才的话题。“想好要吃哪国菜了吗？”
“呃，我对西餐真的是没研究。我很认真的想过之后发现，我吃过的能称为是西餐的东西大概只有意面了。”锦户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下。
看着锦户毫无芥蒂的表情，上田心里也轻松了一点，脸上不自觉的带了些笑意。“那就去吃法国菜吧！我强力推荐！”
“好。”
到餐厅后，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到了上田预订好的位置坐下。角落，靠窗。装潢别致的餐厅面积很大却没有摆放很多的桌椅，每张餐桌之间的距离既不会太远，也不会过近。恰到好处的保留了每位客人的个人空间。要是不竖起耳朵来，根本听不到临座在说什么吧？
“难得上田先生会带朋友来啊！”大堂经理与上田比较熟悉，亲自上来为他们点餐。“还是老样子吗？”
“嗯，还是老样子。”上田微笑点头后，转向锦户。“小亮想吃什么？”
“我不知道，要不和你一样吧！”
“那就这样吧。”
“好的。”大堂经理恭敬的欠了欠身，便离开了。
“你好象很厉害的样子。”锦户笑着靠在座椅靠背上。“诶？你还没吃东西就先喝酒啊？”
“不要靠在椅背上。”上田放下手中的酒杯，本就坐得端正的身体挺得更为正直。“今天要教你的是吃法国菜的礼仪。”
“哦……”
“第一，不能为了舒服就靠在椅背上，身体一定要保持正直。”上田说到这样停顿了一下，锦户赶忙坐直了身体。上田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第二，在法国菜里开胃酒是不可或缺的，而且菜与酒的搭配也是非常讲究的。小亮只要记得红葡萄酒搭配肉菜，白葡萄酒搭配海鲜就可以了。”
“嗯，红葡萄酒配肉菜，白葡萄酒配海鲜。那我们今天一定吃肉菜对吧？你点的是红酒！”
“是，等下每一道菜会按顺序上来。其实吃法国菜点餐是很简单的。一般第一道都是点冷菜，第二道是汤，第三道是热菜也是主菜，可以根据自己的食欲和胃口点那么一两道。最后一道就是甜品了，蛋糕布丁冰淇淋都可以的。”
“呃……觉得有点复杂了……”
“等吃起来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复杂了。”
“真的吗？”
“嗯。”
锦户从不知道上田骗起人来竟然还能如此一脸认真正直的模样，什么叫吃起来就不复杂了？锦户恨不得把自己面前二十几把刀叉都甩到地上去。从面包到汤再到主菜，几乎是每吃一口都会被叫停。虽然是很喜欢上田的声音啦，能一下子讲这么多话也很开心，可是吃饭的时候真的不想听到……
“面包不能整个抹黄油的，要吃一口撕一块。”
“不要吹汤，等凉了再喝。”
“不要直上直下的舀汤，喝汤时不要发出声音。”
“刀叉尽量不要碰撞，还有用力稍微小一些，不要在盘子上弄出声音来。”
锦户一边吃一听着上田的话改正，切下的牛肉直接放到嘴里嚼了几下发现口感不对。低头一看，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
“喂！龙也不要吃！牛肉没熟！！”
………………
锦户发现他这一喊，周围所有客人都把视线聚集到了自己这边，顿时有点尴尬。小心翼翼的看向上田，还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正当锦户松口气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爆笑声传来。声音很熟悉，锦户和上田一同转头，看到坐在身后不远的赤西。相对于赤西极没形象的狂笑，他对面的俊秀少年笑得就比较含蓄了，或许那淡淡的扯了下嘴角根本不能算是笑。
龟梨和也。
上田冷冷的瞥了眼后又转了回来，看着有些局促的锦户安慰性的摆了下手，随后招来服务生为锦户换了一份九成熟的牛排。
“抱歉，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吃半熟的食物。”
“不是，是我没见识。害你丢脸了，对不起。”
“没什么……”
“就是就是，小亮不用在意的。龙也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呀！”不知什么时候赤西从后面冒了出来，一屁股坐在锦户身边，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刚才就是你笑得最大声吧！”锦户闷闷的说。
“我不是在笑小亮你。我是在笑龙也！”赤西一脸欠扁的样子跟锦户咬耳朵，声音偏偏大的连坐在间隔一桌的龟梨都听得清。“你没有看到龙也刚才的表情，半张脸都不规则的抽动了。我说小龙呀，你这是病，得治！”
“不劳费心。”
“我愿意为小龙你费心呀！”
“比起我，你不如担心自己。如果让光一知道你还跟龟梨桑有什么联系，不知道他会不会很生气？”
“你……”
“还有，公共场合不要大声喧哗。即使你自己不要脸也要考虑下堂本家的面子问题啊！”
赤西重重的哼了一声后起身，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拉起龟梨直接离开了餐厅。临走时，龟梨回头再次和上田的目光对上。同样冷漠的眼神里有着不掩饰的挑战和兴趣。
上田龙也啊……
======つづ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