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经》碰瓷喵

5、花与毒（5）

　　“师姐，我来帮你。”楚香莲回到农舍，周正英已经将定神香配制好，正给中毒的人使用。定神香并不需要服下。周正英将放有定神香的瓶子放在中毒人的鼻前，只要将它放吸入体内，便能由经络上行于脑而护神藏。但真要说将这毒祛掉，光是这样是不够的，定神香并没有解毒的作用，想要解毒，就必须知道下的什么毒。
　　楚香莲拿着另一个装有定神香的瓶子，到另一间农舍中去给他人用下。她先给病人近距离闻香后，又将其开着盖子置于床边，这样以来定神香的香气就能维持在空气中，减轻他们的症状。
　　忙完这一切后，周正英取下纱巾，舒了一口气，说道：“这样一来暂时便能控制毒的进展了。楚师妹，下午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楚香莲犹豫了一下，按周正英的个性，一旦说了路遥酒家的事情，师姐一定会去查的，但是这太危险了。楚香莲摇摇头道：“我去问了问其他人，都不记得有发生过什么。”
　　周正英皱眉道：“如此一来，事情变的有点麻烦了。如果我们不能知道毒的来源，就没法下手去配制解药。也不知道定神香的作用能持续多久。这时候要是师傅在就好了。”
　　楚香莲疑惑道：“师傅？”
　　周正英有些慌张的改口道：“师傅……见的多，也许她曾经见过这种毒也说不定。不早了，既然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我们也先回去休息吧。”
　　楚香莲说道：“师姐，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晚上在镇上候着，万一有其他人中毒了，也好来得及救治。”
　　周正英皱眉道：“你说的确实有理，这种情况还是得有人候着才好，可是将你一人留这我实在有些不放心……”
　　农舍外突然传来陈少展的声音：“周大夫，楚姑娘，原来你们在这里。中毒的人都怎么样了？”
　　楚香莲看见陈少展，顿时心中有了主意，不经意间确是瞪大了眼睛盯着陈少展。
　　陈少展见楚香莲一直盯着自己，直被盯红了脸，心想：楚香莲以前从未这般看过他，难道说……不可能。或许是自己出现的不太合时宜，又或者自己哪里穿错了？陈少展正想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是不是有问题。
　　周正英说道：“只能说暂时控制住了，只是想要彻底的解毒还是没办法。”
　　楚香莲回过神来，也发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
　　陈少展惊道：“毒？是食物中毒吗？”
　　周正英道：“这种症状我从来没见过，恐怕不是食物中毒这么简单。楚师妹下午已经去探寻了一番，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如果不知道是什么毒，我们就没办法解决毒药。”
　　陈少展一听到楚香莲去探寻什么，后面的话便听不见了。“楚姑娘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楚香莲笑道：“我没事的，陈公子太过担心了。刚才我们还在商量晚上是不是需要留人守在这儿，以免有新的情况出现，也好来得及处理。”
　　陈少展一听忙道：“既然如此，不如周大夫和楚姑娘晚上便在我府上休息过夜吧，府上有备用的房间，饭菜也随时可以为你们准备好，如何？”
　　周正英心想这确实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不过既然只是守夜，也不必两人都在，而且看陈少展这态势，怕是对楚师妹有特别的想法吧。也好，这两人看起来也挺般配。周正英如此想着，便说道：“如果陈少爷方便，这样也妥当。师妹，那么今晚便辛苦你留镇上？”
　　楚香莲点头道：“好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打扰贵府了？陈老爷子那是不是会有不便？”
　　陈少展忙说道：“怎么会，便是父亲让我来看看病人的情况和你们，更别说能有机会帮上忙了。”
　　周正英道：“那香连，我先回去了，正好我去书屋里找找有没有记录类似症状的解药研究一下。”

