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没进化出有用的技能》东风妹

7、第 7 章

　　林木牧到了关口，这是以前两个区之间的分界线，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向一个老小区走去，那里既可以去往海边，也靠近火车站，而且老破小更多。他很幸运在路边“捡”到了一辆自行车。路线也有共享单车。但是这辆没主的车子更好看。

　　可惜手机被踩烂了。但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自求多福了。他把手机卡拿出来收到一个钱夹里。存着。也许有一天可以重新找到新的手机开启手机。
　　路上也遇到过行人，跟他一样十分警惕，大家都互相距离三五米一样，现在的世界简直就像一个“触不到你”的世界，谁也碰不到谁。

　　整个街道像是被清理过一样。被大雨冲刷的干干净净。
　　几天内急剧减少了大部分人，让留下的人拥有了丰富物资。

　　林木牧有见过几个人体格健壮，但是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奇怪的非人类行为。林木牧有理由认为现存的人类很有可能跟他一样有过不同寻常的经历。也许有的早就不是人类了。

　　没有组织、没有政府、没有信息，只有经常可以看到的被留下的物资。

　　“真可悲，人死了，钱却没花完。”这是林木牧在一个新的落脚点落脚时的感慨。
　　他这次找到了一个老旧低矮小区落脚，这里曾经是城市内最繁华的区域，绿化面积很大，小区也很大，是一个步梯楼房小区，整个社区就像一个大公园。林木牧没有破门而入，而是隔墙跳入，因为这家是个一楼，前后院都有大阳台，大院子，原主人很明显是个文化人，并且独居，因为院子里居然敞开，既没封住，也没做防盗，甚至没有养很多的花，只是做了一半硬化、一半种草坪和些许绿植。

　　二房一厅，林木牧很喜欢，并且房间内没有什么血迹留下，林木牧猜测房主人很可能在第一轮病毒来袭时自己在外发病，或者神志不清的状态下自己出门了。从整个小区寥寥无几的剩余幸存者来看，林木牧很怀疑大部分人早就化为灰烬滋润了楼下的绿植。而满小区过多繁茂的绿植帮助剩下的人度过了高温期，当雨季来临，大雨再次滋润了绿植。那些灰烬很快被吸收殆尽。

　　于是，这个区域的人类很可能变成绿植的肥料，林木牧没有过多纠结。心安理得的检查室内物资，他在屋内客厅找到的备用钥匙。其他都很好。
　　奇怪的是冰箱里居然有一些冷冻过的的食材，很明显，不是每个地方都跟林木牧住的地方一样经历了停电，这里很可能从头到尾都有电。核心区就是好，林木牧推测有些核心区没有停电。

　　他白得了一套房子，这真是想都不敢想的神奇遭遇。甚至电器齐全，几天来，他第一次美美的洗了一个热水澡。
　　并且拥有了笔和笔记本，他开始记录这些天的事情。并试图串联起发生了什么，世界到底怎么了。

　　炒土豆、烧排骨、麻辣鸡块、黑椒牛肉。
　　冰箱里的食品显示是半个多月前在大超市买的，林木牧放心实用。

　　他吃上了放心肉。也养成了在阳台角落观察四周的习惯。但他不知道，你在窗口看人的时候，人也在窗口看你。
　　这真是个绿色小区，林间鸟鸣每天早上按时响起，有几次他看见流浪猫在街上跑过。

　　简单的房间提供了他基本的功能，其实他不知道，于是简洁的装修，其实越是不简单。

　　当初没有末世的时候，好多人买了房子却因为房子大量烂尾住不上，有的人甚至花了一辈子的积蓄也没等到房子交付，而他如今顺利入住曾经自己一辈子收入也买不上的房子，他觉得值了。至少这个世界是房子随便住，他很幸福。

　　只是这个房间的温度十分适宜，不开空调就很凉爽，但是一楼嘛，本来就该是这样子的吧，林木牧如是说。

　　他以为他可以在这个地方苟到一切过去，秩序重新开启。

　　“幸存的居民们请注意，在街心广场，所有能听到信息的人，我们将重新建立居委会，共建和谐家园！等你哦！”

　　这天早上，林木牧被大喇叭声音吵醒，这些天除了喜欢藏在阳台角落观察周围有没有其他居民，他深入检出、降低存在感。自行车也被他推进房间停在院墙角落。这次一早就听到大喇叭声音在响、在持续响。
　　锲而不舍，循环播放，给安静的世界带来嘈杂、热闹。

　　鉴于上次在家中被袭，他不想出去。并且决定闭门反锁、隐居房中。只要不出门、不用电，谁知道房间里有没有人呢？
　　广播持续了一天。他伏在阳台上，听到有人拿着大喇叭走过、路过他的门前，在门前停留片刻，上楼，过了一会，下楼。

