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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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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破旧的公寓内，只剩下一些无所事事或者等着发烂的人。但凡能走的人都想趁着这样的好天气找点活干，以填饱自己和家人的肚子。
虽然这片区域还有着低档社区的名头，以及治安官的管辖，但是随着这颗星球的资源逐渐被开发殆尽，管理者的开发重心偏移，这片居民区已近乎与被人忽视的垃圾区无异。
依旧用低档社区称呼这片区域，仿佛是当地居民最后的倔强。
当然，社区的兴衰存亡，显然与公寓内翘着二郎腿的莱尔无关。
“奥托，你这东西靠谱吗？”莱尔打量着手里的球状设备，“这么大的信号源追踪器，你觉得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它带进安全局？”
“我已经尽力了，你要是不满意，尽早换个更有能力的数据分析师去。”也许是觉得退休在即，奥托难得硬气一回，“还有，你见过谁家的数据分析师还要做装备研发的活？我没向你要两份工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好吧！”
“好吧好吧，是我的错，我们充满智慧的分析师先生请消消气，还请您教教我这东西该怎么用。”莱尔依照耳中传来的解说声仔细操作，微弱的蓝光闪过，面前浮现出半透明的立体扫描图，淡蓝色的光圈如潮汐般微微闪烁。
“我设置了警示信号，当信号源出现在追踪器可侦查范围内时，扫描图会闪烁蓝色光圈。”联络器内的声音如是说道。
“嘶，那你的小设备还没就业就可以退休了。”莱尔随手将“故障”的追踪器扔到桌上。
“哈？你在说什么？”奥托问。
“不然你该如何解释......”一股寒气窜上脊背，莱尔突然想到了某个可能。“等一下再跟你解释。”
“解释什么？老大？老大你在听吗？你不能污蔑……”耳机的信号被莱尔单方面关闭。白色哑光的墙面做过吸音处理，过于安静的室内放大了微小的呼吸声。
莱尔用数秒时间稳定住加速的心跳，从座椅扶手侧面取出特制的量子木仓。这种木仓不会造成大范围伤害，但优势在于精度高、声音小，事后易于处理现场。
莱尔将拿木仓的手背在身后，缓缓接近警示信号所指示的房间。
这间客房原本只是堆放些闲置的小东西，这两天则是留给了某位可怜的“小朋友”。
“倒霉的小家伙。”为可能已遭遇不测的伊森缅怀默哀了一瞬间，莱尔就将这点情绪抛之脑后。
侧身，开门，举枪，一气呵成。
门被猛然推开，但却没有出现设想中的伏兵和招呼上来的武器，视野内只有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赶在那个脑袋转过来之前，莱尔飞速将木仓收到身后。
塞满房间的纸箱中空出了一张床铺的空间，伊森团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带着些婴儿肥的脸颊被手腕上的便携式光脑的荧光照亮：“邻居先生，有什么事吗？”
空气安静了一瞬。
莱尔熟练地展现出他绅士般的微笑：“我看你半天没出房间，就想着来看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晚上睡得习惯吗？中午吃肉汁拌面和气泡果汁怎么样？”莱尔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室内的每个角落，“哦对了，直接叫我莱尔就行了，不用加那些严肃的称谓。”
“不好意思，我只是不擅长与人交流。”伊森常年未照阳光的脸庞显出病态的苍白，“我不挑食，吃什么都行。我也来帮忙。”
“那么能麻烦你帮我搅拌一下肉汁吗？”莱尔侧身摆出邀请的手势，顺便让客厅的灯光照在半边脸上，留下恰到好处的阴影，勾勒出他帅气且无懈可击的脸部轮廓。
客厅的显示屏播放着某个贵族庄园被烧毁的新闻，汤锅里的肉汁咕噜噜地沸腾着。
莱尔卷着袖子切菜，漫不经心地评价新闻：“A106星球上的那个庄园竟然被烧了，真是太可惜了。据说当年建设时，公爵大人可是投入了整整60亿星币。这还没过几年，就被这么一把大火给烧了。”
伊森问道：“那座著名的罗曼庄园？嗯，现在的反叛组织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莱尔握刀的手微微顿了数秒。
“莱尔，煮好的肉汁是要倒在这个碗里吗？”伊森抬头问道。
“没错。”莱尔回头指点，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很熟练嘛！以前也有处理食物的经验？”
伊森双手揉搓着裤缝，有些不知所措：“并没有。您是知道的，我们这种家庭只喝得起营养液。这是刚才现学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会不会毁了您的食物呢。”
莱尔被噎了一下，自顾自地打圆场：“没事，总要慢慢来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端着盘子从伊森身边经过的莱尔乘机揉了一把毛茸茸的脑袋。
“啊！不行！头发上有灰尘和细菌，你的手还要处理食物，不能乱动！快去洗手消毒！”跟炸了毛的小猫仔一样，伊森双手抱头絮絮叨叨地叮嘱着。
“你可真不像垃圾区的孩子。这种环境怎么养出了一个爱干净的小朋友。”莱尔像和善的邻家大哥一样，打趣着伊森。
“莱尔先生，您也不像本地人哟。毕竟我们本地人从不用垃圾区形容我们脚下的土地。”伊森抬起头，黑眸从碎发的空隙间打量着莱尔。
眼眸间一闪而过的狡黠的光彩，让人觉得眼前的少年和那晚的落魄小可怜判若两人。或许这一瞬间的伊森才是真正的伊森，又或许，这一点连伊森本人都未曾意识到。
见打探不成反被怀疑，莱尔耸肩轻笑，自然地岔开了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