　　楚香莲跟着陈少展一起到陈府上，问候了陈老爷子，一起用过晚餐后，便由陈少展领到备用的客房中。
　　陈少展站在屋外对楚香莲说道：“楚姑娘，我便不打扰你休息了，如果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就在对面的房间。”
　　楚香莲点点头道：“谢谢陈公子。”说完便关上门。
　　楚香莲心想：陈少展既是镇上的大少爷，而且温文尔雅，也有武艺在身，对自己也是真心，或许有机会真可以处处看吧。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在等待夜的降临。
　　她要趁黑去路遥酒家寻找中毒的线索。

　　上周在路遥酒家遇到蔡石良的情景始终循环在楚香莲的脑海中。虽然应该仔细去核对每一个中毒人的行动，但楚香莲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件事情一定有关系。她要在今晚去路遥酒家二楼，看看那张桌子还在不在。而且她在书屋中阅读的大量医书里曾记载着一味赤眼花。由赤眼花研磨的药液滴到毒药上会变成红色，由此可判断该处近期内是否被毒物污染。她打算将赤眼花的药液滴在那张刻有毒字的桌子上，甚至是旁边的桌子也都应该滴上。
　　楚香莲为了以防万一，还准备了防身用的凉玉粉。这种用薄荷、樟脑、桂皮制成的凉玉粉本是用来清心开窍醒神的。但如果粉末一旦进入眼睛，那便会导致一过性的失眠，要是对方本身胆小，受到惊吓一下子晕厥过去也说不定。
　　现在就等着镇上安静的那一刻。

　　楚香莲一直没睡，她甚至觉得有些兴奋。窗外的吵闹声已经渐渐消失，蛙声已起。
　　时间到了。陈府的下人并不多，也没人巡夜，只需要悄悄地从正门走出去就好，即使被问起也不要紧。很顺利，没有人发现，路上也没有人。
　　酒家的大门紧闭，二楼的窗户半掩着。看来要上去可以从二楼的窗户进。楚香莲想看一眼一楼的情况，没想到轻轻一推大门竟然是开着。只怕是老板忘记将店门锁上了。不过这样一来，正好免得楚香莲爬窗户了。
　　楚香莲将纱巾围在脸上，看了一眼周围，确认没人后，悄悄地进屋，又把门关上。屋内虽然黑，但所幸月光很亮，能够稍稍看清屋内桌具的摆设。她先等眼睛适应了里面的亮度，然后小心地往二楼走去。尽管很小心，但楼梯还是发出“咯吱”的声音。楚香莲祈祷不要有其他人在，不然自己心脏怕是要飞出来了。
　　二楼的光线要好一些，更何况窗户还是半掩着。她找到自己上次吃饭的位置。桌子还在，字也在。她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变粗，心脏也跳的快起来了。她将赤眼花倒在桌上。过了一会儿，赤眼花所滴之处竟真的显现出红色来，不过颜色有些淡，看来是有些时日了。她顿时有了信心，试着将赤眼花滴在别的餐桌，又滴在桌上洗净的茶杯上，还有窗户边缘和栏杆，但是并没有颜色变化。楚香莲耐心等了一会儿，但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她心中想着：奇怪，为什么只有毒字上面有毒的痕迹，但其他地方却一点没有？如果是这样，又怎么可能会引起这么多人同时中毒呢？她看了看周围，想知道有没有其他下毒的方法。其实从最早而言，药其实也叫“毒”，药和毒说起来也是一回事。说起用药，楚香莲可是一点都不陌生，粉、丸、露、膏、汤、水、丹、酒、香，这些楚香莲都用过。但眼前的情况楚香莲却完全没有把握。如果毒是下在菜里的话，早就被洗净找不到痕迹了。除非这里不是唯一的下毒点，或者根本就不是蔡石良下的毒。如果是这样，那恐怕真的是无处去寻找毒的源头了，那些中毒的人又该怎么办。
　　不，一定在这里。
　　楚香莲定了定神：中毒的人均是上实下虚，恐怕用的毒也应该是那种极易扩散的东西。她往桌上的烛台滴了滴赤眼花，没过一会儿竟变成了淡红色。
　　楚香莲往2楼的每个烛台上都滴了滴，就在这时，角落里突然想起男子的声音。
　　“哼，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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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调皮来了，香莲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