　　看来是挨家挨户宣传了。他这个十足的I人，决定了独处，就坚决不出门。

　　第二天，小区里热闹起来，时不时有人路过门外的道路，但也并没有打扰到林木牧。林木牧甚至怀疑其实对方知道自己家里有人的。因为在半夜他悄悄开门，发现了一个竹编篮子，里面有食物和一张宣传单，对门就没有。
　　“亲爱的兄弟姊妹，在这末世里，让我们一起共同组建一个新的和谐家园吧，等你想要加入的时候，请到地址这里来找我们。”落款是距离林木牧很近的一个原社区工作站。但是署名是“和谐家园”，组织不像组织，更像是一个新的组建起来的团体。

　　I人林木牧拿回果篮，里面还有2个苹果、2包方便面。林木牧喜极而泣，他好久没吃方便面这种美味了。品尝过美味的白象方便面后，林木牧内心的天枰向着和谐家园再度靠近。

　　没多久，林木牧通过观察摸清了外面的活动，上午、下午、晚上，门外的主街道会有至少3次巡逻。两三人结伴。看来他已经无意中成为了和谐家园的原住民。
　　那些外出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欢声笑语，走来走去，过去了日子，林木牧有理由相信，是有人把这里当作了据点。

　　这天晚上，他再次发烧了。
　　这次直接高烧40度，疼痛、抽搐、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意识飘出，浑身出汗。辗转反侧，好想吃点水果，喝点水。身体太痛，爬不起来，他挣扎着像个垂死的人一般，看着客厅桌子上的苹果，那两个他一直舍不得吃的苹果。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好像被人用锤子敲一般。不会就这么挂了吧。模糊中，他居然一翻身摔到床下，他爬啊爬啊，像挣扎起来去喝口水。或者吃个苹果。
　　一种奇怪的执念升起，如果挂了，苹果还没吃掉，多么可惜。他看着苹果、伸出手，难道自己的遗愿是想吃个苹果？
　　就那么一瞬间，苹果乎的冲他平移过来，进到他的怀里。林木牧顾不得其他，咬了一口，香甜可口，是红富士。极大的缓解了他的痛苦，他细细啃着苹果，犹如啃牛排，像是烈火上浇了冰水，安逸，吃完一个，清醒了些的他回忆：等等，这苹果怎么自己长脚过来了？
　　再伸手、再想苹果，另一个苹果却不再过来了。
　　这次高烧持续了两天，林木牧只喝得进去水，以及最后的一个苹果也进了他的肚子。

　　烧退后，林木牧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半长、好像成熟了些，挺拔了些。找了剪刀把自己的头发随意剪短，他决定拿着传单去找和谐家园，因为不想万一孤独的死掉。他不怕死，他怕的是孤独的去死。人类毕竟是群居动物。

　　出了房门，进入院子，绿茵满地，透过绿茵点点阳光。林木牧迎面碰上了2个人，两个大妈，和蔼、热情，她们看到林木牧立刻笑成了喇叭花，
　　“小伙子，之前没见过你，刚来的吗？”
　　林木牧表现的十分腼腆，“嗯。”
　　其中短发大妈眼尖瞅见林木牧手中拿着的宣传单，爽朗的笑着，“你是要去和谐家园吗？我带你去！”

　　于是林木牧出门没多久就碰到了两位热心的领路人，带着他来到和谐家园办公室——原小区工作站。他受到了热烈欢迎。
　　和谐家园气氛热烈，大厅里三三两两聚满了人，各个脸上洋溢着热情、温暖。他受到了热情的茶水接待，恍惚间跟之前的社会没啥两样。
　　首先登记，“你的名字、年龄、职业。”
　　林木牧，想了想，终究在本子上写到，“木牧、28岁、自由职业。”他不想暴露自己之前的职业，完全是因为每当一个新认识的人发现他是心理咨询师OR心理老师，会像被触发了隐藏设置的NPC一样。
　　“哇，那你可以猜透我的心思吗？”
　　“哈哈，那我可以免费找你做咨询了吗？”
　　或者会自动触发情绪垃圾桶效应，那个人会情不自禁的把林木牧当作情绪垃圾桶靠近。遇到烦心事就找他谈，并且理所当然。
　　故此，他在自己的个人信息撒了谎。

　　负责登记的保安是个年轻的小伙，“职业可以写个具体方向吗？这样方面以后大家的职责安排哦。”是个憨厚朴实的小伙。
　　林木牧立刻又被触发了既往被人委托做很多事情的不良记忆，决定把这次加入和谐家园作为一个新的开始，于是他用笔在职业上加上，“中文专业。”

　　果然是个很没用的专业呢！

作者有话说

　　小修。