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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是因为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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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千久大闹宣销会的事上了新闻，一连两天，好像所有泽里南人都在谈论这事。
“千云峰怎么会和傲天集团合作啊？”
“你们知道王总全名叫王小美吗？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恶心死了好吗！”
“被调戏的小夫人好美啊，我也想调戏。”
陈安借东风大力宣传产品，阮遗看出常千久未开发的潜能，让她进公司帮忙。
她已经忙了两天，每天下班还要应付各路来的姑娘。
体验了一把做明星的滋味。
“我想调戏那个帅哥！”
“他旁边有个弟弟你们注意没？超好看！”
“嘘，别说了别说了，到了。”
秦勒奈抬眼——除此之外，他莫名其妙地火了。
这两天来小摊的人倍增，这蹭着别人热度，赚着自己小钱，乃天赐商机。但这帮姑娘大都只看不买，叫人头疼。
“发绳一元两个，发卡价格不定。要买就买，不买烦请滚蛋。”秦勒奈拖着脸不耐烦道。
“发绳一元两个，发卡价格不定。想买就买，不买也请多看。”阿官坐他旁边，乖巧顺道。
女孩儿们叽叽喳喳。
“我就说弟弟好吧！”
“弟弟好样儿的，姐姐喜欢你！”
秦勒奈开口：“不许喜欢。”
“为什么不许喜欢？又不是你家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家的？”
“是你家的你就说说他名字啊。”
秦勒奈：“不告诉你。”
女孩儿们：没骗着……
阿官友善道：“我叫阿官。”
“是吗？”女孩儿们围过来，“你是高中生吗？在一高读书吗？”
阿官点头。
秦勒奈挡阿官面前：“买不买，不买收摊了。”
“急什么？”
秦勒奈：“急着赶你们走。”
女孩儿们齐道：“哼，不会说话的男人是不会讨女人欢心的。”
“这个好看这个好看。”
“弟弟给你钱！”
阿官收了钱，弯弯眼睛和她们挥手。
秦勒奈瞥他一眼，蹲下收摊。
“真收摊啊？”阿官问。
“怎么，舍不得？”
“还这么早，舍不得钱。”
秦勒奈把发卡拢到一起：“今天我舍得钱，走，带你买小狗。”
阿官顿了下：“你还记得这事……”
“废话。”秦勒奈回头，“别坐了，帮我。”
阿官低垂眼，良久轻声道：“哦。”
两人很快收拾好，把东西寄放在小卖部，然后一起往集市另头走。
秦勒奈看阿官不说话，问：“怎么了？”
阿官抬头：“大叔，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就好了？你也太好满足了。”
“大叔要给倪老师多少钱？”
秦勒奈顿步：“三千。”
阿官停下，脸上没什么表情。
“怎么你还不高兴了？不想去？”秦勒奈扯扯他的脸。
“是有负担，你这么穷。”
秦勒奈松开他的脸，揽着他往前走：“差点儿以为你要有良心了。”
“不必为我做这些。”
“我想做。”
“你想对我好吗？”
“嗯。”
“是因为同情吗？”阿官问。
秦勒奈一时哑言，是因为同情吗？是有同情，同情之外呢？
“是因为喜欢。”他看着阿官。
阿官瞪大眼，结巴道：“你你你……我……”
“喜欢对你好啊。”秦勒奈嫌弃道。
阿官气道：“说话别说一半！我……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秦勒奈低了点头，“以为我喜欢你？”
阿官闭紧嘴，推开秦勒奈，快步走了。秦勒奈忍俊不禁，跟上。
不一会儿到了顶头，小贩见人就喊：“买一只吧，您就买一只吧。保真保质的中华田园犬，带回家就是带走安心。安心难能可贵，碎银几两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啊！”
阿官蹲着逗狗，秦勒奈走过来：“多少钱一只？”
“小土狗儿便宜，您看您要哪只？”小贩热情道。
阿官问小贩：“那只白的怎么买？”
“七百。”
“怎么还贵两百？”阿官问。
小贩道：“这可是正宗的中华田园大白犬。”
秦勒奈：……
“喜欢吗？”
阿官笑着点头。
“给他吧。”秦勒奈掏钱。
“好嘞！”小贩一手收钱一手拿货。“您拿好，以后它就是您的了！”
阿官小心翼翼接过小狗，轻手抚摸，欣喜地像个几岁孩子。
“我有自己的小狗了！”他道。
“开心吗？”
阿官看着秦勒奈：“开心。”
秦勒奈动动嘴角，没说话。
“你是笑了吗？”阿官惊喜，探头道，“我从没看过你笑，你也开心吗？”
秦勒奈挑眉：“嗯，做喜欢的事当然会开心。”
“大叔为什么喜欢对我好？”阿官摸摸小狗问。
“喜欢你的反应。”
“我什么反应？”
“可爱。”秦勒奈吐字不清。
“什么？想爱。”
一整暖风吹过，送来路边香樟树的清香。秦勒奈看着阿官，像是看到了夏天。
热烈而纯净的夏天。
“是可爱。”秦勒奈弹了下他的头。
“可爱什么？女孩子才可爱。”阿官说，小狗旺旺两声，好似附和，“我是帅气。”
“那帅气的阿官同学，下周开始回学校帅气地学习好吗？”秦勒奈突然道。
阿官愣了下：“哥一直担心我的事吗？”
“所有人都在担心你的事。”秦勒奈说，“所以忘掉不开心的，只记住今天的开心好吗？”
阿官红了眼睛，点头说好。
“两日游想去玩儿吗？”
“想。”
“会有负担吗？”
阿官低着头吸吸鼻子：“会。”
“抬头。”秦勒奈犹豫了下，用右手拇指轻抚他的眼下，“不要有负担，要依靠我。”
阿官长久没说话，眼泪润湿秦勒奈手指：“我不知道怎么依靠，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阿官，我说的都是真的。”秦勒奈把他抱进怀里，“我会在你身边，我会爱你。”
秦勒奈说的都是真的，他从那天起生出留在这儿的念头——如果阿官的死不是必然。
他开始感到痛苦，也知道再无法将阿官从自己的生命剥离。
这是陷入，是危险，是无可自拔。
“我能拥有什么样的爱？”阿官闷闷道。
秦勒奈想了下：“就像你对小狗的爱。”
“我不明白。”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秦勒奈轻笑，“我们去给小狗买点吃的吧。”
阿官退开，有些失措地转身：“走吧。”
两人去了商场，除了给狗狗买粮，秦勒奈还给阿官买了零食，让他带着出游路上吃。
要回去时，路过一家书店，大门摆着王小波的《爱你就像爱生命》。
阿官非要买，秦勒奈不让：“高中生大脑发育不全，别看这种书。”
“我只是想学习。”
“喜欢都不会，就想学爱？”秦勒奈嘲讽。
阿官把书拿上，往收银台跑：“我这么聪明肯定能跳级，等我教你吧！”
秦勒奈一手抱狗，一手提包，满脸嫌弃把桌上书名默读一遍。
爱你就像爱生命。
是什么样的爱？
大概是主人对小狗的爱，纯粹而无杂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